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奇刚刚才挤过一大群几乎要呈现暴动的民众,还来不及擦去头上的冷汗,风绿芽就一把拉着他,匆匆越过试图控制场面的警备人员,这简直就像是全郢南的居民都凑在这宏伟剧院的大广场上。
    风绿芽兴奋的小脸发烫,说道:“这可是红丽在南半球的最后一场表演了,南王不知花了多少心力,才将这红遍圣土的超级偶像请到此地,这次如果听不到,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种机会了。”
    高奇回头看着黑压压的人潮,叹道:“我的老天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红丽到底是何许人也?这么有吸引力。佟大少,这里不是你的地头吗?不如你登高一呼,让群众理智一点,你意下如何?”
    佟少祺刚气喘吁吁地挤过人墙,摇头道:“别搞我,这场不平等待遇的跨国表演可不是我的主意,要怪就去找南王,这禁止一般民众进入的古怪规定是他提出来的,我也没办法。”
    “南王”赤炎,这个一手掌握南半球绝大部分富裕疆域的男人,外界对他的臆测相当多,传说他今年已经八、九十岁,但是功力超凡入圣,所以从外表看不出衰老的痕迹,但是也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他见过的南王,不到三十出头,长得俊美闲逸,看起来就像是富家公子哥的模样,更夸张的还有人说南王是个女人。诸如此类的猜测,众说纷纭。
    不过南王的行事一向低调且严谨,一般民众对南王的印象都相当模糊,所以南约组织就发挥了它最大的功效,成了南王与广大地区民众之间的桥梁。
    皮向丹让周大鹏从情绪激动的群众中拉了出来,汗流浃背的他像是刚跑完长途马拉松一样,摊在一旁,所谓“爱哭爱跟路”的不就是指佟少祺跟皮向丹这两位仁兄了。
    皮向丹被人群挤得眼冒金星,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不行了,到底到底门口到了没?”
    跟在后头的科斯特不改依然轻松的面孔,柔声道:“皮小弟,我们已经在剧院门口了,不用担心。”
    煞以猛那副天生“战将型”的尊容和一站出来就能唬人的魁武身材,自然在群众中排出一条路来,所以科斯特一路走来还算轻松。
    高奇一行人正站在郢南市中心的一座大型剧院中,这座地标型的建筑物是郢南城都建设处特地建立的,造型极为前卫,融合了实用与艺术的表现方式,让复式的重楼广场发挥了最大的容纳度。
    从最前面的拱型大门到正厅门口的白石广场,据说可容纳超过十万人,今天可能就是证实这个估计值是否属实的最好时刻了。
    群众们不断呼喊、叫嚣着,但是他们当然知道他们绝对无法通过这些被情商来充当护卫,来自郢南各部会的好手,所以干脆用声浪表达出他们的不满。
    高奇和风绿芽一行人被引进大门,穿过华丽的长廊。
    眼前一亮,原来这剧场别有洞天,里头就像是来到室外一样的透天空间。
    这是一座室内的圆形表演场,正中央有着一座略高的舞台,连结着通往四方的长舞台,天花板上并非密封,在高耸的建筑围绕下,透着一大片天空,光线如金粉般洒落,天然的聚光灯落在中央的舞台上。
    里面的谈笑声此起彼落,和外面人声鼎沸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在长舞台格成的每一区内都有着舒适的椅子,此时大约有几百名衣着入时的宾客穿梭在其中。
    高奇突然听到跟在后头的佟少祺哀嚎一声。
    回头一看,有个长腿妙龄女子领着一群由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所组成的娘子军,恶兮兮地挡住佟少祺的路。
    带头的长腿女子正扯着佟少祺的耳朵,不客气的左右拉着。这不就是杜灵,佟少祺那精怪的未婚妻,想不到她也来了。
    佟少祺一脸尴尬无奈,只见他好说歹说、小心翼翼地安抚着他气跳跳的小未婚妻,跟平常自信满满的模样落差甚大。
    在一旁的皮向丹等人觉得十分有趣,停下脚步看热闹。
    纠缠了一阵子,杜灵扯着佟少祺往另一头去了,其他人也兴致勃勃地跟着他们。
    而风绿芽则一股劲地拉着高奇往中央走,想尽量挤到舞台旁,可以就近欣赏到这场难得的表演。突然,一个人影拦住了两人的路。
    拦路的是一名风姿煞爽的年轻人,眉目英气焕发,身形颀长高瘦,穿着搭配得宜的华丽服饰,腰间则系着把代表身份、雕工细致的配剑,不用说,这年轻人一定有点来头。
    他先是利眼一闪,眼光略过风绿芽拉着高奇的手,然后脸上推满笑意说道:“绿芽儿,你不是说不想来吗?早知道你要来,我就让车队绕个弯去接你就可以了,何必多花时间走那拥挤的大门呢?还好,红丽小姐正有点事,延后了表演时间,要不然你就会错过精彩的‘冥想曲’了。疑!这一位看起来眼生的很,新朋友吗?”
    看他一副熟捻的样子,好像跟风绿芽认识很久似的,不过他明明十分在意高奇这陌生人,却装成一副不在意的热忱模样,给人感觉似乎有些做作。
    风绿芽一双大眼一翻,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猪尾草!你烦不烦啊!从我踏进郢南城开始,你就阴魂不散,你是哪根筋突然错乱!”
    这年轻人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仍然风度翩翩地说道:“绿芽儿,我的名字叫‘祖伟操’,你怎么老是叫我小时候的绰号。我们七、八年没见了,好说歹说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我会想多照料你一下也是应该的啊!”风绿芽鼻子不客气地哼哼两声,说道:“是喔!青梅竹马!我可没忘了小时候你是怎么捉弄我的。滚啦!”一手拨开这丛猪尾草,拉着高奇往下走去。
    高奇连插话的余地都没有。临去前,高奇见到这猪尾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庭广众之下,他似乎有点下不了台,脸色不善。一群年轻人拥了上去,将他拉到一旁。
    高奇耸耸肩,反正不干他的事,他也不想多管。
    风绿芽兴致不减地拉着高奇到了面对舞台正前方的位置,这几排座位跟其他区的显然不同,视野相当良好,看来就是一副贵宾座的模样。
    虽然仍然有许多空位,但是好像没几个人敢来坐,可能跟四个角落站的剽悍高手有关吧!
    这些看来就不好惹的剽悍巨汉,眼神犀利、气象沉稳,从两人挤进这块区域起,就一直紧盯着两人。
    如实质般的眼力所施加的压力,保证能让一般人吓得屁滚尿流。
    兴致不减的风绿芽可不管那一些,扯着高奇就往舒适的空位上坐。
    本来这像是保镖护卫的剽悍巨汉想拦着他们,但是顿了一下,眼神往上头望了片刻,又回到他原本的位置站着。
    高奇灵敏的感官哪会错过这些反应。他抬头一看,在他们左上方位置,有名怀里倚着一名风情万种的美女的中年人,朝他们笑了笑。
    在这中年人的身边还坐了几名形象特异的男女。
    在一对长相如出一辙、双塔般的两位高大老者旁,还对比鲜明地坐着一名瘦瘦干干的小老儿,手里拿着一条奇怪形状的物体,圆头的一端还不停地冒着烟,在他看似轻松的眼神中,隐见如电光般的绿芒闪动,姿势极为不雅地蹲踞在宽大的椅子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其他几名男女也是一副顶尖高手的模样,但是都比不上这坐在中央的中年人来得有吸引力。
    高奇眼神迅速地扫过,心头不禁一震,连忙收回眼神。
    据他估计,这长相十分邪气、俊美无涛、气质迥异的中年人,一身功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难得的是不漏半点讯息。
    如果不是高奇这种感官能力全开的怪才,眼力敏锐至极,谁也看不出这像是养尊处优、富商般的中年人,其实是一位罕见的高手,可以说是自高奇出联邦以来,所遇见最高深莫测的一个。
    这人到底是谁?
    斜倚在中年人怀里的娇艳美女,柔媚地说道:“炎,你怎么啦?突然对小女孩有兴趣起来了。”
    这名叫炎的中年人,闲适地说道:“天大的误会啊!我可不是在看那小妹妹,我是在看那长相奇特的年轻人。”
    那美女妙目流转,别了高奇一眼说道:“长的还算不错,但也没啥特别的啊!”中年人道:“你可别小看这年轻人,说不定连你都打不过他呢!”
    美女格格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一身风情表露无遗,如果在平常一定让许多男性流了满地口水,但是今天,在一旁的其他人眼神连飘都不敢飘向他们这个方向。
    这意态慵懒的柔媚美人柔弱无骨地贴在中年人胸前,软软地说道:“这真有趣了,要不要试试看啊!我也好久没动动筋骨了。”
    中年人不怀好意地笑道:“好久没动筋骨?你是在嫌弃我昨晚太过偷懒是不是?我还记得昨晚不知道是谁在求饶呢!”手下更是不客气地到处游移,惹得这妖艳美女更是一阵荡人心魂的笑声。
    两人一阵耳畔哝语,低细的耳语加上有些火热的动作,一点不漏地流进某个人耳里。
    风绿芽本来正专注地看着前面舞台,回头一看却只见到高奇脸上一阵通红,问道:“高奇,你怎么了?”
    高奇尴尬地装咳了几声,摇手道:“没事没事!”
    高奇怎么好意思说他不小心听到有点限制级的对话,他这双耳朵就是有这种坏处,不管他愿不愿意,除非他把耳朵故意封起来,要不然十尺内的对话都逃不过他的听力。
    不过他这下子倒是知道这中年人是谁了,这种场合能坐在这里的大人物实在不多,根据这些迹象简单推理一下,这叫做炎的男人,**不离十地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南王”赤炎了。
    高奇尴尬地笑笑,举目看去,眼前的舞台慢慢有阵光影开始闪动,看来表演就快要开始了。
    人群的声音开始静了下来,许多氤氲的光晕从舞台慢慢流泄出来,光透着色彩与若有似无的雾气飘散在空气中。
    特殊的光彩变化,带领观赏者进入另一个虚幻的世界中。
    在光最炫目的舞台中央,隐隐约约可见到一个物体,缓缓立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
    仔细一看,是一名穿着纯白色、圣土古典服饰、体型娇小的女子。在她身上轻若烟岚般重重的丝布,披在舞台四周如水波般将她拱起,看来就像是在水面中缓缓升起的一朵白荷。
    声音不是从舞台中央出现,而像是从广场最远处的角落回溯回来,来自四面八方的风将声音送回广场中央,可能是这圆形广场的特殊回音设计,让那股悠荡在空气中的声音渐渐收拢。随着声音的渐渐清晰,舞台中的女子渐渐显现出她的面目。
    令人讶异的清秀脸庞,镶着饱含无限感情的一双眼眸,憾人心魂。
    眼波在抬眼的那一瞬间,就像是化作锐器般,深深刺进高奇的心里,那仿佛透视世间一切迷雾,清澈的叫人难以置信的眼睛,透明的让人摒息。
    高奇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不过在她身旁的风绿芽在同一时间,身体也抖了一下,其震撼可想而知。
    天际传来一声来自遥远山脉的呼唤,那声音既清晰又模糊,柔软清亮的嗓音,音域难以置信地宽广,引人入胜的音调,叫人忍不住侧耳倾听是何种语言,居然能用单一音阶表达出如此动人心弦的感情。
    在此刻,语言再也不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因为声音本身就足以表达它所能包含的一切。
    高奇恍如沉浸在一片悠悠的宽阔荒野中,时空转换成深夜,他又像是回到许久许久以前,仰望星辰、感受天地变动的那一刻。
    所有的在场听众都沉浸在这奇异的感官空间中。
    经由声音的导引,思想变得澄清、单纯,许许多多个人的情绪都沉淀了下来,融入表演者的情感中,随之载浮载沉。
    表演台上掀起一阵波浪,当中的女子几乎没有重量般,随着扬起的清纱,化出一阵阵优美的舞姿,没有太激烈的动作,一切就像是沉入透明的水中一样,缓慢柔软。
    声音顺着旋律渐渐高亢,在不可思议的高音中抑扬顿挫,却又是段段清晰,让人不禁感叹人类的声音竟然能到达如此的地步。
    声波的震撼如潮水般漫过在场的听众,每个人几乎都暂停住呼吸,深怕错过了这堪称绝无仅有的声音。
    随着若隐若现的配乐,一段段似无关连却又像是环环相扣的曲子,在这个如梦似幻的空间中阐述着一段段特定的故事。
    时间像是停止流动一样,依依不舍地停留在此刻。
    音波逐渐随着一声声咚咚震撼的鼓声聚集,由几乎微不可闻的鸣声慢慢成为惊天动地的巨大能量,一声声冲进聆听者的耳膜内。
    在声波几乎聚成海啸,追逐着最高的浪头之际,毫无欲警地,一切又回复平静。
    高奇突然张开眼睛,原来刚刚他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眼,感受那声波全面的冲击力。
    向着表演台上一看,上头又是空无一物,就像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在场的听众比高奇好不到哪去,在声音消失后足足几分钟的时间中,现场仍然是一片寂静。
    “好!太棒了!太神奇了!”一声激动的叫喝声先出现,高奇眼光一飘,果然是皮向丹这家伙。
    此时现场的听众才像回复神智一样,开始鼓掌叫嚣,高奇和风绿芽同样将手掌拍得通红,像皮向丹一样大声嘶吼着,好像不这样做,就没有办法表达出内心的激动一样。
    尖叫声此起彼落,高奇此时才真正了解,为何红丽能以超然的身份悠游在圣土各大势力中。
    风绿芽兴奋的扯着高奇道:“这就是红丽名闻圣土的‘冥想曲’!太太不可思议了。”
    高奇也是深受震撼,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说道:“人类的声音居然能应用到如此境地,可以说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阶段了。”
    跟红丽的表演比较起来,联邦那些所谓偶像、声乐家的流行乐,都像是聒噪的噪音了。所谓声音的极致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风绿芽此时就像是脚上装了弹簧的跳蚤,没办法好好地坐在椅子上,叫道:“红丽的惯例每一场表演都隔一个对时,我们趁这机会溜去后台看看怎样?”
    高奇想想,他实在也有些心动,想就近见见这能拥有如此声音的主人,点头低声道:“好啊!可是红丽小姐的护卫一定很严密,你知道怎么进去吗?”
    风绿芽娇俏的窃笑道:“我早打听好了,跟我走就对了!”
    高奇和风绿芽两人偷偷摸摸地从跟进来反方向的通道溜了出去。
    佟少祺刚好眼尾瞥到这两个家伙的行动,又见到后头几个人偷偷跟了上去,心里笑道,高奇又要去惹麻烦了。
    皮向丹疑道:“高奇要去哪啊?”
    佟少祺没好气地应道:“鸡婆丹,管那么多干嘛,看你的戏吧!”
    高奇和风绿芽行动敏捷地穿过重重的护卫,两人功力高,动作又极为敏捷,寻常的护卫对他们的行动根本毫无所觉。
    两人缩在一个走廊交会的狭脚下,高奇偷偷探出头一看,没想到前面的人似乎有所感的回过头来,吓得高奇连忙把头缩回来。
    风绿芽道:“怎样,是不是这里?”
    高奇点点头道:“应该在这啦!冷遥、火娃都在这里,看来红丽小姐的休息处就在这里没错。”
    刚刚转过头的正是火娃这个喜欢穿着火辣服装的宪卫部高手,这么多头目级的高手戒护的地方,想必一定是了。
    “糟了!火娃他们走过来了!”像火娃这种等级的高手,一点点蛛丝马迹都可能引起她的注意,何况是两个这么大的人。
    风绿芽焦急道:“怎么办!又没地方可以躲。”
    高奇眼睛一转,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主意,笑道:“我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会去见红丽好了。”
    冷遥跟在火娃身后问道:“火娃,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南王非常重视这次的表演,对于红丽小姐的安全也是极度关心,加上不久前才发生“擎天叛乱”事件,所以他们这些堂主级的人员亲自戒护在红丽小姐的身旁,以防止有意外发生。
    火娃疑惑地说道:“似乎有点古怪,好像有一股视线。”高奇和风绿芽虽然极力隐藏形迹,但是仍无法变成隐形,自然引起火娃这种级数高手的注意。
    火娃和冷遥等人走到离休息室几步远的转角,在眼睛刚好可以见到这头走廊全貌之际,就那么刚好见到一个人的衣袖翻飞而起,迅速转进另一头相通的走廊。
    但是在火娃的视界中,就只见到那一瞬间衣袖飞起的画面。
    火娃低喝一声,以极高的速度穿过高奇和风绿芽刚刚躲藏的地方,到达走廊的另一端,但是却又那么刚刚好只见到一个人影,转进走廊底的另一条通道,如果不是巧合,这人掌握的时间点真是准的叫人咋舌。
    火娃说道:“有人!冷遥,你留在原地保护红丽小姐。”说完,人就失去踪影,追着目标去了。
    待在门前保护的其他守卫,突然轻轻的碰了一声,听到门合起的声响,回头一看,门仍然是紧闭着,高声道:“红丽小姐,你没事吧!”
    里头传来一声清柔的回答道:“没事,辛苦各位了。”
    冷遥回过头来,看了看门口的守卫,没发现什么异状,回答道:“红丽小姐放心,有我们在,没有任何人能惊扰你的安宁。”
    红丽柔亮的声音传来一阵笑意,然后才道:“这个是当然了,有冷堂主在,没有任何人能进得来,你说是吧!”语气中好似带了几分笑意。
    冷遥不禁有些晕陶陶,咳了几声回道:“距下一场演出还有几刻钟,红丽小姐请好好休息吧!”
    高奇绕了几个弯,总算是摆脱掉火娃的跟踪,不过他也迷了路。这建筑的设计还真满有意思的,回廊几乎是条条相通,但是却又有各自不同的方向,有点像是绕着中心的表演场跑,那他大概走到尽头就可以找到通道了吧!
    风绿芽应该已经见到红丽小姐了吧!可惜他没有缘份拜会到那天籁之音的主人,有点可惜,只好等一下再问问她。
    高奇走了不久,眼前就出现一群人,来者约七、八个年轻人,带头的不正是刚刚他和风绿芽遇见的那个猪尾草。
    “操哥!就是那家伙,你要小心一点,这家伙不简单。”祖伟操旁边一名国字脸的青年有些戒心地看着高奇。
    祖伟操笑道:“大强,你怎么去了边城一趟,胆子就变得那么小,难道你以为我会输给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家伙吗?放心吧!我手边还带着我爷爷收藏的那东西,就算他再厉害那又如何。”
    崔大强闻言,心头定了不少。几天前那场遭遇,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两方接近至几步距离。
    “等一下。”祖伟操伸手拦了高奇的去路。
    高奇心里早有准备,客气说道:“有事吗?”
    祖伟操带着笑意向一旁的手下点头道:“听说几天前在天方城,他们跟你发生了一点小误会,我是特地来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
    高奇看了看其他几个有些眼熟的青年,击掌道:“原来是你们啊!还真巧,绕了这么一大圈,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这几个人正是在天方城里,跟白晓苹发生冲突的那群南地剑派的弟子,高奇对他们还真是“印象深刻”
    崔大强跳出来叫道:“臭小子,你再嚣张啊!这位可是我们南地剑派的少门主,祖伟操少爷。你真是不知死活,在天方城闹事也就算了,居然跑到我们南地剑派的地盘来。”
    祖伟操叱道:“大强,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拿南地剑派的招牌到处压人,你这小子就是学不了乖,这次一定是你这家伙又去闯祸了对吧!被人教训也是活该!”回头向着高奇客气的说道:“刚刚见到绿芽儿跟你在一起,你们是朋友吧!如果我的这群属下有失礼的地方,我先向你道个歉,不知你叫什么名字,说不定大家可以交个朋友。”
    这祖伟操倒是出奇的谦逊,高奇不动声色回道:“哪里!只是一场小误会而已,祖少门主不用这么客气,我叫作高奇。”
    祖伟操姿态放的很低,语带玄机的报拳道:“高兄弟你可能来自外地,所以不太了解我们的一些常规,南地剑派虽然是圣土第一大门派,但也因为人数过多,所以管理上难免会有一点疏失,不过我们对于门生的行事规定都有着非常严谨的条律,不知道高兄弟是为何跟他们发生冲突。”
    高奇对这祖伟操有点拐弯的个性有些不耐烦,现在他稍稍能够知道,为何风绿芽会不喜欢这人了。
    高奇脸上挂着敷衍的笑意道:“那日也许只是观念上的错误认知,我还以为南地剑派只是单纯一个武术的流派而已,为了一个朋友,跟他们发生了一些肢体上的冲突,诸位应该不会如此记恨吧!”
    祖伟操施了个眼神给崔大强,续道:“详情我听了大强的说法,大强的作法确实有些不对的地方,基本上我们南方剑派不主动纠举不法情事,只是担任一个辅助的角色。大强他技不如人,被教训一下也是他应得的。但是,南方剑派的门生让人如此瞧不起,就不是一件随便说是误会就可以交待得过的了。”
    高奇摊摊手,潇洒的说道:“祖少门主这么说的话,就是不管如何,我这个不知死活的外地人,千不该、万不该去惹到南地剑派这么一个戒律严谨的‘大’门派就是了。”
    崔大强讥笑道:“现在才知道要糟,来不及了!”
    高奇不在乎地笑道:“那诸位又要如何?”
    祖伟操嘴角带着笑意说道:“我们南地剑派也不是欺人凌弱之辈,这样吧!前面是一个小的庭院,我一个人跟你对挑,只要十招,喔!不,百招内,你能像大强他们叙述的一样,断我腰间的长剑,这件事情就当成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如果在百招中,你仍动不了我一根汗毛,你就必须自缚双手跟我们回总门里受审。当然,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只是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高奇脑中电光般转动,这祖伟操如此有自信,一定是有什么必胜的把握,崔大强等人应当将他那日过程详细向他说过,这么托大地向他叫阵,难道这祖伟操真的厉害到连他都看不出来的境地?
    “怎样?不敢吗?”祖伟操略有挑衅地向高奇说着。
    高奇嘴角带着惯有的笑意答道:“有何不可。”
    祖伟操后头的南地剑派门生爆出一阵鼓喝声。
    祖伟操点头道:“那我们走吧!”高奇被这群南地剑派的门生夹在中央,往中庭的方向走去。
    外面已经是慢慢沉入夜色之中,季节也渐渐深入冬季,夜晚冷冽的空气慢慢包围过来,似乎又有一场雪要降临了,不过中庭的灯光倒是还算是充足。
    这是一块设计来让观赏表演的宾客休息、呼吸新鲜空气的地方,不过此刻每一个人都被红丽即将开始的第二场表演所吸引去,所以中庭里没半个人在,祖伟操就是看中这一点,才约高奇此时到这里来,可以不受到任何干扰。
    祖伟操站定在中庭中央红砖空地的一角,笑道:“高兄弟来吧!我先说明,这一战只是游戏性质居重,不管谁输谁赢都不可以跟其他人说,你可以接受吗?”
    高奇心里笑道,你是怕我跟风绿芽说才是,应道:“可以,祖少门主请吧!”
    祖伟操先拱手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可客气了。喝!”
    这祖伟操也不简单,全身一瞬间聚集惊人的能量,脚步向前跨出一步,但是却像是缩地成吋一样,拳风刚起,就狂奔到高奇的脸面,拳头由小变大,显然聚集了相当多的力场能量。
    高奇心思刹动,这祖伟操明明一身能力已经到了一流高手的境地,但是人却是有些不太端正。
    以他这样的高手,度量与修为应该要正好成正比,但是显然地,这祖伟操的容人之量跟他的修为不太能符合,一出手就是咄咄逼人的招式。
    高奇心思电转,身体也随之动作,仰着头先避过了第一道拳风,脚下一转,右脚随着惯起,以右脚脚跟横着对上祖伟操的拳头。
    祖伟操嘴角带着狡猾的笑意,原本藏在腰际的左手猛扑而出,空气中居然出现嗡嗡的震动声。
    高奇敏锐的耳力立刻接收到这不寻常的高频声,身体里如潮流的能量瞬间加快流动速度,护身力场包围着来不及收回的右脚。
    轰隆一声!沉闷的响音让附近花草树木都情不自禁抖颤一下。
    高奇已经在心头做好最糟的打算,没想到这祖伟操居然藏有一手。他的左手一击,所蕴含的庞大能量比十个祖伟操合起来还要可怕。
    高奇被这一下击中,嘴角马上溢出血丝,胸口闷的叫人难过,能量一阵翻腾混乱,整个人顺着受袭的势子滚到一旁,这还是他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要不然他此刻应该已经去掉了半条老命。
    祖伟操左臂一伸,袖口经不起巨大的反击冲突,裂了一个大口,露出里头型态造型特殊的护腕,上头正中镶着一块拳头宽的扁平蓝晶石,血纹般红色的条纹顺着蓝晶石延伸往护腕四处,微微发着一阵萤光,能量的流动十分诡异,像是吸收了祖伟操的能量,再无限量的强化后,转变成为另一种噬人的能量波。
    这东西给人的威胁,比祖伟操大上许多。
    祖伟操脸上此时带着让人刺眼的笑意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太过用力了。高兄弟你没事吧!如果你现在认输的话,大家好说话,只要你肯跟我的手下磕个头,这件事我就当没事了,大家说是不是?”
    其他南地剑派的门生一阵起哄,见高奇被祖伟操一击就狼狈的滚到园角,纷纷耻笑崔大强等人一定是夸大了高奇的功力。
    高奇咳了几声,爬了起来,抹去嘴角一丝血丝,居然自喉间自揄地笑了几声。
    祖伟操道:“高兄弟你怎么了,如果想停的话可以说啊!”受到他猛力一击居然还能站的起来,功力可能还有一定水准,大概刚刚的力道还不够大的样子。
    不过这也好,他还没玩过瘾呢!
    高奇甩甩手似乎在自言自语笑道:“我本来还想说刚刚来到这里,至少可以低调一点,别太过引人注目,不过”
    祖伟操道:“不过什么?”
    高奇眼睛迸出逼人的光华,在开阖之间居然可见诡异的电光闪动。
    不知从何而起的风,由着高奇四周清出圆形的空间,连其他功力稍逊的南地剑派门生都发觉到,高奇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身形突然变得大了许多。
    高奇低笑道:“我想,这是你自找的。”
    表演厅中
    “嗯!”南王赤炎眉头微挑。
    正沉醉在红丽迷人的歌艺中的司魂彤依偎在他的胸口,感觉到这手掌南半球最大权力、君临天下的男子,身体的血液突然急速流动,显示他的情绪变化急遽。
    司魂彤道:“炎,你怎么了?”
    南王赤炎静默几秒后,又慵懒地捏捏司魂彤的下巴道:“没什么,只是有点事情发生了。乖,继续看表演。”
    事实上不只南王感觉到异样,其他功力超越人类极限的高手,都在同一时间若有似无地感觉到似乎磁场有被牵动的情形发生,差别的只是在强弱而已。
    祖伟操右手按住左臂,左手不停地抖颤,手臂上的青筋条条涨大得几乎快要绷裂开,全身的力量顺着右手不断输入在左手腕上的护臂中。
    此时的护臂变化更加剧烈,原来护臂还能够将隐藏在其中,如圆盘般的薄膜转成一个一尺见方的小圆盾,在每个透明薄膜间都有着如同扇骨的金色支撑物,强化这小盾的防御能力。
    在接近掌背的部分还有一段精小的短刃,发着让人胆颤心惊的冷冷寒光。这样的奇兵异器确实稀有罕见,这些特别的功能连把玩这奇宝几年的祖伟操自己都不晓得,那这些东西都怎么跑出来的?
    高奇不断催动急速上升的重力场,他不主动去攻击这不知来历的东西,也不采近身肉搏的方式,反而用种消耗量较大的远距交战模式,驱动空间里的无形粒子,对着祖伟操进行压迫。
    因为这护臂对高奇的威胁远比祖伟操这个人来的大,贸然强攻的话,怕的不是这东西伤害到他,而是怕它会禁不起如此大的冲击而损坏。
    而且他觉得这东西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个地方有见过一样。
    两人此时的状态,高奇站在庭院中央,而祖伟操却虚悬在空中。
    在两人所处的空地里,有一个扭曲半圆形的奇异空间,这是百族中某一族特有的一种能力变化,重力场的应用。
    高奇在百族中的经历让他受益不少,所遭遇的每一种特殊的能力与技巧,都让高奇的眼光更宽、更辽阔。
    也是因为高奇这种多变的特质,才能让他归纳东西两方武学特色,整合成一套独特的武学风格。
    祖伟操怒喝一声,逼出全身聚至顶峰的能量,暴风般的力量像巨石般投向高奇。
    这已经是他至今所能施展出的最高功力,加上护臂的加乘效果,足以傲视这郢南年轻一代的众高手,但是这似乎对高奇毫无作用。
    在两人之间的特殊空间中,物理力量似乎并非呈线性的变化。
    祖伟操虽然能在护臂的加持下,随心所欲地展现超越一般的力量,但是对于眼前的高奇,就是有种施不上力的挫败感,身体的感官产生一种错乱的感受。
    虽然他自小接受相当严格的武学训练,对战的应变力也相当优秀,但是视觉产生扭曲、耳朵所能听到的只有嗡嗡的细小鸣声,眼睛虽能见到崔大强等人张大口嘶喊,但是声音就是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果然,他聚集全身力量脱手而出的能量,不到几公尺就莫名其妙的削弱,甚至消散殆尽。
    在外界不断增加的压力下,他也无法再滞空虚悬,和眼前让人可怖的对手保持距离。
    高奇看着祖伟操落下地来,扬起手,分布在他俩尺许的半圆形重力场立即消散。
    刷一声!祖伟操的左手抽出腰间长剑,好像这样子可以给他带来力量一样。眼前的高奇庞大得几乎像座须仰头才能观望的巨山,他自己知道那是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高奇的能力等级实在是超越他太多太多。
    高奇叹了一口气,说道:“祖少门主,结果已经很清楚了,你不是我的对手,难道你还要再继续下去吗?”
    本来高奇只是好意,但是几句话出口,似乎伤了眼前这自视甚高的南地剑派少门主的自尊心。
    祖伟操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几乎是不顾形象地破口骂道:“放你妈的屁话,我手上仍拿着剑,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似乎是悲愤给了祖伟操力量,祖伟操遽然聚集了强大无匹的力量,长剑居然冒出近尺的锐气,乍看下似乎雄风再起、无坚不摧,扑面而来的剑芒锐利如实质,居然能划破三丈外高奇的皮肤。
    但是眼尖的高奇发现,在祖伟操左手的奇异护臂逼出闪亮的光芒,祖伟操全身的生气被护臂不断地吸取再灌输到长剑之上。
    祖伟操双眼通红,全身青筋奋起,拼命的他居然提取生命本源的力量奋力一搏,或许他不知道这样子的人,轻者会折寿损命,重者会让人全身精血干涸,剩下一个空壳子。
    这护臂此时对祖伟操来说已经是会要命的东西了。
    高奇长叹一声,说道:“这又是何必呢?”
    高奇将联邦强化术聚集在两指间,形成短刃般的效果,冲入祖伟操剑网中。
    他要速战速决,拖的越久,祖伟操这条年轻的生命消逝的速度越快。
    两人近身交击,祖伟操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所使用的剑势却是极为精奇无双、具大家之风,一时之间居然跟高奇斗了个势均力敌。
    高奇不但攻不进祖伟操的剑网之中,而且锐利的剑气不断从他身旁飞过,庭园中花草木被狂飙的剑气摧残得宛如大灾难来临。
    不明就里的南地剑派门生还在远远的一角鼓噪着,原来他们的少门主这么了不起,竟然能逼出七、八尺的剑气,还打得高奇毫无还手能力。
    祖伟操越打越起劲,以往不能用的南地剑派镇派之宝“玄动剑法”居然能突破他以往状态最佳时所能达到的第六层,到了爷爷所说“一线悬命”的第七层境界,他豪气颇发、洋洋得意地随手挥洒。
    高奇抽空看了看祖伟操的状态,事态严重,祖伟操恐怕已经走火入魔,能量濒临破裂边缘,看来得冒一点险了。
    祖伟操撩剑下击,高奇低喝一声,身体的动作突然停止,削金切玉的剑气切过他的脸面,在他颊上留下一条血痕,他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眼睛直盯着不断变化的剑尖。
    这剑法如果不是圣土最顶尖的剑招,那就是高奇的眼光出了问题,到了现在高奇才想到唯一一个,也是最危险的应对方法。
    祖伟操斥喝一声:“逮到你了吧!”本来灵动不停变化的剑影从光影中现身,直贯高奇而去。
    高奇自停下动作起,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剑尖,完全不理呼啸而过的剑气,也不理剑气在身上造成多大的伤害,他专注的看着。
    终于在祖伟操变招之际,计算到剑的规律。右手如闪电射出,食指与中指夹住剑身,以他充沛的能量抑止锐利的剑气伤害,但是仍然让指间画出一道伤口。
    左手立刻运指成剑,划过祖伟操左手上的奇异护臂。铿一声,护臂裂开一道口子,虽然不得已要破坏这难得的东西,但是高奇还是尽量不去破坏它的主体结构。
    在护臂落地的同时,能量恍如泡沫般迅速消散,祖伟操全身瘫痪一样软了下去,高奇手中挟的长剑也同时吋吋俱裂,掉落一地钢片。
    南地剑派门生冲了出来,走到高奇身后时,又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
    高奇皱眉道:“赶紧救人吧!楞着干嘛!”崔大强一行人急忙将祖伟操扛起,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这次的事情闹大了,连祖伟操也受了伤,他们可难逃上头的惩罚。
    高奇看着南地剑派的一群人,消失在建筑中,心里面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不过他想,这南地剑派的少门主可能会有段时间无法动弹,也许他会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正确的,不过他很怀疑他会不会这么想。
    天空开始出现一点一点的白色小点,落在高奇的肩上、头发上。
    高奇行功一小周天,让身上的伤口慢慢收口、回复,不过他身上的衣服却被祖伟操的剑气削得破破烂烂的,如果这时候进去表演场中,恐怕不太礼貌吧!
    高奇长长嘘了一口气,眼神慢慢又回到黝黑深邃如同一洼深潭的状态,能量如同海水般一样,慢慢退去。
    真奇怪?能量到底退回到那个地方去呢?
    高奇仔细观察慢慢回溯的能量,流动的量与质都又回复稳定,那为何当他行功时,能量会有如此剧烈的膨胀,大到超过他所预估的范围。
    自功成以来,他少有机会全力施为,所以以往看不见的问题,在最近都慢慢浮现上来。
    他的一身功力可以说都是无师自通,好处是天马行空、无斧凿刀工痕迹,但是却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定象,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的程度、上限究竟在何处?
    他本身的内力跟联邦的内能在性质上有了巨大的分歧,但是他仍然习惯以内能的观念去看它。
    他现在的内能如果强要冠上一个等级,或许已经突破蓝级,跟六大世家的高手们比肩而行,上探红级的神奇领域。
    但是他却觉得他本身使用内能上却跟同等级的高手们差上许多,这跟他自身能量并不统一有很大的关系。
    人类的内力都是从日常的修练中渐渐累积起,就算是经过灌顶补入内能,也需要时间来渐渐消化,而高奇现在的能量虽然强大,但似乎只把高奇的身体当成一个“暂存区”用完了,能量就慢慢消失、退去,难道这是打开天地之间的宝库后,身体的自然状况?
    也许他该去请教跟他有相同经历的前辈,但该问谁?
    低头一看,薄薄的雪花落在刚刚被高奇削落的那个奇异护臂上,一下子就融化成水,护臂上居然还有着淡淡的温度。
    此时护臂所有的增幅装备全都收了回去,似乎要有相当力量的催动,这些特别的装备才会显现出来。
    高奇捡起护臂,只见在护臂后的扣环部分已经脱落。刚刚高奇刚好削在护臂边缘的地方,虽然护臂暂时失去作用,但是只要有行家加以维修,或许还可以回复旧观。
    不过这么危险的东西,或许让它维持这种状态还好上一点。
    高奇总觉得这东西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他曾经在什么记载中见过这种东西吗?
    “你是高奇吗?”正当高奇出神之际,背后传来一声温醇的声音。
    高奇吓了一跳,就算他心不在焉,但是能在他身边无声无息出现的人,能力绝不会太弱。
    高奇转身一看,是一名身高颇高、约三十出头岁的年轻人。
    沉稳削长的脸上镶着闪闪发光的金棕色眼睛,长发披肩,形象温和儒雅,但是却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劲道。
    他罕见的双眼一直打量着高奇,那眼神中带着如电磁波般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就像在他的眼神中,高奇完全透明一样。
    事实上,对方的讶异绝不会低于高奇。
    高奇开口道:“有事吗?”
    这金瞳的男人温和道:“我想你应该是高奇没错了,你的变化真是非常大,我都认不出来了。”言下之意,似乎他认识高奇一样,但是高奇对他的脸面一点印象都没有,倒是声音有些熟悉。
    他续道:“对不起,我本来应该先自我介绍的,但是因为情况特殊,对我的身份暂时打个小哑谜,我并没有恶意,我想你应该感觉的出来。我想请你跟我去见一些人,这件事情关系到一个人,甚至一个国家的兴亡,希望你不要拒绝。”
    高奇思考片刻,他对这人的好奇心也不小,也感觉得出这人对他确实没有什么恶意,虽然他神秘兮兮的样子让高奇有些犹豫,但他还是点头道:“好吧!请你带路。”
    这奇异的男人赞许地点头,领着高奇穿过庭院往另一端走去。
    到底他们要去见什么人呢?这个让高奇觉得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究竟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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