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 作者:争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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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干净,又说:“有个叫林海棠的锦衣卫你可认识?”

    张慈神色一惊,“你怎么知道这人?”

    沙即班一瞧他这神情就知道有猫腻,他哼道:“就是这小子抓的我,后来柴珩还为他跟我拍桌子,我想不知道他都难。”

    张慈陷入沉思,“没想到督公还同他有来往。”

    沙即班皱眉,“柴珩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张慈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却不敢确定,只说:“只是片面之交,在陆青苗的宴上认识的。”

    沙即班脑子直,这说辞也就信了,没再问旁的,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张慈这才揣着一肚子心事离开了。

    这边林海棠不知道从哪听到黎文追被东厂抓了又放的消息,只想到那晚的事儿定是被柴珩知道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大晚上蹲在人家院子里,却是连房门都不敢敲。

    不知道过了多久,柴珩书房里的灯灭了,刚一推开门,就瞧见海棠树下一个黑影,走近一瞧,发现林海棠靠坐在树下。

    林海棠瞧见他立刻站了起来,一双眼睛会说话似的,透着委屈,柴珩说不出来此刻是什么感觉,一颗心被骤然揪紧。

    柴珩到现在还记得黎文追说的话,字字扎心,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己是个太监。

    他硬是将温柔的语气藏了起来,淡漠的说:“这么晚了,坐在这儿是干什么?”

    林海棠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他,“我不是故意要瞒你。”

    柴珩瞥他一眼,“咱家听不懂你说什么,若是没旁的事儿,林总旗请回吧。”

    “黎文追的事儿,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怕你嫌我脏。”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险些哭了,声音就透着难言的委屈。

    柴珩握紧了拳,忍下了,“林总旗回吧,太晚了。”他说罢要往屋里走,脚步似有千金重,一步一步,慢的让人难受。

    林海棠愣怔怔的,觉得一颗心被狠狠拧了一把,疼且酸,就在柴珩即将进屋的时候,林海棠不管不顾的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柴珩的腰,深夜里,连哭声都因他这身份怕外面的人听到而压抑了三分,那情绪却只增不减,“那日`你对我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嫌弃我,我喜……喜欢你,我喜欢你!”

    第三十九章

    平日里这话埋在心里也罢,可今日一说出口,才发现是那样的惊世骇俗,再没有比这还要荒唐的事儿了。

    柴珩只觉得自己快被身后这人弄疯了,不敢有任何动作,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儿,心跳的却异常激烈,林海棠紧紧抱着他,此时话也说不利索,只知道无措的流眼泪。

    两人就这样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寂静的夜里发出几声鸟鸣,柴珩猛然惊醒了,一把拽开了林海棠的手,他用了不小的力气,林海棠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柴珩连头也没回,怕瞧见林海棠那模样又心软,他冷冷的开口:“今天这话咱家就当从没听到过,往后……”

    他话还没说完,林海棠便一闪身来到了他面前,柴珩脸上挂着那错综复杂的表情还未收回,便与林海棠正面对上了,两人无言相视片刻,林海棠突然一动,凑上去吻住了柴珩的嘴,好似身上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柴珩只觉得唇上的那片软直传到了心里,令他难以招架。

    柴珩回了神,猛地推开林海棠,“林解语,你放肆!”他声音虽然带着怒火,在黑夜里却肆无忌惮的脸红了。

    林海棠低着头,语气沉了下来:“我放肆也只这一次了,林海棠告辞。”

    林海棠不舍的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柴珩气急,忍不住叫道:“林海棠!”

    林海棠停下脚步,抹了一把眼泪,忍不住带出了哭腔,“不知督公还有何事吩咐。”

    柴珩顿住了,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是生的哪门子气,此刻瞧见林海棠那双泪汪汪的眼睛,心软的一塌糊涂,什么硬气的话都说不出口,只道:“有什么难事,来找我。”

    “我不用你管!”林海棠气急了,转身跑到了海棠树下,一翻身跳出了墙外。

    这面墙他翻了无数次,来时欣喜,去时不舍,而这次,他难受至极,想是最后一次了。

    黑夜里,柴珩朝林海棠离开的方向伸了伸手,却又落寞的垂下,那般的无力,霎时间心里空了一块,血淋林的一个窟窿,这情来的悄无声息,去的猝不及防,倒是教人省心。

    近日林海棠就像是变了个人,当值时经常魂不守舍,晚上必须喝个烂醉如泥才肯回家。

    林母瞧他这副模样也是着急上火,问他却全是回避之词,整日里愁眉不展。

    殿试过后,姚鼎被点了一甲榜眼,封户部六品主事,这官位与他心里想的实在偏颇太大,好似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来时得志得意满此时显得那般可笑。

    失意的姚鼎碰上了同样失意的林海棠,两人好久不见,絮絮叨叨了聊了很多,最后喝的酩酊大醉,两人你送我,我送你,互相搀扶着回了林海棠的家。

    林母见林海棠不光自己喝个烂醉,还领个醉汉一起回来,满脸为难,可天色已晚,却不好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去,只好安顿姚鼎同林海棠一起躺下了。

    次日早晨,林海棠只觉得头痛欲裂,还没睁开眼姚鼎在他身边动了动,林海棠直觉不对,往旁边一摸,摸到具温热的身体,吓得一激灵,猛地坐了起来,却发现姚鼎正揉着眼睛,嘴里嘟哝,“这是哪儿啊?”

    林海棠跳下床,穿起了衣服,“我家,应该是昨天喝醉了。”

    姚鼎点点头,也下床穿衣,眼睛还不断的打量这间寒酸窄小的屋子,瞧他墙上挂着的画,还有桌上几幅未完成的作品,忍不住称赞道:“不想你画画这般有功力。”

    林海棠由心的笑了笑,“拙技,登不了大雅之堂。”

    姚鼎拍拍他的背,笑着说:“不做锦衣卫,去江南画春宫,保你三五年名利双收。”

    林海棠脸红了,“我不画那个。”他穿了鞋,急匆匆的往外走。

    姚鼎跟在他后面,小声说:“唐寅的春宫,一副卖到千两,大俗即大雅,都爱看那个。”

    林海棠绷着脸不说话,姚鼎瞧他脸色不好,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便要跟林母说一声,准备告辞,林海棠没让他走,说:“你去堂屋坐着吧,吃了饭再走。”

    姚鼎本想拒绝,林海棠却没给他机会,说完就转身进了灶房。

    不多时,林母将早饭端了上来,姚鼎忙起身接过,林母虽然年纪大了,脸上有了纹路,头发也银丝参半,一身气质却仍旧端庄贤淑,她笑着道:“坐吧,坐吧,粗茶淡饭,怠慢了。”

    姚鼎忙说:“不敢,初次登门倒是麻烦伯母了,下次定备上厚礼前来拜访。”

    两人正说着,林海棠端了一碗粥进来,远远闻着香味扑鼻,林海棠把粥放在姚鼎面前,“喝吧,状元粥。”

    姚鼎鼻子一酸,没想到昨日醉成那样,林海棠还记得他说的那些话,他看了林海棠一眼,端起那碗粥大口喝了。

    林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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