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姨与姨父......
    思绪翻飞,动作却再也没办法受中枢控住,她双臂忽然环住周矜的脖颈,“对不起,但是我......我真的有些好难受。”她下意识地伏在周矜宽阔肩头,鼻音相当浓重。
    感受到喷洒在他肩上的热气,周矜动作顿住。
    半晌,他扯唇,喉间含混着坏笑,“你是不是拿我当鸭,嗯?”他迁就陈浅的动作,凑近她小巧的耳垂处。
    “我有一个条件。”周矜忽然提要求。
    陈浅如今的声音完全是小猫哼唧。
    “嗯。”
    周矜说:“不准跟路万再有往来。特别是晚上来你家,绝对禁止。”
    陈浅想也没想:“好。”他大概不知道,自己之所以拒绝路万,并非因为他本身,实际上路万是个很好的人,而是因为她快要出国了,她怕耽误人家。
    答应的爽快,周矜眼眸黯了黯,喉头微滚,抱着陈浅从玄关处来到卧室。
    “我先洗个澡,能不能忍?”周矜将她放在床上,才摸过她额上薄汗的手,并不那样温柔地抵住滑润处,双眸带着点散漫笑,看向陈浅,语气也玩味。
    说去洗澡,却并没有要去洗澡的动作。
    只是诓骗她。
    “......”
    陈浅眉目渐渐蹙起,忽然哼唧了声,双腿直直地打着颤。
    却在关键时候断了链子。
    进不去。
    并非因为oversize,很显而易见,分寸未进,只是因为找不到位置而已。陈浅后背的汗水湿了一回又一回,眼睛几乎快要挤出眼泪。她咬着唇,相当难受。
    身上的衣襟已经开合大半,她回神,将扣子胡乱地扣好,掩耳盗铃地挡住了那狼狈的痕迹,维持了面上的体面。
    又扯过一旁柔软的被子,覆盖在两人身上,“你靠近一点。”陈浅咬着唇说。
    “往下。”
    “不在那。”
    “嗯。”
    周矜完全撑在上面,没有使什么力气,由陈浅带着已经使他颜面极其挂不住。陈浅每多说一句话,周矜的耳朵就要红一分。他永远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却第一次,在床上漏了怯。
    好在陈浅也在想事情,眼睛并未过多地往他耳朵上看。正引导着,不知何时,门外传来了男人咯痰的声音,接着就是女人的高跟鞋声紧随其后,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转身进入了隔壁。
    门啪嗒一声关上。却拉回了陈浅的思绪。
    隔壁的叔叔阿姨,和林初相识......这间屋子,小姨也在这儿睡过。
    她猛地想起,她不能在这,更不能和周矜。
    理智短暂地恢复,她手猛地松开那块,用力地推开周矜的胸膛,挣扎着缩到被子最里端,“不行!”
    “什么意思?”周矜垂眸看了眼,去被子里捞人。
    陈浅说:“我们不能......”她又喊他:“哥哥。”
    “床上叫哥哥,谁教你的?”周矜笑了声,禁忌paly的刺激感令他更贲张勃发,发烫,发疼。
    陈浅忽然避开他的手掌,潮红的脸色几分不安,“能不能......我们还是去医院,我这会儿没那么难受了,还可以忍......哥哥。”
    察觉到陈浅脸上确实有几分临时反悔,不像作假,周矜脸上的笑霎时间尽数收敛,连罕见的温柔也消散一空。
    周矜抓住陈浅的脚腕,蛮横地将她从床头拽到面前,“你说不干就不干了,你倒是爽到了,那我呢?”他说着,扫了眼下方,陈浅亦倒吸一口凉气。
    “不行......”陈浅有些欲哭无泪。
    周矜压根不听她的,“我给过你机会的。”说着,他倾身而下,又咬着她耳朵,“你自己打开。”
    陈浅呜了一声,脑中有些后悔刚刚引狼入室的举动,“我还没满十八岁。”
    周矜冷着脸将窗帘掀开,桌边的闹钟出现在眼前。
    【23:59】。
    指针滑过最后一圈,过了12之时,花苞就在那一刻初放。
    与此同时,窗外响起了烟花之声。璀璨的灯火映照在陈浅柔和的半张侧脸上,她眼睛紧闭,额间泛起薄汗。手臂亦不自觉地紧紧缠在周矜肩上。
    感受到她的顺从,周矜瞥了眼窗外,眼里笑意极浓,他忽然去咬她的耳垂,“生日快乐,浅浅。”
    被子起伏,如叠了千层浪。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白嫩的小手不堪重负地手伸出了被子中,另一只大掌重又捞回去。床单上,印着洁白清新的小雏菊纹样。
    有什么如同洪水猛兽般,冲垮了匣门,倾泻而下。
    晨起时,露珠垂丝。
    一只极小的雏菊沾染了露珠,盛开七月晨间。
    ·
    结束时已经是后半夜,将近凌晨,陈浅躺在床边,和周矜之间隔了一床被子,双眸紧闭,两颊两侧泛着微微粉红,鼓鼓的胸脯一起一伏,呼吸清浅,已经是困倦至极的状态。
    周矜没睡,室内空调温度极低,他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腹部,眯眼看天花板,面上神清气爽。
    过了会儿,他垂眸,黑沉的眼眸盯着陈浅。
    手机却忽然响了,周矜而后将身侧的被子覆在陈浅头上,掐断电话,径直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拉到自己身侧。
    他看着陈浅,脸上的笑意倏地浓了。陈浅睡觉时很乖,头埋在被褥上,安安静静。
    周矜就这么看她会儿,忽然伸手捏住了陈浅的鼻子,少女粉嫩的脸颊更红了些,头往后就要避开周矜的手。僵持不下的时候,少女脸都要憋红了,她哧了一声,嘟囔了声,很不满地换嘴巴呼吸。
    嘴巴粉嫩微翘,上面像泛起一层水光。周矜低头,亲了亲她,这才松开手,下床穿裤子。
    回到车上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司机王亮坐在驾驶座上小憩一会儿,听见动静,打开车门。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周矜淡漠的眸子恰好与他对视。
    周矜是一副餍足之后的模样。这状态,王亮瞧得出是什么情况,周矜也压根没想藏着掖着。
    “少爷,老爷子请您现在就回去一趟。”王亮忽然面色凝重地说。
    周矜颔首,“嗯。”
    第28章 山之高
    早上九点, 陈浅才醒来。两条腿酸软,缓了好久才有力气下床。她去一边给自己倒杯水,眼睛无意瞥见了一地的纸巾, 昨晚的场景一幕幕都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她双颊即刻通红,将纸巾清扫进垃圾桶, 又将床单被褥拆开放进洗衣机中。坐在阳台的小凳子上, 屋外的太阳斜斜地洒进来, 尽管室内开了空调,还是觉得晒人的厉害。
    陈浅就这么坐在阳光底下,双臂环抱大腿, 将头置于膝上。
    时至此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昨晚......她确实很难受。但陈浅又想, 人正常的生理需求不应当被苛责。何况,当时她还是因为误食了有问题的酒水。
    她很清楚地明白, 在药物的麻痹下, 她才会选择如此。这跟情爱无关。那如果是路万呢......?
    陈浅想着又觉得头痛了起来,宿醉很难受, 胃部泛着恶心, 就连四肢都酸软无力。她恹恹地趴着, 忽然想,昨晚路万喝了酒还能保持理智, 那么周矜呢,他也是喝醉了吗。
    她细想,周矜凑近时, 仍旧是雪松凛冽之气, 没有酒味。
    既然没有醉。也就是说,他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和她睡觉了。可他当时是以什么姿态褪去她面前胸衣的?......他能接受得了这只是睡了一觉的关系吗。
    陈浅在心中叹息。刚好洗衣机运作好了, 她打开,将被褥床单拿出来晾晒。
    将被褥晾晒到外边的时候,陈浅想,今天的天气真好啊,艳阳高照,天空湛蓝澄净,一片云都没有。
    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呢。
    纵使给心内做足了疏导工作,但在这一刻,她却蓦然觉得遗憾。细数过这十八年,此时此刻应该是她生命里鲜有的后悔时刻了。
    要是没发生就好了。要是理智并没有被欲望吞噬就好了。
    这样......在接到林初电话时,她也不会觉得那么地心虚。
    “小姨。”陈浅接通电话。
    “昨晚怎么没回来?”林初在电话那头问,“玩的很开心吗?”
    林初知道她昨晚宴请同学们吃饭,所以才会这么问。但听见的那刹那,心头还是忍不住跳了跳。
    “没......昨晚有些晚了,就没回姨父家打扰你们休息,我现在在滨江壹号呢。”陈浅说。
    林初哦了声,随口问,“在干嘛呢?”
    “洗了衣服,一会儿准备吃早餐。”
    “那行,”林初说,“十点半的时候,我开车去接你,中午咱们一家在外吃顿饭。”
    陈浅说了声好,将电话挂断后没多久,林初就开车来接她了,陈浅上车后,林初笑着说:“小矜那儿可能有些事。姨父和他在周家老宅呢,应该不来陪咱们吃饭了。”
    陈浅坐在副驾驶,扣好安全带,闻言轻轻呼出一口气,“好。”
    林初和陈浅两个人在外,就随意了许多。午餐是在商场内的港式茶餐厅吃的,陈浅最喜欢的一家。蛋糕亦是订好送进来的。吃的差不多时,天空忽然变得暗淡了下来,陈浅喝着阿华田,转头,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自她靠窗的位置俯瞰下去,可以看见穿过南城的那条江流。轮渡不知何时已经停泊靠岸,东南方向风力强盛,早已经将天空绞成了浓墨翻滚的黑色。
    须臾,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拍在窗上。
    林初吃了一勺蛋糕,轻笑说:“台风天气。也不知道你姨父他们这会儿回来没。”
    “这会儿没回来,今天应该回不来的,”江太忽然出现,笑着说,“今天是浅浅生日,怎么也没和我说,我还给浅浅准备了成人礼物呢。真快呀,转眼浅浅成大姑娘了。”
    林初见江太来,连忙给江太腾出位置,江太将手表递给陈浅,“试试吧。”
    是块万元表,算不上名贵。江太看着陈浅长大,也知道小姑娘什么性格,送这样的表正合适。
    “收下,浅浅。等你工作后,阿姨还等着你给我买补品呢。”江太说,“我家有个儿子你知道不?阿姨早听说你成绩好,能不能请你给他暑假补补习?工资照开,当你留学经费了。”
    其实就算没有工资,陈浅都不会拒绝江太的,当初留学一事,江太出了很大力气,陈浅内心很感激她。
    陈浅立即点头,说:“好。”
    两人商量了补习时间,江太又看向林初,笑着说:“都说你命好,嫁给周家人必然是不错的,脸色都红润了许多。什么时候给周家生个儿子?周家家产多,目前就一个儿子那肯定不行的,你自己也得有孩子傍身,不然周先生百年后,人家未必肯认你。”
    话这么说,其实这也是事实。林初笑着摇摇头,“急不来的事。在慢慢调理身子了。”
    江太又说:“还是当年的情分好啊,当初你在周家公司实习,人家未必就对你没意思,但因为你家境不好,周先生才被迫接受家庭联姻的吧?说到底,门楣确实重要,你现在有这样的身份地位,可不得努努力抓紧吗?”
    纵然听着话不怎么舒服,林初也知道江太其实这么说也是从她角度出发,毕竟几个月前给她牵线的人就是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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