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应了下来,陈勇摆手道:“你去吧,不要再来看我,对外面只说是认错人了。师父不想拖累你。其实以你的身份地位,我也算不得你师父。”他说着,眼里很是失落。他虽然退伍以后,经常被那些达官贵人请去,可是却少有人真心对他,李莫愁就是其中之一。可是他自己也知道,就算李莫愁对他再好,有些地位之类的东西,还是不可逾越的。
    李莫愁柔声道:“师父,你不要担心。我会救你出来的。”说完也不再多停留,打着灯笼出去了。
    室内恢复了黑暗,只留下陈勇一个人呆呆的看着无边的黑色,心中思绪联翩。
    李莫愁跟着牢卒回到水牢入口的大厅,陆冠英已经不在此处,只有段曦光还等着她。见李莫愁出来,段曦光笑眯眯迎上来:“小莫愁,你去了老半天,我还怕你丢下我另从别的地方走了,还想令人寻你去。”
    看着段曦光灿烂的笑容,李莫愁在地牢中的阴霾心境缓和不少,道:“无事,只是路上走的有些远,所以才会回来的晚些。”
    段曦光看她眉宇间似乎有心事郁结,也不再多说话,只是暗中想着找个时机打听出来。
    两人从水牢出来,回到了大厅中,只见厅中气氛僵硬,人头攒动。其中有着江南六怪,梅超风,陆乘风父子,郭靖,黄蓉,数个李莫愁眼熟的归云庄水盗,另有一个满脸死相的青衣人,正沉默无比站在门口。原来这么一会儿功夫,正主都来齐了。
    李莫愁和着青衣人擦身而过时,抬头细细盯着他脸看了看,心中大是欣慰,暗道:“这黄药师的人皮面具,戴上了就像是死人脸一般,连个表情都没有,果真是下等货色,哪里有我的面具好。恩,我的面具戴上以后就像是自己脸皮一般,什么表情都做得出来,寻常揭都揭不下,跟自己又长了层脸皮一样。不对不对,这样可不是叫做双皮脸了么。”
    江南六怪都虎视眈眈围着梅超风,梅超风只是冷笑,脑袋微偏,长发下微露的耳朵极为敏感的捕捉四周的动静,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的身形就随之一变,就如绷紧的弓弦一样警觉。
    梅超风听了一会儿,见江南六怪只是围着自己,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尖声冷笑道:“你们只管上来,单挑还是群殴,我都接下来。不过你们江南七怪,向来就是并肩子上,我也是知道的。杀夫之仇,一定要报。”
    柯镇恶脸色难看,但还是道:“当年我们听了马钰道长的话,不欲再和你寻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的丈夫被我们杀死了,但是我们的张五弟也被你们害死了。我们各欠对方一条人命,就相互抵消了吧。”
    梅超风脑袋一摆,紧闭双眼,声音嘶哑道:“你们现下是江南六怪了?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和你们打过。既然你们不肯动手,那我就先动手了。”说完摆开架势,侧着耳朵就要挑拣一人打起来。
    这边郭靖跳将出来,大声道:“梅超风,我和你打过。陈玄风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江南六怪初见郭靖时,还对他和黄蓉在一起感觉到愤怒,但是后来见他功夫精进,心中又很欣慰。郭靖本来被马钰教导以后,功夫的底子就打的极好,后来经过洪七公指教,本来就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武学基底,现在都发挥了作用,所谓水到渠成,就是这个道理。虽然他没有学会降龙十八掌缺三掌,可是比起以前,功夫高明了不止一分半分,甚至要胜过江南六怪一筹。
    因黄蓉当时的心思被洪七公看的通透,所以洪七公教导郭靖的,也大都是破桃花岛功夫的武功。因为他不教招式,只是将郭靖原来的招式做以更改,所以少了磨合的过程,郭靖只是练上几十遍就能融会贯通,现在学会没多久,属于前期,威力就和练了没多久的降龙十八缺三掌差不多,但是越往后,就会越比不上降龙十八掌。只是在现在来看,对付梅超风还是够使了。
    郭靖出场,梅超风一阵大笑,就似乌鸦鸣叫一般。李莫愁看着她那又是激动又是辛酸的表情,把本来该有几分清秀的脸孔变得甚是狰狞,鬼气森森,顿时觉得这个女人也真是够可怜的了。
    和李莫愁有同等想法的也不止一人,陆乘风见陈玄风已死,当年温柔可人对他们百般照拂的梅超风,居然成了这样鬼魅似的人物,唏嘘不已。
    他不知道郭靖功夫如何,却心道小师妹看上的人物一定不会是凡夫俗子,到时候两人两败俱伤就不太好了,于是站出来道:“两位比试,就点到为止吧。我陈师哥死在郭靖手下,梅师姐也杀了江南七侠中的一位,这次只当是切磋,谁输了就再不可寻仇。”
    梅超风冷笑道:“陆师弟,我一向说你糊涂,你可是真的糊涂了。输的自然不能寻仇,胜的就能赶尽杀绝了?况且你陈师哥的命,岂是那江南七怪能比的?何必那么啰嗦。”
    郭靖被她说了这一番,面红耳赤,道:“我师父的命怎的就和你丈夫的命不一样。”
    梅超风冷冷道:“我那贼汉子是桃花岛黄药师座下大弟子,就算后来成了弃徒,也是那江南七怪不能比的。这有什么好说道的。”
    郭靖恨得牙根痒痒,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只是道:“你丈夫是我杀的,既然今天你要和我不死不休,那咱们就不死不休。可是以后你不要找我师父们啰嗦。”
    梅超风冷笑道:“那个自然,只要杀了你,我自然不找你师父。”
    这边黄蓉心中担忧,可是也不敢开口。她和梅超风之间已经过了好几次手,上次更是被差点被她打杀了。梅超风虽然念着她父亲的情谊,可能不会杀她,可是看这个女人狠辣手段,记仇记得厉害,把自己弄得像她一样人不人鬼不鬼,还是有可能的。她拉过了郭靖,在他耳边小声道:“靖哥哥,这女人一定要使那九阴白骨爪,到时候你小心些。”
    郭靖被黄蓉在耳边吐气如兰的叮咛,只会连连点头,心头欣喜万分,看着梅超风的眼睛里多了许多自信。有蓉儿看着,就算今天打不过她,也要伤了她。
    接下来就是很是乏味的一场打斗——当然了,这是在李莫愁眼中。在其他众人眼里,梅超风和郭靖的打斗是很有些精彩之处的。梅超风的功力诡异,郭靖的大开大合,两人斗个旗鼓相当,对那些二流三流的高手,还有有点启发的。
    两人打了一会儿,只见郭靖渐渐有不敌之势。黄蓉忍不住喊道:“靖哥哥,你往柱子那里去,她的九阴白骨爪就用不着啦。”
    郭靖福至心灵,居然理解了黄蓉说的是什么。忙向屋中支持屋脊的粗大柱子旁移去,梅超风听见黄蓉声音,只是冷笑,道:“小师妹,就算柱子挡了一时,也挡不了一辈子。你这个靖哥哥,还是要被我杀了。”
    江南六怪看黄蓉出言相助,意外的没有再对她说三道四,他们也担心郭靖受了伤害,特别是目不能视物的柯镇恶,只是听风辨位,心中忧虑更甚。
    郭靖借着柱子的抵挡,果真缓了过来,渐渐也有了攻势。梅超风两爪凌厉无比,郭靖只是避来避去,引导着梅超风抓在柱子上。梅超风倒是不让他失望,每一下都在柱子上抓出深深的孔洞。
    李莫愁看着那伤痕累累的柱子,往门口走去。段曦光看她往门口走,也跟着她,问道:“莫愁,你不看他们打斗么?”
    李莫愁打个哈哈道:“在外面也是看,在里面也是看。况且在外面看乏了打架,也能观观风景。”段曦光虽然知道李莫愁这话不是实话,可还是跟着她出去了。
    两人刚走出门口出去,蒙着面具的黄药师深深看了一李莫愁,又瞧瞧打得激烈的屋里,也走出去。李莫愁站在离屋子十几步远的一处牡丹从旁,笑眯眯道:“曦光,咱们来打个赌,就赌这屋子什么时候塌。”
    李莫愁这话刚说完,黄药师就闷哼一声,声音里说不出的意外,另外还隐隐有几分欣赏。原来他也是看这屋子的支柱八成要被弄倒,到时候屋子塌下来,弄个灰头土脸可不好。想不到李莫愁居然也有此先见之明。
    段曦光听了,有些惊异,还没出口问询,只见屋里的梅超风已然不耐烦,一掌狠狠击出,把那本来就千疮百孔的柱子拦腰击断。失去柱子支撑,只见屋顶哗哗的大片往下掉,砖石瓦铄就如下雨一般,泥雾升腾,不见人影。这屋子,居然就这么塌了!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屋内众人才现出身影。只因屋中的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所以并未有什么大伤,只是几个偶尔躲避不及,被蹭破点皮。但是真正让他们狼狈的,是那些尘泥,刚才还鲜衣整容的众人,都变成叫花子一般。
    这边的众人都暗道倒霉,收拾起来。那边瓦铄堆里跳将出来两个人,又打在一起。
    李莫愁看着精力依旧旺盛的梅超风和郭靖,点头赞许。郭靖头上插的那块瓦片,是很有型的,梅超风背后沾的一片木屑也非常印象派,看来古人的审美观并不单一,也可以打扮的很花哨。
    那边黄蓉被塌的满脸灰尘,虽然她现在身穿男装,可是自从和郭靖在一起后,她再也不会将自己装扮的如同乞儿一般,就算是男装,也要保持如玉容颜,免得被情人厌弃,这就是女为悦己者容。只是现在房子坍塌,她处在较里的地方,逃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这么一副灰头土脸模样。
    她正拍打身上尘土,清理掉在衣裳上的建材,眼角无意间一转,见前面不远处的牡丹花从前站了三人,一个个好整以暇,显然是提前出来的。这三人看着他们这群刚逃出来的人,就似在看戏一般,其中还有个她十分不喜的李莫愁,嘴角擒着那丝让她想起就恨的熟悉笑容,登时心头怒火大作。
    郭靖和梅超风打斗了一会儿,因现在没有柱子阻挡,没多少功夫,就被梅超风一爪抓到,幸亏他躲避及时,这才逃过一噩。他知梅超风爪上有毒,头上惊出一头冷汗,暗道庆幸之时,也加以的防备,免得被梅超风所伤。但是如此一来,他心中有了防守的意思,招式上难免缩手缩脚,梅超风却越打越猛,没几下一爪抓上郭靖手臂。
    郭靖大叫一声,觉得臂上剧痛,再一看,原来手臂上的衣服已经被梅超风的利爪撕开,留下五道不浅的血痕来,正往外渗着血珠。幸亏他刚才躲避及时,不然现在的伤口可不只是表皮的五道抓痕,而是入骨的五个血洞。黄蓉刚还在气鼓鼓看着李莫愁,忽然听见郭靖叫声,忙看过去,知道郭靖被梅超风抓伤,心头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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