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生早就问过桃子关于朱玉堂与张满娘认得的一切经过。
    桃子事无巨细,详细的讲给了他听。
    张慧生听得直发笑,他对自己妹妹当然不会说啥重话,他妹妹从小到大,喜欢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都是会费尽心思弄到手的。
    张满娘对张慧生笑话自己表示了愤怒。
    于是张慧生马上对张满娘这种一看到就立刻准备动手,历尽种种挫折不气馁表示了热烈的赞扬。
    张满娘于是兴高采烈的讲朱玉堂如何如何好。在岛上呆了几天她就想回去,可是又觉得如果太早回去,达不到让朱玉堂着急的效果,于是还是强忍着,天天同张慧生讲朱玉堂的事。
    张慧生只不过受点小伤而已,就是破点皮的小伤,张满娘大惊小怪的过去看他时,张慧生还是很高兴的。结果天天听张满娘讲朱玉堂如何如何,他的肺都气炸了,不过他耐心很好,他忍着。反正热爱热闹的妹妹肯过去陪着他,就算不错了。到后来得知张满娘是为了让朱玉堂着急,他很就无可奈何了。
    自然,张慧生不想让朱玉堂太好过。为了折磨下朱玉堂,热爱大海不喜欢喧嚣的他主动陪着张满娘来见这朱玉堂。
    郎舅二人头次见面,自然会树立以后相处的地位,张慧生为了自己妹妹着想,一定要在头一次见面压倒朱玉堂的嚣张气焰。为了避免桃子在一旁给朱玉堂暗示指点,张慧生把她留在海盗窝里不带她过来,而是带来了久经沙场考验识得自己种种暗示可以配合施压的李寻欢。
    只是张慧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妹妹口中说得美貌得象仙人一样,柔弱得象鲜花一样的朱玉堂居然一见自己就动手,招呼也不打一声,并且还误打误撞的同李寻欢打了一场。据他的眼光看来,这朱玉堂拳脚还不错,多磨练也能成个高手。
    张慧生心中就是一喜,他听张满娘的描述,认为朱玉堂就是一个长得美貌的男人,张家的女人养一个男人也无所谓,不过一个拳头硬的男人张慧生觉得更好一些。于是敢于向他伸手的朱玉堂得到了张慧生的初步好感。
    这样的朱玉堂算很不错了,最少碰到仇家时,有能力伸手保护张满娘,或是有孩子时能抱着孩子跑掉,不会让仇家一锅端。
    再后来,张慧生坐在卫记喝酒说话时,一心二用的数着进进出出的客人,大概算一下基本的收入,他又觉得朱玉堂收入也能不错。
    这样一总结,张慧生觉得基本上朱玉堂各方面都不错,能赚钱,长得好看,能养活自己的妹子,拳头也够硬,还是富家子弟出身。
    尤其最后一条令张慧生极满意,朱玉堂出身是富家子弟这一点很重要,他不会见到一大堆金银财宝就卖掉自己的妹子。穷人初初富起来,就很容易不知天高与地厚,时时会觉得有钱就万能了,会没有底线,会努力享受以前没有享受过的东西,完全没有一点道德束缚,张慧生偏爱出身不那么贫穷的人。
    简松听说张满娘回来了,也过来看热闹,他一见张满娘就取笑张满娘,“你看你走了,既不打个招呼,也不留个言,小玉堂天天担心你,茶不思饭不想的,都瘦了一圈了。”
    张满娘被他讲得满脸通红,站起来说要去找江容安如意玩。
    简松又看到了张慧生,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着。
    朱玉堂忙忙给两人互相介绍。
    简松坐下便取笑朱玉堂,“现在你大舅哥过来看你了,你还不赶快准备好聘礼,准备好娶亲的新房,立刻就成亲入洞房。”
    朱玉堂傻傻的笑,“这些事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成这么一次亲,满子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简松大笑,“天天被你们喊简大叔,我也就厚着脸皮当我自己是长辈了,来来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聘礼同嫁妆的事吧。”
    张慧生微笑,“我们都没有长辈主持婚礼,简大叔帮忙操办也是好的,我听满子说过简大叔热心得很,已经帮宝珠小姐操办过一次了。我们张家就是那酒馆给满子做嫁妆吧。简大叔帮忙把我们张家这边的事也安排吧。”
    张满娘的酒馆日入斗金,是名符其实的销金窟,得了它,简直就是守着金山不用愁饿死了,朱玉堂就不用再这么卖酒几文钱几文钱的赚了。
    但出乎张慧生的意料,朱玉堂严肃的拒绝了那个酒馆做为嫁妆。
    简松心疼得不得了,连声说,“你收下吧,收下吧,要是不喜欢,你租给我经营好了。”
    张慧生微笑,他已经完全的认同了朱玉堂娶自己的妹子。
    张满娘去同安如意打了个招呼就又跑回来了,她虽然坐着隔得远,但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的,听到此处她很生气,跑过来说朱玉堂,“就成一次亲,还不亲力亲为。”
    朱玉堂本能的想拒绝,看到张满娘满怀祈求的眼神,朱玉堂只好同意自己筹备婚事了。
    于是,朱玉堂张满娘开始准备婚事了,虽然他们都没有经验,可是六月底就有两场婚事可以观摩,在此之前可以去看下男方女方都要准备些什么。
    之前张华硬着头皮去找过皮老大,低声下气的讲他要娶鱼七娘,请皮老大成全。
    皮老大笑呵呵的表示对这桩婚事很满意。
    张华很谨慎的解释,他会仔细安排同鱼七娘的生活,但是,不会大操大办,因为他不想影响自己的兄弟们的婚事。
    皮老大呵呵笑着说,“年轻人的婚事,自然是自己做主,这些都随便你。”
    不管张华说什么,问什么,皮老大一概都是呵呵笑着表示赞成或是随意的意思。
    最后张华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皮老大不主动提出带他去鱼家提亲,他怎么知道鱼家的位置呢?想起酒馆中众人都觉得这桩婚事不是良配,但是都支持自己,从自己的立场上考虑两全其美的选择,再比较皮老大这种打呵呵的态度,张华再老实也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热切,不然,真是任由人家拿捏了。
    于是张华果断的表示最近很忙,就撤回来了。
    张斌几人早已经偷偷的帮他已经准备好按本地习俗的聘礼,和娶亲的红烛红布什么的,如果对方同意的话,随便可以下聘上门迎亲,随时可以拜堂。
    但现在当事人张华觉得犹豫了,于是这桩婚事就拖下来了。大家都觉得很沮丧,情绪不高。
    张满娘要求朱玉堂自己筹备所有的礼单上的东西,不喜欢别人减轻朱玉堂的劳动强度,不准别人插手帮忙。朱猛长寿都在做事,抽不出时间出来帮朱玉堂。酒馆高士瑞带过来做事的人,因为张华的婚事,也大都心情不是很好,于是,大家都配合张满娘的要求,不帮朱玉堂。酒馆另外请的伙计,自然不会自寻烦恼了。
    朱玉堂孤身作战的准备自己的婚礼。
    若是以前朱玉堂忙得手脚并用,江容一定会幸灾乐祸的笑个不停。不过,现在安如意的婚期即将到来,还有张华的婚事情况不明,对于心头不能放一点小事的江容来讲,这些全算很大的事了,大到令江容没有心情去取笑朱玉堂。
    看着江容不开心,陈鸿明带着她冒着酷暑出去吃了几次饭,江容心情好了点,不过也还是烦。
    直到高士瑞又运了一大堆酒回来,之前已经运了好几次酒过来,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如何入库如何处理了。不象从前手忙脚乱,一定得不眨眼的看着,现在是所有酒按编号顺序摆好,再按编号去提酒就好了。
    众人立刻安排人手去卸酒。让高士瑞紧急参与讨论张华的婚事。
    江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高士瑞回来了,张华的事就不用江容插手了,烫手山芋可以扔出去了,不用替别人的事负责任了。
    江容很不喜欢为别人的事操心,要说帮忙,锦上添花是好的,但是完全安排别人的事,江容觉得辛苦,也不知道会不会和别人的意,如果事后过得不好,江容会觉得内疚。可是明明是他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别人安排呢?自己选的,是对是错,自己承担后果。
    老实人拗起来,是很难劝的,江容不愿意因为张华的原因,搭上高士瑞一众人等。如果还得自己吃亏,江容更是不愿意。现在高士瑞回来了,就让他们自己商量好了。
    江容不让张斌讲张华的事,一定让张华自己讲,免得别人误导了高士瑞的判断,做出个不同的决定,日后若是过得不好,张华怪到别人头上。
    张华讲了自己与鱼七娘的交往后,又讲鱼七娘的家世,讲明他若娶鱼七娘,有几个选择,一是回北方过日子去,但是鱼家肯定不愿意。他们还指望着女儿嫁了能帮衬下娘家呢。再就是让张华独立门户,与大家脱离关系,张华自己没有勇气,于是也否决了。第三就是江容的提议去庄子上老实种地,过个十年八年,积够了足够的声望,孩子们也长大了。
    双方都能接受的估计就是第三个提议了,这三个提议鱼家受利,张家高家也不吃亏。要是鱼家这样都不肯,那就不要联姻了。
    张华又解释说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么麻烦,还以为鱼七娘又能干又能吃苦,娶回家是是贤内助,如果早知道她是船底人,再漂亮的话,也不敢同她有啥瓜葛的。那皮老大则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高士瑞很奇怪皮老大这种反应,这完全是待路人的反应啊,完全不是对待对自己有大恩,利益息息相关的岳父家。
    大伙一起觉得奇怪。
    江容忍不住往不好的地方去想,“是不是皮老大嫌弃这个老婆了,要重新换一个?”没办法,万事她习惯从最坏的方面想象,然后只好结果不是最坏的,心情就能很好。
    高士瑞拍拍她,示意这样不太可能。
    张斌疑惑的问,“他是不是觉得张华不够份量,想等着我们这边说话算数的人过去同他谈啊?”
    众人把目光齐齐看向江容。
    江容摆手,“你们不要看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嫁到陈家去,不过能不能,我都是绝对不会沾这事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还会影响到京城里的家人的。”
    高士瑞一听,立刻丢下张华的事,笑着问问江容的婚事怎么办。
    江容说已经同陈鸿明讲了自己是旗人之事,陈鸿明的反应是没关系,去伪造个户籍就好。,陈鸿明讲了等高士瑞一回来就过来求亲。当然江容早就有荆州的户籍,这倒是一点不怕。
    高士瑞想了想,“嫁女儿不象娶媳妇,我们得去私下查看下陈家家风如何,先问下简松,简松是个老滑头,说的估计也都是大家明面上讲的了。至于具体如何得咱们自己去看看,看看他们家业如何,看看他们家族人如何。虽然陈鸿明人还不错,如果做上门女婿是没问题,可是他有家人,就得仔细看看了,不然吵架吵了还得让江容忍气吞声的,那样不行的。我回家同济兰叔叔讲过了陈鸿明的事,济兰叔叔说,江容最少得象康福婶婶这样,自己的嫁妆,自己的下人,自己的伙计,自己的庄子,不受婆家的气。不准陈鸿明纳妾。如果长辈强烈要纳的话,反正咱们有的是银子,谁要给他纳妾,就给那人买几个女人侍候就行了。”
    江容哈哈大笑,“对啊,这话有理的,嫁过去还要受气,凭什么,又不图他们家的银子。”
    高士瑞见江容心情大好,于是提到济兰说的拆分的事情。
    江容表示自己不愿意多管,只提出国尔敏是绝对不可以插手。
    京城的事乱七八糟的,江容自己都是要嫁的人了,退股折现出来,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不行的话,分红也是好的。但是经营方面,江容就是一点都不想管了。对自己最不利的选择,江容都觉得可以接受,就是米铺的股份不要了,也不要掺和到那些事中,反正地里和作坊的产出卖到米铺,那些银子就够江容自己花了,也能养活种地和作坊的工人了。
    并且,如果额尔登德尔登兄弟都有参与经营,没理由不让乌尔登参与经营,国尔敏现在也大了,可以做事了,那国尔敏的老婆估计也会吵着要参与。
    但国尔敏若是参与,江容是万万不肯的,国尔敏的不良记录太多了,江容不信任他,江容宁可自己把银子扔水里,或是胡乱花掉,那也是自己开心,绝不会把自己的银子给别人胡花的。
    祖产家业,大多只是保证家族成员不饿死,有谋生能力,而不保证成员个个穿金戴银的。想随便花钱,都得自己赚钱才是。
    高士瑞记下江容的说法,说会随船捎信过去给济兰。
    江容想了想,制止了他,“先不要提京城,就说我们这里吧,也得拆一下了。我觉得你可以开个车马船行,从这里运货过去,在赊旗店那里设个中转站,那里时时有货运到京城,再从京城运到那里,这边也是不停的运货过去赊旗店,也不停的从那里运货过来。你自己开,缺银子我借给你,你到时还清就好。”
    高士瑞想了想,江容现在已经有很多银子了,又要嫁入陈家,需要的是独立能干的娘家人,而不是伙计,很干脆的答道,“那好,算我借的银子。”
    江容又说,“你运货去京城去卖,这边得专门有个商行帮你收货。你从京城运来的货,也得专有个商行销货。这两个商行各做各的事,就算是一个铺子,两套事情也得分开算账。”
    高士瑞点头,“这个咱们得详细弄一弄,谁跟什么得分清楚,自己做完自己的事了,手空了,可以帮下别人,但是自己负责的事出了差错,得赔来着。”
    几人仔仔细细的讨论了下如何做事。
    酒馆的生意还是赚钱,但是赚的银子基本上都花掉了,左手收钱右手进货花钱。
    几样营生分开算账的话,应该各有各的利,不过最开始的资金全是酒馆的。江容也不太计较了,就当是提供资金给大伙起家,等大伙的营生赚回本了再还银子回来好了。
    这边的仓库肯定得最得力的人手做事,得够精明,不然被人哄走货也是不得了。
    江容问张斌打算跟哪一块,具体跟着做事的人自然会有股份分,然后存够银子了,就再放单飞,就象高士瑞已经有勇气与能力开车马船行贩货了。
    张斌搔搔头说,“我还真没想好自己想做啥,先在小卫身边做事吧,算是最舒服了,有得吃有得玩,等我玩够了,要成家立业时再讲吧。先让他们去做掌柜吧。”张斌决定先看着堂兄弟们成家立业,免得再有人象张华娶到条件不是很理想的老婆,自己多辛苦几年,嗯也是多玩几年再讲。
    高士瑞挑出来七八个觉得已经能独挡一面的人,决定在每个掌柜位置上放两个人竞争,羸的人做掌柜,输的人则得努力学习准备参加下一轮的竞争。
    江容已经决定自己在广府最主要的是卖酒,卖的银子就拿在自己的手里。其他的,让这些高家张家的人自己去争去努力。
    在广州的庄子,就让张华去跟着,他够老实,娶妻后就应该稳定下来做事了。
    讲完了这些,大家又开始讲张华的婚事。
    其实还是一个疑问,皮老大的反应很奇怪。鱼七娘也不在,也不知道如何商量。难道他们就吃定了张华非鱼七娘不娶么?
    高士瑞决定,他绝对不会出面,江容也不要出面,至于张斌之类做为张华的堂兄弟也不出面,一切由张华自己搞定,绝对不能因为张华的事,让大家难办。张华虽然是最老实做最多事的这个人,可是,绝对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牺牲大家。
    张斌看了张华一眼,笑嘻嘻的说,“我说高士瑞回来了会这样决定,肯定是不能因为你连累到大家。如果早一点搞定,大家都是可以帮忙的,现在不成啦,高士瑞讲的话,我也得听的。”
    张华默默点头。
    从简松口中得知的陈记茶业,算是家大业大,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有几座茶山,日子怎么样都不错。陈老爷兄弟三人,陈老爷排行第二,长兄幼弟都死了,生了五个儿子,只有陈鸿明一个长大,陈家长辈们自然是疼惜他的,不舍得委屈他。
    陈老爷的长嫂膝下有个养女,比陈鸿明小,养在闺中,未嫁。上次陈鸿明回老家呆了很长时间,回来广府时,带着他们一起来的。
    高士瑞让张斌几人去出去打听陈记茶业,也只是听讲陈老爷人不错,做生意诚信,其他就没怎么听人讲,没有什么出风头的好事,也没有什么出风头的坏事。
    高士瑞和江容都对陈家表示满意,这说明是真正的大家族做法,是低调做事的人,不是张狂惹事的人。
    江容说从来没听过陈鸿明从来没讲过他这妹妹如何,江容觉得他们兄妹感情应该很一般。
    听江容这样讲,高士瑞不以为然,劝告江容说,不管他们兄妹感情好不好,最好是见一下面的好,知道对方脾气了,可以提前防着,免得被人家讲不好的话。
    就象康福,就因为没有同婆婆江氏住在一起,虽然银子是往江氏身上哗哗的用,打的首饰也是很多,让老太太随便的赏人,可是老是有人觉得应该婆媳住一起。明明江氏喜欢那一堆小孩子,就近住在塾学旁边,那些人偏偏讲康福的不是。当然,这话不是高家传出来的,现在刘氏时时去哄江氏,双方都皆大欢喜,哪里会有心思去讲分居不好。那些话是舒穆鲁家传出来的。前阵子康福还压力好大,好担心济兰要纳妾。
    现在济兰已经同族里讲过了,如果康福生了仔,自然财产是康福生的仔继续,如果济兰有意外,也是按顺序一堆侄儿们承继。这样要求济兰纳妾的呼声才小了点。
    江容点头,“济兰这样立嗣,对济兰的安全是个保障,如果没有子嗣,没有讲定承继人,那些家产打打官司,就可以全都化成水了。”
    高士瑞笑了,“咱们又扯远了,京城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现在在这里,你的婚事是最重要的事,你现在应该先从小姑子那里了解下陈家父母都什么样的,可以提防下。等陈鸿明再来找你,你就问那个女孩子,要求见一见。”
    几人商量了半天,结论就是再从那个女孩子身上套一下话。
    陈鸿明过来时,江容就试着提起陈家的那个养女,问她好不好相处。
    陈鸿明开心的不得了,“你总是得见见我们家人的,先见见茶妹吧,现在就过去。”
    高士瑞表示反对,“我妹妹上你们家不合礼节吧,你都知道我们都没有什么礼节的,你得处处帮我们遮掩才是。”
    陈鸿明笑道,“又不是专门拜见长辈的,就当是小孩子串门好了,今天只见茶妹就行。”
    江容也觉得不妥,不过陈鸿明兴奋得不得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高士瑞反对,自然就也跟着反对了。
    高士瑞提议,“陈兄你家是卖茶的,得让我们看看你家的营生,看养不养得活我妹妹。”
    陈鸿明大笑,“那就去茶庄看看吧。”
    陈家茶庄简朴大方的样子,但是摆设都不俗,江容看那些桌椅都是黑檀木的。
    张斌摸来摸去,表示不如京城江容的住处和济兰的住处奢华舒适。跟着过去其他几人没有张斌这样大胆敢说,不过都对张斌的说法表示了赞同。
    江容笑着骂张斌,“你真是土包子,要富贵几代才是世家子,低调才是有底蕴的样子。我们那样是暴发户,得再富几代,才是这样的气势。”
    张斌挠挠头,“嘿嘿,我也没见识过嘛。看来,我得多见识见识,等可以装装样子时再提娶老婆的事。”
    众人都笑。
    几人才落座,就有个女孩子过来给大家煮茶。
    高士瑞见这女孩子,清清秀秀,温温婉婉。
    陈鸿明向大家介绍说,“这个就是我堂妹,名字是茶妹,煮茶煮得极好。”
    江容问陈鸿明,“都说了不要惊动你家人的,你为什么要茶妹出来煮茶?”
    高士瑞看那女孩子依然沉静,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按理不应该笑着同大家打招呼的么,他觉得心里不踏实,立刻问陈鸿明,“你们陈家的女孩子应该同我妹妹不一样吧,应该都是很早订亲,不知几时可以会喊我们来喝喜酒?”
    陈鸿明一怔,“我也没怎么注意这事,茶妹不是我伯母亲生的,不过伯母待她如亲生一般,应该伯母会管她的婚事的吧,我就不太方便管了,毕竟不是有血缘的兄妹,都得避嫌的。”
    高士瑞同张斌对看了一眼,“你做哥哥的,得关心下才是吧。男孩子晚点成亲没事,女孩子得趁早订好人家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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