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走越静,远远的可以望见看守所高高的哨兵台上微亮的灯光,离营房已经很近了。走了这么久的路,我想王涛应该和我一样,有些迫切地想躺到床上。
    虽然部队里的硬板床缺少了女人的柔软,不过我们可以在上面幻想许多柔软的东西,甚至爱情。
    距离营房不到一千米左右的地方有个小树林,是我们中队历队官兵和附近的百姓一茬一茬种下的,作为军民鱼水情光荣传统的象征多年积累已经初具规模。
    里面也有两年多来我亲手种下的十多棵小树,两个月前我曾在自己种的第一棵树下和一个附近的百姓女儿颠弄倒凤。
    夜晚小树林里阴深深的,我打了个呵欠,没有女孩子在身边我对它毫无兴趣。
    走过树林的时候我和王涛都听到有什么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样的夜晚,有年轻的男女偷偷躲进去调情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如果不怕蚊虫的叮咬,我倒认为里面不失是一个爱爱的好地方。
    我们同时停下来,夜很静,只有凉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
    直觉告诉我里面有人,虽然不能确定风吹过树梢之前自己听到了什么,但我还是有些迟疑。
    王涛望着我,片刻之后我们向树林里奔去,我动作敏捷,领先王涛十多米距离,王涛在身后小声叫我慢点,我没有理他,直接沖向林子中心那小块空地。由于这片林子是多年形成的,刚开始种植的时候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规划,在中心形成了一小片空白,越往后来那片空白越无法成活新的树种,空白就保留了下来。
    等我沖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行为过于鲁莽。
    淡淡的月光下居然站立着六七个男人,他们成一个扇形的半圆站着,有几个人手里拿着匕首,冷冷地闪着寒光。他们中间还跪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裤子挂在腿弯,背缚着双手头扎在地上,被一个壮壮的男人用脚踩住,女的衣衫不整,半裸着身子被另一个男人恶狠狠抓牢了头发,被痛苦扭曲了的脸侧对着我,竟然是我们队长和他的老婆。
    没等我出声警告,王涛已经跟着我气喘吁吁着狂奔进来。
    场面很紧张,没有人先开口说话,我默默计算了一下最后的结果,当然不很乐观,很可能是鱼死而不是网破。
    可惜了我大好身手,现在有种虎落平阳的悲哀。生死搏斗不比平时打架,如果是单纯的打架我完全有把握胜出,但是现在我们面对的应该是群亡命之徒,他们有刀,我们手无寸铁。
    王涛好像在等我做出决定。我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有些犹疑,虽然说大丈夫有所必为,但放手一搏,后果生死难料,我崇尚英雄,但不想变成烈士。我和王涛对视了一眼,发现这小子居然和我一样镇定如常,平时还真小看了他。
    我心里一热,对那帮人大声说:“放开他们两个,我给你们机会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王涛大咧咧的骂我:“靠,你有病呀,居然要放他们走。”然后沖着他们比我还大声的喊:“放下武器,主动投降,跟我去公安局自首,有机会关进我们部队看守的号子,可以考虑不对你们进行无产阶级专政的摧残。”我心里暗骂这小子真的比我还能吹。
    我和王涛迈步往他们面前走,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他们有人大叫:“站住。”我想有门,他们比我们还怕。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继续畏首畏尾,我心一横,大叫一声:“动手。”瞄准一个手里握刀的家伙沖了过去。
    刀锋划过我衣袖,我没有感觉到疼痛,战斗的快乐压倒了一切,我一把扣住他握刀的手腕,抢过匕首还了他一刀。刀刃刺进他身体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无比动听。心中忽然有种接近残忍的快意,他妈的比狂扁王涛时过瘾多了。
    刀到了我的手上,我知道现在由我来主宰他们的生死,这种情况下无论我对他们做出怎样的摧残都可以说是正当防卫,一脚踢翻面前捧腹哀嚎的家伙,立刻抖擞精神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恶徒们被那一声惨烈的嚎叫吓怕了胆子,一瞬间就开始惊惶地四散逃窜,只有王涛还死抓着一个正在挥拳痛殴。我沖过去,毫不客气推开王涛,恶狠狠地一刀捅进他的肚子。
    他惨叫伏地的时候,其他同伙已经消失在树林深处的黑暗里。我取出手机拨通了我们部队值班的哨兵:“立刻鸣枪紧急集合所有兄弟来营房外的小树林进行一级收索,我们队长被人袭击了,不用请示谁,队长就在这里,越快越好。”脱下军装时我感觉的左臂火辣辣般的疼,粘粘的好像流了很多血,我没空查看伤口的程度,把衣服丢给队长的老婆,她接过去包住赤裸的身子,在暗淡的月光下剧烈的颤抖。
    营房传来一声清脆的鸣枪声,战友们应该很快就会到达,队长已经被王涛松了绑,正艰难地提上裤子,我请示队长说:“让王涛留下照顾,我再去追追看。”王涛抢到我前面:“还是我追你留下,你受伤了。”我连声说没事,比起接近杀戮般的感觉,这点伤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月光下队长看上去咬牙切齿:“一定要逮住那个脸上有刀疤的杂种,我要亲手杀了他。”
    我立正敬礼,大声回答:“是。”把手机丢给王涛让他抓紧时间报警,转过身边跑边暗笑队长是个傻b,老子逮着谁捅谁,哪有闲心管他脸上有没有刀疤。
    追了不远就给我逮到一个,好像是因为扭伤了脚被同伙们遗弃。我抓到他时他躲在一棵小树的阴影后面瑟瑟发抖。我径直沖过去,抬手就想给他一刀。他噗嗵一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哀求我:“武警大哥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他的声音还带着点稚气,我有些诧异,仔细看看他年龄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想起两年前懵懵无知的自己,心里有些软,狠狠踹了他一脚,大声喝着他去和王涛会合。
    飞快赶来的战友们迅速搜遍了整个树林,可惜除了我们抓住的三个,其余的都逃掉了。刑警稍后一点赶到,我们把罪犯交给他们,队长简述案情时只说被抢劫,没有提到老婆几乎被剥成光猪的事情,她在刑警们到达之前已经被人送回了营房。
    被我捅伤的两个家伙看上去奄奄一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做戏,不过血的确流了不少。救护车把他们拉走之后我才想起手里还一直拎着缴获的凶器,恋恋不舍的交给了刑警,后悔为什么没有把握机会多捅两下。
    我向队长提议让没有受伤的那个小子带路,我们派一个班的战士配合刑警去那些逃掉的罪犯可能躲藏的地方继续追捕,刑警们有些犹豫,他们被刚送去医院抢救的两个家伙的惨状弄得心有余悸,害怕我们出动配合会控制不住情绪。
    和刑警沟通过之他们同意可以第二天去刑警队补充笔录,然后我们收队回营。
    队长坐上摩托车前面走了,回去的路上战友们围着我和王涛别有用心的打听事情的经过,我俩一口咬定除了怒惩暴徒之外我们什么都不清楚。队长老婆衣衫褴褛的样子足以勾起他们所有邪恶淫秽的念头,都是血气方刚,这一点兵和常人没有区别。
    回营后立刻找队医帮我处理伤口,哨兵过来说队长让我包扎完和王涛去他那里。队医说他刚帮队长处理了伤势,队长的小弟弟被踢成重伤,肿得像个篮球,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未来的性功能。
    在队长门前,我例行我报告说上士水一丁王涛报到,请指示。队长招呼我们进去,拿出些水果请我们吃,一个劲说别客气。
    营房的条件有限,队长的房间只有一间单独的屋子,床和办公桌摆在一起,标准的单身汉住室。队长老婆坐在床上,见到我们进去显得有些害羞,完全没有了在火车上见到她时举止高雅的样子。
    我流了些血,感觉有些渴,毫不客气地取了个苹果大口吞咽。
    队长对我说:“阿丁,以后在非正式场合,就不要总报告报告的了,感觉很别扭,我从军校毕业后才来部队不久,比起你们还算是新兵呢,有很多东西都需要向你学习。我看你们和指导员之间的那种融洽就很好,平时的时候一起嘻嘻哈哈能开点玩笑。”
    我被他的真诚感动得有些羞愧。其实只有在我们认为是新兵蛋子的人面前,我们这些老兵油子才刻意找些机会突然作出敬礼报告的行动,为的就是看他们不知所措。早在第二年兵龄时,我们已经看淡了所谓的条令条例。
    我笑了笑:“行!这是你说的,我这个人不识敬,以后你别怪我目无长官就行。”
    队长站起来,对我和王涛说:“什么官不官的,你们别把我当队长,我也不当你们是兵,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看上去有些激动,一副恨不能和我们弑血为盟的样子。
    我瞟了他老婆一眼,淫淫的想:有福同享,和你同享你老婆行吗?
    队长说:“今天的事,对你们我没有什么感谢的话好说,以后在这里你们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只要不杀人放火,我林景明当队长一天,你们尽可以为所欲为。”一口气吃了三个苹果,我说:“队长,把我们俩叫来,有什么要我们可以做的,你也尽管说,明天一早要去刑警队,到那里怎么说你最好安排一下。”队长忽然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说:“我叫你们来也有这个意思。今晚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不是抢劫,而是而是想非礼慕容,当时有其他很多人在,我说抢劫是为了顾全慕容的面子,不然以后她还怎么来我们这里?”我看了看队长老婆,原来她叫慕容,不知道是姓氏还是名字。
    队长脸红了一下,解释说:“都怪我们贪玩,这么晚了去那么偏僻的地方,还好你们来得及时,我们没有被更多的伤害。”我问队长:“你的意思是怎么样?明天我们怎么说?”队长说:“我看还是照实说吧,不过对中队里的其他人,就不要说太多,好吗?”
    我和王涛异口同声地说:“你放心,我们绝对全力捍卫嫂子的名与。”队长放下心来,继续让我们吃水果,我说够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和王涛就先回寝室,不打扰他们两口子休息。
    队长说:“耽误个屁呀,妈的有个刀疤脸踢了我一脚,差点把小弟弟踢爆了。
    当时我看环境不错,想和慕容亲热亲热,刚脱了裤子就被他妈的用刀顶住了屁股。“
    我和王涛都笑了起来,看样子队长真的希望和我们融合到一体,这种带点色色的玩笑只有心无介蒂的朋友才会随口说出来。我说那更要好好休息了,别酿成什么后患才好。
    队长笑着说:“希望没事,不然以后慕容就要受苦了。”慕容似乎已经从刚才遭遇的惊恐中恢複了过来,我们讲了这半天她一直在静静地坐在床上,忽然听到队长这样说,有些害羞地骂了队长一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很动人。队长说:“都是自己的好兄弟,有什么好见外的。”
    慕容轻轻咳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不好意思开口。
    队长和慕容对视了一眼,问我:“你的伤没什么吧?”我淡淡地说没事,距离烈士的要求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队长说:“有件事情还想要麻烦你俩,刚才在树林,慕容弄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们能不能陪她再回去一趟?我下面痛得厉害,走动都成了问题,又不想让骚扰别人。”
    我看了看慕容,她正望着我,神情中流露着无声的希望。我飞快地回答说:
    “没问题。”
    去树林的路上我走在中间,慕容紧紧地跟在我右手,王涛在我左手稍远一点的地方默默前行,我猜他一定在暗暗羨慕我。我心脏幸福的跳动,一丝丝闻到慕容身上飘来淡淡的香味。
    进入那片空地,我们打着射灯仔细的分头寻找了很久,结果一无所获。
    渐渐电池耗尽,射灯的光线暗慢慢了下来,我和王涛越来越觉得希望渺茫。
    有风吹过,落下一段枯枝发出细微的响声,慕容惊了一下,不自觉的靠近我,飞快地抓住我的手腕。我笑了笑:“放心好了,不会再发生刚才的事情。”王涛已经开始不规律的打起呵欠,我们分头寻找,他始终没有机会太接近慕容。
    慕容望着我,低声说:“阿丁!陪我去那边找找看好吗?在被他们拖到这里之前,我和景明在前面一点的地方。”
    我心里大骂这个不知道我们辛苦的女人,直到现在才说出她丢东西的地方。
    不过心里还是痒痒的,她叫我名字的声音软软的很是迷人。
    穿过不规则的树林走了二十多米,我发现了一样东西,是条已经残破的胸罩,我捡起来问慕容:“是不是你的?”
    慕容点点头,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看来这里才是慕容他们被袭击的第一现场,随后我又找到了一条被撕成了碎片的三角裤和一个被撕成两半的女士皮包,这些显然都不是慕容要找的东西,她接过我手中的射灯,专注的在周围继续搜寻。
    三角裤上粘乎乎的,感觉沾着些男人的精液,我被这个发现弄得心如鹿撞,在这片空间狭小的土地上,慕容承受了多少次淫辱?不知道当时她是怎样的体位让男人射出,我想象大概是半跪着被恶徒们奸淫,感觉自己下体坚硬如铁。
    如果是那种体位能不能体会到她名器的妙处呢?
    我淫想连连了一会,看到慕容似乎找到了她要的东西,直起身背着我摆弄着什么。我走过去,看到她从一个黑色的皮套里取出个薄薄的东西认真的检查,原来是部微型的掌上电脑,好像楚楚送我妹妹的那种。
    我问慕容:“你要找的就是这个?”
    慕容说:“是。”确定没有损坏之后慕容把掌上电脑装进皮套,对我说:
    “里面有很多公司重要的资料,落到别人手里我就惨了。”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沖她晃了晃手里的三角裤:“这上面沾了些男人的东西,不是我们队长的吧?”
    慕容吞吞吐吐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赶快把它扔了。”我说:“如果上面不是队长的东西就要留着,明天去刑警队时交给他们,这是很重要的証物。”
    慕容犹豫了一下:“一定要交给他们吗?”
    这分明是承认上面的东西是那帮暴徒留下的,我说:“最好是交给刑警,不然那帮狗娘养的否认自己罪行的话,就缺少确凿的証据定他们的罪。”慕容满脸不安:“可是”
    我问她:“怎么了?”
    慕容说:“刚才回去之后,我没有告诉景明他们强奸我的事情,我只是说被他们摸了胸部打了几下。“
    我有些奇怪:“队长当时没有和你在一起?”慕容说:“我们被围住之后,景明先被几个人带到那边的空地。”我问她:“他相信你说的话吗?”
    慕容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没有追问我。”她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似乎现在我是她的上帝,她的生死荣辱全在我手里掌握着。
    我不知所措,难道要我告诉她,应该做个诚实的女人,不能欺骗自己的丈夫?
    我说:“其实这不是你的错,你可以告诉队长发生了什么,我想他不会怪你的。”
    慕容说:“可是说出来之后我会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你不是女人,所以你不了解女人的心理。他爱我,我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是完美的。如果给他知道我被人强奸,即使他不怪我,自己心里也会觉得受到了伤害。”她停了一下,对我说:“经过火车上的事,或许你会觉得我很虚伪,明明和丈夫之外的男人轻易就发生性关系,却又要在他面前装出淑女的样子。也许因为我是女人,其实天下的女人都是这样,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我承认我被打动了,也许真诚的表白是打动人的最好武器。
    我说:“可是隐瞒事实毕竟不是个办法,你可以骗队长,却不能骗那些刑警。
    你把这东西收起来,明天找个单独的机会交给他们,告诉他们事实真相,并请求他们为你保密。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慕容点点头,拿出纸巾把三角裤包好收了起来。
    她看上去对我充满了信任,这让我阳ju的坚硬程度有所下降,心里有种奇特的满足感,感觉慕容不再是比我年龄稍长的女人,更像一个小妹妹。也许真正男人的标准,首先应该以帮助弱小的女子为乐吧。
    我关心的问:“除了那个他们有没有做其他伤害你的事?”
    慕容低著头,半天没有说话,忽然无声的哭泣起来。我呆呆的看着她,知道自己问错了东西。我小声对她说:“别这样,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人会再伤害你。”
    我感到自己的安慰是那么苍白,可是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慕容低声问我:“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我说:“都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发生这种事情,你是无辜的受害者,我只是有些心疼,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慕容说:“不是因为刚才的事,而是在火车上,我和你,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我摇摇头:“怎么会呢,人都有寂寞的时候,孤独的时候,只要不伤害别人,我不觉得偶尔放纵一下是种不可原谅的错误。偷情或许也是人的天性,只不过看有没有恰当的机会。”
    慕容说:“可是如果给景明知道的话就是对他的伤害吧?”
    我问她:“他有没有怀疑过你会偷吃?毕竟你们有很太多时间不能在一起。”
    慕容说:“他问过我两次,我心慌得厉害,却不敢承认。结婚之后,我除了景明之外只有过两个男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你在火车上见过的,我相信他不会听到什么。”
    我说:“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慕容说:“当景明问我有没有偷吃的时候,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知道到我曾经做了什么。就像刚才回营房之后,他问我有没有被那?,我说没有,我知道他不会相信,可他仅仅抱了抱我,对我说:那就好。”
    慕容问我:“这是不是说明:我以前撒谎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到我在撒谎,只不过没有当面拆穿我罢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你是男人,能不能告诉我这是种什么心理?”
    我想了很久,对慕容说:“我也弄不清楚。或者他真的很相信你说的话也不一定。今天的事,可能他怕过深的追问你会让你受到伤害,不要和过去也联系在一起。”
    慕容说:“不是这样的”她看上去忽然像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样和我说。
    我奇怪地问:“怎么了?”
    慕容咬了咬嘴唇,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我说:“上一次我到部队看景明,那时他还没有到你们中队当队长,在支队机关工作。路上刚好和黄经理同一个包厢,黄经理就是你在火车上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外地客户,在业务上帮过我很多忙。最初的时候包厢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半真半假地调戏我,因为他离我居住的城市很远,每次去只是短暂的业务往来,不用担心有人知道什么,半推半就的让他占了些便宜,夜里他色胆包天,居然溜到到我铺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能拒绝,就让他爬上了身子。”
    慕容不安的望了我一眼,我表情平静,认真的听她继续说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偷情,结束之后感觉像做了场梦一样。下车后他仍跟著我,不让我那么着急去见景明,哀求我和他去宾馆,说想真正体会一次和我做ài的感觉。我当时脑子里好乱,鬼使神差的跟著他去了。”
    慕容停下来,低声问我:“我是不是很傻?”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一个女人经历第一次道德和情欲的冲突,内心的斗争想必是激烈的,最后所作出怎样的选择根本无法定义究竟是对还是错了。我说:“也许很多人在那个时候都有些傻。”
    慕容苦苦一笑。
    “在宾馆我接到了景明的电话,他去了车站接我,等到最后一名旅客出站也没有看到我的影子。我从偷情的刺激中醒来,来不及清理自己就慌忙穿上衣服逃离了宾馆,叫了辆车抢在景明前面在总队大门前等他。见面之后景明迫不及待要和我上床,我紧张而羞愧,担心被他发现自己刚刚才被别人在身体里面灌满了精液。”
    我问慕容:“他最后发现了没有?”
    “景明飞快地扒去我的衣服时,我的屁股和内裤上面沾满了精液,我当时想自己死定了,他一定会发现。可是奇怪的是他似乎没有看见那些让人怀疑的东西,疯狂地和我做了将近一个小时。完事后他问我有没有在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偷吃,我矢口否认,他居然没有追问下去。”
    慕容说:“本来我以为他只顾著发泄,没有心情去考虑其他的东西,暗暗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关。可是后来却发不见了那条沾满了精液的内裤,我没敢追问是不是景明收了起来,心里明白景明一定知道那上面沾了什么。后面的几天,我等著景明拆穿我的谎言,可是他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提都不曾提起那条内裤的事情。”
    我不禁有些意外,这不应该是一个丈夫应有的反应,我望望慕容,她正疑惑的望着我,好像希望我能给她一个答案。
    我说:“如果是这种情况,我想队长的确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为什么不要你说清楚我也不知道原因。毕竟你们夫妻之间,有很多东西是外人不能够了解的。除了那一次,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情况?队长应该知道,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慕容说:“那次之后我心里一直很不安,又无法确定景明对我的态度代表了什么。这次来之前,刚好黄经理去我们公司谈完业务,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和我同路,我们买了同一次车票。在车上发生了和上一次同样的事情,不同的是多了一个你。这次我故意没有清理干净自己,把所有的精液都留在内裤上,想知道景明发现后会怎么样。他像上次一样淡淡地问我有没有偷吃,我仍然矢口否认,除了事后又一次不见了内裤,景明绝口不提内裤上沾满的精液,也没有更多的追问下去。”
    我久久无言。队长刚调过来不久,对他整个人我还不很了解,可是在这件事上,他不应该是在掩耳盗铃。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大都是敏感的,尤其是对自己的妻子。
    我问慕容:“你感觉他是不是还爱著你?”
    慕容说:“我问过他,他说当然爱我,不象在骗我,如果是骗我能感觉得到。”
    我连连摇头,真的无法明白其中的一切。我奇怪地问:“他就一点异常的地方都没有?不生气,也不忧郁,或者心事重重?”
    慕容脸上闪过一丝害羞的神情,犹豫了一下对我说:“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对做ài的要求更强烈了,好像随时随地都想要,每次动作都很狂放,做完之后还要在我下面亲吻很久。”
    我笑了笑:“如果我能娶一个你这样的老婆,说不定心里也希望能有其他男人知道你在床上的好处。毕竟这种骄傲是不能随便对别人炫耀,有点锦衣夜行的感觉。”
    慕容说:“你们都这么说,我真的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吗?可惜我是个女人,不知道男人的感觉究竟是怎么样的。”
    我有些心猿意马,那种快乐的吸引力几乎是男人无法抗拒的。我知道这个时候去对慕容动手动脚是不合适的,她刚经历过一场恐怖的袭击,此刻应该身心疲惫。强奸和被爱不同,虽然两者的目的几乎相同,可是结果对女人来说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可我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偷偷抱了抱慕容,低声对她说:“对男人来说你的美好不可抗拒,只要尝过一次,肯定终生难忘。”
    慕容在我怀里轻轻颤抖了一下。
    我亲亲她的脸,无比遗憾地说“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再和你做一次。”
    慕容没有说话,也没有从我怀里挣脱出去。我心里越来越乱,强忍著冲动勉强地放开她,深怕自己会陷入疯狂。射灯的光线已经很弱,我按下开关让它完全熄灭下来,低声对慕容说:“没有电池了,还好找到了你要的东西。”
    我们朝著王涛的方向走过去,他那边已经半天没有一点动静,透过树林的缝隙,只看到一点昏黄的灯光。
    两个人的脚步都很慢,我有种感觉,慕容和我一样,不忍心就这样迅速走出某一刻的心灵交汇。我问自己:你是一个很有道德的人吗?我说我不是。我继续问:那你还犹豫什么?
    我转过身,又一次把慕容抱进怀里,射灯无声的落在脚下,我和慕容相抱拥吻。黑暗中不小心碰到了我的伤口,我吸了口凉气,慕容慌乱地问:“你的伤要不要紧?”我安慰她说没事,脱下上衣铺在地上,把她轻轻放了上去。
    慕容的清香夹杂著林子里凉凉的空气包围著我的呼吸,我的手触摸到她干净的,刚刚清洗过的花园,情不自禁。
    慕容低低的问我:“王涛呢?他会不会觉察到什么?”
    我说:“上次在火车上你已经狠狠刺激了他一次,再多一次并没有什么分别。”
    情欲在无声的黑暗中弥漫了我们周围,慕容又一次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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