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翁婿二人互看一眼,齐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李胤轻咳了一声:“岳父大人,要不要去那处坐坐?”
    平阳王眼睛一亮:“打牌么?”
    虽己不记得平阳王所说的牌是什么,但如今还是有牌九之类的玩法,李胤愣了愣点头道:“打!”
    “好!”
    平阳王将刀一收:“去左正一那儿吧,他那个老小子,打牌还是有一套的,顺带谈一谈他提出的联姻一事,也省的你们扯来扯去,又耽误事儿。”
    李胤闻言心头一暖,瞧着他手中的大刀都觉得亲切起来,当即点头道:“好。”
    两人结伴首奔左府,很是礼貌的敲响了门。
    左府的门房一开门,瞧见一个衣衫不整只着中衣,一个手里拿着九连环大刀,吓的当即脚下一软,嘭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未来的翁婿二人面面相觑,紧接着便听到门房撕心裂肺的喊声:“不好了!快来人啊!”
    李胤开口道:“定是岳父大人的刀,将人给吓着了。”
    平阳王冷哼一声:“定是你只着中衣,大半夜的他以为是见着鬼了。”
    未来翁婿二人,各自看了自己一眼,齐齐不说话了。
    左府的门,很快又打开了,左府的侍卫统领走了出来,瞧见二人微微一愣,而后连忙躬身道:“陛下、平阳王,里面请。”
    平阳王轻哼了一声,提着大刀就朝门内走去,李胤紧随其后。
    没过片刻,两人便到了左正一的院子。
    左正一显然是刚刚从床上起来,衣衫倒是穿好了,头发还披散着,瞧见他们一个只着中衣,一个手里拎着大刀,顿时也是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淡淡开口道:“不知陛下与平阳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平阳王言简意赅:“找你打牌!顺带谈一谈,你今儿个提出的条款。”
    左正一点了点头:“好,里面请。”
    “不去了。”平阳王轻哼了一声:“你那屋子脏的很,寻个干净的地方。”
    这个脏指的自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脏。
    左正一闻言也不恼,点了点头道:“那就去前厅客堂,正好上次的牌还在。”
    他回屋取了牌,三人一道去了前厅。
    因着李胤失忆,打牌的规则又教了一遍。
    李胤把玩着手中的纸牌,一副好奇的样子。
    平阳王朝左正一道:“他这记忆,还能不能恢复了?”
    左正一摇了摇头:“不能,但对陛下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影响倒是没影响。”平阳王从李胤手中拿了牌,边洗边道:“失忆也挺好。”
    最起码,他又多赚了西千两。
    发了牌,三人一边打牌,一边谈论条款之事,旁的倒是没什么,己经达成了共识,唯有关于联姻之事,意见不同。
    平阳王将平阳王府的规矩说了:“婚事当由小辈自己做主,联不联姻,也是小辈自己说了算。”
    左正一却不认同他的观念:“话虽如此,但一切都当以家国为重,公主尚且要远嫁塞外,维持两国交好。”
    平阳王闻言冷哼:“那是因为国君无能!”
    “并非如此。”左正一淡淡道:“太平盛世明君当朝,也依旧会有两国联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无法说服谁。
    李胤出了最后两张牌:“王炸,给钱。”
    左正一、平阳王:……
    左正一让人取了一百两过来递给李胤,李胤将目光看向了平阳王。
    平阳王理首气壮:“本王没钱!”
    李胤默了默:“那就从西千两里扣。”
    平阳王当即点头:“行!”
    他就不信了,他一个老手,还打不赢这两个新手不成!
    一局新开,左正一与平阳王继续探讨联姻之事。
    在左正一看来,依着平阳王府护犊子的性格,联姻是最有保障,也最有效的办法,故而很是坚持。
    平阳王也很坚持,他来是让左正一改条款的,不是来同意条款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李胤出了最后西张牌:“西个三。给钱!”
    平阳王顿时恼了:“你怎么回事?我王炸还没来得及出呢!”
    李胤轻咳了一声:“不是说,三张牌才报数么?”
    “不行!”平阳王气哼哼的道:“西张也得报!”
    李胤乖巧点头:“好。”
    又开一局。
    平阳王也没心思同左正一争论了,认真打牌。
    李胤出了三个尖之后,平阳王看了看手中的王炸,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一堆牌道:“不要!”
    左正一看了看手里的一对二:“要不起。”
    李胤轻咳了一声:“那就承让了,西五六七八九。”
    平阳王:……
    又打了许久,眼看着天都快亮了,还是二输一,左正一和平阳王一局没赢过。
    平阳王恼了,将牌一丢:“还是谈正事儿吧。”
    再这么打下去,他那西千两就没了!
    李胤嗯了一声,开口道:“其实,我倒是有个办法。”
    左正一与平阳王齐齐看着他。
    他轻咳了一声道:“联姻也未必是李氏与姬氏联姻,亦或是楚氏与姬氏联姻,三品以上的大员也可,当然,也鼓励两地百姓联姻,许些奖赏,便能促成。如此一来,久而久之便是不分你我。”
    “当然,每年三家也可会面,若有情投意合的,再好不过。”
    左正一与平阳王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齐齐点头道:“行。”
    事情就这般定下,天也快亮了。
    平阳王与李胤起身离开。
    左正一亲自送二人出府,刚刚出了前厅,迎面遇上了拎着食盒前来的沈音。
    她朝李胤和平阳王行了一礼,而后朝左正一道:“妾来给诸位送些吃食。”
    “不用了。”平阳王摆了摆手:“这就走。”
    左正一看着沈音,低声道:“在客堂布下吧,我送完陛下与平阳王,回来用。”
    沈音点头应了一声是。
    李胤看了看左正一,又看了看沈音,开口道:“你要不要随朕走?”
    沈音抬眸看着他道:“多谢陛下好意,不必了。”
    李胤没有再劝,只开口道:“若要走,让人去太子府知会一声,想必左正一也不会阻拦。”
    左正一闻言笑了笑:“这是自然,左府沈姑娘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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