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日子,过的舒适宜人,小剑经常拉上霍姝亲亲我我,感情升温之后的事情自是水到渠成。
    即将离家上大学之前,他拉上几个同窗好友饭店买醉。席间觥筹交错、祝贺恭喜。
    李小剑和同学喝得烂醉如泥,他们勾肩搭背相互搀扶着走进校园。刚走进大门,穿着红色羽绒服的霍姝远远走了过来,李海他们见状知趣地先走了。霍姝走到小剑面前,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再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你又喝酒了?”酒壮人胆,小剑见是霍姝一把搂了过来,要亲她几下。虽然下午没课,但是校园里还有许多人。霍姝避让开然后把小剑拉到教学楼的角落里,犹豫了一下对他说,“小剑,我,有事和你说。”小剑被霍姝拒绝,心里不太痛快,粗声问“什么事啊?”“我,我……”霍姝吞吞吐吐地。小剑不耐烦道,“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话不能说。”
    “我,我怀孕了。”霍姝声如蚊鸣。
    “啊?”李小剑的酒吓醒了一半,“怎么会这样?上次不是有安全措施吗?”
    “我,我也不知道。”霍姝怯怯地说。
    李小剑一手扶着白墙,一手摸着额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剑,我,我怎么办啊?呜呜”霍妹见李小剑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害怕起来。
    “别哭。”霍姝哭得李小剑心烦。他上下打量起霍姝,冷冷地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你,你……”霍姝手指着李小剑,牙咬得紧紧的,浑身颤抖不停。
    “怎么了我?”李小剑突然有了主意。这种事要快刀斩乱麻,千万不能心慈手软。“你自己干了丑事,还怪我?”李小剑理直气壮起来。
    “好,好……”霍妹抽着冷气“李小剑,你,你会后悔的。”
    李小剑突然感到了害怕。霍妹既不说她要怎么做,也不说要对他如何,只是笼统地说一句“你会后悔的。”这种女人最恐怖,因为保守一向和睚眦必报连在一起,她们甚至为了报复宁愿玉石俱焚。历史上哪次大乱不是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呢?大丈夫能屈能伸,李小剑一把拉住转身要离去的霍姝,“你上次不是还来例假的吗?你怎么知道怀孕了?”他的语气依然强硬,让霍姝感觉到他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只是一时义愤说些出格的话。果然霍姝又柔弱起来“上次好久了,这次过半个月还没来,我中午偷偷去买测孕纸测的。”
    “那你怎么不叫我去买?”李小剑仍是想丢掉这个烫手的山竽,无理取闹起来。
    “你?”霍姝看着他,觉得自己的男朋友突然对自己有了关心,心里莫名温暖了一下“你连安全套都让我跑半个城去买呢。”她的头低低的。
    李小剑无言以对,头脑飞速地转着,可是脑门上的汗珠还是涔涔而下。学校里谈情说爱的又不是我一个,怎么这种事偏偏轮到我头上来了?爱情与事业可能会相得益彰,爱情与学业真是天生的死敌啊。小剑凉凉的心理懊悔起自己的情志不坚。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剑?”霍姝轻声叫着。她看见小剑满头大汗,本就忐忑的心理更加不平,恐惧像是浓雾一样,渐渐蒙上她的心田。
    “啊,我想一想。”小剑说完颓然蹲在地上。他手搭在膝盖上,前伸着耷拉着。冬天尚未远去,面前的花坛里除了灰绿色的万年青,就是几株光突突的花枝。小剑的手指互相摩挲着,他突然想要一根烟。他手微微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五元钱,让霍姝去给他买包烟。霍姝看见平时意气风发的恋人,一瞬间萎顿地像个小老头,心不由地痛起来。她也蹲下,抓住小剑的胳膊安慰他,“阿剑,你别怕,还有我呢。”小剑的思绪已乱得无法控制,想就是不想,纷扰就是控白。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没,没事,抽根烟,看书累了。”
    “阿剑!”看恋人如此六神无主,霍姝难过极了,她不禁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事告诉他呢?爱不是没有重量的吗?相爱的人不是不应该给对方负担吗?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不经大脑的事呢?
    霍姝不给小剑买烟,小剑似乎也忘记了这件事,他手里拿着的五元钱在寒风中摇摆。他感到好冷,刚喝的啤酒凉意没有了喜悦的抵挡后,纷纷抢夺过来。他把羽绒服使劲抱紧了一下。霍姝见小剑额头的汗迹已经风干,在不由自主地哆嗦,就靠他更紧点。萧索的冬季校园,冰冷的教学楼后面,灰蒙的花坛边上,一对少年紧紧相依。
    宿舍里没有一个人,明天休息,他们都回家了。李小剑躺在自己的床上,心里清晰地紊乱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霍姝刚才对他的柔声相慰,让他愧疚不已,感动之下,他又傻乎乎地大包大揽,说要为这事负责。可怜的人啊,还以为他是多么地关心自己,这分明是一时糊涂嘛。人啊,为何手忙脚乱时,反能当机立断,从容思考时,却会婆婆妈妈?不管是仁人志士、还是肖小之徒,为了自己的信仰,自己的目的,哪个不是果敢干脆地抛家别亲,坚决无情地挥剑斩情丝?
    哎,我答应了她,就得妥善帮她解决此事。
    李小剑暗暗下定决心,早点陪她堕胎,以后一刀两断,再也不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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