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四纪元的300年,老斧王才等到维林诺的回复,并再次见到老朋友甘道夫,以及十多名诺多顶级工匠——费诺时代的精灵工匠大宗师。
    用了两百年时间,精灵与矮人耗费众多奇异材料,将至尊魔裤改造成“永夜王冠”。
    嗯,末日火山被索伦魔眼抽干,甚至彻底毁掉地脉,也因此惊动了大地之神奥力,让曼威发现他的阴谋。
    总之,没有末日火山,至尊魔裤无法被凡人摧毁。
    幸而魔君索伦被维拉打入永恒的黑暗,再不能进入人间,如此,至尊魔裤成了一件空有庞大魔力与致命诱惑力的无主魔器。
    之前,魔裤由阿拉贡封存在皇家墓窖最深处,临死前又将它取出托付给提利昂王。
    如果不出意外,这件魔器会被矮人寻一处地缝,永远封镇其中。
    但魔影再临,世界即将堕入不可预测的黑暗深渊,阿拉贡与提利昂只能把求助的视线转向它。
    没错,计划是阿拉贡与提利昂一起商议决定的。
    只不过这是最后的选择,不到万不得已,魔裤最好还是扔进地壳岩浆永远封存。
    ......
    在甘道夫担忧的目光中,斧王提利昂戴上了头盔样式的永夜王冠。
    冰霜从头顶蔓延而下,在他身上流泻出一套蓝黑色冰甲,同时还有浩瀚的黑烟在身后形成一条长长的黑暗披风。
    提利昂那被岁月打磨得如黑铁般坚硬的脸庞,露出挣扎与痛苦之色,他的嘴巴发出非人的恐怖嘶吼。
    吼声中,隐约能听到米尔寇、索伦王与诸多魔王的欢快大笑与恶毒诅咒。
    甘道夫立即诵念静心咒语,大厅里光明大放。
    足足二十年后,提利昂脸上的表情再次舒展开。
    他睁开眼,眼中似有银河划过。
    “怎么样?”甘道夫紧张地问。
    “不愧是维林诺的顶级工匠,王冠一如我们期望的那样,可以形成一片覆盖地球的‘魔眼天幕’。”提利昂笑道。
    甘道夫没有放松下来,“你可承受得住?”
    “激活王冠的一瞬间,似乎同时有成千上万人在我耳边说话。
    每一句话、每一个魔念都让我蠢蠢欲动,想要服从。
    不过我并没失去理智。
    慢慢将所有魔念捋清,一一压在心底,现在......如你所见,我的理智压过了魔念。”
    “现在能压住,以后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这是属于我们的责任,老朋友们一一凋零,我这把老骨头不顶上去,谁上?”老斧王神情萧索地叹息一声。
    “我会停止妖术功法的修炼,只全心全意将黑暗能量挡在世界之外......”
    顿了顿,他低声道:“你是迈雅,永生不死,力量强大,可以做我的监督人,未来我若出了状况,就......唉,我也无法预测未来的情况,到时候你自己决定吧。
    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我彻底堕入黑暗深渊。”
    甘道夫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第四纪元550年,莫瑞亚矮人王国彻底对外关闭。
    提利昂王离开家乡,进入大陆最北方的冰川世界,将自己永远冰封在一尊黑石王座之上。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妖术师发现来自虚空的黑暗能量似乎稀薄了些。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错觉,或者新纪元带来的新变化,就像这一纪元,精灵逐渐消失在中土大陆。
    后两百年后,黑暗能量稀薄到一个极限,甚至出现第一例妖术功法境界不进反退的事件。
    “为什么会这样?第四纪元才过去区区六百年啊,妖术师的盛世还未开始,魔力便衰退到难以修炼了?!”
    妖术修行界炸了锅。
    可他们无能为力。
    妖术修行的速度越来越慢,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掌握终极之力的大宗师出现。
    第四纪元,800年,又一件震骇世界的大事发生:一名掌握终极之力的妖术师耗尽寿元,享年666岁。
    别说与凡人比,以努曼诺尔人的高寿,666岁也够夸张了。
    可剩下的妖术师们都恐惧了,也愤怒了。
    因为掌握终极之力后,他们本该享有永恒的寿命。
    “我不甘心,我苦修400年,终于掌握神灵的力量,我该永享富贵荣华才对,怎么只区区几百年的寿命?!”
    有老妖术师发出悲愤的呐喊。
    此后三百年,一位又一位的妖术师寿元耗尽,凋零而亡。
    直到远东出现一名勤政爱民的妖术师国王......
    他惊喜发现,每当臣民对他虔诚崇拜与祭祀,都会降下神秘的力量。
    这种力量不弱于黑暗原力,能辅助妖术功法修行。
    关键是能让他不朽。
    “这是信仰之力!该死,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很快,有黑努曼诺尔妖术师在研究前代魔君索伦与米尔寇的资料后,发现了神秘之力的真面目。
    黑努曼诺尔人并非黑皮肤的登丹人,而是第二纪元末,索伦在努曼诺尔当宰相时,引诱的一大批堕落努曼诺尔人。
    他们分布在中土大陆殖民地上,类似冰与火之歌的瓦兰提斯人,侥幸逃过大灾变,一直繁衍到今日。
    这些人是修行界的主力军,开创了很多以家族为单位的隐修门派。
    凭着登丹人超凡的天赋,诞生了好几位掌握终极之力的大宗师。
    登丹人经历过血祭米尔寇的时代,也曾见索伦抽取人类的邪恶信仰力凝聚身体,对信仰之力不是一无所知。
    第四纪元1200年,中土大陆西北方,有名为奥丁·阿萨的大宗师自命神王,治下万民只能拜他,而不许有其它信仰。
    诸神时代的序幕,自此拉开,宙斯、盖亚、苏鲁特、天照......一堆乱七八糟的伪神,接连登场。
    “世界怎么变成这样了?”索伦有些茫然。
    呃,丹妮又来外太空探监了。
    “唉,别说你了,我几年前遇到乌欧牟,他也对如今的中土形式感到绝望。”
    “哈哈哈,这正是我想要的世界啊,人人如魔,礼仪不存,强者为尊。”米尔寇却非常兴奋。
    “陌客,你是不是在当幕后黑手,操控这一切?”索伦问。
    “没有,我最近千年十分低调,甚至不敢四处溜达,就怕被当成魔君接班人。”丹妮连忙说。
    米老大不满嚷道:“我与索伦都被永久流放了,你现在不担起重任,要等何时?”
    “就因为你们两个都没好下场,我才不想重蹈覆辙。”丹妮理直气壮道。
    “这是你的命运,逃不掉的。”米尔寇冷笑道。
    他错了。
    丹妮自己也心惊胆战了好久,但接下来三个纪元,她都安然度过。
    第四纪元持续了五千年。
    这一纪元的前半段,冒牌诸神还能蓬勃发展,可到了下半段,信仰源都被各大“神系”占领,潜力耗尽,内卷化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嗯,所谓神系其实就是一个个妖术修行宗派与家族。
    第四纪元末,信仰战争引发恐怖的诸神黄昏,终极之力的掌控者几乎全部战死,伪神纪元结束。
    其实,能修炼到掌握法则之力的人,没一个是蠢货,很多伪神甚至提前一千多年就预言到纪元末的诸神黄昏。
    他们也知道破局之法:打破“黑网”对地球之外黑暗之力的封锁。
    奥丁、盖亚、宙斯等“主神”都找过“黑暗主宰”提利昂。
    丹妮得知伪神对提利昂的称呼时,也吃了一惊。
    不过从来没有叫错的外号。
    当年的斧王,如今完全够资格被称为“黑暗主宰”。
    因为戴上永夜王冠的他,不仅拦住企图进入地球的黑暗原力,还在疯狂吸收地球内产生的黑暗之力。
    只要有邪恶,就能产生黑暗之力。
    最多,米尔寇的邪恶更纯粹,质量与数量都更高,人类只数量少,本质却不一定差。
    按照维拉的说法,地球现在之所以还无法摆脱邪恶,全因为米尔寇当年留下的邪恶之种。
    “我就是要你们死!彻底的末法时代下,等你们死干净,世界才能得到最终的净化。”
    面对伪神打开“黑网”封锁的要求,提利昂“恶毒”地说。
    “你乃黑暗之主宰,吸收了最多的黑暗之力,掌握最多的终极之力,没资格说这种话。”奥丁怒发冲冠。
    “我化身为魔,只为荡尽天下群魔。”提利昂白发飞扬,仰头大笑。
    “别以为把至尊魔裤套在头上,我就认不出来了。脱下你的魔裤,黑网封印不攻自破。”盖亚威胁道。
    她是一名追随过索伦的黑努曼诺尔人,知道魔裤的秘密。
    “不是魔裤,是王冠!”提利昂羞恼道。
    把魔裤套头上,多猥琐,多难听啊!
    “你说它是擦嘴的口水巾也没关系,反正魔裤我们要定了。”
    说完,一众伪神就冲了上去。
    可惜,他们都只掌握一种终极之力,而头戴魔裤的提利昂领悟了十二条法则。
    最关键的还是“内力”。
    因为黑网隔断地球与宇宙虚空,伪神没法吸收最纯粹的黑暗原力——与终极之力对应魔神的力量。
    相反,依靠魔网的提利昂,吸收原力的效率提升百万倍。
    双方在质与量上都存在巨大差距。
    也是这一战,提利昂获得“黑暗主宰”的称号。
    强攻失败,伪神只剩最后一条路:打败其它伪神,占领整个中土世界的信仰源。
    “以全人类的信仰之力,对抗头戴魔裤的黑暗主宰。”
    理论上,这也是一条可行之路。
    只要是战争,总有最后的胜利者。
    信仰之战的最终胜利者,将成为中土全人类的唯一神。
    “耶和华”由三位伪神合三为一,掌握三道终极之力,赢得最后的胜利。
    “哈哈哈,我乃唯一神,黑暗主宰,你等着吧,等我——嗤!”
    他正杵着法杖,满脸鲜血地站在伪神尸体堆中仰头大笑,黑暗主宰突然出现,一斧头把他劈成两片。
    斧王看着死不瞑目的“最后唯一神”,啐了一口,冷笑道:“当我傻呀,会给你时间,让你掌握全大陆的信仰之力?
    你们混战时,我就在一边等着,等待将你们彻底收割的机会,这才是真正的诸神黄昏啊!”
    最后之神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第四纪元结束,提利昂成了终极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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