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三人的表情就知道陆素素出事儿了。
    陆建国:“我是她父亲,请问我闺女怎么了?”
    三人面色为难,“她身体不太舒服,我听旁边的考生说她有心脏病是吗?”
    陆建国和陆瑶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陆建国失去了语言能力,久久没有说话。
    段明杰:“老师,我妹妹是心脏病犯了吗?”
    “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她现在情况不太好,脸色苍白,冒冷汗,身子发抖,我们不敢让她继续考试,可是她坚持,她说再过二十分钟就能做完试卷,她想把试卷做完。”
    段明杰快速做出决定,“媳妇儿,我去找明明,她距离这里不远!”
    不管是继续考试还是现在就去医院都需要车。
    陆瑶:“你快去!”
    段明杰转身大步跑远了。
    老师着急的不行,“同志,陆素素她想把试卷做完,我们做不了这个主。”
    万一考生死在考场上,他们担待不起啊。
    陆瑶和陆建国明白他们的意思。
    陆建国艰难地吞咽了下,“我闺女还有多少没有做完?”
    “倒数第二道大题快做完了。”
    也就是说还有最后一道,也是试卷里最难的一道。
    陆瑶不知道她爹会做出什么选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都知道高考的竞争力有多大,一分就能拉下上千甚至上万名次,更不要说一道将近二十分的大题了。
    这道大题若是不做,素素怕是和京城那边的大学无缘了,甚至本省最好的大学都上不了。
    可若是因为这道题出了意外,大学什么的都是空谈。
    陆建国的纠结不比陆瑶的少。
    他知道,就算他强迫素素下来,素素考不好也不会责怪他,可是,他不想让素素留下遗憾。
    她的遗憾太多了。
    陆瑶在一边急得火急火燎得,“爹,我们带素素去医院吧,什么都没命重要!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大不了明年再考!”
    陆建国闭上眼,没有下决断。
    陆瑶却等不及了,“老师,麻烦您上去告诉素素,姐姐要接她回去,我们都不能没有她,让她相信我,我能让她去想上的大学。”
    大不了她找关系花钱把素素弄到京城外国语学院。
    “好,我们这就上去!”
    三位老师刚转身要走,胳膊被陆建国抓住了。
    陆瑶皱眉,“爹!”
    陆建国深吸口气,“瑶瑶,尊重她吧。”
    陆瑶:“可是......”
    陆建国:“别让她有遗憾,如果她真的...”
    后面的话陆建国说不出来,“我也认了。”
    陆瑶红了脸,“爹,你疯了,咱不是只有这一条路。”
    没必要拿命来赌。
    陆建国:“我知道,如果这是素素的决定,我尊重她。”
    陆瑶无话可说了。
    此时,段明杰和段明明开着摩托车过来了。
    段明明跳下车,“素素出来了吗?”
    陆瑶摇了摇头,她看向三位老师,“老师,这位是特战部队的,她是教育局派来服务考生的,能让她上楼等着素素吗?”
    等素素一考完,段明明就能立刻把她带出来。
    段明明比在场的每个人都有经验。
    段明明亮出工作证,三位老师看了眼,冲段明明说道,“请跟我来。”
    看着段明明他们上了楼,陆瑶捏紧了手指。
    这时,她的手被一双有力且温暖的大手握住了。
    段明杰沉稳的嗓音在头顶落下来,“素素不会有事儿的。”
    陆瑶扭头扑到段明杰怀里,呜咽地哭起来。
    这里人太多了,她连哭都不敢大声,生怕打扰到一楼的考生。
    段明杰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声音带着一股安心的力量,“相信我,素素不会有事儿。”
    话落,陆瑶抓住了他的衣服,泪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裳。
    陆建国怔怔望着楼上的方向,直到段明明在四楼一间教室停下来,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希望他的决定不会有错。
    希望素素能挺过来。
    见段明明没有进去,段明杰皱眉,“他们怎么不过去把素素带下来。”
    陆建国握紧了拳头,“素素想把最后一道题做完。”
    闻言,段明杰直呼荒唐,“她想你们就由着她的性子来啊,考试能有命重要?不就是个大学吗,我给学校捐栋楼,他们还能不让我塞个人进去啊!”
    一个个都在坚持什么,也太迂腐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瑶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慢。
    段明杰等不下去了,陆素素要是有个说出来的,他媳妇儿能伤心一辈子,“必须赶紧让她出来,上大学的事儿我来解决!”
    话音刚落,段明杰远远地看到段明明冲进了教室,很快,陆素素被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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