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静竹看着鱼格菲落寞的背影,浑身的冷汗都出来了,心有余悸地说道,“看来它还是只讲道理善良的诡异。知道杀人之前,要先审判对方的人格是否健全。”
    小乌鸦不屑地抬起脑袋,“太天真了。那是它还没有杀过人,对生命还存有几分理智的敬畏。看那些杀人如麻的杀人犯,哪一个不是一开始很害怕很紧张,渐渐的他们就迷上这种腺上素飙升的感觉。生命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刺激腺上素飙升的玩具。”
    “……”王家姐弟听着小乌鸦的话,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
    按理说鱼格菲等人都死了,一遍一遍的经历轮回。
    但他们都没有上一次死亡的记忆,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快走到钟牧野等人的房间门口,韩静竹伸手拉住花夏青,“要不你今晚就住在我们房间吧。我看我们房间就我一个女生,你们房间也只有你一个女生。”
    花夏青的眼底有丝犹豫。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花夏青可以确认韩静竹是个有情有义、又值得深交的好女孩,队长应该对她的请求不会反感。
    但经过深思熟虑以后,花夏青还是拒绝了。钟牧野他们对于她只是队友,队友之间没有性别之别,队友就是队友。
    且比起男队友们,花夏青可以说是处处受到队长跟队友的优待。
    她现在跟他们说男女有别,那才是对队友二字的最大侮辱。
    “不用了,我们是战友应该共进退。”花夏青眼底炙热地道。
    韩静竹笑着点头,“你说得没错。”
    玄师甲不放心花夏青自己回去,“老板,要不我们陪花小姐一起等钟队长他们回来。也谢谢花小姐下午帮我们解决了拍照的问题。”
    “不……”花夏青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听王年年说道,“那走吧。让你自己一个人待着,如果出事了,我们良心会受一辈子的谴责。”
    “那……好吧。”花夏青见王年年都这样说了,便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们几人站在钟牧野他们客房的门口等了几分钟,才见钟牧野几人搭乘电梯上来。
    蒲月延眼睛一亮,关切地询问道,“怎么样了?”
    钟牧野一脸无奈地摇头,“没有找到钥匙,倒是翻到几张发黄的旧报纸。”他把那几张发黄的报纸拿出来,分别递给王年年跟韩静竹几人。
    他们看着报纸上的内容,几乎头版刊登的是同一则新闻报道,【玫瑰庄园酒店神秘的老板,是来自xx国的庶妃所生王子,离奇跳楼自杀在自己生前最爱的玫瑰花圃里。传闻他私生活不检点,经常在自己的庄园酒店里呼朋引伴开……】
    “以前人还真是八卦。死都死了,干嘛还要把死者生前的各种事迹,添油加醋当做八卦写出来。这样博眼球能多卖几份报纸吗?”玄师乙说到这里,猛然改口,“确实能。我也爱看。”
    他主动承认自己爱看八卦的心。
    邬高兴手放在玄师乙的肩膀上,“那你跟韩小姐合作是……”
    “真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们韩小姐是真的大方。韩小姐救过我们兄弟俩的命。我俩也没有任何去处,韩小姐还好心收留我们。我俩便跟着韩小姐一起工作。”玄师乙解释道。
    钟牧野满脸不悦地瞪了邬高兴一眼。
    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错误的邬高兴连忙道歉,“韩小姐,对不起。我不应该开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玩笑。而且这一点都不好笑。”
    韩静竹笑着摆手,“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像我这样貌美如花的女人,总会引发人们遐想连篇的想象。他们活在他们狭隘无知的世界里,为我编了无数版本的故事,我要一个故事一个故事的解释,麻烦死了。久而久之,我也就免疫了。”
    邬高兴眉头锁紧,“那些喷子真可恶。狭隘短浅的目光,还疾世愤俗,总是盯着别人放大看,难怪他自己的人生活得庸庸碌碌一事无成,永远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就这种人想成功,下辈子吧。”
    “哦。”邬高兴声音一顿,“像他们的灵魂这般戾气,诡异们最喜欢吃他们灵魂。大概所有阴暗角落里发酸发臭的网络喷子已经绝迹了,也不会有来生。”
    “噗。”韩静竹一下子笑出来,“邬先生谢谢你。”
    邬高兴抓了抓脑袋,“是我不好,说话不过脑子。拿别人开玩笑,那不是玩笑,是当众羞辱。你能原谅我吗?韩小姐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粉丝会的成员了。”他说到后面越发认真,也深深的自我谴责。
    “等等,”蒲月延不解地看着邬高兴,“你不是自诩是韩小姐的粉丝吗?怎么是从现在开始?”
    “我从现在开始就是诡异女主播韩小姐的粉丝,不行吗?而且我昨天还申请加入粉丝后援会,在等韩小姐通过。”就算是强词夺理,邬高兴也真心希望能得到韩静竹的谅解。
    他已经深刻的明白,玩笑不是指人身攻击。真正的玩笑,是双方听完都能会心一笑,而不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的前提。
    “好好好……”蒲月延点头,你横,你有道理。
    韩静竹看着邬高兴满脸的笑意,“好,待会我会把你的申请通过。”
    “耶。”邬高兴兴奋地握拳。
    然钟牧野却冷冷地瞥了邬高兴一眼,“就算韩小姐原谅你了,但你的行为确实不妥。今晚罚做一百个俯卧撑。”
    “队长。”邬高兴捂住自己的心脏,表演吐血的动作。
    看着大家被夸张的动作跟表情逗乐,邬高兴心底如释重负地跟着笑出来。
    “那我们也回去休息了。晚安。”王年年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这报纸要还给你们吗?”
    “不用。”钟牧野又拿出一叠,“这么多,你们想拿回去看,就拿去吧。”
    “好。”王年年把报纸塞进口袋里,带着蒲月延往他们客房的方向走去。
    韩静竹收起落在王年年背影上的目光,朝花夏青跟钟牧野等人挥手,“我们也回去休息了,花小姐,各位晚安。”
    “晚安。”钟牧野等人点头,目送着韩静竹与两名玄师离开。
    钟爷爷再次神出鬼没地出现在钟牧野身旁,“花小姐,各位。啧啧……”
    它看着自家孙子英朗的侧脸,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钟牧野瞥了钟爷爷一眼,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再拿出钥匙打开客房的门,对邬高兴说道,“记住,那一百个俯卧撑我会盯着你做完。”
    “啊!”邬高兴声音凄惨地惨叫一声。
    一进客房,钟牧野就把一张反复循环利用的一次性地垫铺在地上,并坐了上去。身为队长,钟牧野都是以身作则睡地铺的,有床就让给年纪最大跟最小的,还有以花夏青为优先。
    而他屁股下这张一次性地垫,如果没有损坏得太严重的话,他反复用到烂为止。
    他刚坐下就对邬高兴说道,“好了,你可以开始做俯卧撑了。”
    邬高兴把肩上的背包解下来,趴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1,2,3……”
    花夏青等人坐在单人床上,那张死过人的床垫,没有人敢去坐。怕触碰到床垫下诡异的霉头。
    之前他们也想过把床垫扔了,但想到上午王年年房间的床单被一团黑色物质的诡异夹着回来,他们全都否定了这一想法。
    有着专业与过硬的身体素质,邬高兴一口气做完了一百个俯卧撑,才浑身脱力地趴在地上,大口深呼吸着,“队长,我今晚不想睡那张床了。太吓人了。”
    “可以。那你今晚就跟我一样,打地铺。”钟牧野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他对队员严格也是为他们好。邬高兴他们都明白,他们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随时随地发疯的愣头青。
    “队……队长。”邬高兴的声音突然颤抖着。
    钟牧野以为他出事了,站起来一个箭步往他那边走去,手里握着诡器手枪。
    “……床头柜下好像藏有一把刀。”邬高兴情绪激动得,总算把完整的一句话说完。
    让第一时间围在邬高兴身旁的队友们,差点一个脚滑倒下。
    “你……你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你想吓死我们是不?”一名男队友声音有些气的,一屁股坐回单人床上。
    “对不起。”邬高兴一脸苦笑地道歉。
    所有人都趴在地上,跟着邬高兴往床头柜底下看。果然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床头柜下面的短刀。
    那把小短刀的刀尖向着外面,房间的光线昏暗又处在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匆匆一瞥很容易忽略。
    难怪昨天晚上,跟今天上午,钟牧野等人把房间几乎掀个底朝天,都没有发现那把粘在床头柜下面的短刀。
    邬高兴吞了吞口水,“谁要把短刀拿出来。”
    花夏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双手环抱住,“自然是谁发现归谁的。”
    “对,青姐说的没错。就算咱们关系再亲,但诡器这么重要的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那可是关键时刻能保命的道具。”另一名男队友附和道。
    钟牧野点头,“他们说的没错。谁发现的,就是谁的。”
    “那我就承让了。”邬高兴自己也没有想到,受一次应有的惩罚还能得到奖赏。
    他把手伸进床头柜底下,拿出那把小短刀。
    小短刀在房间内黯淡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冷光,拿在手上微有些动人。
    “那个……关于获得诡器的流程是怎样的?要不要先找到原主地缚灵的名字?”邬高兴实在太兴奋了,脑子一片混乱,快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钟牧野摸着下巴,“应该不用。你要对付的又不是玫瑰庄园酒店的主人。今晚你们睡觉记得把符纸贴在身上。”
    “好的。”众人点头。
    他们有预感,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
    在418客房内。
    蒲月延眼睁睁看着王年年凭空拿出一个户外洗澡折叠帐篷,搭起来,又拿出沐浴袋,里面装满了水。
    王年年回头看着蒲月延,“你也要洗澡吗?”
    蒲月延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好,你先洗吧。我在浴室外面守着你。”
    “我也是。”小乌鸦一脸认真地点头。
    蒲月延帮着王年年,把户外洗澡折叠帐篷搬进卫生间,还把沐浴袋挂好,才走到卫生间外面守着。
    半个小时以后,王家姐弟头发微湿的躺在各自的单人床上,蒲月延忍不住感慨道,“以前我都不敢想象,能在里世界保持干净清爽的模样。”
    “猫猫岛不是?”小乌鸦还记得猫猫岛那个里世界,王年年每天舒服的泡温泉。
    “那不一样。等我姐把我救出来,我差不多有半个月左右没有洗过澡了,都馊了。”蒲月延还记得王年年那嫌弃到不行的眼神,他每靠近一步,王年年就往后退两步。
    所以蒲月延内心深受打击,还以为自己不受姐姐喜欢,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甚至看到王年年都不敢打招呼。
    “姐……”蒲月延还想说什么,但王年年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其实王年年并没有睡觉,只是不想跟蒲月延聊那些无意义的话题,还不如抓紧时间睡觉,能多睡一分钟都是赚到的。
    迷迷蒙蒙的睡梦中,王年年听到小乌鸦在她脑海里疯狂叫嚣的声音,“主人快醒醒,你要淹死了!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还睡得着,看看小月都不挣扎了,你连挣扎一下都不带的。”
    小乌鸦感到头疼。
    突然,浸泡在水里的王年年睁开眼睛了。
    在水下的她头发全散开了,像水草一样飘荡。她转头往小乌鸦指引的方向过去,果然蒲月延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
    王年年立即朝蒲月延游去,拿出诡器缚鬼绳。
    缚鬼绳在水底像游蛇般,自动将两端分别缠着在王年年跟蒲月延的腰间。
    王年年拉着蒲月延奋力向上游着。
    小乌鸦焦急的声音又传来,“主人,快给小月渡气。电视剧里,男主每次都会给女主渡气,渡完气,昏迷过去的女主立马醒来。比神丹妙药还灵。”
    王年年瞬间感到无语,果然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不能带小乌鸦一起看。瞧,孩子都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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