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是何言之在跳楼,郑玉成急道:“那还不想办法救人?你瞎喊个什么劲啊?”
    公羊旭解释道:“通天台的小铁门被他锁死了,我已经让周围同学进去抱被子被单去了。”
    郑玉成说道:“那么大的人,你想用被子接住他?可能吗?不摔死也得残废,他要真想寻死,也不会往你的被子上跳的。”
    “现在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把宿舍楼里的被子都搬出来。”公羊旭说道。
    郑玉成问道:“他为什么跳楼?知道原因吗?”
    公羊旭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啊,一大早我们都在睡懒觉,听到外边有人在喊,出来才知道是何言之这家伙,也不知道有什么想不开的。”
    何言之看到楼下有人在铺被子,花花绿绿的一大片,便沿着天台边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郑玉成大喊了一声:“他是真的想死的,你们别再抱被子了,只会起到催促他的作用。”
    那些个热心肠的人没有理会郑玉成,还是不断跑里跑外的拿家伙。
    郑玉成对着公羊旭说道:“召集几个人,堵住这些抗被子的,我去救人。”
    “你有办法?”公羊旭问道。
    “有个屁的办法,爬墙呗!”郑玉成说完就朝着何言之站立的方向走去,还不忘又提醒公羊旭一遍:“记住,别再把被子抱过来了,万一何言之一心寻死,就更没有时间了。”
    “好,我听你的。”有了昨夜那事,公羊旭早已经把郑玉成看成了偶像,而且还是恨不得誓死效忠的那种,恨不得单膝跪地叫他一声——主公。
    “看,那是谁?真牛逼,这样也能攀得上去?”
    “啊?蜘蛛侠?”楼下的人都在朝着郑玉成指指点点。
    宿舍楼是成凹字形建造的,每一层楼的走廊都有围挡,作为安全目的考虑,围挡很高,所以根本没办法攀爬,而且何言之也不在楼的正面,而是在宿舍楼中间的一个拐角上。
    郑玉成借着拐角在朝上攀爬着,心里暗骂这谁他娘的设计的,幸亏是老子这么帅的男人,换别人没指望能爬得上去。
    的确如郑玉成所言,经济学院的宿舍楼在设计的时候的确是想到过这个问题,因为女生宿舍也是这种结构,一来高高的围挡可以防止女生被偷窥,再者也是为了预防有男生半夜的时候爬上去。
    花样的年华总是容易被高涨的荷尔蒙冲昏头脑,如果不做些措施,难免会影响到学院的声誉。
    至于那些像郑玉成一样总喜欢出去开房的,跟学院声誉可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学院也从不在意。
    都是有生理需要的年纪,荷尔蒙上脑这种事就如同洪水猛兽,与其强压管制提升犯罪率,倒不如开源疏通,放任自由,只要安全措施做好,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玉成一边暗骂着,一边攀爬,速度很快,已经到了三楼,听到楼下越发激烈的大喊声,郑玉成暗道不好,抬头朝着上面看去,发现何言之那家伙已经完全站到了最边上。
    “啊……”无数女生尖叫起来。
    “草,还真跳了……”
    “天呐!”
    下面所有的声音突然间静止了,郑玉成看着一跃而下的何言之,来不及多想,脚底狠狠用力一蹬,就朝着何言之冲了过去。
    成百上千名学生的心都揪扯起来,就在所有人认为何言之必死无疑的时候,那个蜘蛛侠竟然不要命的朝着何言之一跃而起。
    “呀……”
    “靠,真的假的?”
    “草~!这都行?”
    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郑玉成像炮弹一般抗着何言之冲进了三楼的走廊之中,为了不让何言之受到重创,郑玉成在半空中已经转换了一个方向,拿自己给他当了垫背的。
    何言之本来是闭着眼的,可是一阵眩晕之后,身子一震,突然觉得不对劲,自己难道不该很痛苦的死去吗?为什么身体没有那么疼,脑子还这么清醒?
    郑玉成的身体把三楼一间宿舍的墙壁都砸裂了,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只怕何言之不摔死也会一头碰死在墙上。
    捂着疼痛的胸口,郑玉成努力坐了起来,强制着自己大呼了几口气,确定没有伤到心肺,才算是放下心来。
    此时的何言之已经懵圈了,在看到一身狼狈样的郑玉成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他给救了。
    郑玉成大喘了几口气,指着何言之骂道:“我为了救你差点一头栽死,你他妈的要是还敢跳,老子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何言之知道自己想死也死不成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为什么要救我?死了多好,什么都一了百了。”
    郑玉成揉搓着胸口说道:“有什么事想不开的?至于吗?活着什么希望都有,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都多大的人了,不会这点都不懂吧?”
    何言之摇着头说道:“我没有希望了,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你现在可是大学生,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生活,好好上几年,毕业找份好工作不难吧!怎么就没希望了?你他娘的还想要什么样的希望?”郑玉成越说越气,直接爆起了粗口。
    何言之知道郑玉成是为他好,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太粗而生气,“我上不了大学了,家里本来家境就不好,到处欠债,昨晚我给家里打电话,才知道我老爸原来是个赌鬼,这一次居然把家里的房子都给输掉了。
    就算我狠心不管家里的事情,就算我去半工半读,也只够养活我自己的,根本不够下学期的学费,我还是一样要辍学,然后打一辈子工,帮家里还债。”
    “打一辈子工怎么了?你现在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怕累还是怕苦啊?孬货。”
    何言之突然笑了起来,“郑玉成,昨天看你在讲台上的风光,我确实很羡慕。”
    “还有嫉妒吧?”郑玉成白了何言之一眼。
    何言之点点头:“嗯,当然嫉妒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有你这样殷实的家境,早早的就有资本创业,一辈子都能风风光光的。”
    郑玉成朝着何言之啐了一口,“你知道个狗屁,还家境呢,老子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嗯?”何言之不明白。
    “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四五岁的时候被坏人掳走,打小就是个孤儿,后来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坐台小姐当干妈,又他娘的被人给掳走了。
    再后来的事更糟心,想想都是噩梦不提也罢,一直到前几年才回来,你知道我是怎么上的大学吗?”
    何言之眼巴巴的看着郑玉成,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生,和他心里想象的完全是相反的,原来他不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
    郑玉成继续说道:“我找到坐台小姐当干妈以后,才上到小学三年级就又被人掳走了,后来回到金陵以后也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水平,可我托人进了中学,因为我总是想过人家正常孩子过的日子。
    我从中学开始疯狂补课,经常三天三夜都不睡觉,就是因为我想过人家有爹有妈孩子的日子,所以我发誓要凭自己能耐考上大学,这不,奇迹就出现了。”
    “不可能……没有人能在三年内学完九年的知识。”何言之根本不相信。
    郑玉成轻哼了一声道:“我女朋友花织,一起吃过饭喝过酒你总知道的吧?”
    何言之点点头。
    “她妈妈就是我说的坐台小姐,现在还是我妈,不信你去问她好了。对了,你知道她妈妈现在有多少钱吗?”
    “多少?”
    花姐的钱可不就是自己的钱,郑玉成自然不能告诉何言之真相,想了想说道:“我估摸着,总资产得一千多万了,人家可是一个坐台小姐出身。”
    何言之脸红了,郑玉成明摆着是在骂他连一个坐台小姐都不如,不过人家骂得也确实对,点点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样,那还真的是奇迹。”
    郑玉成骂道:“狗屁的奇迹,就算机会摆在面前,你不珍惜,再好的奇迹也只能是一泡狗屎。”
    “机会?”何言之不明白。
    “不死就是机会,死了你狗屁机会都没有了,喂,我说你脑袋里装得都是屎吗?这都不懂?”
    “不死就是机会?不死就是机会?……”何言之不断喃喃念叨着。
    “别念了,心烦,你家是哪里的?要不回家看看?你这跳楼要是遗传的,说不定你爹也要跳。”
    经郑玉成一提醒,何言之一惊,连忙说道:“对啊,我妈大字都不识一个,全指望我爸一个人,要是我爸真跳楼了,那整个家就没了。”
    “那还真是麻烦了”,郑玉成说着爬起身来,“要不我陪你走一趟吧!”
    何言之连忙起身说道:“不好再麻烦你了,你刚才明显受了伤,我这都已经过意不去了。”
    郑玉成一把薅住何言之的衣领子,“你别急着走啊,我问你,还死吗?”
    何言之红着脸说道:“不死了,就算再难,像你说的,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
    “行吧,走,我陪你回家,先帮你老爹把赌给戒掉,不然你家迟早还得玩完。”
    “如果你真有办法帮我爸戒赌,那我还真想麻烦你这一趟,我家就在北郊的白龙镇,咱们请一天假,来回应该够了。”
    郑玉成揽着何言之嘿嘿一笑:“行啊,上不上课我是无所谓,反正人家上大学我也上大学,就是来混日子的,嘿~!”
    何言之想开了之后就觉得浑身都松快了,对着郑玉成感激的说道:“今天你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谢,现在我知道说什么都是白搭,日后一定报答你。”
    郑玉成扬了扬下巴,说道:“我救得人多了,你算老几。”
    公羊旭看到何言之跟郑玉成从楼道里走出来,没头没脑的盯着郑玉成,想知道这何言之到底是咋了。
    何言之家里的情况算是地地道道的家丑,自然不方便对外人说道。
    郑玉成说道:“旭哥,翡翠湖酒店知道吧?你得过去一趟。”
    “去那干嘛?”公羊旭问道。
    郑玉成坏笑着道:“昨儿那些女神当中,还有两个不是我的女人,你说干嘛?不想去拉倒。”
    “我肯定全听宝爷吩咐了,别说了,我就是拼着旷课也得立马赶过去。”
    何言之说道:“下午才有一节大课,你说的跟赴汤蹈火似得。”
    轻易寻短见的人总是容易让人看不起,公羊旭给了何言之一个鄙夷的眼神,就朝着北门匆匆走了。
    郑玉成对着何言之说道:“走吧,咱们也得去酒店开车,事不宜迟,我让花织帮咱们请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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