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烛九阴不会伤害她。
    但有些秘密说出来,就不一定了。
    她如今处境,让她没有办法百分之百信谁。
    尤其是烛九阴比她强大太多。
    只要烛九阴想,她在他面前,几乎相当于没有秘密的。
    “小倾染,法则统御令的事情你都清楚了,我也不细问其它的,我只想告诉你,不要掺和这件事情,太危险了。”
    “道主绝对不会放弃法则统御令。”
    “你本来就是他的目标,你若是再得到统御令,他可能会提前对你下手。”
    烛九阴担忧叮嘱道。
    凤倾染略微疑惑道:“前辈,道主那个实力,若是用推演术,是不是可以推测出所有碎片的位置?”
    烛九阴嘲讽一笑,“他倒是想,但法则是天地的法则,具有屏蔽推演的力量,除非遇到,不然他力量耗尽也推测不出来一块。”
    “当然,总有大气运者可以得到碎片。”
    “他只要盯好每个地方的大气运者,迟早有找到碎片的可能。”
    “但,他当初惹令牌持有者生气了,对方摆了他一道。”
    烛九阴说到这句,露出钦佩的眼神。
    只是他钦佩之后,还掺杂了一些凤倾染无法看懂的感情。
    “她献祭之前,直接给统御令下了禁制,道主此生不可能碰任何碎片,只要碰到一片,他就会失去一种法则。”
    “除非他能拿到完整法则统御令,不然他这辈子都别想集齐混沌时期的法则。”
    混沌时期过后,许多法则就遗失在天地间。
    这也是后世者修炼之路越来越窄的原因之一。
    凤倾染听到烛九阴这样说,很是认真的问:“你当初没能救回对方的原因,是不是和碎片上的禁制有关?”
    烛九阴略显诧异,“没错,这份禁制的牵连太大,扭转时间,并不足以抹平那些牵连。”
    “那位神魔掌控的是什么法则?”凤倾染好奇道。
    “力。”
    烛九阴说完,看出来凤倾染没有明白,又道:“不是简单的力量,是法则之力的总和。”
    “我知道,你们修道者有过‘时间为王,空间为尊。命运至上,因果称皇。’的言论。”
    “这些法则,在‘力’的面前,完全不够看。”
    “‘力’里面奥义最复杂,力神魔也是第一个出现的混沌神魔,我们所有神魔加起来,都不一定是其对手。”
    “当初力神魔为统御令献祭,神魔都没想到。”
    “大家不太懂,她明明可以一直与世长存,为什么要去献祭?”
    “我当时也不太懂。”
    “直到后来,我见识过苍生百态,方明白过来。”
    “力神魔参与过混沌初期的创世,统御的力过于庞大,天地间的暗规则不会容下她。”
    “当时还有许多神魔嘲笑她蠢,讥讽她的行为,殊不知,唯有她提前看透了天机。”
    “她以献祭方式离开,或许还能留有一线生机。”
    “若是等到最后,天地失衡,恐怕就不是献祭这么简单了。”
    “小倾染,天地间讲究一种平衡,凡事不求满,一定想办法故意留个余地。”
    烛九阴说完,摆手将凤倾染送出了山洞。
    凤倾染识海内响起一句话,“你想要法则统御令没有关系,但不入道尊,不可用它,不然伤了根基,无法弥补。”
    凤倾染看着眼前的山洞入口,行了一礼,“多谢前辈教导。”
    她可以感觉到,烛九阴提到力神魔献祭的时候,情绪就有些不对了。
    原来混沌时期,第一个出现的神魔是力。
    力神魔是不是可以掌控所有力量?
    凤倾染沉思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十方域。
    可她还没有动作,眼前闪过一阵白光。
    她又换了一个环境。
    凤倾染看向金碧辉煌的大殿,想起来上次见到的那个宫殿。
    宫殿上首似乎端坐着一个人。
    对方身上裹着一层淡淡白雾。
    她看不清其样貌,只能凭借对方盘膝而坐的姿态,判断他是人。
    不对。
    应该是凶兽化成的人。
    “你身上有鸿蒙魔气?”对方直接了当开口道。
    凤倾染没有听出任何危险,“敢问前辈是?”
    “神隐。”
    “神隐前辈认识鸿蒙魔气?”凤倾染问道。
    难道十方域排名前十的凶兽,其实都不是凶兽?
    烛九阴前辈是混沌神魔。
    应龙前辈也不算凶兽。
    眼前这个神隐前辈,也不太像凶兽。
    “你不用试探我,我既然找你来,就是发现了什么,你那点鸿蒙魔气,我还看不上。”神隐语气淡淡道。
    凤倾染显然没信。
    她那不是几缕,而是一滴鸿蒙魔气,由千万道鸿蒙魔气汇集而成。
    凤倾染思考一下,开口道:“前辈,我身上有鸿蒙魔气很正常,我去过噬魔渊,那么陨落的魔身上都有鸿蒙魔气,只可惜,我不能修炼。”
    神隐情绪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你去过噬魔渊!那你可曾见过他?”
    “前辈说的他是谁?”
    神隐听到凤倾染这样问,就明白她没有见到对方,“你刚才问烛九阴法则统御令,它对你说的东西都是真的,只是有一点,它不知道。”
    “法则统御令的碎片,只有力神魔认可者才能得到。”
    “法则统御令制衡神魔只是一方面,另一面是为了不让天地法则丢失。”
    “你手里应该是有了新的法则统御令,只是里面没有法则之力。”
    “使用法则统御令的关键不在于集齐所有法则,而是要有一个感念天地之心,心怀有恶念者是碰不得统御令的。”
    “这也是道主不能碰碎片的真实原因。”
    神隐说完,一个抬手间,九个锦盒落在凤倾染的面前。
    “这是我遇到的九个碎片,你拿去,希望你可以用好统御令,加油。”
    神隐前后说的信息太多,凤倾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到了九个锦盒。
    凤倾染对神隐行了一礼,“多谢前辈教导。”
    凤倾染这才收起锦盒,她还想开口说什么,就发现自己到了十方域的出口。
    凤倾染唇角抽了抽,行动如此干脆利落吗?
    神隐殿内。
    一道戏谑声音响起,“没想到,堂堂初代神,也有偷听墙角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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