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兄弟四个去游湖,而怡桉则和德玛去义诊,吉雅则要去给黑马钉马掌。
    当晚上大家都回来时,吉雅却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于是大家就纷纷去寻找,可是小镇的每一家都去找遍了都没找到吉雅,吴三儿问了镇上能钉马掌的几家,其中一家说见过一个骑着黑马的姑娘,可是钉完马掌就走了,因为钉马掌的人特别多,她是下午三点多走的。
    大家不知所措,这一人一马,那么大的目标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就当大家都没办法的时候,饭店的老板却说了句话:“你们的马那么有灵性,怎么不让它去帮忙寻找啊?”
    吴三儿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饭店老板说话的意思,就问:“马怎么找?”
    “你们那匹黑白花的马,就是长长马鬃的那匹,它一看就是匹龙马,(草原上的人将非常有灵性的或者是汗血宝马称为龙马)你们可以把那姑娘的随身物品让它闻一闻,它的鼻子比牧羊犬还灵,一定能够找到你们的朋友!”饭店老板说道。
    “对啊,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吴三儿道。
    怡桉找了找吉雅的随身物品,看见一个书包,怡桉心想,这个包吉雅一定是总背着的,后背出汗,一定能沁到书包上。于是怡桉就将书包给吴三儿,让太极闻。
    太极一开始不想闻,因为它认准了吴三儿和怡桉,所以在跟吴三儿耍性子,吴三儿道:“好太极,你闻闻,看看这个包的主人在哪?”
    太极倒好,装作要闻的样子,一张嘴叼着书包,使劲儿一甩脑袋将书包给扔了。
    气的吴三儿大声骂道:“你除了能跑,你还能干什么?让你帮忙找个人你都找不到!不听话给你卖了!”
    太极好像听懂了吴三儿的话,嘴里不停的吧嗒嘴,还一直跳来蹦去的,然后要扯断缰绳。吴三儿说:“你跟我耍性子是吧,明天我就给你卖了!”
    太极更是生气了。
    怡桉过来了,说道:“太极,好马,好马,你是最乖的宝,你帮我找找我的妹妹。”
    太极顿时不再闹了,然后站在原地不停的喘着粗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吴三儿的气。这时畅早将捡回来的书包递给了怡桉,怡桉接过来,太极竟不停的在书包上闻着,等闻够了,便扯着缰绳,怡桉将缰绳解开,太极用脸拱着怡桉,怡桉知道,这是让自己上马。怡桉骑上马,太极一声嘶鸣向镇子外跑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五点多,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黑了。
    吴三儿见太极跑了,喊了句:“开车追!”
    于是,德玛和四兄弟就上了车。车一直在太极后面跟着,太极一直撒腿狂奔,吴三儿看着太极跑的样子,说道:“难道你知道吉雅在哪?怎么这么直接的奔着一个方向跑?”话音未落,见太极跑到一处草丛附近竟停了下来,车开到附近,太极又跑,原来它是在辨别方向,太极跑了能有十几分钟停下来这次不跑了。
    众人下车,此时车已经开出镇子四五十分钟了,怡桉也跳下马,在附近的草丛里寻找着什么,只听怡桉一声大叫,众人急忙跑了过去,原来,草丛里,有一堆草,草下盖着的正是死去的黑马!
    吴三儿等人见黑马死在草丛之中,身边并没有吉雅的身影,于是合力将黑马翻了个身,目的是检查黑马是怎么死的,可是,大家并没有发现马身上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就在吴三儿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还是太极在黑马的马鞍下闻着什么,吴三儿将手伸入黑马的马鞍,从马鞍下拿出一封信,上面写着:“神医德玛,要想救你的女儿,将治疗肺癌的药方写出来,扔到离镇子外十公里处的湖里,用瓶子装好,当拿到药方,我们会放了你的女儿吉雅。最多给你三天时间。”
    吴三儿等人看完信,将信给了德玛。吴三儿说道:“畅,去车上将那两个工兵铲拿来,咱们挖个坑给黑马埋了吧!”
    怡桉没说话,自己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双膝一盘,眼睛一闭,打坐起来,太极见状,竟走到怡桉旁边,一动不动的安静的站着。
    吴三儿知道,怡桉这是魂魄出定去寻找吉雅了。
    经过这几年的修炼,怡桉已经能出定很远了。吴三儿四人只是在挖坑,并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有德玛一个人拿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他说的是蒙语,大家听不懂。
    当黑马被埋好,只听太极一声马嘶,怡桉站了起来,说道:“咱们回去从长计议。”回去的途中,怡桉跟吴三儿说:“我去了湖的上下游,并没有发现吉雅的踪迹。”
    几人上车,也向镇子里开去,只有德玛一人还是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到了镇里,回到饭店,怡桉径直向饭店老板走去,过去就问:“今天来的是什么人,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老板先是一愣,然后说道:“今天除了你们,就是一些商贩以及一些来贩卖牲口的牧民啊。”
    怡桉见老板眼神闪躲,于是直接问道:“那是谁让你跟我们说,我们的马能帮我们找到丢失的朋友!”
    怡桉开门见山,老板见躲不过去便说:“你们都不在的时候,中午一个牧民打扮的人,在这儿吃完饭,结账的时候说:你们的客人骑了一匹龙马,它能帮助找到丢失的朋友。然后给了我五十块钱,让我把这句话带给你们。”
    解放十分气愤,想上前教训老板,被吴三儿拦下了,换做是任何一个饭店老板,都会为这五十元说这一句话的。
    几人回到住处,商量着怎么解救吉雅。
    怡桉说道:“那个湖是活水,敌人将吉雅绑架,让德玛将药方扔到湖里,湖水会流动,能将瓶子带到河水的下游,我想他们一定是在下游某个地点等待着。”
    解放说道:“那就上下游慢慢寻找呗,这样一定能在哪个地方将吉雅找到,跟他们干呗,这药方这么精贵,能治疗肺癌,经济价值绝对百亿以上,不能随便给他们。”
    乾宇说道:“不能上来就干,上来就打打杀杀,咱们都没摸到敌人的情况,去了再中了埋伏!”
    吴三儿道:“咱们明天先观察观察,租几匹马,扮做牧民的样子,先去河的下游找找。”
    德玛始终还是说着蒙语,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这时怡桉说道:“你就不要自责了,你的药方十分金贵,如果给了他们,他们就算给人治病,也是给那些有钱人治病,像普通的老百姓,哪能花的起钱去治?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吉雅和你的老婆,你这辈子就是这个命,你想济世造福苍生,可是上天偏偏需要这样考验你!”
    原来怡桉用手机翻译软件得知,德玛不停说着对不起吉雅和她的妈妈,还说,为什么自己行医济世,长生天就不帮他?
    德玛抬起头看着大家,说道:“我已经抛弃过吉雅一次了,如果再次抛弃她,那我真的是对不起她死去的妈妈,可是如果我将药方交给对方,那我将对不起所有天下得肺癌的病人,唉!!!”
    解放说道:“你就把方子给他们呗,然后你再将方子公布于世,这样知道这个方子的人就多了,所有的中医、蒙医、藏医什么的就可以用这个方子给肺癌的人治病了,那他们拿到的这个方子就不值钱了!”
    吴三儿道:“你还不知道资本的力量吗?那些资本背后的力量能让你用几十块甚至几块钱将肺癌治好吗?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口中的那些医生成为庸医,巫医,会不惜一切代价打压中医、蒙医、藏医!在金钱的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了!”
    “八九十年代,打压中医的势力还少吗?西医为了占领医疗领域的市场,迫害的中医还少吗?!你将药方公布出去,是,短时间能够有更多的肺癌患者得到救治,可是,一旦资本力量反扑,会害死多少良心医生啊!”吴三儿道。
    吴三儿几句话说出来,解放不说话了,解放见大家面面相觑,突然眼光落在畅的脸上,然后说道:“畅哥,你怎么一直没说话,没发表意见啊,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畅抬头看看解放的同时,只见大家正全都看着他。
    畅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是这么考虑这个问题的,如果在大海里,扔一个漂流瓶,海浪如果不将它拍到礁石上击碎,那漂流瓶大概率在海上会漂很远,甚至从地球这边漂到地球那边,可是,就镇子外面的那个湖,咱们也都去看了,湖中央是没什么遮挡,我指的是水草之类,当漂流瓶漂到入河口,河道里就不一样,咱们都看到了那条河,河道并不是十分笔直的,水草十分旺盛,河面虽然宽,可是我分析,漂流瓶被水草挡住的几率十分大!”
    解放看着畅说到这儿不说了,急的说道:“你别说话说一半啊!”
    畅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估计他们能知道咱们扔没扔漂流瓶,也有办法将漂流瓶在湖中间就取走,如果他们在下游某个地方等待漂流瓶,那他们一定知道,咱们能在下游找到他们,那还玩儿什么?他们就那么肯定,漂流瓶不会被水草烂木头等拦在某一处?他们就那么肯定,自己藏在某一处不会被我们找到?所以我觉得他们有其他的方法,还有,他们怎么能那么的肯定,咱们给他们的药方是真的,咱们随便写一个普通的药方给他们,就是一个养气补身的方子当做是治疗肺癌的,也吃不死人,那么,他们还需要去找肺癌病人去验证吗,治疗个感冒还得一个星期到十天呢,肺癌就那么容易治疗验证吗?所以我猜想,他们对咱们的行踪应该是了如指掌的,再一个他们背后一定有懂行的中医或者蒙医,而且研究这方面的病症很长时间了,一看就知道是真是假。”
    畅许久未说话,一说话,完全是另一个思路。让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乾宇道:“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呢?”
    这时吴三儿问了乾宇一句话:“警察在破案的时候,往往会模拟罪犯的行为,猜想罪犯的动机、心理活动。那现在我反问你一句,你就是咱们的反派,敌对一方,如果让你执行这次任务,你会做什么样的方案呢?”
    一句话乾宇陷入了沉思。
    不多时,乾宇说话了:“第一,敌人知道咱们身边有人能够治疗肺癌,当然了,神医德玛的名声在草原上已经传开这不是秘密。
    第二,敌人知道德玛和吉雅的关系,然后挟持吉雅威胁德玛。
    第三,敌人找到了咱们的所在。
    第四,敌人通过侦察得知咱们日常所在所行。
    第五,敌人知道咱们写的方子是真是假。
    第六,敌人很有把握能将药方拿到手,而且不惧怕我们。现在我开始分析:能够知道德玛能够治疗肺癌,这个很容易,因为德玛在草原上就是神医,名声在外,但是能知道吉雅和德玛的关系,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么是咱们身边的人泄密,要么是吉雅和德玛身边的人泄密。但是能够找到咱们,并且这么精准的知道咱们出行的方向,那一定是咱们身边的人泄密。找到咱们了,想摸清咱们日常干什么,那就容易的多了,派人扮成牧民,跟在咱们身边,或者用小型的无人机进行侦察,这也不难啊。再接着说药方,敌人身后有高人或者是专业的人员对德玛写的药方是懂的。再或者说,敌人赌的是,吉雅在他们手里,咱们根本不敢给假药方。还有最后一条,敌人是一个有组织的而且是一个人员比较多的组织。”
    乾宇说了一会儿,喝了口奶茶又继续说道:“咱们来草原,认识吉雅认识德玛,那交集在格日勒身上,在没去那达慕大会的时候,格日勒根本没和外人交流过,再一个,咱们是来到那达慕大会那才认识的吉雅。也就是那两天,咱们在格日勒家里,才知道吉雅和德玛的关系。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格日勒将德玛能治疗肺癌的事,并且医治了他儿媳的事在那达慕大会上传了出去,才引来今天的事。”
    乾宇说了一大堆,吴三儿问:“我就问你,如果是你,你怎么办,怎么将药方拿到手!”
    乾宇说:“要么潜伏在湖里,瓶子一入水,从水下将药方拿走,然后潜水从河里找个地方上岸,然后坐车跑。要么用无人机控制,瓶子一入水,控制无人机,将瓶子抓走,等飞走了,你下面的人怎么追,你也不会飞啊。等拿到药方了,如果是真的,要么放人,要么撕票,如果是假的,那么再另做打算。”
    吴三儿道:“我知道了!现在咱们这么安排吧。说着他将德玛领到了卫生间,将水龙头打开跟德玛说了一些事。然后回来用手机打字安排着每一个人的任务。”
    第二天一早,德玛将写好的药方装入一个酒瓶子交给乾宇,乾宇拿着瓶子开车出门了。而解放、畅早在半夜就出门了。只有怡桉和吴三儿守着德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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