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正二年春正月,固安昭公、门下令崔敦礼治心棚泼许门下令一职,依然任命侍中为门下省最高长官。同时消减侍中权限,门下省只对中书省草拟的皇帝旨意进行修改润色,驳回制度取消,门下省沦为圣旨校检处。
    与门下省一同被消减权限的还有中书省。中书省只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书,起草后的诏书必须经过门下省复查后转回皇帝手中,加盖玉垒印章后才能诏布,中书省沦为皇帝的文笔秘书处。
    同月迎春朝会上,高宗李治对左、右仆射的职权进行调整,消减了左右仆射的部分权利,下放到六部尚书手中,左右仆射逐渐演变成一种荣誉称号,不再有专属职权。另外规定凡有同中书门下三品称号者,方可参加廷议,而能授予臣工这个称号的只有皇帝本人。这也变相地把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的领导人员从实权宰相贬为虚权人物。
    这一系列的举措,最受打击的就是尚书右仆射、中书太宰麦仲肥,他的两个实权头衔迅贬为虚名。
    不明就里的群臣各有心思,与麦仲肥交好的人,都在担心,麦仲肥是不是得罪当今圣上了?怎么这些改动似乎都是针对他来的?
    与麦仲肥交往一般的。心里也暗自打鼓。正在如日中天的麦仲肥,一下就成了没有任何权力的摆设,这伴君如伴虎真是说的没错啊!
    与麦仲肥不对付的利幸灾乐祸:嘿嘿,皇帝驾前的红人也不过如此,一夜之间权力被录得干干净净,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资本显摆。
    更有些自认为看准风向的臣工,暗自在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封本上陈数落麦仲肥的错误,好博得皇帝的欢心。
    最大的受害人麦仲肥却象没他什么事一样,怀抱劣板,双眼微闭的站着。听着内侍的公鸭嗓子在大声宣读着圣谕。
    大多数人都没察觉到,这些被削掉的权力最终去了那里。只有象长孙无忌、李绩、许敬宗、来济等寥寥几人感觉到了此事的诡异之处。
    长孙无忌双眼再着自己手里的劣板,眉头微皱,面沉似水,他感觉到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都透漏着皇帝李治在揽权的迹象。让他不明白的是一向被皇帝所倚重的麦仲肥怎么会一下成了没有任何权利的摆设,按理说李治应该加大麦仲肥的权力才对。怎么反而把麦仲肥的权利录得精光?而且麦仲肥似乎也无动于衷,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了什么摩擦?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呢?
    在长孙无忌的思维里,三省六部制已经根深蒂固,他绝对想不到麦仲肥给李治出的却是中央集权这种独裁体制的主意。他的思维定势决定了他错误的判断。在没有任何应对的情况下,被猛然架空的命运。
    许敬宗却是非常明白李治与麦仲肥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情的表象似乎是麦仲肥失宠,所有权力被收回,但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他这个礼部尚书似乎以后可以不再听命尚书省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左仆射,而是直接听命于皇帝李治,通过这个细节许敬宗把整件事情仔细推敲以后,终于明白了,皇帝李治这是要复制先秦时的制度。皇帝成为唯我独尊的最大掌权人了。
    想明白了这些的许敬宗更是对麦仲肥佩服的五体投地,麦仲肥这招抱残守缺使的太妙了。这以后大权独揽的李治能不对麦仲肥言听计从吗?对麦仲肥此人自己不但不能得罪。相反更应该与他亲近才对。
    李绩与来济虽然感觉此事有些蹊跷,但因与自己关系不大。没有象许敬宗那样另有感触,但两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得出个结论:此事是高宗李治与麦仲肥合伙表演的一出双簧。
    散朝后,麦仲肥前脚进了家门,后脚司徒、吴王李恪、礼部尚书许敬宗。刑部尚书崔义玄、户部尚书王玄策、兵部尚书席君吴、鸿驴卿萧嗣业、卫尉卿尉迟宝琳、黄门侍郎杜正伦、度支侍郎黄飞鸿、郎中令蒋孝章等人就陆续跟来。
    这些人里有的是想来宽慰麦仲肥的,有的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看到这一大帮人跟进来,麦仲肥只好在大厅里摆宴请客。
    象李恪、尉迟宝琳、王玄策、席君买、萧嗣业这些麦仲肥的老朋友、老部下们本来是想来宽慰麦仲肥的。结果一见麦仲肥满脸春风,毫无沮丧之意,这宽慰也就无从开始,改为叙旧。而其他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从麦仲肥脸上的笑容也感到此事多半是此公自己所为。便也不再探听,一时间杯盘交错,大吃二喝起来。
    不久封书上陈数落麦仲肥错误的一些官员,很快就现自己的判断出现了致命错误,因为他们都被皇帝李治比儿丁六此,百官都明白了一个鲨理,麦仲肥虽然心小汪何权利,但他依然是皇帝李治驾前的一等红人。
    麦仲肥也从以前繁复的公文往来之中脱出身来,有时间认真应对已经搁置多时的朝鲜半岛问题。
    营州都督、东夷都护程名振上次进京述职,麦仲肥曾告诫他在辽东实行外松内紧的政策。程名振回到属地后果然如此施为,对新罗蚕食高丽土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中却在积极备战。
    新罗的摄政金延平一见东夷都护府关于自己蚕食高丽土地之事只是不疼不痒地刮斥了几句,并没有对自己怎么着,而且据说大唐西边的西突厥人造反,大唐正派出大军去争剿,感觉这时候正是自己动手的好时机。与早已经联系好的鞋鞠与百济一通消息。便决定出兵瓜分高丽的国土。起兵总要给宗主国一个理由。于是一个很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新鲜出炉:高丽曾对宗主国无礼,他们这些藩国无法容忍这样一个叛逆的存在。如今大唐无暇东顾。他们这些藩国决定联兵代替宗主国教刮一下这个叛逆。
    对6地有着本能渴望的偻国听闻此事后。朝里群情激动。上一次由于大唐出兵把高句丽打趴下,百济只能割地后退回自己的边境以内。出兵增援百济却损兵折将,一点好处都没捞到的偻国自然是不会放过这场热闹。由偻皇签署敕命,全国征召远征军,再次打着增援盟国百济的旗号越洋参与朝鲜半岛的这次热闹。
    鸟取国的麦鸟与巴图自然也得到了偻皇的敕命,要求鸟取出兵五千参与远征。
    看完偻皇的敕命,麦鸟一笑把敕命丢在桌子上,问一边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巴图“陈硕贞那里怎么样了?。
    过着养尊处优生活身体已经开始福的巴图连眼都懒得睁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道“还是那样,三次强攻青森,三次战败,士气低迷。”
    “接失情况呢?”
    “不多,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土兵的德行,一看形式不对,跑的比兔子都快
    与陈硕贞带领的土匪部队一直联系的都是巴图。麦鸟不大关心。
    “这样不行。他们要老是这样轰轰烈烈地进攻,等青森人一出,再轰轰烈烈地逃跑,我看两年后也别想拿下青森麦鸟此时很没形象地趴在桌子上,把一颗拇指大小的东珠当弹球撞击着不远处的一个茶杯,东珠与茶杯相碰出清脆的“叮”一声。“那你说怎么办?”巴图依然闭着眼睛问道。
    “把他们的粮草断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要么饿死,要么赶紧给我把青森拿下来麦鸟把手中的东珠狠狠投向茶杯,东珠把茶杯打破后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听到茶杯的破碎声后,巴图才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正在观察桌子上碎瓷片的麦鸟道“恩。我会叫人去通知他们。让我们出兵的事情你怎么看?”
    “没那闲工夫手里拿着一片碎瓷片在自己大撕旨上测试锋利程度的麦鸟头也不回地说道看你都快闲出病来了。”巴图膘了一眼麦鸟道。
    麦乌把碎瓷片丢在桌子上叹口气道“是啊!能玩的都玩腻了。哎!你说我当初在漠南草原上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
    “不只是你,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巴图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后说道。
    麦鸟学着巴图的样子把自己也躺靠在自己的座椅里后道“我们来这里有六年多了吧?也不知道兄弟们在漠南怎么样了。我有些想他们了
    之后曼声吟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便插莱艾少一人。
    这是老师在漠南立州时写的诗句。我现在已经能深深体会到老师当时的寂寞了。”
    “真是好诗!道出了心中的思乡与寂寞。教主大才,神仙转世,又岂是你我凡人所能及?教主善于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他总能找到最适合你的位置,要不然他身边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一心一意地帮他。你我在这方面还是欠缺不少,以至于来偻国这么些年,也只有你我两人形影相吊巴图很有感触地说道。”你说的对!看来这个陈硕贞我们有必要帮一帮她。我准备去见一见她麦鸟突然坐起来说道。
    “把她叫来见你不就得了?你还远巴巴地跑去见她?”巴图可是知道麦鸟对这个陈硕贞似乎很不感冒,这时候突然提出主动去见她,令巴图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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