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病!要他们命!
    这就是我接下来的打算!
    琅琊王氏绝对不会想到,在王尊重伤,在王氏最虚弱的时候,会有这么一个人,不要命的去摧毁他们!
    谢年听到我这话时,他的神情一滞。
    接着,他沉声道,“不行!王尊虽伤,可琅琊王氏的底蕴,不是你能想象到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启,这么多年都过来,慢慢来就好!你入士族后,琅琊王氏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实力衰退了这么多,你没必要着急,终有一天,他们必会亡族!”
    “你不懂谢年,我等不急了,这么多年的恩怨,我一定要清算,十多年前,我被王国光差点羞辱冻死在长白山下,这笔账,我已经忍了太久太久。”
    我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情绪,我继续说:“而如果只是因为这,我或许还能再缓缓,但你知道吗,当琅琊王氏羞辱我师父的骨灰,当他们拿着我师父留给我的居所做灵堂,眼下,我终于看到了机会,我便一刻也等不了!”
    “我答应过的,有朝一日,我会在琅琊王氏的族地,为我恩师风光大葬!我要让他们的符帝城,作黄永恩的灵堂!”
    话毕,我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谢年灼灼看着我,许久没有说话。
    “那你可知道,符帝城中还有谁吗?”
    谢年问我。
    “我清楚,陈家庄的人。”
    我出声。
    “那你有想过,怎么对付他们吗?”
    谢年再问我。
    “以死相争,清算所有。”
    我喃声说道。
    “你太冲动了!如今去符帝城报仇,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今日你动用的那个秘术如果不能用,在陈濂面前,他一道剑气就能杀你!”
    谢年依旧在极力的阻止我。
    我笑了笑,说:“谢年,就像我看不透你一样,或许,事到如今,你也依旧没有看透我呢?”
    谢年怔住。
    “符帝城的位置,你应该不清楚,一些忙,我也不想你再帮我,我欠你人情太多了,我怕以后还不完,但我想问你一件事。”
    没等他回神,我继续平声说道。
    “你说。”
    谢年应道。
    我开口:“如果我侥幸成功,你能来参加我师父的葬礼吗?”
    当我问出这话后,谢年的瞳孔微缩。
    “当然,你要怕牵扯太多,与你不利,我不勉强。”
    我又补充了一句。
    “哈哈哈。”
    可这个时候,谢年大笑了起来:“你当我谢年是孬种?真要怕跟你牵扯太多,早在世俗我就不会跟你认识,你放心,真有那一日的话,我谢年,定会是你第一个前来悼念的朋友!”
    “好。”
    我郑重点头:“欠你太多,我就不说谢了。”
    “慢走,保重,不送。”
    谢年盯着我,淡声。
    “别着急赶我,你既然在各个士族居住的地方外,都暗中布置了杀机蝉,那你知道崔太岳有没有离开崖州?”
    我问。
    “应该没有,你问他做什么?我可不记得,你跟他有什么交情。”谢年疑惑。
    我神秘的笑了笑,没说。
    “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去找过了万年吉壤的太史光明,我不清楚你有没有问出有关锦绣的事,我也不清楚你是怎么安然又走出来的,可陈启,你才去寻过太史光明,又去找崔太岳,怎么,你想在崖州的四品一一都去寻过?”
    谢年皱眉的看着我,说道:“你搁这玩阎王点卯呢?”
    “我算哪门子的阎王,小鬼送死罢了。”
    我笑了笑说。
    “罢了,我就不问了,你想知道他的位置,我告诉你。”
    接着,谢年将东崔四品崔太岳的具体位置给我。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后,笑了笑说:“走了。”
    谢年点头。
    我便直接离开了谢氏的游轮。
    做出这个决定,并非是我的冲动之举。
    我已经感受到了,王化羽快苏醒了,就是这几天……
    王化羽才是我下定决心的关键。
    ……
    艾迪逊酒店。
    我按照谢年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一家高档酒店。
    借助一些手段,我上了电梯,敲响了崔太岳的门。
    “哪位朋友光临?”
    崔太岳的声音从门内响起。
    还真是崔太岳的房间。
    此刻,我不由疑惑起了谢年监视这些士族之人的原因。
    但显然,我是想不明白谢年目的的,不稍片刻后,我回应崔太岳:“先生,我是来送下午茶的。”
    “呵呵,滚!我不见任何士族之人!有胆就闯进来!”
    崔太岳的声音雄厚,立刻分辨出了我的伪装。
    我也不着急,而是笑了笑说:“崔前辈,我想你应该很想见我。”
    里头的声音一时停滞。
    见没有动静,我出声说:“太平假节钺……”
    嗡嗡嗡——
    当我说出这几个字后,突有一道道无形的声波传入我的耳朵中,这声波无比的炙热,就像是有岩浆透入我的耳朵当中。
    我感受浑身的不适,刹那间,我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但我双眼一眯,强行忍耐了下来,我接着说道:“崔前辈如果不欢迎我的话,我就去找另外一位崔前辈了,当然,是西崔清河崔氏的那些崔前辈,我相信,他们很欢迎我。”
    咯吱——
    我这话说完没过多久,房门就打开了。
    崔太岳一张脸凝重,死死盯着我,说:“你是谁!”
    此刻的我,又换了一张脸,跟在游轮大战时,又不同。
    士族中,只要能够完美的隐藏自己的气机、气息,就相当于能够无限伪装。
    “不用管我是谁,崔前辈,不请我进去聊聊?”
    我问道。
    “进来。”
    崔太岳迟疑了一下后,放我进来。
    我自顾自的走进去后,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找了个地方坐下,随手拿起一瓶水喝了起来。
    我道:“这酒店住一晚价格不低吧?”
    “说正事。”
    崔太岳脸色低沉。
    “我很敬佩崔前辈的为人,当初在袁氏灭门时,仗义出手,今日,在士族盛会时,又站出来帮助弱小,崔前辈,士族中,如你这般为人正直的四品老前辈可不多。”
    我继续不慌不忙的笑着说。
    “你要再跟我啰嗦这些,休怪我不客气!装模作样,藏东藏西的小东西。”
    崔太岳的冷着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崔前辈性子还真急,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你在苦苦找寻西崔被陈家庄夺走的太平假节钺,你能如此帮助袁氏的秘密,我估计,也跟此物关联颇大。”
    我顿了顿,接着说:“而如今,站在你面前的这个装模作样、藏东藏西的小东西,却有着太平假节钺的消息!”
    “可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崔太岳冷笑不止。
    “你可以选择信,也可以选择不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我出声说道。
    袁氏的手中,并没有被陈虚徒夺走的太平假节钺消息,唯一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陈家庄,以及那个已经死了的“陈启”,眼下,突然来了个人说他也知道,无论这个人有多么的莫名其妙,我相信,崔太岳都是试着去相信。
    只要崔太岳内心极其想要得到传说当中,能够毁灭一士族,能够威胁到牧主的太平假节钺!
    “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崔太岳沉吟了一会后,如我所想,他姑且相信了我的话。
    “你我合作,我告诉你,陈家庄将太平假节钺放在了什么地方!”
    我沉声说道。
    此物的消息,不仅能够让我跟西崔合作,也能跟东崔合作,这就是我来找崔太岳的目的。
    “怎么合作?”
    我问。
    “你我共同对付陈家庄,之后各凭手段,得到假节钺。”
    我沉声说道。
    太平假节钺是很强大,除了陈家庄外,我也独自拥有了此物的具体所在地。
    可别忘了,此物的消息,不可能只有陈虚徒一人知晓,陈家庄的人怕是都知道。
    甚至,我估计,不可能如陈虚徒当初要死时所说,无人看守,没有禁忌!
    我思来想去,一人去得到这个假节钺,怕是不容易,不如联手他人,共同对付陈家庄。
    就算最后这个太平假节钺不到我的手中,我也能够给陈家庄制造敌人。
    听到我这话后的崔太岳,又一次的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你想怎么对付陈家庄?”
    崔太岳许久后,问我。
    “听说陈家庄的族人都在王氏的符帝城内,你告诉我,符帝城的位置,等我找到符帝城后,我告诉你太平假节钺的位置。”
    我出声道。
    羌族是一个线索,可仅凭羌族,要寻到符帝城,还是要费些周折的。
    我必须要再找到一条线索,无疑,士族中任何的四品高手,都有可能给我线索。
    既能一同对付陈家庄,又能得到一些王氏符帝城的线索,用太平假节钺的消息来换,不吃亏……
    毕竟,得到太平假节钺的消息,不代表就能得到这逆天的东西,真要如此简单的话,我早就去寻找此物了。
    “还是那句话,我凭什么相信你?”崔太岳反问我。
    “你不需要相信我,无论之后我是否会信守承诺,你都不吃亏,陈濂处处针对你,我想你也早就看陈濂不顺眼了,有我这个人去找他们麻烦,不论成不成,都对你有利。”
    我继续游说道。
    “你的口才很好,但你有没有忘记一件事?”
    崔太岳突然笑了。
    “何事?”我问。
    刹那间,房间内的温度猛然升高!
    似乎外头的太阳,化作了一只金乌,进入到了房间当中!
    恐怖的温度,没有影响到任何的设施,却让我头皮发麻!
    接着,崔太岳冷笑说:“我可等不及,你提议的那些弯弯绕绕太麻烦了,小东西,你都送上门来,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为什么不能严刑审问你,让你直接将知道的消息,都说出来?”
    闻言,我笑了。
    “呵呵,好一个大日正阳,博陵崔氏……”
    说着,我的手一挥,就变成了士族盛会的模样,我的声音沙哑道:“老东西,可你觉得你有这能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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