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救下谢蕴没有第一时间送还给谢家,把人安置在山间别墅,本身就是有问题的,那谢蕴呢?如果有机会联系谢家,她不可能不联系,更何况沈傲都担心成那样了,唯一的可能是楚北软禁了受重伤的谢蕴。
    别墅外的车祸,猜测不错,被撞的应该是谢蕴。
    谢蕴出了车祸,又被楚北弄哪儿去了?
    假设楚北是绑架案幕后主使,他的目的是什么?只单纯得到谢蕴?
    这些事情只能慢慢查,急不来。
    谢照回iss广告紧锣密鼓处理掉三日内的事务,开会频繁,又将好些事情交代给裴京、扈嫣,让他们别过多插手设计部,有事情给她打电话,折腾到下午三点驱车赶往机场候机。
    裴京说,谈个恋爱,至于这么着急么?
    谢照哪里能不着急?宴宴肚子眼看着一日日大了,葛明兰女士又是那般保守派,若是宴宴暴露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偏偏宴宴又还犹豫结婚的事情,她得给宴宴安全感。
    再说了,现在宴宴父亲受伤,他很需要她在身边。
    昨晚,顾宴播电话过来时,说话就闷闷的。
    好像……是哭过,她实在舍不得他一个人。
    谢照飞机误点了。
    迟到了半个小时,等她抵达苍决市飞机场,跟着人群走出出口。
    她远远就望见穿着毛衣,套着风衣等着的顾宴,朝她渐渐走得更快的。
    谢照胸腔里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思念和倾诉欲,拉着行李箱过去将小跑过来的顾宴拥住。
    “想我了么?”她嗅了嗅他发丝间浅淡的薄荷味,温柔揉着他后脑勺,说话间稍稍松开他些,吻了吻他额头,看他眼神深情款款又充满依赖看着她,唇角弯弯的,含着笑。
    她心脏汩汩汩冒着热潮,看他不说话,捏捏他鼻子道:“不说话,就是很想很想我。”
    “哪儿有你这样的?”
    顾宴戳戳她胸口,被她逗笑了。
    谢照啄吻了下他唇:“承认的话,我就告诉你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公众场合,不准这样。”顾宴脸颊微微发烫。
    “那想不想?”
    “……好啦好啦,想想想。”
    “很想?”
    “是很想。”
    谢照见他乖巧又诚实,看着他神色稍稍严肃道:“宴宴,谢蕴,没有死,你不用太自责。”
    顾宴漂亮的眸里闪过几丝震惊,不敢置信:“可是……可是葬礼……”
    “我找到了证据,我敢十分确定她没有死,”
    谢照抱着他的腰,生怕他怀疑,笃定道:“当时河里捞起来的尸体面部都发肿了,根本没人仔细辨认。”
    “那、那她在哪里?!”
    顾宴胸腔里像一只小鸟扑腾着翅膀飞了出来,他激动抓着她衣领,眼睛亮亮的:“她为什么不回来?!”
    “别着急,我在找。”
    谢照揉揉他脑袋安抚道:“目前,她应该还算安全,我会尽量想办法把她带回来。”
    顾宴闻言心脏怦怦直跳,望着她眼睛酸酸涩涩的,重新拥住她,心里那块塞着的石头被碾碎了:“阿照,你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还活着,谢蕴还活着!
    活着……就好。
    “嗯。”谢照笑了下,承诺道:“会回来的。”
    两人相拥了会儿,离开了机场。
    顾宴开的是顾振华先生的车,一路上谢照把调查的来龙去脉讲了,也讲了私家侦探的事儿,顾宴知道这当口得打起精神,把事情一件件处理完。
    现在,要解决的是他父母。
    他没少叮嘱她谨言慎行,谢照一一应了。
    鉴于葛明兰女士战绩,谢照可谓相当慎重了。
    第一次正式见家长,可决定葛明兰女士和顾振华先生会不会把儿子嫁给她,她其实很期待顾宴父母对他们的祝福。
    到了医院。
    顾宴领着谢照在医院病房见顾振华和葛明兰。。
    彼时,葛明兰女士正在削苹果,瞧见进门瞥了眼谢照,只淡淡说了句:“来啦。”
    病床上双腿打着石膏没法起来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边眼睛翻着报纸,浑身上下透着股书卷气,很斯文,见他们进来,慢条斯理折好报纸放好,视线落在谢照身上,略带几分打量,笑得和蔼可亲:“你就是我儿子的女朋友谢照吧。”
    “您好,顾伯伯,顾伯母,我是顾宴的女朋友,很高兴见到你们。”
    谢照彬彬有礼应着,说着将手里提来的小礼物热情递给二老:“这是一点点心意。”
    葛明兰兴致不高,望了眼可怜巴巴给她递眼神的顾宴。
    她礼貌翻开了礼物盒,见是一盒十分昂贵的护肤品,倒是她喜欢的。
    这护肤品一套下来,没个几万块下不来,算是花了心思的。
    “这……”
    顾振华打开盒子,瞧见里头是一根毛笔,竟是造笔名作坊里的孤品,有价无市,没想到竟被她找来了,不禁惊讶:“这是御笔斋的,这支我要是没认错,是贺兰师傅死前做的最后一支笔……好、好好好!实在是好。”
    他摩挲着笔身把玩欣赏,眼睛都在泛光。
    葛明兰捏捏太阳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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