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方孝儒!”刚刚经过政变登上金銮宝殿的燕王朱棣怒气冲冲地吼叫道。
    “皇帝有旨,传方孝儒上殿!──”
    “传方孝儒!──”
    “传方孝儒!──”
    “”“皇帝陛下,”朱棣最为得意的心腹谋士姚广孝闻言急忙从众大臣的行列中窜将出来缓缓走到朱棣前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行完大礼,姚广孝继续说道:“皇帝陛下,罪臣望您息怒,方孝儒万万杀不得啊!”“哼!”朱棣不以为然在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如果换了另外任何一个人胆敢出来阻拦朱棣杀人,我敢保证,不等他把话说完,脑袋早已不知滚落到何处凉快去了。
    “皇帝陛下,”姚广孝绝对是真诚的冒死进谏:“我的万岁爷,如果杀了方孝儒,这天底下读书人的种子可就绝了,望吾皇三思!”
    正当姚广孝舍出性命进谏之时,凶神恶煞的军士早已将衣衫褴缕、面容憔悴的翰林大学士,前帝朱允炆的心腹大臣方孝儒,推搡到弥漫着腾腾杀机的大殿之上。
    “方孝儒!”连续数日杀红了眼睛的朱棣此刻突然冷静下来,似乎理智了许多,他尽力按捺着胸中熊熊的怒火,一双冷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脚下名闻天下的大学士。
    朱棣乃朱元璋的四子,被封为燕王。朱元璋死后,其太孙朱允炆嗣位,新登极的年青皇帝终日耽心太祖所册封的这二十三个藩王不服管束,渐渐形成割据之势,忠心耿耿的大臣兵部尚书齐泰、太常卿黄子澄惴摸到主人的心思,便出谋划策,以种种藉口在仅仅一年多的时间里将周王、湘王、齐王、代王、岷王要么治罪、要么贬为庶人、要么砍掉脑袋。朱允炆的其目昭然若揭,路人皆知,他要使用这种残酷的手段削藩,剪除这二十三个封王对其统治的潜在威胁。
    在这二十三个藩王之中,以燕王朱棣的势力最为强大,他拥有雄厚的军事实力,看到诸多封王悲惨的下场,朱棣预感到大势不妙,没准哪天灾难将会降临到自己的头,这可不是朱棣多虑,皇帝朱允炆已经与众心腹大臣秘密策划如何才能稳妥而又彻底地除掉朱棣。
    每当想到这些,朱棣总是禁不住骇出一身冷汗。哼,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与其拼个你死我活,朱棣说干就干,以靖难起事,发文指责齐泰、黄子澄为误国的奸臣,之所以发兵其目的是要清君侧,也就是为皇帝除掉身旁两侧的奸臣。朱允炆急忙派兵讨伐应战,双方激战三年有余,死伤无数,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哀兵必胜,燕军愈战愈强,终于攻入京城,朱棣政变始告成功。
    穷途末路的朱允炆绝望之下自焚宫中,也有传闻说朱允炆逃亡到海外,疑心重重的朱棣便打造战船出海捉拿前废帝,由此而引出一系列热闹非凡的三宝太监下西洋的故事。
    战败的齐泰、黄子澄等众大臣,无一例外地成为叛乱者朱棣的阶下囚,朱棣非常对得起他们,全部毫不客气地以极为惨忍的手段将其处死,整个家族尽行诛灭。朱棣这是杀鸡给猴看,许多软骨头之人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乖乖地臣服于朱棣的淫威之下。当然,也有不听邪、不怕死的忠贞大臣,他们当庭破口大骂篡权夺位的朱棣。对于这些人,朱棣顺理成章地给其扣上一顶奸党的大帽子,然后便很通情达理地成全他们的忠贞。
    御史大夫练子宁被五花大绑推见朱棣,他大骂不屈,本人磔死,家族诛灭,亲戚戍边。
    大理少卿胡闰不肯归顺,大骂不止,朱棣命人凿去他的牙齿,最后连同其子一同缢杀,尸体剥皮缝为人形,内装乾草悬挂于武功坊,家族诛灭,二百一十七人被斩首。
    监察御史高翔上朝时身穿丧服以示为故主尽忠,朱棣劝其归顺,高翔不从,口出不逊,最后遇害,家族诛灭,亲戚戍边,连祖坟也难逃劫难,被刨毁踏平。可是朱棣仍然余怒未息,他下令给帮助过高翔的人家增加永久性赋税,其目的是让高翔世世代代受人唾骂。
    御史大夫景清,伪装归顺,一心想着为故主报仇,上朝时身藏尖刀正欲行剌朱棣,被朱棣察觉,景清大骂不屈,被敲去牙齿,凌迟处死,家族诛灭。朱棣灵感大发,顺藤摸瓜来了一个“瓜蔓抄”将此事诛连到景清的家乡父老乡亲,许许多多的乡亲被杀、被砍、被没收财产。
    今天,灾难降临到前朝大臣方孝儒的头上,朱棣听完姚广孝的冒死进谏也考虑过放方一马,饶其不死,希望博学多才、声望显赫的大学士能够为自己做事,于是,他心平气和地对方孝儒说道:“孤家已即位登基,命你给寡人起草一份登基诏书!”
    方孝儒沉默不答,朱棣依然没有发作,而着性子继续和缓地说道:“我不过是学周公辅成王而已,请你与我合作!”
    “可是,”方孝儒冷冷地问道:“可是,现在,成王又在哪里呢?”
    “他已畏罪自焚而死!”朱棣答道,心中大为不悦,但还是强压着满腔的怒火。
    “那为什么不立成王的儿子呢?”
    “国家必须靠长君主持!”朱棣的耐性此刻已近极限。
    “那为什么不立成王的弟弟?”方孝儒继续逼问。
    “这是我们老朱家的事,用不着你多嘴多舌!”朱棣气得浑身发抖:“来人呐,笔墨伺候!”
    笔、墨、纸很快便放置到方孝儒的面前,方孝儒拿起笔来看了看怒发冲冠的朱棣,突然无限感慨地痛哭起来,边哭边念叨着依然不知死活的故主,哭到伤心之处竟然将笔“啪”地一声抛掷于地:“哼,大不了就是一死呗,这即位诏书我是绝对不能写的,否则我怎能对得起先帝!”
    “呵呵──”朱棣再也无法忍耐下去:“好,方孝儒,我成全你!”
    “敬听尊便!”方孝儒非常平静地答道。
    “呵呵,”朱棣一字一板地说道:“方孝儒,你保全了名节,难道就不为你的家族考虑考虑吗?难道你连宗党九族也不顾及,想让他们与你一共赴死而去成全所谓的名节吗?”
    方孝儒则冷冷地回答道:“别说灭九族,你就是灭了十族也奈何不了我!”
    “好!”朱棣龙颜大怒:“好,好,好,我一定成全你,我一定灭了你的十族!”
    封建社会灭绝人性的诛族之刑始于商周,通常情况下仅灭三族,行剌赢帝的荆轲也仅仅诛灭七族,到了明朝,这个朱棣竟然创下纪录,破天荒地灭掉方孝儒十族。
    中国的族法制度通常只有九族之称,这多出来的一族应该算在谁的头上呢?嘿嘿,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们新登基的、名不正言不顺的朱棣皇帝,方孝儒的第十族就是他的学生弟子吧。好可怜,众多的莘莘学子们没想到选错了老师也有杀头之罪,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砍掉了脑袋,迷迷糊糊地走上了黄泉之路。
    对于方孝儒本人朱棣岂肯将其一刀了之,他问左右道:“谁知道凌迟的最高纪录是多少刀?”
    “禀报陛下,”一个老臣颤颤惊惊地出列答道:“据罪臣所知,应该是,是贰仟伍佰伍拾刀吧!”
    “哦,”朱棣抚弄着龙须,脸上突然显现出难得一见的微笑:“嘿嘿嘿,贰仟伍佰伍拾刀,好,今天将方孝儒凌迟处死,必须斩到贰仟柒佰柒拾刀!如果没有达到这个刀数就让其死掉,行刑者一律格杀勿论!”
    一刀一刀地剐到贰仟柒佰多下才置人于死地,这不仅空前惨绝,同时也是一件难度极大的工作,平日里以杀人取乐为快事的刽子手此刻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我的奶奶,什么样钢强之人能忍受住这贰仟多刀而不死呢?我的方大人,求求你了,你可别死得那么快,否则我们也得跟你一样没命!
    正当刽子手们愁眉苦脸、煞费苦心地寻思着如何才能圆满地完成皇帝下达的命令,朱棣突然改变了主意,暂停对方孝儒的凌迟之刑而是让他多活几天,亲眼看看自己的亲属以及学生弟子们是如何一个接着一个被砍掉脑袋的。
    这绝对是世界上最为残酷的一幕,大学士方孝儒被绑缚到法场按跪在地,他的九族亲属以及弟子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近千人用粗大的麻绳串拉着缓缓地从方的眼前经过,号哭抽泣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开刑!──”
    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第一批挨砍的是青壮年男子,手持寒光闪闪鬼头刀的刽子手杀气腾腾地站立在法场中央,一脸凶相的兵卒将首批数百名壮年男子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拽拉出来推到刽子的刀下:“跪下!──”
    刽子手举起鬼头刀,方孝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喀、喀、喀”一阵令人心颤的喀喀声响过之后,方孝儒微微睁开双眼偷视着法场中央。大慈大悲的菩萨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光天化日之下,这些无辜之人眨眼之间便身首异处,殷红的鲜血散发着呛人的腥膻气味哧哧地从数百个东倒西歪、被砍断的脖腔里汹涌地喷射着,汨汨地汇集到低洼之处形成一条闪烁着幽暗冥光的红色河流。
    “再来!”
    第二批是年迈的老年人被颤颤微微地推将到法场中央,刽子手越杀越过瘾,鲜血淋漓的鬼头刀上下纷飞,一颗一颗人头四处翻滚,活像一只只皮球滴溜溜地滚动着又极其可笑地碰撞到一起,一双双痛苦难当的眼睛凄惨地相互对视着,彼此间默默地询问着: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死了吗?砍头的时候痛不痛啊?
    最令人撕心裂肺的是那些正值金子般的年华、童心无邪却惨遭屠手的小孩子们,毫无人性的兵卒们像驱赶牲畜般地挥舞着刀枪棍棒:“走,走,快点走!”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奶奶,奶奶,奶奶!──”
    “”刽子手们像抓羔羊似地伸出黏满鲜血的大手拎起一个孩子“喀”的一声砍掉可怜的小脑袋,又像扔死鸡似地抛到不断地流淌血污的地上任其痛苦地挣扎,接着再拎过来一个“喀嚓”又是一声。
    这雨点般飞起、落下的每一刀都犹如一把利箭无情地穿射在方孝儒流血的心室上,那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浑身颤抖的“喀喀”声彷佛是一把把沉闷的铁锤狠狠地击打着方孝儒那颗早已破碎的心脏:苍天啊,可怜可怜我吧!为了孝忠于先帝,我只能牺牲全族留得万世清白!
    “皇帝有旨,剩下的女眷一律发配军前为奴!”
    啊,我的天啊!方孝儒心中暗暗叫苦:发配军前为奴,这还不如一死了之,那种生不如死的罪更是使人无法忍受啊!
    “起来,起来,该你了!”监斩官不耐烦地推了推早已麻木的方孝儒,方立刻心里一片空白只求快快死去,他想快些死掉,而朱棣则想让他受尽折磨、在极其痛苦之中慢慢地死去。
    刽子手首先剥光方孝儒的衣服,然后赤身裸体地将其绑缚在一根大木桩上,一个刽子手端过一盆清水“哗”的一声泼到方孝儒的身上,接下来另一个刽子手则将一种油脂涂抹在他精赤条条的身体上。
    “方老爷子,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忍着点吧,千万可别死掉啊,否则我们也得跟你一样被处死。看在菩萨的份上,我家还有八十岁的老母需要我奉养,你就当可怜我,忍着点吧!”
    “是啊,”刚才泼水的那个刽子手将刚刚磨就的刮刀在方孝儒眼前晃了晃:“方大学士,我们很敬重你,可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们是干这个的呢!来吧!唉──”说完,锋利无比的刮刀在方孝儒的左臂上轻轻地刮下一片皮肉,方孝儒的身体微微一颤“哦──”他发出第一声惨叫。
    “没关系,第一刀很痛的,慢慢地就好了!”
    涂抹完油脂的刽子手拿起自己的刮刀在方孝儒的右臂切上一刀,片下一块肉丁,方孝儒这回没有叫出声,只是痛苦地咧了咧嘴。
    两个刽子手你一刀我一刀飞快地刮片着方孝儒的皮肉,监斩官站在一旁仔仔细细地记着刀数:“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
    “停,停,停,”抹油的刽子手对同伴说道:“停一下,方老爷子昏死过去了!”
    “啊,这这可怎么办?”
    “快拿麻药来!”
    “好!”两个刽子手忙不迭地将止痛的麻药轻轻涂抹到方孝儒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上,为了不让他死掉,行刑不得不暂时停歇下来。药力发挥作用后,方孝儒缓缓地睁开眼睛,他低头看了看,发觉自己的两臂上的皮肉已经所剩无已,裸露着白森森的骨头和不停地滴淌着鲜血的血管和筋脉。
    两个刽子手小心奕奕地将方孝儒从木桩上解下来:“方老爷子,我们给你上了麻药,现在好些了吧?监斩官有令,今天就到这里,咱们回去休息了。方老爷子,你想吃点什么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给你置办去!”
    “唉,真痛啊!”方孝儒在刽子手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出法场:“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一生滴酒不沾的方大学士此刻突然想喝酒,并且要喝最烈性的、最有剌激性的酒,刽子手不敢怠慢,一罐陈年老酒很快便摆放在方孝儒的眼前,紧接着还有热气腾腾、余香四溢的烧鸡、猪手、酱牛肉。
    方孝儒伸出血肉模糊的手臂撕下一条烧鸡腿:“唉,人生如梦啊,喝吧,喝他个一醉方休!”说完,他举起酒罐“咕噜咕噜”地痛饮起来,高度酒精的麻醉使方孝儒暂时忘却了疼痛,饱餐之后竟然安然地呼呼睡去。
    “方老爷子,醒一醒,醒一醒!”刽子手推搡着依然醉意朦胧的方孝儒道:“该行刑了,起来吧!”
    一想到将再次受到空前惨烈的凌迟之刑,方孝儒揉了揉混浊的睡眼:“两位小爷,求求你们今天就完成刀数将我处死吧,这太痛苦了,谁也忍受不了啊!”“是的,是的,方老爷子,我们一定成全你,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好!”方孝儒举起酒罐子又狂饮起来。
    “对,多喝点酒能减少痛苦,喝吧,喝吧,方老爷子!”
    残酷的凌迟之刑再次开始,两个刽子手放过没有刮乾净的双臂而是选中了方孝儒的大腿:“大腿的肉多并且远离心脏,只要别把血管和动脉割破,方老爷子一时半会的死不掉。来,干吧,今天一定把方老爷成全喽,早点完成刀数让他尽快走上黄泉之路。”
    说完,两个刽子手旋转起手中的刮刀,只见刀片无比灵巧地翻飞扭动,看得人眼花缭乱,只一瞬间,方孝儒的两条大腿便是一片血污露出惨白的骨头。昨天几乎被刮净了两臂,方孝儒渐渐适应了刀痛,再加上刚刚喝下过量的烧酒,神志不清、精神恍惚,他闭上眼睛任凭刽子手刮片只求快快死去。
    当两个刽子手刮光了方孝儒两条大腿的皮肉时,发觉他再次昏死过去,监斩官命人端来药品涂抹在两条光溜溜、只剩两根白骨的大腿上,方孝儒再次苏醒过来:“小爷们,已经割多少刀啦?”
    “一千二百多刀,方老爷子,再忍一忍,马上就完活!”
    “唉,还有一千五百多刀呢!菩萨,让我快点死去吧!”
    “那可不行,你现在死掉我们可惨啦!”
    “来,老爷子,咱们开始刮后背,把他转过身来!”刽子手向一个小喽啰吩咐道。
    临近黄昏时,被刮光了双臂、两腿、背脊、后臀、前胸的方孝儒在经历了常人无法忍受的巨痛之后终于如愿地停止了呼吸,两个刽子手握着依然滴血不止的刮刀,怔怔地望着气绝身亡的方孝儒,又瞅了瞅了监斩官,他们两人已经忘记了刀数,此刻只等着监斩官报出刀数来,上帝保佑,但愿达到皇帝规定的刀数。
    监斩官走上前来:“怎么,死了?”
    “死了,没气了!”
    “监斩官大人,我们完没完成刀、刀数?”刽子手心里没底胆颤心惊地询问道,监斩官知道他们的心思,狡诘地一笑:“哼哼,想知道吗?”
    “当然想知道,求你告诉我们吧,我心里没底啊!”“可是,按规定你们没有权力知道,我得直接禀报皇帝!”
    “别,别,监斩官大人,你开开恩,悄悄告诉我们,让我心里有个谱啊!”“哼,”监斩官转身欲走,一个刽子手慌忙拉住他:“大人,别急着走哇,你看!”他拉开衣襟将一块闪闪发光的金锭亮给监斩官,那是他抄方孝儒的家时偷偷地隐匿下来,此刻,为了知道刀数保住身家性命,只好舍出去贿赂这位掌握着自己命运的监斩官。
    “好吧,你们可别往外说啊,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还差三刀!”
    “啊,这,这,这可怎么办?”两个刽子手顿时傻了眼。
    监斩官讨好地说道:“你们也不容易,我挺可怜你们的,我已经偷偷地作了手脚,多加了五刀。没事了,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到皇帝那禀报,就说我们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谢谢你,谢谢你!”两个刽子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那块金锭顺理成章地揣进了监斩官的腰包里。
    方孝儒算是彻底的死掉,而他的夫人和女儿则要继续忍受着更为生不如死的马前军奴的悲惨生活。
    夏日灼人的娇阳直射着空旷的军营操场,朱棣命人将方夫人以及方小姐押赴到军营绑缚在操场中央新搭设起来的大台子上,两个可怜的女人一丝不挂,两条白嫩的玉腿分别固定在两根粗大的木桩之上,粉白软绵的酥胸上缠绕着粗硬的麻绳,在被绳索勒出一道又一道的印痕之上充溢着丝丝红灿灿的血水。
    军官一声令下,两个裸露着下身、黑乎乎的阳ju东摇西晃的兵卒嘻皮笑脸地爬上大木台信步走到两个女人的两腿之间,他们分别俯下身来,用粗糙的手指肆意抠挖着两个女人的yin道,方夫人和方小姐羞得无地自容,痛苦不堪地闭上秀美的双目。
    两个兵卒乱抠乱挖一气之后,便握住渐渐勃起的阳ju恶狠狠地插进两个曾经是何等高贵、遥不可及、高不可攀、连作梦都不敢奢想的yin道里。
    “哈哈哈,真是作梦也没想到,咱们这些小兵也有机会操到方大学士的女人和女儿!”
    两个士兵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旋即便欢天喜地地扭摆起笨拙的腰身,两个勃然挺立的大阳ju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两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女人的yin道里有来到去地出出进进。
    “快点,快点!别他妈的瞎咕悠,这还有许多哥们等着呢,快点泄货!”台下的兵卒早已按捺不住,两只手不停地揉搓着硬得行将顶破裤门的大阳ju,没好气地催促着台上两个正拼命抽送的兵卒。
    “哇──”两个兵卒在众人的催促之下,一股黏稠的精液终于喷涌而出,然后不得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地跳下大木台。
    “上!”军官冲着两个排队的兵卒挥了挥手,军官的话音还没完全消散,两个丑陋不堪的家伙早像急皮猴似地纵身跃上了大木台。
    好可怜,两个曾经养尊处优、弱不禁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高贵女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落得个今天这样如此悲惨的下场,粉嫩的yin道被走马灯般换来换去的兵卒一刻上停地轮插着,方夫人羞得泪流满面,方小姐臊得痛哭失声,只求快快死去。
    母女俩的yin道早已被数也数不清的大阳ju顶撞得彻底麻木,没有任何感觉,兵卒们喷射出来的精液一股又一股地淤塞在经历磨难的yin道里,然后又顺着被撕裂开、洞门大张的yin道口缓缓地流淌到肮脏的木板上,两个女人臀下毫无例外地漫浸着一大滩白灿灿的精液,在热滚滚的阳光照射下闪耀赤眼着的光芒,发散着令人作呕的腥骚气味。
    “开饭了,给。”一个兵卒将两块冷馒头生硬地塞到母女俩的手上,不知不觉之间,两个女人已经被轮奸了一上午,难耐的饥饿感、本能的求生欲望,使两个女人不得不张开乾渴的嘴巴狼狈地啃食着比石头还要坚硬的冷馒头。即使在她们吃饭的时候,兵卒们仍然不肯放过她们,不给她们哪怕是一分钟的喘息时间,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地轮奸着她们。
    无限慈悲的太阳爷爷再也不忍目睹这人间世的惨剧,匆匆忙忙地躲到山崖的背后无可奈何地叹息起来,夜幕渐渐笼罩住喧嚣沸腾的操场,军官命令兵卒回到自己的床铺上休息,明天继续轮奸方氏母女俩。
    兵卒并没有将方夫人和方小姐的绳索解开,而是任凭她们赤裸裸地仰躺在硬绑绑的的木板上,由于不能活动,屎尿无处排泄,只能就地解决,两个女人身下原本挂满精斑的木板上此刻尿液贯流、稀屎横陈。母女俩木然地对视着,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是啊,还有什么好说的啊!
    朱棣的暴行引起苍天的恼怒,大慈大悲的上帝早已制定下惩罚他的时间表,善有善报,恶有恶终,而此刻,因为时辰尚未到来,天公老爷无奈地叹息之余,发出震耳的吼声,继而又因救不了两个身陷惨境的小女子而悲泣起来。
    “哗──”上苍悲痛的泪水从天而降“辟哩叭啦”地倾泄到两个女人的身上,试图冲刷掉那强加于她们的耻辱。纯洁、清沏的雨水温柔地按摸着两个女人的胴体,替她们拂去满身的污秽,并将身下的排泄物一点不剩顺着土板的缝隙冲刷到地面上,只一刻钟,两个被无情蹂躏过的胴体经雨水深情的洗礼之后,再次显现出其素雅、清纯、美妙的高贵气质。
    两个可怜的女人被野兽般的兵卒轮奸了二十余天,朱棣又心血来潮,命人将方夫人和方小姐送给官办的娼馆,并规定:谁若想嫖她们只要出半价即可。唉,更为悲惨的命运又降临到两个痛不欲生的女人身上。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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