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所率四艘兵舰一路顺流直下,次日天明便抵达了平江府。在平江府靠岸,刘林在离开威远二号登陆之前,给七号舰舰长程红下达了紧急命令,程红的七号舰,只在平江府靠岸两个时辰,便接着往东扬帆航去。
    登陆平江,刘林先是将李沫送到了平江城内的公主行馆,为了不让人闲话和公主的清誉,在刘林与李沫婚礼之前,刘林不会在公主行馆内留宿。
    安顿好平江公主,又给行馆调配了五十名亲兵守护,另外还把刘腾也给留了下来。刘林这才放心的离开。有八级高手坐阵公主行馆,就算建康王或南都方面有探子潜入,也别想动到公主一根汗毛,除非来者是传说中的九级高手。
    平江府城内现在陆战营驻军八千人,水师有三舰泊于江上进行物资补给与保养。刘林在正在维修的平江城墙一路走来,沿途观察了平江府城的守卫情况。
    平江城的防守准备工作,一如刘林率舰前往建康的时候的安排,侧重于西面的火炮防御。北面与东面,主要配备防御的主要是重型弩炮与投石器,辅以少数火炮。东与北两面的火炮布置只占火炮总数的六分之一,而南面火炮的配备占了总数的三分之一,为的是在防御西南方向攻击的同时,也在不明南都方面情况的同时堤防着南都方面的趁火打劫。
    威远二号舰陆战营统带萧乐暂任平江府陆营人马署理将军,他与迟志、凌强等陆营统带紧紧的跟随在刘林的身后,等待着刘林作最后的防御部署。这几天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报,溃败的原建康王平江府守军数万人并没有一直向西逃去,而建康王已经派出大将重整了那些溃军。
    从探子回报的情报上看,建康王正在从附近数府驻地抽调精兵企图一举夺回平江府。这也是刘林早就考虑到了,平江府扼守长江,又是建康至南都的必经之地。其战略地们尤为重要,建康王一定会不惜代价夺回平江府,只有压回平江府,他才会在大唐东部战场立于不败之地。平江府夺回。南都政府一定会见风使舵的。
    按照现在地势力分布,大唐境内唯大将军王李凌势力最强。麾下号称六十万大军。而第二大势力便是割据西南经营四年的湖州王李阳。按照李阳的所占据的地域,早在南唐朝中已经有人戏称他为西南王了。他四年来不断扩充军备。那里地地理位置便于从西凉往漠北购买战马。骑兵的发展更是可观。李阳麾下总计兵力约为四十万,四年来不朝不贡,西南一片天地俨然成了一个独立地小王国。而另外两股势力便是建州王李定与当令皇帝李锐,帝师南都被建康王与建州王地势力几乎是包围着的,唯一地出海口使是钱塘江。李锐是皇帝,他的手上名义上仍应掌握近百万大军,大唐府军分散在各地,边疆有战事的时候才会征调出征。现在的大唐形势。各府掌兵的总管将军无不在观风向,根本不可能有人胆敢去挑战建康王或者建州王的势力而入京勤王,这些府兵太分散了,就算他们想,以一府府兵之力根本对几个有实力的王爷没有什么威胁。西南与南方数府都摇摇有拥戴湖州王之势。
    皇帝李锐手上掌握的仅有二十万禁军,现在地禁军只能防护着南都周边地区。直到近些日子,皇帝李锐与左右丞相柳群集与勾程才发现,原来还可以依仗的南都近海水师与新建的舟山水师已经几乎覆没。最初他们还不知道这股来自海上的强大势力是谁的,只是在猜测这也许是李定的东海水师。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锐与柳群集等众臣才惊呼。原李定也是一国贼。而且还是一个较李凌、李阳更为阻险的国贼。据南都方面估计,李锐陆上力量不过十余万人。根本没想到他们能够几乎在同一时间肃清了南都面向东海方面的一切屏障,南都方面两年努力新建的水师两战之内便全部瓦解,只余下几艘伤痕累累的兵舰躲在了余杭军港,再也不敢露头。南都已经完全暴露在了建州王地威胁之下。手机访问:ap.16 k.c
    而平江府又传来了消息,东海水师一个四舰分舰队,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占领的平江,将建康王地守军赶出了平江府。李锐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当时都瘫坐在龙椅上。朝中一些大臣叫嚣着要出兵征讨东海水师与建州王,建州王麾下陆军不过十余万人,有何之惧。最终还是被柳群集与勾程压了下来。
    就在南都朝臣一片恐惧的时候,李定派出了使节前往南都禀报皇帝,称东海水师此举仅是为了平江公主李沫争取回封地,另陈述了建康王妄自尊大、不朝不贡、自成一系等目无皇上的罪行,建州军虽不济,也要替天行道、为帝征逆。只是似乎对东海水师攻灭舟山水师一事没有提起。
    借口,一切只是借口,李锐明知道这只是借口,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作。南都已经被建州王势力三面合围,如果此时他与建州王拼个你死我活,占便宜的只有建康王与湖州王。而这个时候右丞相给南都皇帝出了一个主意,勾程提出了不如让建州王与建康王先斗上一斗,待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皇帝再出面收拾残局,这也是南唐朝廷的唯一出路。这也是建州王早已预见的,他们只有这样做,才了给南唐朝廷以残喘的时间,也能给李定大军暂时安一个正义之师的名份。
    于是出现了一个极荒唐诡异的局面,南唐朝廷右丞相勾程带上百人卫队前往平江府宣旨,另外随队还送出了部分物资犒赏屯兵平江府的东海水师。
    平江府城墙之上,刘林巡视了一周,对于陆营萧乐司阶所作的工作给予了肯定。萧乐得到了刘林一个让他即兴奋又有些担忧的军令,刘林让他全权负责平江府的防御,而刘林只是留在城内观察,只对防御任务做出宏观的大部署。
    刘林在城墙上巡视半日,回到了在平江府原府衙内安置的临时住所。数名骑马的守城军士便飞奔向刘林地住所,禀报了刘林钦差大臣已经到了城外五里。
    刘林闻信,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该来的终于来了。看来他们的反应并不慢啊。刘林穿戴整齐立即带着两百名亲兵队伍亲自前往南城门外迎接钦差大臣。
    刘林身着全套银白色地铠甲,骑着一头绝黑色的战马。身后是两百名黑盔黑甲腰佩长长腰刀地精锐亲兵。一队人马在平江府大街上有序地飞驰而过。道路两侧匆匆行走的行人纷纷跪倒在路边,连头都不敢抬。平江府地百姓仍有不到五成。留在了城内,这些百姓发现东海水师官兵攻进城后,对于城内百姓秋毫无犯,他们知道了这是建州王麾下的队伍,渐渐的放下了心。几日之后,城内的秩序开始恢复,街上的商铺也陆陆续续的开门,原先逃出城外的一些百姓也在接受检查与校验过户籍之后放进城里。
    刘林驻马城外。已经可以看到钦差的旌节仪仗到了一里之外,刘林没有下马。两队骑兵分列在城门外两侧,马首面向道路中央,刘林骑马立在路口,平静地看着钦差队伍的靠近。
    城头上的军士已经按照刘林的指示准备好了十三门火炮,全部只装填火葯却不装弹头,他准备用东海水师的自制的礼节仪式来“迎接”大唐朝廷的钦差大臣。东海水师迎接贵宾的礼声可是二十一响,刘林让炮声缩水了七响,为的就是十三这个数字。
    钦差的旌节仪仗队伍已经到了三百米开外,刘林轻轻地挥了挥手。随后南城门之上“轰轰轰”地响了十三声震耳欲聋的礼炮声。
    刘林地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此时闻炮声后的钦差大臣的车队与马队已经乱成一团,坐骑嘶鸣着不安的原地打转。少数的坐骑受了惊吓后,载着护卫骑兵跳跃着向道路两侧窜去。钦差大臣的马车差点被那四匹受到惊吓的马作掀翻。钦差大臣官帽掉落在马车里,他从马车上屁滚尿流的逃了出来。护卫的骑兵刀已出鞘,作好了应急迎战的准备。
    而在城门外距炮声源最近刘林亲卫的骑兵队,训练有素的战马早已经熟悉了这火炮之声,两队骑兵依然以严整的立于道路两侧。
    钦差大臣远远看着城门之上升腾起的大炮浓烟,再看看城门外夹道的一队黑盔黑甲的骑兵,那些军士并没有冲杀上来,而且此时城门大开,他的心稍稍镇定了一些。一名军士从马车前的地上捡起了钦差大人的官帽,用衣袖掸落了沾染在上面的尘土,钦差大人重新戴好官帽。及时的喝斥护卫的军士们收回手中的兵器。另外派出一员小校快马前往城门外,问明缘由。
    那名被派传话的军官快马奔至刘林骑队军士的近前,道路两旁威武骑兵的威压之势让那军官座下的坐骑马似乎不愿再前行。军官不得不远远下马,向着刘林所立的位置步行。
    距离刘林面前约十步,两旁亲卫骑兵军官齐声大喝:“叩见都督为何不跪!”
    那名军官闻声双腿一软跪在了刘林的马前,他也知道在这平江城里只会有一个都督,那便是东海水师的最高统帅。军官忙拱手抬头只敢看着刘林的战马说道:“末将参见都督钦差勾大人车驾就在城外,勾丞相让末将前来禀报”
    刘林在马上打断了来人的话,缓缓说道:“本督已久候于城外,为何天使车驾中途停留,不肯进城,是不是信不过本督?”
    “不敢,都督容禀,刚才的巨响让钦差大人车驾坐骑受了惊吓”那名护卫军官面露难堪之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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