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仇家?你嘴巴一张,撇的倒是干净,难不成还是来杀我的?”
    “说不定哦!”
    “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白玉凤咬牙,心底是又气又恼,火大的瞪着李言,她无缘无故替李言挨了一箭,李言还这般说风凉话。
    然而李言哪里是说风凉话,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转移白玉凤的注意力,不过这古代也太危险了,说杀人就杀人。
    惊慌失措躲进一间屋子,李安是心惊胆战:“少爷,之前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得罪人,你偏不听,现在招来祸患了吧。”
    闻言,李言猛然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无语道:“我得罪人?我啥时候得罪过人,我只想做个风流大少,我还有错了?”
    “瞧你那点胆量,要尿裤子赶紧的。”
    主仆二人吵吵闹闹,滑稽无比。
    白玉凤胳膊中了一箭,血流不止,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可眼下李言主仆二人光顾着拌嘴,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死活,她还真是犯贱。
    “吵够了没,想等我死?我也没说你几句坏话,至于吗?”白玉凤气愤道。
    李言后知后觉尴尬一笑:“一时情急给忘了。
    “李安,身上还有酒精吗?”李言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也不知道放暗箭之人有没有在箭上下毒。”
    “酒精还有一小瓶。”
    “纱布和金疮药呢。”
    “院里有,但得去拿,小的这就去拿”
    推开门,此时屋外已经漆黑一片,李安提心吊胆蹑手蹑脚去寻纱布和金疮药,是一点动静不敢有,生怕刺客暗中给他也来一箭。
    “你忍着点啊,我给你把箭拔出来。”
    李言小心翼翼去撕开白玉凤的袖袍,血很快染红他的双手,其实李言是有些晕血的,并且他向来仁善,见不得血光。
    “你害怕?”白玉凤皱眉道:“中箭的是我,你在怕什么?”
    “你不懂,别烦我。”
    李言不想分心,他只想尽快处理好白玉凤胳膊上的伤口。
    “痛!”
    白玉凤发出一声叫喊,声音是咬牙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听着不大,但应该是真的很痛。
    “很快,我学过急救,处理伤口不难。”
    将袖袍撕开后,李言试图将箭拔出,还好伤的不深。
    “我拔了!”
    “拔吧!”
    白玉凤咬牙,可就在李言动手之时,白玉凤探头一口狠狠地咬在李言的肩上。
    李言肩头顿感剧痛,终究是个女儿家,不似男儿那般能忍。
    只是白玉凤这一口下去用力十足,明显有恶意报复的倾向。
    “忍着!”
    李言一用力,猛地将箭拔出,痛的白玉凤险些昏厥过去,同时也更加用力去咬李言的肩膀,不出意外,应该已经咬紧肉里。
    “好了,拔出来了。”
    李言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手捂住伤口,又仔细瞧了一眼箭头,还好并无锈迹,不然这要是弄一出破伤风,他此刻还当真无计可施。
    “你不痛吗?”白玉凤心中疑惑吃惊,与往日浑浑噩噩不同,眼下的李言却异常冷静沉稳。
    难不成过去的纨绔模样都是装的?白玉凤捉摸不透。
    “要不你让我咬一口?”李言无语道。
    都咬紧进肉里了,能不痛吗?他可是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平日里混账也就罢了,危急关头总得站出来的,况且若不是白玉凤,他必然已经死于非命。
    “你王八蛋啊,我都替你挨了一箭了,你还想咬我。”白玉凤咒骂道。
    她当真是一点也看不透李言,不知道他哪一刻是真,哪一刻是假,总是没个正行。
    “少爷,纱布,金疮药,我找来了。”
    李安慌慌张张赶回来。
    李言接过纱布和金疮药,还有一小瓶酒精。
    先用酒精在伤口消毒,但没敢用太多,怕白玉凤痛死过去,只敢用酒精沾湿纱布去轻轻擦拭伤口。
    李言动作轻柔细腻,眼神分外专注。
    消完毒,接着撒上金疮药,绑好纱布,李言已然满头大汗,而白玉凤竟鬼使神差伸出另一只手臂,用手擦去李言额头的汗液。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相对无言,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都说专心做事的男人最迷人,白玉凤这是被我迷住了?
    李言心里想着,不免觉得害怕起来,赶忙起身躲开,这要是惹上这个浑身武力的女人,宁沁雪还不被欺负死。
    白玉凤恍惚间回过神,悄悄低下头去:“没想到你一个纨绔大少,还会医术。”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在外面情况不明,今夜暂且在这里住下。”
    “少爷,究竟会是谁?”
    李安发出疑问,李言若有所思在一旁坐下:“可能是周权,但那老小子老奸巨猾,我都向他示好了,他不会不明白啊,为何又要害我性命。”
    李言属实有些想不明白,他不想继续参与贪墨赈灾款一事,难不成还非得逼着他参与?
    “你是说户部尚书?”白玉凤问道。
    李言点头:“除了他,我在京没有其他仇人,并且他那个蠢儿子和我仇恨也不小。”
    “先前江南赈灾款被贪墨一事,周权很有可能参与其中,只是我不想找麻烦,所以也没细查下去,主要是我觉得周权背后一定还有个更厉害的人物在为他撑腰。”
    “那你还当真是贪生怕死,贪墨赈灾款,那是祸害百姓,祸害大衍江山社稷,此等恶人,人人得而诛之,而你明明察觉到异样,却为保自身平安逃避不前,你对得起李相一世的英明吗?”白玉凤口诛笔伐道。
    “得得得,又来一个说教的,你们正直,你们是英雄,我李言是窝囊废,狗熊,碍你们眼了,对不起!”
    李言忍气吞声道。
    他不过就是想做一回纨绔大少,风流快活一世,他有什么错。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他就这么大能力,能为江南水灾百姓筹集八十万两黄金的赈灾款,难道还不够,还非得他赔上性命才算仁人义士?
    如此一想,李言很不高兴,气鼓鼓起身走到角落里杵着不说话。
    不过既然周权自己上门找事,那也别怪他不客气,周权惹谁都好,都与他无关,但是惹他,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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