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阳光透过窗户,柔柔地晃着我双眼,室内一片粉色的温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很适合让一个人去想念另一个人,我很自然地想起了他。
    很久不见了,他已不是以前的他,我知道的,时间很轻易地将一个人从头到脚改变,而我宁愿相信,他仍是我眼前那个两眼盈满阳光般微笑的男孩我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完美情结,我无法接受一丁点的改变。
    记得7年前炎热的夏天,日子漫长而无聊,我习惯在午后开着水龙头浇花。这时,门“砰”的一声开了,哥哥的同学——他毛毛躁躁跑了进来,老远就冲我大喊“胖妞,你哥在不在啊?”
    “胖妞”是父母对我的昵称,可现在我已经到了女孩子害羞的年纪,我早就跟这个昵称划清了界限,但他总是不怀好意地把“胖妞”两个字喊得山响。
    我故意不答话,直接把浇花的水龙头对准他,顷刻间他便成了落汤鸡,他一边抹去脸上的水,一边冲着从内屋出来的哥哥喊“你妹妹这么凶,将来一定嫁不出去!”
    哥哥对着他挤眉弄眼“是啊,有妹如此,真是家门不幸!”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我气得脸都绿了,可又无法反驳,于是使出“杀手锏”——哭,嗓门之大足以震破他人耳膜,他们便在我的哭声中落荒而逃。时间久了,我亦多了一“美名”——“蔡三哭”(源自张三疯)
    虽然他老爱叫我土里土气的昵称,虽然他老是欺负我最心爱的小猫,虽然他一到我家就会占领我看电视的最佳位置——沙发,虽然他一见我就要跟我吵上几句,有时还把我惹哭了。
    但有一天,我却发现自己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他我开始变得期盼他的到来,甚至连他敲门的声音、他走路时独特的脚步声都能分辨出来,每当这时,我的脸总热得发烫。
    我开始变得怪怪的,有时莫名地对着空气发呆,有时傻傻地对着镜子微笑,搞得全家用诧异的眼光看了我好久,但我不管,我在背后悄悄掰手指头算日子,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成为他的新娘?
    15岁是一个单纯的年纪,我傻傻地在远处注视他、悄悄地在背后关心他,青梅竹马,我什么也没有说破。
    由于年幼,便不会去想所谓的“地老天荒”甚至都不会去想牵他的手,我只要在他身边,经常看到他,斗几句嘴就足够了,他无意的微笑和偶然的关怀都可以让我回味好几天。
    15岁是矜持的,在学校里,我骄傲、目不斜视地扬头从他身旁走过;15岁又是可爱的,放学后我悄悄地跟在他后面,偷偷比着和他身高的差距,有时被他逮住了,我就“理直气壮”地上前和他瞎吵一番,随着拔腿就跑。
    后来,他考上了高级中学,和我哥在不同的学校,交往少了,虽然他有时还会来我家,但时间一久,学务的繁忙最终让他走出了我的生活,就像15岁总要离我远去一样
    再见到他时,已是2年后,而且是在一张旧得泛黄的照片上,这是我拥有的、唯一一张他的照片,照片中他微微皱着眉,眼神里一点忧郁、一点不在乎、一点空白在他眼神中,我很难读懂,很难,究竟我想读懂什么呢?我自己也不清楚。
    如今,他的qq头像在我好友中闪动着“现在一切都平静了,有时会特别想念那个经常哭花了脸的胖妞,好久不见了,不知她是否依旧爱哭?有空的话,还请她高抬贵脚来看看我,听说小时候的胖妞,如今已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了,女大十八变,我怕再也认不出她的模样了”已是名牌大学应届毕业生的他,依旧执着乐观。
    我开始回复他的留言“哥,久违了,我很好,昔日的胖妞不再爱哭了,流逝而去的光阴刻画了陌生的容颜,怕只怕,如今我们在人海中相遇,却再也认不出彼此了”
    回复他的留言后,突然发觉,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称呼他为“兄长”小时侯的我总会直接呼唤他的名字,当时年幼的我认为,没有人会称呼自己的丈夫为“哥哥”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固执地直接呼唤他的名字。
    恍然如梦,一切过往早已被岁月灰尘所掩盖,长大后的林和长大后的我,只是两条笔直的平行线,纵使遇见了,也只是陌生地把对方看了又看,然后沿着各自的生活轨迹,扬长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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