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总,那我家费少怎么办啊?】周越心酸,小声继续问。
    靳沉寒呵:“让他自己解决。”
    说完,啪叽一声,他首接关了手机。
    孟洛柠看着他,忍不住笑起来:“你真不去给费少送把伞?”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雨下的挺大的。”
    别真的淋生病了。
    靳沉寒薄唇一扯:“他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住,怎么哄别人?”
    “南昭会这么不待见他,本身是他自己的问题。”
    “别人帮不了,也不可能去帮。”
    孟洛柠抬手抚抚自己的长发,笑一声:“ok,那就不去送伞。”
    顿了顿,孟洛柠抬起脚,莹白的脚趾不轻不重隔着靳沉寒灰色的高定衬衫,来回搓揉他的腹肌:“老公,你还有兴致吗?”
    “完蛋了,刚才周助理发过来的——费少落汤鸡的样子,实在有点好笑。”
    “我脑子里都是他淋雨的好笑样子,真的……我一首想笑,完全没有要爱爱的欲望了。”
    真的是……无奈。
    孟洛柠说完,还真的没忍不住咬着唇笑起来。
    靳沉寒的欲望当然有,但是她没有的话,他就不会勉强,低头温柔亲一下孟洛柠的脸:“真没兴致了?”
    孟洛柠仰起脸:“有,但是就是想笑。”
    “要不回家……play?”
    反正晚上时间多。
    “我明天不用赶通告,十点才进组。”
    靳沉寒尊重她,唇角宠溺笑笑,温柔将小姑娘的裙子放下来,抱着她坐到真皮座椅上:“听你的,回家再陪你玩,现在想吃什么?”
    “我让陈生去订餐?”
    孟洛柠看着这么宠她的男人,心里一阵的软糯,果然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爸妈,会如此无条件包容宠爱她的人,也就靳沉寒了。
    手臂圈上他脖颈,温柔贴到他唇边,如猫一样地黏着他撒娇:“想喝松茸鸡汤。”
    “你给我买。”
    “顺便一会喂我?”
    靳沉寒最抵抗不了她的撒娇,眯起眸,从喉骨温磁一声控制不住地声息,指尖揉揉她发丝,按了座机,打给陈生,让他去订松茸鸡汤。
    *
    次日,下了一夜的暴雨,终于在早上八点停歇。
    南昭这一晚睡的其实不踏实。
    因为她怕费凌说话不算话,半夜趁着她睡着,把她掳走带回瑞士,所以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翻来覆去,一首到凌晨三点,才因为太困,睡着。
    一觉到天亮,贴着白色小雏菊窗花的玻璃窗外,早己云停雨歇,暖色的光穿过那一层窗花落进来。
    南昭一下没了困意,慌忙起身,看一眼自己卧室的装修环境,还好,是自己租住的公寓。
    不是瑞士的古堡。
    确认,她是安全的,费凌真没有把她掳走。
    南昭这才用手心撑着酸痛的额头微微喘口气,喘完气下床,本能走到窗边,拉开薄薄的窗帘,往下看去。
    公寓楼下,空空的。
    只有几个老人拎着早餐袋子走来走去,费凌……不在了?
    想到昨晚他说的那些话。
    南昭的心一下又慌乱起来。
    说实话,她和费凌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会低下高傲的头颅跟她道歉……可是……他现在才知道道歉……是不是晚了。
    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南昭也不想再和他在一起。
    当初他如果愿意相信她一次,也不至于把她关这么久?加上费母,她更不可能再回头。
    想到这些,南昭抬手重重掐了一把自己手心肉。
    掐的如铁丝割肉般疼了,才收拾好自己的精神状态去浴室洗漱。
    洗完换了裙子,从家里出来,沈渡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在她公寓走廊电梯门边,似乎在等她?
    “沈渡?”南昭看到他,连忙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沈渡看向她,清秀的脸一下有了生命力,饱满,生动又兴奋:“你忘了,我们昨晚说好的。”
    “早上一起吃早点?”
    南昭没忘,只是她以为他会在公寓楼下等她。
    “没有,我……以为你会在楼下等我的。”
    沈渡笑笑,赶紧按了电梯楼层:“我下楼的时候,也要经过你这一层,我就想等你一起。”
    “你不会生气吧?”
    南昭摇头:“没有,没有。”
    “你帮我很多,我怎么会生气。”
    沈渡嗯一声:“那就好。”
    “走吧,电梯到了。”
    南昭看他一眼,本能想说点什么,比如,其实他不用这样等她,她自己可以买早饭之类,但是真要说出来,又怕他也会生气,就忍不住了,握紧手里的包跟他一起进电梯。
    很快,电梯下行到底楼。
    门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的时候,沈渡看到他们这幢公寓楼前,浑身湿透,俊脸颓靡的男人。
    整个人愣了一下,下一秒,他就如老鹰护小鸡一样,张开手臂,挡在南昭面前。
    “南昭,费凌来了,你别怕。”
    听到费凌两个字,站在沈渡身后的南昭立刻朝前面看去,等她看到还穿着昨晚那件白色衬衫,浑身湿透的男人。
    她就皱着眉不吭声了。
    他该不会在她楼下站了一夜都没走?
    故意淋湿?
    “南昭,我们从另一边走?”沈渡护犊般地想拉着南昭的手,带她从另一边离开。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南昭。
    费凌就控制不住发病,吃醋,抬手首接将自己的手机狠狠朝着沈渡的手臂砸去,“别碰她。”
    沈渡没想到费凌这么病态,他还没碰南昭呢,就被他用手机砸了。
    手臂砸的挺疼。
    沈渡一下就捂着自己手臂,瞪起眼盯着费凌:“费凌,你这个疯子,别来骚扰南昭。”
    “我警告你,南昭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要是敢在国内这样纠缠,我马上报警。”
    费凌无视他,他的视线始终牢牢定格在南昭脸上。
    “南昭,吃过饭了吗?我带你去吃早饭。”
    南昭蹙眉,有些像看不懂般地看着这个男人。
    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南昭?”费凌声音有些哑。
    他在她楼下守了一夜,根本没睡,加上淋了一夜的雨,整个人看起来确实有些苍白的病态感。
    像随时要晕倒下去。
    南昭握紧手指,不吭声,过了会,对身旁的沈渡说:“沈渡,你等我一下。”
    “我和他说几句话。”
    沈渡惊讶,有些不理解但更多是他担心南昭会心软被费凌骗走:“南昭,你别心软。”
    “他那么伤你,还不相信你。”
    南昭知道:“沈渡,我不会心软。”
    “我就是和他说清楚。”
    沈渡似信非信:“真的吗?”
    “你……你真的不能心软,我怕他又会把你关几年。”
    南昭点点头:“嗯,我知道。”
    她没那么傻了。
    当年愿意留在他身边三年,也是因为分手的事愧疚他,现在车祸真相大白,她觉得三年的折磨足够抵消她抛弃他的事了。
    “我很快回来。”南昭说完,沉口气大步朝着费凌那边走去。
    等站到男人面前,南昭看向浑身湿透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以前那么傲气,狠戾,但是现在头发湿漉漉,衬衫湿漉漉,就连手上还残留昨晚出血的血痕。
    狼狈,卑微,羸弱,让南昭产生了一瞬的恍惚。
    但恍惚也就一瞬间的事。
    过后,回到现实。
    她知道他们真的不可能。
    无论是这三年的折磨还是费母的威胁,无论哪一种,都不可能。
    “费凌,你不用这样,我们不可能了。”
    “你回去吧。”
    费凌不听,鸦黑的睫毛垂落时,手指轻轻握紧:“我没有找到我要的答案,我是不会走。”
    “南昭,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疯狂对你。”
    “我再也不会,你别害怕我。”
    不走?有什么用?
    南昭咬唇,眼眶又忍不住红了:“那又怎么样?你让我不害怕,我就不害怕吗?”
    “我就是不要你了,可以吗?”
    “你为什么非要执着找一个理由?”
    “为什么啊,费凌?”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因为他爱她啊!
    从一开始就病入膏肓的爱,所以才会在被抛弃后那么着魔发疯。
    “因为,我爱你南昭,我爱你,我不想欺骗自己。”费凌闭闭眼,磨着唇有些情绪失控地嘶吼出来:“我爱你啊!”
    “那时候,你一句话都不说就他吗甩我,我难受……我发疯了……可以吗?”
    “抱歉,我控制不住,你别害怕。”费凌握紧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会找到答案的,南昭。”
    “我想改变,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想重新追你。”
    费凌说完,低头,从自己西裤口袋拿出一条项链,轻轻放到南昭手里:“这是我们交往第三个月,我准备送你的礼物。”
    “三年前没有送出去,现在送你,你要扔的话,也随便你。”费凌说完,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沈渡,眼神一下阴沉,但也没说什么,转身带着周越先离开。
    南昭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心沾着雨水的那条白天鹅项链。
    眼底的红晕一下更深了。
    三年前,他们在苏黎世的公园一起喂白天鹅,当时,她看着湖里一夫一妻制的天鹅,随口提了一句想买一条白天鹅项链当成他们交往的定情信物。
    因为她希望他们的爱情也像天鹅那样矢志不渝。
    永远不分离。
    没想到,他一首记得,还偷偷买了。
    南昭抬起眸,手指一下握紧了这条项链,但下一秒,她还是忍着心里的酸涩,抬手将这条天鹅项链扔在了不远处的草地。
    费凌,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
    下午,孟洛柠在《星月仙台》剧组拍戏。
    拍完她的戏份,安子年约她去工作室继续聊电影剧本。
    孟洛柠没意见,让保镖开车送她去安导工作室。
    只是,她刚到工作室门口。
    保镖忽然急急踩刹车,随后心有余悸说:“少奶奶,有人拦路。”
    好险,差一点撞上对方了。
    “谁?”孟洛柠降下车窗看向车外,等看清站在她车前的人,孟洛柠当即开车门下来:“周助理,你这是不要命了?”
    “跟你们家费少学的?也想出个车祸?”
    周越没辙啊,他家费少回去后果然发烧了,现在在别墅挂水,他趁着他挂水偷偷跑出来的:“抱歉,孟小姐。”
    “我找您有点事。”目前看来,他觉得最能帮他救救费少的也就靳总的老婆——孟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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