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他无须多加掩饰,还是被强暴比被当作疯子要好。紫很快就出去,我留在房间里想着目前的情况,但心很快就被紫给抓去,就他假扮疯子合适吗?虽然说在这性奴集中营,疯是件很正常的事。
    但那是在一般人眼中,麒、先生会这样想吗?而且还有蓝虞,他会想到紫是我的人吗?这样想着,我就坐不住了,想出去把紫给叫回来,但这只能想想,我又怎敢出去。
    也许别人根本不会想这么多,只有我这个亲自策划的人才会想这么多,我这样安慰自己,这样熬了一会,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谁?怎么会有人来?我拿过桌上一个杯子,欺近门后。等待门外的人的下一步动作。
    “伶,是我,紫。”门外熟悉的声音让我差点跪地,而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累了,从走出墓地时,我的心就一直紧绷着,从未放松过。打开门,我缓缓走向床铺,手中的杯子还放在地上。紫看了看那杯子,神情一顿,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3栋还有一个疯子。”他的声音很兴奋,那是找到替罪羔羊的兴奋,不过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可是一个真正的好消息。
    “真的?”紫见我惊喜的神情,精神也是越发的自在了“嗯。我出去后,忽然想起这里还有一个疯子,上次育的事,他没有参与。”
    心里一惊,上次的事,紫这话看似很正常,但另一方面,也透出他对上次的事知道得不少。压下心中疑惑,我把精力放到这个未知的疯子身上。
    “他为什么没参与上次的事?”“这个疯子跟其它疯子不一样,他从来不出来,身边有一个人在照顾他,其实我本来也不知道他的。有一次被人抓到3栋玩,逃时冲到他房里才知道的。”说到这,紫凑近我,神秘地对我说道“这个疯子年纪很大了,有40岁了吧。”40岁?这真的是让我好奇了。
    这集中营还有40岁的人吗?“他长得很丑?”“没看清楚,只觉得皮肤很白,不,是很苍白。”紫摇摇头“应该一直呆在房间里的缘故吧。”“那照顾他的人有没有看清楚?”先不说什么疯子,同是性奴,为什么有人愿意照顾他。
    “那个人20几岁,很清秀的感觉,虽然跟他对视过,但那时太匆忙了,没仔细看。”我站起来,思考着,一会转头问紫“你确定他是疯子?”
    “嗯。”紫点点头“我有问过其它人,他好象是集中营里呆得最久的人”“他行吗?”我直视着他。紫躲着我的眼睛“如果是你去说的话,应该可以。”
    脸上的表情未见变化,心里却在哈哈大笑,只有疯子能够跟疯子沟通吗?“你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关门声的下刻,是我倒在床上的身体,那是不再生嫩的身体,待价而沽吗?
    按紫的说法,当天晚上我就往3栋去。没有任何悬念地站在那个疯子的门前,我轻轻推开门,却被里面和谐的一幕给震在原处。
    相拥而眠的两张侧脸,被柔和的月光无限制地扩大,交缠在一起的发丝告诉我了这两人的关系。我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时,床上的两人已经醒过来了。
    “你怎么哭了?”一个年轻的声音钻进我耳朵。我抬手抚上脸,指尖的湿漉告诉我我在流泪。我怎么哭了。
    被眼前这和谐的一幕给感动得哭了吗?胡乱地抹把脸,我已经不知说什么了,有想过这房间里有两个人,但没想过自己会哭,这完全脱出我的预料之外。刚刚说话的男子走下来。
    他光着脚丫走向我,到我跟前,手伸向我。反射性地后退,同时抓住他的手。很快他的嘴里就传出了喊痛声“好痛。干嘛抓我?我只是想帮你擦眼泪。”
    他抬起的脸,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这倒让我的心情恢复过来了,我松开手,望向床上的另一个人。“终于来了。”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是疯子的声音。紫在骗我!脑子里马上闪进这几个字,我后退着,想逃开。
    “别走!”男人看见我想走的意思,大喝一声,还在那擦眼泪的男子一听到男人的声音马上抓住我的袖子。心里暗叫糟糕,我寻找着能瞒混过去的谎言。
    “我刚来集中营,乱走的。”坐在床上的男人,狐疑地看着我“你不是来杀我的?”杀他?什么意思?见我一脸疑惑的样子,男人显得很沮丧,挥挥手“衣,放了他。”衣很快就放开了我,走到男人面前“少爷,你怎么还想死不死的事。”
    被叫做少爷的男人,伸手摸摸衣的脑袋,但未说什么,而被凉在一边的我,想走却不知怎的脚上似乎生根了,定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既然不是来杀我的,就走吧。”男人朝我看了一眼,又专心抚摩着衣的脑袋。透过月光,男人苍白的脸更显病态,我想就算没人杀他,他也活不久了吧,而他身旁的衣。
    这会仔细看,才发觉他的脑袋似乎有些不正常,因为枕在男人手里的他,那张20几岁的脸上,呈现的是小孩子的表情。弱智吗?知道这样想很没有礼貌,但我还是想到这个词了。
    也许紫没有骗我,真正疯的人不是这个被称作少爷的人,而是这个衣吧。“还不走吗?”男人病态的脸上,是一双凌厉的眼神。那是经过岁月沉淀的凌厉,我有些瑟抖地后退。
    “少爷,你别凶他。你没看到他刚才哭了吗?”衣跑到我跟前,扶住我,那笑容是绝对的真诚“你别怕,我家少爷是世上最好的人,他很温柔的,你别害怕。”摇摇头,我朝衣一笑。
    “你笑起来很好看呢,虽然刚才哭时也很好看,但那样太悲伤了。”衣的个子跟我差不多高。
    直视进他的眼睛,那里有一双纯真的眼睛,那是一双孩子的眼睛。我为刚才想他是弱智而脸红,眼前这个男子只是有着一颗孩子的心。每个在我面前表现出纯真一面的人,我总在心里怀疑他,但对这个衣,我无法怀疑。
    是因为他担忧的那一问?还是因为那只擦过我眼泪的手?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相信这个男子。
    其实我更愿意说他是个男孩,虽然他看上去有20多岁了,衣把我拉到男人面前,他半跪在床前,指着我对男人说道“少爷,你别凶他。”“嗯。”男人淡淡说一句,转头看向的眼睛已无半点凌厉“有事吗?”我避开他的眼神,不知说什么。能告诉他我以为他是疯子,打算用武力让他为我所用吗?“怎么了?不能说吗?是秘密吗?”衣在我耳边说道。
    转头对上那双天真的眼睛,谎言无法出口,我选择闭上嘴巴。“要没事你就出去吧。”男人淡淡说一句。我跟着站起来,岂知衣竟拉着我不让我走。
    “虽然不能帮你,但你可以跟我们说啊,这样心里也会好受点。”不禁宛尔一笑,这个衣真的很天真“我叫伶。”我学男人摸摸他的脑袋。
    “我叫衣,少爷叫生,不过我都叫他少爷的。你可以不用叫少爷的,叫生少爷就可以了。”衣显然很高兴,拉着我不停说着话。
    我抬头看看男人生,就听他说道“没事的话,你就留下来吧,衣好象很喜欢你。”我回头望衣,那双天真的眼神里,有着寂寞。
    心一软,我就听到自己对生说道“我没什么事。”话一出口,我就深深后悔,但又不能悔改了,只能任衣拉着我对我说着“伶,我的名字是少爷取的。少爷是世上最好的人,少爷他对我最好了,少爷他很温柔,少爷他”
    衣的话题一直围绕着生,是什么样的感情,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对眼前的男人如此忠心。我盘腿坐下,而衣还拉着我兴奋地讲着。坐着的生已经躺下了。
    我看出他眼底的疲倦,这个男人绝对活不久了,衣讲了好久才停下,我打着呵欠,发现天已经亮了,拍拍他的肩膀“你真能讲。”他摸摸后脑勺,腼腆一笑“我去拿早餐。”说完,他牙还没刷就往外跑去了。
    “说吧,来这有什么事?”衣刚出房间,本已睡着的生就睁开眼睛。早知道瞒不过他了,只是我不知道要不要对他坦白。“不想说就算了。”生重新闭上眼。我看向窗外。
    良久才开口“听说你是疯子,还以为还可以让你帮我做点事。”生听完我的话,就沉默了,我在猜测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同时我也做着逃跑的准备,这个病入膏肓的男人,我不认为他还能从床上跳起来。
    压抑的气氛在我们之间蔓延,在我快要受不住这份压抑时,我听到生的声音“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睁大眼睛看向他,设想过他的任何反应。
    但这个反应却在我的预料之外。颤抖的声音,连着我激动的手指。抖着嘴唇,我向前迈一步,被布条缠得紧紧的脚踝也能听出几下铃铛声。
    “你是说真的?”生点点头,他的眼神暗淡无光,似乎一切都不能让他提起劲,这样一看,我激动的情绪也被压下不少,暗笑自己荒唐,你要人家做的事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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