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你醒了吗?”门外传来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
    冷若身形一颤,面上满是说不出的窘迫,就想是一个红杏出墙的小妻子被自家的相公抓到了一般。
    正了正声音道:“醒了,有什么事吗?”
    郇玉将冷若面上的那丝窘迫收入眼底,男性的直觉告诉他,外面的那个男人定是自己的情敌。
    屋外,容清惨白的面上略有些羞涩道:“我……我想……听说近二日城外的西子湖畔里的合欢莲正值花期,开得很是好看,我想邀你今日去赏莲,不知你可有时间?”
    冷若略思忖了会儿道:“刚好有空!”
    “真的?”门外的人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止不住的欢喜。
    便见郇玉一脸哀怨的凑在冷若的耳边,一副怨妇的口吻道:“外面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若儿你亲了的那个长得很好看,家世很显赫的世子爷?”
    冷若无语的按了按有些发痛的额角。
    总觉得郇玉有些无理取闹。
    拱了拱身上的被子,抬手一把推开了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看向床榻。
    忽略那个全身**,冲着她抛着媚眼,还一脸娇羞的男人,视线在床内寻找了一番。
    抬眸对上郇玉墨玉般的眸子道:“你将美男子弄到哪里去了?”
    不是问他而是肯定。
    郇玉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道:“那个死肥猫,要咬我,被我关在柴房了!”
    冷若无语望天:“你若不是惹恼了它,它怎么的放着其他人不咬,偏偏咬你!”
    闻言,郇玉眸中蓄满了水光,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冷若,一副我好委屈,我好难过。求安慰,求抱抱的模样。
    果断转身,丢给身后的人一个背影,便径直走到了屏风后换着衣袍。
    门外,容清此时面上布满的诧异和难以置信。
    若儿的房间怎么会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他声音有些紧张道:“若儿,你房内……有其他人吗?”
    冷若穿衣袍的手一顿,掩饰般的说道:“没有!”
    “莫不是若儿早已不将我当成外人!,而是夫君了!?”说话间,郇玉一脸娇羞的说道。
    冷若无语,抬手按上自己发痛的额角。
    闻言,门外容清不由的呆愣在原地。
    那个人倒是是谁?
    说话的口气,似是和若儿很亲密一般。
    正在思忖中的容清,只听“咯吱~”一声开门声,抬眼望去。
    二人相见均是一愣。
    容清睁一双琉璃眸子打理着眼前如妖如莲的男子,一身青色衣袍,稍嫌短小,露出半截白皙修长的胳膊和胸前大片光滑的肌肤。上面布满了暧昧的抓痕,一头墨黑如绸的发丝,随意散落在身上,蜿蜒而下,更将一张绝世的脸彰显的举世无双。
    视线转移到郇玉身上所穿的青色衣袍,容清犹如雷击一般呆愣在原地,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双眼一黑,身形有些不稳的悠悠晃晃起来。
    若是不知他身上的暧昧抓痕是什么,那他身上所穿的这件青色衣袍便能让一切明了。
    ——那分明便是若儿的衣袍!
    郇玉眯着一双墨玉眸子,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容清,此时的容清早已换了一袭淡紫色广袖衣袍,衣襟处绣有曼莎珠花,如墨般的墨发用一根同色的发带,随意的束于脑后,神秘略带幽雅的紫色让容清整个人看上去亦仙亦妖,更是将他的苍白的面色衬托的更加惨白。
    若儿最是对这种看起来温文无害,还带点病态、娇弱的人,没有抵抗力。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某不是,他便是这般勾引若儿的吗?
    郇玉的手不自知的越收越紧,眸中顿时布满了杀意,目光对上那双流光溢彩的琉璃眸子,郇玉眸中的杀意更甚。
    这双眼睛,明明就是和自己梦中那个与若儿成亲生子还亲吻若儿的人一模一样。
    手呈爪型,猛的向容清袭取。
    容清一怔,看着郇玉布满杀意的双眸,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既然一切都变成了这般无法扭转的局面……
    反正我也是多余的,那……那干脆就让我一个人消失吧。
    郇玉掐着容清的手越收越紧,隐隐还能听到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
    容清面上原本苍白的面色此时已灰白到了极点,呼吸渐弱,一副濒临死去的模样。
    一道银光闪过,郇玉掐住容清的脖子的手一痛,猛的缩回了手,回头看向身后的冷若。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容清身子向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跌落在地。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冷若面色一变,走至郇玉身旁之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便疾步走到了容清的身边,将他的身子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修长的指节搭在容清的手腕上的脉搏。
    郇玉看到此处,心下一痛,他微微垂下眸子,额前的几缕发丝将眸中的痛意遮掩:“若儿,他便对你那般重要吗?”
    冷若被他略带悲伤的口气问的一愣。
    “重要到,你可以为了他来伤我!”
    冷若没有说话,手灵活的解开的了容清身上的衣袍,手中夹着银针,动作熟练且认真的在扎在他胸膛的穴位上。
    郇玉此时心中的怒气,越升越高,一甩衣袖,重重的哼了一声,脚尖轻点,几个起落,便飞出了皇宫。
    冷若看着郇玉渐行渐远的背影,眸中蓄满了水光,不由的苦涩一笑。
    如此……也不过如此……便不信了吗?
    呐……郇玉,你真的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吗?
    衣袖被扯住,冷若猛然回神。
    顺着这只手的主人望去,便见容清略略别开了头,他眸中的痛楚、酸涩依旧清晰可见。“去……去把他……追回来……你大可不必……不必理会我的!”
    冷若没有说话,少顷,冲着容清缓缓一笑,仿若冬日里的一抹暖阳,又似春天里的一缕清风,直叫人移不开目。
    容清看着冷若,一颗心,按耐不住的砰砰直跳。
    待他反应过来,心中的苦涩更甚。
    明明是如何也求不得的人,明明从一开始就不该乱了心的……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可是,没当看到她,这颗原本坚定下来的心,便又开始不安分了!
    冷若从袖中抽出一块方帕,轻轻的擦拭着残留在容清嘴角上的污血,笑道:“每逢初夏,前去西子湖畔的赏景的游人便会络绎不解……听说西子湖畔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湖边一对男女痴心相恋,男子叫流水,女子叫莲香,男子长得英俊潇洒,女的亦长如花似玉,流水诚实勤劳,莲香美丽聪慧,他们自小便在一起玩耍,感情很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便互生爱慕之情,且情深意笃。两人对着湖水为誓: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两家的二老见此也甚为欢喜,便准备择日为他们完婚,结成百年良缘。
    谁知天有不侧之风云,湖畔住着一位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垂涎莲香的美貌,生出歹意,一日趁莲香家中无人,便带人抢走了莲香,欲行不轨之事,流水闻讯,追来强救。那位公子哥见此便指示家丁对流水用武,杀死了流水,他含恨倒在了西子湖畔。莲香见状,悲痛欲绝之下,挣开强人之后,纵身跳入了湖中殉情。
    他们死后,西子湖畔二人丧生被害的地方,长出来十分美丽的合欢莲,两朵莲花相互依偎,互相交缠,纠缠不清,仿若合欢!
    自此以后,西子湖畔的便越发出门,互通情意的男女便会选择在此定情,期盼彼此的感情也能像流水与莲香一般,即便生不同时,死也要同穴!”
    容清有些不解的看着冷若,不知她到底要说些什么。
    冷若冲着容清眨了眨眼:“等你好起来……好起来的话,我们便也去沾沾喜气!”
    容清一愣,一时之间有些不懂冷若话中的意思。
    冷若笑了笑却是没有多做解释:“你现在能站起来吗?我扶你去屋中躺着。”
    手腕被抓住,冷若一怔,眸中闪过几丝愧疚,转过去笑道:“怎么了?”
    容清摇了摇头,随之睁着一双流光溢彩的琉璃眸子道:“我现在已经好起来了……我们现在就去西子湖畔……可好?”
    近乎恳求的口气,对上那双隐隐浮动着水光的双眸,冷若浅浅一笑:“好!”
    马车在路上徐徐行驶。两旁的树影匆匆而过。
    只听“吁~”的一声,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齐风跳下车,冲着马车内道:“公子,冷大夫西子湖畔到了!”
    容清轻应了一声,抬眸看向冷若,便见她挑帘一角,顺着窗户像外遥望着外间的美景,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容清见到此处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
    一阵清风徐徐而来,将帘子吹起。
    低眉顺目站在一侧候着的齐风,将容清嘴角的笑意纳入眼底,漆黑的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杀意。
    西子湖畔。
    远远望去,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合欢莲,洁白无瑕,相互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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