时空轮转,晨时代,延非耀更名耀玄,只身进入神庭界,周围一切熟悉无比,耀玄亮起额间创灭轮印通过层层法相守卫,直到进入造庭大殿,朝上空施展几道虚实神雷。
    护庭神卫现身,正是金鳞大姐头璃焱与政司大哥乾离。
    “大胆小贼!竟敢闯入创灭王殿!来人!将他拿下!”璃焱朝身后一众神兵神将挥手示意!
    “等等!你们看我这是什么!”耀玄当即亮起创灭轮印。
    “你竟然仿制创灭轮印!”璃焱当即出手却被一旁面容稚嫩身材高大的乾离快速拦下:“等等,我感应到了主上之力在他体内!”
    “你究竟是谁?”
    耀玄神色渐悲,垂头叹气道:“我从其他时空而来,由那里的主上送回这个时空,晨主上现在是第几世?”
    璃焱怒吼:“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那里的主上!速速招来!”
    “我是晨主上的第三世创生而出,我那个时空的晨主上与暗王在下界一战力竭,最终消失前唤出胧月主上,所以胧月主上降临在下界,从小经历诸多厄难被分离出灵身,修成人躯又被奴役,失去记忆与人类一同生活二十多年,胧月主上觉醒又遭逢大难,送我来此时空告知晨主上一声,第三世的晨主上勿要下界和暗王交战,详细之事以我想见到晨主上再说。”
    璃焱认真听完忽而吃惊于自己竟然轻信对方所言,立即开口:“小贼休要妄言!我等岂会信你!”
    这时,晨从空间裂隙中走出,一头金发披肩,面容与第三世一模一样,只是性子极为冷淡。
    创灭威压隐隐出现身后,耀玄转身,脸色愈发悲痛,双目含泪凝望而上。
    晨至高而下睥睨,冲耀玄冷声道:“回到你那个时空,这不是你该待的地!”
    耀玄大吼一声:“主上!胧月主上有话想要同你说!”
    “过去不可改,你当顺应命理,让他小心帝擎!回去!”晨二话不说,召出秩序级创灭神术将其打出神庭界。
    晨忽而转身,瞳色微变,道:“传吾令,向万界通缉此人,缉拿后封印并打入无游下界!”
    乾离璃焱当即俯首:“是!谨遵法旨!”
    识海内,晨满腔怒火,却无力可施,只能冷眼旁观。
    晨又道:“本尊有事暂离神庭,尔等全数出动,务必将其缉拿!”
    说罢,消失大殿,二人望着大殿殿台,璃焱道:“晨主上性子又变了,做下的决策总是一改再改,太奇怪了。”
    晨进入真实之境,结界牢阵内,鸿女一见甚为欢喜。
    “这一次又给本座带来什么好消息呢?”
    ……
    耀玄偷偷潜入晨的寝殿留下一道术法便立即潜藏,寻找神之河源,却在路途之中撞上晨。
    “该死!你又要扰乱本尊!”晨抱着头怒吼。
    “这不是你该出现的时代!接替还未结束!”晨开始自言自语。
    重伤下的耀玄企图透支生命为代价打开时空轮转传送离去,却被晨一道创灭术法镇压无游下界。
    听闻打斗之声,周围诸神越来越多,晨气急之下即刻返回神庭界,后以祸乱神庭为由昭告万界,耀玄乃为祸神。
    无游下界内,耀玄对晨之变化已不再惊讶,胧月心性大变便是先例,无奈之下只能汲取大半核心之力打开时空轮转,进入夕陈时代。
    晨苏醒后,使出秘法解开耀玄的术法传音,得知事情真相略微惊恐。
    “原来如此!那便听你的,试上一试!”
    夕陈时代,来自末法的何坤找到夕陈时代的何坤。
    此时的何坤刚成长不久,同乾离一般稚嫩,对末法何坤之话完全信任,立即将末法何坤引见夕陈,然而换来夕陈盛怒。
    “无知小儿竟敢冒充创灭所属!”夕陈亲自出手将末法何坤禁法封绝言语,昭告神庭对冒充者执行最高刑罚。
    末法何坤当场错愕,行刑之时,穹顶的创灭神光带着毁灭威势将何坤压在刑台台面。
    神光之下,十六把如擎天之柱一般高大的罪孽光刃直指末法何坤。
    末法何坤垂首,面如死灰,心中满是疑虑。
    尽管将一切坦明,夕陈仍旧不信,座下璃焱等人心中却疑云重重,何坤见未来的自己即将魂灭更是抉择两难。
    这时,时空轮转再次打开,暗王在轮转境内使出暗王权能摧毁刑台。
    “轶世!你竟敢再次露首!”夕陈惊怒,化出创灭王法相,朝轶世一拳轰去,附带数十道秩序级法则掠过,却被同样的创灭法则抵消。
    晨站在轶世身旁,斥道:“夕陈!你的时代终究会过去!胧月玄西即将复苏,帝擎终究逃不过终末之罚!”
    “晨!你竟选择和暗王联手!帝擎若是知晓,你定被神格决议制裁!”
    晨不言,转向虚空某处。
    潜藏暗处的耀玄瞬闪而过抓住末法何坤,夕陈出手施加神庭规则囚笼。
    晨与轶世一同出手将囚笼击碎。
    二人逃回晨时代。
    每个时空,因神庭界需要创灭神性维持而将创灭王牢牢困住脚步。
    至此,耀玄与末法何坤的冒充者成为创灭王十大恶敌之一,排行末位。
    夕陈眼神冰冷,斜视转向少年何坤,凝视许久,何坤歉疚低头,毕竟为自身创生,如子如弟,夕陈忽而不忍,转身消失。
    晨时代,耀玄与何坤得知晨已说服暗王司砚占据身体控制权,决定联手提前唤醒终末位。
    “主上,敢问您如今是第几世?”耀玄俯首。
    “仍是第一世。”
    “您刚刚提到帝擎主上...”
    “勿要打听!”
    “是!”
    司砚面色凝重,冷淡开口:“如何唤醒终末位?听闻其与本尊有瓜葛,本尊想见上一见。”
    夕陈时代,帝擎掌控夕陈灵身,使出独有领导者权能,向体内未清醒的胧月玄西发出邀请。
    末法时代,睡梦中的胧月心头一震,从未来梦境打开时空轮转赴约。
    轮转境内,胧月一脚踏出。
    “你就是胧月玄西?!”
    二人站在穹顶创灭神光之上。
    “是,你,帝擎?”
    “你既然醒来何不与我站在一道!你我才是主宰所有神格的绝对王位!”
    “我的存在是终结你!支配你!”
    “你看清楚局势!外有两大真祖,内有暗王这个无限成长的吞噬黑影!他们都是我们的绊脚石!若不齐心创灭势危,必将消亡!”
    “他们是你的绊脚石!并非我们!神格之中,一居和晨与我一心,身后更有虚无真祖,即便你不断汲取十二神格之力巩固自身权能包括和真实之主联手,你同样成不了领导者!十二神格更不会以你为尊!而我只需一个时机将你的计划彻底粉碎!两大始祖智慧,更不会让你得逞。”
    “你!”
    帝擎率先出手,领导者权能逼迫十一位神格交出独有权能。
    其境界已达真祖无穷境,创灭神光顿时聚拢帝擎体内,释放真祖至高权能附加胧月之身,后者顿时不得动弹,帝擎瞬闪其面前,掐住胧月脖颈慢慢提起。
    胧月立即释放支配权能,沿着帝擎手臂如病毒般快速向全身蔓延。
    帝擎立即斩手自救,瞬身而避。
    胧月嗤笑,抹了抹脖子:“权能被逆转的滋味不好受吧。”
    灵身手臂瞬间复原,帝擎大手一挥,号令诸世万界法则朝胧月掠去。
    胧月轻笑一声:“没用!”
    说罢,立即展开支配之域。
    但凡进入领域皆被逆转。
    “我也在等,等你败亡!”帝擎脸色阴沉,冷哼一声,忽而放手夕陈灵身,隐入识海。
    胧月轻笑,拍了拍衣袖:“帝擎,有我在你休想。”
    夕陈清醒,看向胧月,后者打开时空轮转回眸一瞥:“夕陈,你与他一道不如与我一道。”
    夕陈不言,胧月摇了摇头前往晨时代。
    晨时代中,四人躲藏无间深渊内,晨与司砚相商,何坤耀玄安静坐于一旁。
    “听说你找我。”胧月轻笑,双手插兜,从时空轮转境中慢慢走出,却见司砚高而雄壮的背影,顿时想到林潜。
    司砚回身看去,只见胧月俯身低头凑了过来。
    耀玄与何坤吃惊俯首:“胧月主上!您怎么会来?”
    胧月伸手抓向司砚下巴,司砚浑身胆寒,抬手抓住胧月手腕,冷笑一声:“你就是终末位?”
    晨并未将创灭王之事全数告知,只将卿楷创生暗王一事、胧月从晨体内醒来,未来与其结盟以及解决暗王陷入混沌的方法诉说。
    “过去的你果然是这样。”胧月轻笑,冲司砚一吻。
    唇间相触,司砚惊诧羞恼,反手一推。
    胧月瞬身后撤两步,司砚推空,怒气起身直盯胧月,暗王权能环绕周身。
    胧月嘴角微扬,指着司砚冲二人问道:“你们没和他讲清楚?”
    耀玄何坤神色为难,起身沉默不言。
    胧月绕着司砚周身打量:“和轶世一样脾性,霸道、多疑还有股傲气,不过我还是喜欢。”
    霎时间,胧月爆发源祖境巅峰实力,晨抬手施展威压护住何坤与耀玄。
    司砚神色越发凝重,依旧不言,周身威压寒烈又暴虐,像是刚从杀戮恶狱杀出来的恶之王者。
    两相对冲,胧月缓缓道:“现在能安静对话么?我一点也不想欺负你。”
    胧月顿时收回境界威压捧腹大笑:“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未来的你和我是一对爱侣,你和轶世与创灭恩怨已经两清,咱们可不止是恋人关系,还是同盟关系,话说的够明白吧。”
    司砚瞬间炸毛,依旧不言,皱着眉头冷不防直勾勾看向胧月。
    “知道你不信,刚刚一吻这事,你要我道歉还是接受的决定在你,现在聊回正事。”胧月略过司砚,在晨身旁坐下道:“帝擎掌握你们到了什么程度?”
    司砚随手一抹嘴角,坐回原位,目光死死盯着胧月。
    晨神色平淡,但内心已是隐有溃势:“整体六成,至上而下,恶识神格皆被他控制在手唯独一居不是,他从来不喜帝擎,善识跟随一居在神格决议上做决定。”
    何坤二人听着一头雾水,司砚一字未听,满脑子都是之前一吻。
    胧月抬手,抓住晨手腕,将支配权能覆盖晨全身:“好,现在起,告诉善识神格他们先旁观着,一居不能全信你们当知,你的神性被帝擎侵蚀最为严重,帝擎野心太大,你们或许还不知道,我在他的记忆画面中发现他想融合我们所有权能,侵吞两大真祖以及暗王,然后向前往未知间域扩张,我看到这就再难看下去,未知间域不确定有没有他的合作者,他敢这么做我们姑且算他有并且非常多!为以防万一,我们必须时刻提防,另外,过去已经成了定局,一切终究会发生,将一切告知你们,这是我派他们来的真正目的,我们时间不多了,诸世万界即将毁灭,在毁灭前我会准备一切,我需要你帮我尽力策反,我会给你一丝支配权能,用他抵抗帝擎权能与侵蚀。”
    “行,我尽力!”晨爽快答应,支配权能即刻融入晨神格之内形成纹印。
    胧月忽而转向司砚笑道:“你呢,有什么要问我么?”
    “你是男是女?”
    “哈哈,我只能说男女皆有,创灭王并无性别之分,而我拥有人类男子之躯,就是如今形貌。”胧月俯身,爬上前去,凑近司砚面庞挑眉轻笑:“我可以亲你吗?”
    司砚眉头紧锁,想要一把推开,奈何胧月已然消失,虚空中传来胧月声音:“一切还会按原来事情发展,除了晨,你们将失去这份记忆,直到与末法时代贴合苏醒记忆。上位者在观察我们,所有过去无可改变,但未来可以,晨,记得唤醒我之前把无间深渊拉入残道下界。”
    勤园,胧月苏醒,看向端着饭食进来的林潜满心好奇。
    何坤与延非耀被胧月带回末法时代。
    回到虚无之界,此时的胧月三人已经进入序禛境塔,瞿背负双手安静等待。
    三人梦入大乾皇朝,正处于战乱纷飞年代,胧月进入帝擎之身,帝擎一家以贩卖丝织布匹的布料行为生,战事吃紧,百姓纷纷闭店,布行更是无人问津。
    帝擎大哥二哥先后被朝廷征用入伍,帝擎年纪尚六,深受父母疼爱。
    林潜轶世进入八岁幼童之身,仔细分辨是为轶世。
    潭城,因从河内引入城中形成多方水潭而闻名,轶世父亲为县衙主簿与帝擎一家互为邻居。
    一日,帝擎家门不远处潭边戏鱼,轶世抢走帝擎雄鹰木雕,帝擎气急朝轶世捶打,轶世转身将其推入水潭。
    水潭高半米,帝擎年幼,情急之下呛水啼哭,引来周遭幼童伙伴,轶世下人赶来,见轶世在岸边大笑,举着帝擎木雕炫耀大骂:“蠢货!让你抢!活该!就算本少爷玩够了也不还你!”
    下人见状顿时察觉不妙,立即下水将帝擎捞上岸。
    周围孩童大喊大叫,引来大量居民。
    只见帝擎意识昏迷,轶世上前朝下人怒骂:“你干嘛救他!”
    “小少爷,这可会闹出人命啊!玩笑不得。”
    轶世上前朝帝擎脑袋踹了一脚,头破血流,随后愤怒离去,下人赶忙捶打帝擎胸口。
    一众邻居大人连忙通知帝擎母亲。
    其母啼哭赶来,倒立抱起帝擎用力按压胸口,直到吐出一股浊水才得以解救。
    下人见状立即就要跑,却被帝擎母亲紧紧拽着。
    帝擎母亲以死相逼帝擎父亲将县衙主簿以管教不严上告府衙。
    周围邻居对顽劣轶世早有不满,有的落井下石,有的出面作证却因不在事发现场被驳回,即便幼童作证,也被当做小儿胡言处理,下人本被轶世父亲悄悄送走却被众居民发现拦下,人证物证确凿,案定,主簿对民众以及帝家怀恨在心。
    轶世被送往乡间生活三年,帝擎已然九岁,朝廷战事减缓,百姓日子不错,布行生意红火,小有名气,帝擎日夜跟随父亲学习织户挑选,布匹采买,染坊筛选及账目清算,身心俱疲,对布行之事心生厌恶。
    一日被其父命令随下人安排进入货仓清点布匹数量,帝擎不愿,命人进入清点。
    货仓外传来几声狗叫,帝擎心烦,下人愚笨,其父店外等候焦急,帝擎急切进入,抢过灯盏。
    此时,货仓外几只老狗追着几只公鸡往仓内追逐。
    帝擎吓的放下灯盏,连连爬上布堆架,仓惶大喊:“快把它们赶跑!”
    下人一听连忙追狗而去,帝擎拾起灯盏,继续清点,躲藏暗处的轶世走进货仓内,只手牵着一只更大的恶狗。
    “你想干嘛!”帝擎抬头惊慌失措。
    “就是你一家害我跑到乡下生活!我巴不得你这个贱种消失!我要好好让你体会这三年的‘快乐’!”说罢,立即关上货仓门,将恶狗放出:“去!咬他!”
    恶狗扑袭,帝擎吓的抛下手中灯盏往高处爬去。
    不曾想灯盏走火点燃布匹,恶狗吓的不敢上前,火势渐渐点燃货架,轶世心道不好,大喊:“傻狗快走!”
    轶世打开货仓大门,快速跑出,恶狗快速跟上,却在这时撞见帝擎父亲。
    “小鬼!你不是在乡间吗!”帝擎父亲顿时察觉不妙,其父在官场得势,不敢招惹。
    轶世大吼大叫:“你放手!再不放手我让我爹砍了你!”
    下人听到动静立即跑了进来。
    帝擎父亲犹豫之下当场放手任其离去,快速进入货仓,只见火势凶猛,帝擎呛着嗓子快速跑出。
    “爹!那狗东西放狗咬我!害我失手打翻...”帝擎话未说完,就挨了一掌,倒在地上。
    帝父立即命人打水救火,经过数个时辰终于将火势扑灭。
    布匹与房屋损失共计一千八百银子,帝父恼怒命人将帝擎绑回家中。
    帝父思前想后主动将轶世父亲告上县衙。
    又一次人证物证皆在,轶世父亲气的吹胡子瞪眼,将一切损失双倍赔偿后回家便是对轶世一顿拳打脚踢。
    轶世怀恨在心,经过三日休养才见好转,听闻帝擎被帝父锁在家中。
    一晚,轶世命令伴读书童在外将帝家下人引走,一阵野猫声与狗叫声响起,帝家下人听闻害怕迅速离开。
    轶世借机潜入帝擎屋内将其打晕绑住其手脚,配合下人在外墙拉绳掳走。
    帝母时刻忧心,每隔两个时辰看望一次,却不见帝擎顿时心急如焚命人寻找。
    五个时辰过去,帝家一夜未睡从晚到早,搜遍帝家,外出寻人却被街坊邻舍叱骂。
    直到确定帝擎失踪,帝家召集周围居民重赏寻人,居民各个奋勇命令下人一块帮忙寻找,帝家下人在外墙之下寻到血迹与帝擎划破的衣服布料。
    轶世父亲听闻此事,火急火燎找到轶世,上去便是掌掴叱问:“是不是你!”
    轶世愤怒大吼:“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轶世述说三人提前准备好的说词搪塞过去。
    “你!看管好他!”轶父怒指轶母下死命令。
    等到轶父离去,轶母拉过轶世搂在怀中安慰道:“你父亲最近马上要升官县丞,心中自然急躁,失了理智,你别怪他。”
    轶世点点头。
    半夜,轶世书童与下人惊慌失措汇合,轶世骄狂怒斥:“慌什么!我爹再过不久就能升官,整个县衙都要看我爹的脸色!”
    三人进入地窖对着帝擎拳打脚踢。
    帝家上下哀哭不止,再次上报官府,知县听闻大喜,破获绑架案是大功一件,连忙派出官役搜寻。
    轶世彻底慌了,威胁帝擎躲入缸瓮之中。
    第二日晚上,三更半夜撕下帝擎带血的衣服碎片丢在帝家门前以示威胁。
    帝母得知消息吓晕过去,接连三日,日日哀哭。
    轶世每日带点残羹剩饭丢在帝擎面前威胁道:“你敢大喊大叫我就杀了你!”
    帝擎恐慌无比,每次见到轶世便畏畏缩缩躲在角落。
    又一日,帝家长子不幸在战场战死,二子被俘虏的消息传回,帝母当场咳血倒下,至此落下病根,积郁成疾日日出现幻觉。
    第七日夜晚,轶世见帝擎已然不会说话,掐着帝擎脖颈威胁道:“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全家!最后把你的舌头拔了!剁掉你的四肢,让你永远躲在这个缸瓮里面!”
    帝擎浑身赤裸,青一块紫一块,满身泥泞,血液伤痂发脓,目光呆滞,下意识点头。
    当晚,帝擎赤身回到家中,帝父连忙带着帝擎看郎中问诊。
    帝母得知帝擎寻回,瞬间大喜,下床摔了一跤昏死过去。
    帝擎回神之后,将轶世折磨全数告知,帝家上下集体再一次将轶世父亲状告府衙。
    知县怒视轶父,冲官役命令道:“来人!搜查!”
    众人围观,官役确如帝擎所说搜到地窖瓦瓮以及残余血迹。
    帝擎从始至终并未失神,而是隐忍。
    轶父当场将轶世打倒在地,轶母悲痛替轶世挨了两脚,轶世被打入牢内。
    轶母哀痛,日夜啼哭,轶父失去官职。
    帝母咳血越发严重,帝父日夜照料无心管理布行。
    轶父将家中积蓄拿出为轶世交上赎金,然而知县为求功绩将一事上报知州。
    轶父怒极,向身为知州的娘舅恳请施压知县放人。
    不久,轶世出牢,帝家上下仇视轶家,轶世当街放下狠话要帝家不得好过,轶父面色阴翳,彻底与帝家结下梁子。
    帝父当即决定变卖布行遣散下人,带着帝母与帝擎还乡躲藏。
    轶家得知帝家居所,派人刁难。
    帝父只能带着母子奔走他乡,奔波途中,帝母不堪受累又重疾缠身两年之后病逝。
    帝擎泪眼婆娑,暗暗发誓定要轶家上下满门性命。
    又一年,帝家日子逐渐安稳,帝擎遇上朝廷征兵果断选择入伍,化名李青。
    北方多突厥侵扰,大军被派往漠北镇守边界。
    十二岁的帝擎身体已然高大威猛,魁梧雄壮,有幸认定远将军做为义父。
    不过两年时间当上副将,战场上智计百出,用兵如神,在大小战役中多次击退敌人,威名传播京都。
    又三年,因阵杀突厥三万人,从此成了突厥王朝噩梦,又曾多次带上小队人马潜入敌营袭杀对方将领后极速撤退,突厥王朝对其恨之入骨。
    突厥王朝多次牺牲在大乾军队的暗子,偷袭帝擎,却被其以少敌众冲出重重包围,转危为安,威名越发响亮。
    朝廷大悦,赐封帝擎为振威安远将军。
    帝擎时年十七受命回京,此时身高两米一八,样貌非凡,乾皇见其暗自生愧,帝擎当场下跪,想要自报真名,却被义父阻拦。
    乾皇喜爱帝擎欲赐爵位,却因其一句无功不受禄惊喜不已。
    月前,突厥王朝派遣使者递交投降文书,愿意让出十六城以及百万两黄金为筹码要求互不侵犯,各自繁衍。
    乾皇大悦,迫不及待想见上一见帝擎。
    一朝回京,帝擎被留下与君相伴,帝擎义父回归边疆继续镇守数月。
    恰逢夷族北上假扮行商悄悄入京,南边传来消息,夷族有意刺杀乾皇,乾皇得知却不慌不忙,有意试探帝擎本事,待到太后寿辰,夷族假扮江南民间戏舞者入殿。
    为首三位舞女飞刀刺向乾皇,帝擎酒杯投出,击落飞刀,酒杯碎片砸中其余两柄飞刀,当即扭转方向,帝擎飞身而出将三名女子迅速击倒。
    乾皇身旁公公当即大喊:“护驾!”
    却在这时,太后身旁阉人掏出利刃刺向太后,帝擎转头,顺势掏出身上御赐金令砸向阉人手臂。
    飞身再次一跃,将阉人踩在脚下,补上一脚将其踹晕过去。
    御前侍卫上殿将舞女全部缉拿。
    殿门外一道箭矢射出,直指乾皇,帝擎翻身飞跃将箭矢牢牢握在手中。
    帝擎迅速挡在乾皇身前:“陛下,先撤退,情况危急!或有敌人潜藏!”
    乾皇大怒,只手一挥:“朕贵为天子,还怕他不成!来人传令禁军大统领给朕捉拿歹人!”
    “是!”御前侍卫抓着舞女极速撤出大殿。
    最后一箭正是乾皇设下之局,歹人早已尽数缉拿,只为试探帝擎忠心程度。
    日前经暗部的人传来消息,乾皇得知帝擎真实身份与姓名,遂派人下去仔细详查,得知帝擎幼时多方遭难,又恐为敌军细作,故设下此计。
    等到皇城安定,歹人缉拿归案,乾皇一道杀令而下,包括无辜舞女在内全数凌迟。
    帝擎当即在大殿向乾皇俯首下跪。
    “陛下,臣下有欺君之罪!”
    “哦?细细讲来。”乾皇饶有兴趣,微笑坐下。
    “臣下隐瞒身份参军,实名为帝擎,因帝家被歹人携手当地官府迫害,不得已出此下策。”
    “迫害?具体情况呢?又是何人敢如此?”
    帝擎在大殿将原委全数讲出,乾皇震怒,下令彻查轶家以及当年之案,并昭告天下,帝家出了位大将军,救驾有功与欺君之罪功过相抵。
    “陛下!帝擎惶恐,大将军实属不配。”
    乾皇欣喜:“今日起,朕定要封你为镇北大将军!朕要看看还有谁敢对朕爱将行迫害之事!”
    经查实,轶家上下竟有官职在身,身后更有亲戚为官,不过八年,轶父升官为当地知县,轶世更是考取功名,被调往北地做知县。
    然而轶家还未稳坐便被缉拿,不过七日问审当年之案落定,轶家上下被下令入狱。
    帝擎回到府中,下令将帝父接入京里,而后休息三日,等候乾皇召见。
    乾皇近日对帝擎喜爱有加,二人常伴御书房畅谈,相对而坐棋士对弈。
    宫中传出流言蜚语。
    “帝爱卿对朕执掌大乾十多年有何看法?”
    帝擎俯首:“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将天下大势牢牢攥在手中,天下便如这副棋盘,您便是执棋者,胜子越多,如国运节节攀升,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
    “你竟敢如此直言!不怕朕怪罪于你?”乾皇眸子逐渐寒冷,凝视帝擎。
    帝擎当即起身下跪:“臣为武将,性子直接!请陛下勿要怪罪!”
    “哈哈哈!帝爱卿请起,朕不过与你寻常而谈,朕年纪上来,逐渐多思罢了,过来坐回朕面前。”
    帝擎起身坐下:“陛下春秋鼎盛,正值壮年,臣斗胆一言,若臣长兄仍在世应与陛下同岁,而陛下待臣犹如长兄般慈爱。”
    “哈哈哈哈,性子直,竟直到这些话也敢同朕讲!不愧是朕的大将军!”乾皇抚着下巴一边落子,转而抬眸望向帝擎:“你可知朕是如何登位?”
    “混乱中拨正!”
    “好!讲的好!朕对你是越发喜爱!”
    ......
    二人在御书房畅谈数个时辰,直到夜晚降临,乾皇才放帝擎出宫。
    帝擎转而进入大狱,将轶世调换而出。
    乾皇暗探上报。
    乾皇正查看奏章,随口道:“只要不闹出大事,随他折腾。”
    京都将军府,地下私牢。
    轶世被帝擎扒光吊起,日夜承受鞭策折磨。
    “竟然是你!当年的小鬼摇身一变成了大将军!多么可笑!哈哈哈!”
    帝擎掐住轶世下巴咬牙切齿:“恶心的东西!你真是该死!”
    当即抽刀,在轶世双脚一划,脚筋挑断:“这是报当年一而再再而三的险些害我的杀身之仇!”
    轶世痛苦哀嚎,口中依旧怒骂。
    帝擎再次回到挥刀砍下轶世一臂:“这是报我母亲因你病亡之仇!”
    “我帝家何时与你有纠葛竟然要害我如此!”帝擎一想到病亡的母亲,惨死的长兄,下落未知的二哥与孤苦的父亲,仇恨便充斥心头。
    轶世痛苦大喊:“只能怪你垃圾!蝼蚁就该死!我只恨当初没杀了你们帝家全家!你知道你帝家遣散的家仆为什么一个个失踪么?”
    帝擎震怒,再次挥刀往轶世脚踝砍下,霎时间,鲜血再次喷涌。
    轶世吃痛咬牙:“来啊!杀死老子!有本事就杀了老子!”
    断臂与身体缺口不断喷血,正值春季,却意外寒冷,血液热气混杂着腥气向上翻涌。
    帝擎重重的一掌抽打轶世脸上,道:“我要慢慢折磨你!这八年,老子无时无刻不在背负仇恨!来人!帮他包扎止血!请信得过的郎中给他医治!”
    几个家仆急忙上前,鲜血染红几人衣服,依旧保持冷静下给轶世包好伤口。
    帝擎转身就走忽而想起,随即走回轶世面前,掐住轶世下巴,使其张嘴。
    眼疾手快抽出舌头一刀滑落。
    “!”轶世被折磨的双眼通红含泪,想起自己也曾对帝家几个下人做过同等事甚至将其折磨致死抛尸荒野,如今却成了自己。
    心中却毫无悔意:凭什么!区区蝼蚁竟敢对我这样!究竟是谁给你的胆!我要杀了你!迟早有天我要杀了你!
    郎中姗姗来迟,轶世失血过多晕死过去。
    凝血药下去,轶世从死门管走了一遭,帝擎松了口气:要是这么死了,老子还怎么解气!
    帝擎回到地面,前往灵堂,身形不动,双眼渐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帝母灵位一言不发。
    帝父年纪半百,头发却白了大片,走到其身旁道:“大仇已报,千万别被仇恨吞噬理智,你娘从小就最疼爱你,更不愿看到你这样。”
    “你没资格说我!当初你要是交出钱财,大哥二哥也不会被强制...”
    帝父瞪眼一掌朝帝擎面庞落下,怒斥:“为父要不是为了你和你娘有更好生活!怎么会愿意让他们被带走!”
    帝擎恼怒,转身就走。
    父子二人矛盾依旧,各自心中始终有道隔阂。
    帝父始终认为帝擎有心招惹轶家少爷才会落得如此地步。
    而帝擎却觉得帝父软弱无用,才会处处被欺压。
    又过三日,帝擎得诏单独进宫。
    乾皇与帝擎促膝长谈,笑容可掬。
    傍晚,帝擎迟迟未得到乾皇批准出宫。
    乾皇有意,吩咐身边公公下去准备晚膳,欲与帝擎一同享用。
    帝擎惶恐当即下跪:“陛下!臣身为臣子岂能行僭越之举!”
    公公进门俯首道:“陛下,晚膳已备好!”
    乾皇起身:“朕记得你说过,朕待你如长兄在世,既是长兄,就无碍,走吧。”
    其身修长而挺拔,身高两米有余,相貌堂堂,除了帝擎身高近两米二外,还有便是轶世,身高近两米一,整个天下,只此三人犹如伟岸巨人,容貌又非凡。
    一顿酒宴之后,乾皇起身下座,走向帝擎道:“帝爱卿,你很不错,朕有一事要你去做!”
    “陛下之令臣子定当完成!”
    “朕!不...不不,我要你前往突厥,将突厥王项上人头取来!我得到消息,突厥内乱,突厥王遭一众兄弟反叛而亡,其余兄弟一个个反突厥王已久,若新突厥王上位必先有功方可镇压民乱!堵住悠悠众口,然,十六城城防建设未完!新突厥王必定南下剑指大乾,以你威名镇压突厥!但,我有个前提,无论成功与否,你必须活着回来,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做!”
    帝擎三杯酒入肚,身体晕晕乎乎,晃神摇头,起身跪在乾皇面前:“臣定然完成陛下嘱托!”
    “起来,帝爱卿对朕不必如此!”乾皇上前搀扶,帝擎身躯颤颤巍巍。
    一旁公公立即上前,却被乾皇拦下,帝擎当即晕了过去。
    “来人!把他带到朕寝殿休息!”
    一众侍卫进殿,将帝擎抬进乾皇寝殿。
    乾皇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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