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家好大哦!电脑的线上游戏好多,好好玩哦!”“小扬,换我玩了,你一个人霸占电脑好久。”
    “等我赢了这一局,再换你嘛!”
    谷***书斋里充满孩童的笑闹声,男孩们抢着玩电脑,女孩们则乖巧地围着奶奶席地而坐听故事。
    “老祖宗,饼干烤好了,还有好多水果,可以请小朋友们下楼来吃点心喽!”老佣人阿银上楼来通报。
    “哇,太好了,大家排队下楼喽!”谷奶奶像个老小孩似的领先欢呼,率领孩子们下楼,大伙儿在大餐厅里围着圆桌而坐,吃吃喝喝开心得不得了。
    谷若狂提着简单的行李,回到老家,他去日本视察一个星期,还没踏进家门,就听见门内传出孩子们的嘻笑声,还有***笑声。
    哪来那么多孩子?他打开门入内,发现笑声自餐厅传来,走进一瞧,是育幼院的孩子们。紫雯也来了吗?他环顾一周,她并不在场。
    “狂儿回来了,要不要加入我们?”谷奶奶开心地唤着爱孙。
    谷若狂摇头,走出餐厅,心里想着——为什么她没来?
    他往楼上走,有股力量在拉扯他,他想回头去问那些孩子,为什么紫雯没来,但他始终没有往回走,而是上楼工作;他在日本接到一笔额外的订单,那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化妆品公司,特别聘请master为他们设计公司夏季制服,他得先和美国总公司的服装设计部门联络。
    他的脚步回到房里,电脑开机,视讯连线这些天他耳边常响着紫雯的小提琴声,无论在夜里或是白天。
    若有所思中,他没留心视讯已开启,二哥谷海尘正怀疑地盯着他。“想什么?该不会是思春了吧?”
    谷若狂一怔,他以为对紫雯只是想关心她罢了,但此刻却无法确定这感觉是否正确?
    直视二哥,比起两个哥哥,他对女人的敏锐度算是差强人意;他总觉得女人没什么值得他浪费时间。
    “别说你连思春是啥都不知道。”谷海尘开老弟的玩笑。
    “天底下没有我看得上眼的女人。”谷若狂不想理会二哥无聊的玩笑,一板一眼的把订单传过去。
    谷海尘看着订单,冷嘲:“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个gay。”
    他当然不是,他没那种基因,不过他懒得理会二哥的调侃。“这批制服得先做出两款样式让客户选择,在一个星期内空运到日本分店。”
    “没问题,我马上发给总设计师安排由谁来设计。”谷海尘对老弟突然发呆比这份订单来得感兴趣,从小到大,还没看见过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这人最闷了,做任何事总是认真过头,一点乐趣也没有。“喂,你人在台湾那么久,奶奶没催你结婚吗?”谷海尘忍不住要问。
    “提都没提。”谷若狂耸肩。
    “怎么可能?说不定有暗盘。”这回可换身为二哥的他来提醒小弟了。
    “反正我快回美国了,就算有什么暗盘,到时天高皇帝远,奶奶也拿我没辙,真要逼我,只好找个临时演员来演了。”谷若狂又耸肩。
    “那么做不好吧!奶奶神通广大,如果被识破,你不就白费工夫了。其实结婚真的没什么不好,我和大哥可以作证。”身为二哥的好言相劝。
    “是啊,你最近是学乖了,大哥就更不用说了,转眼就要升格当爸爸了。”谷若狂像看戏一样轻松地看待两位老哥的人生戏码。
    “难道你一点也不动凡心吗?”谷海尘抚抚下巴,满眼质疑。
    “别逼我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谷若狂懒得回答,对于两位哥哥顺利结婚,他只能表示祝福,但他是不结婚的。自幼父母双亡,留下他和哥哥三人,失去父母的伤痕和潜在恐惧感至今犹存;他想若是不结婚,没有小孩,就不怕自己有个万一,留下无辜的孩子,但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人了解他的想法。
    “说我无聊?懒得理你了。”身为二哥的摸摸鼻子早早下线,以免自讨没趣。
    谷若狂不以为意,结束连线后马上拿了公事包里的文件翻看,隐约他又听见小提琴声!
    这些日子来这样的幻听愈加严重了。他甩甩头,把注意力拉回文件上,可是不绝于耳的琴声就是干扰着他,惹得他直想扔下手中的文件,去查看是否有人在拉小提琴。
    他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弦乐宏亮的声音贯穿整幢房子,真的有人在演奏小提琴,不是幻听!心底燃起一团愉快的火苗,他想也没想的快步下楼,看到所有孩童都集中在客厅,其中一名小男孩拉着小提琴——不是紫雯,她不在场!
    他还以为是她呢!他感到失望莫名,转身上楼。
    奶奶发现爱孙忽然冲下楼来,又一副落寞的独自上楼,她思索他为何会有如此不正常的举动?
    时间稍晚,楼下传来孩童们的嘻笑声,谷若狂仰躺在床上看书,有点受不了这吵闹,他算是不喜欢小孩的男人,至少没有奶奶那么喜欢。
    忽然他房间的门被撞开了,两个小小不速之客闯了进来,瞧他们眼眉问满是调皮的笑,关上门后就躲在墙角边窃窃私语,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
    “这里当我们的秘密基地,躲在这里一定不会被找到的。”小强小声地偷笑。
    “小敏找不到人,一定会放声大哭的。”小扬也偷笑。
    “到时候我们再冲出去吓她。”小强计划。
    “好啊、好啊!”小扬点着头。
    两个小鬼头嘻笑着,忙着玩躲猫猫,没留心到房间的主人盯着他们瞧。
    谷若狂不动声色的放下书,手枕在脑后沉声问:“你们要吓谁?”
    小扬和小强反被吓了好大一跳,望向谷若狂,这才发觉房里有人。
    两人马上立正站好,有礼貌地说:“不好意恩,大哥哥,我们是在玩躲猫猫。谷奶奶说这屋子很大,躲在哪里都可以,所以我们就”
    谷若狂突然被称之为大哥哥,感到有点意外,他起身,坐在床沿定定地看着那两个小子;老实说他还没被小孩子们叫过大哥哥,好像他突然小了好几岁,和他们成了平辈似的,难道他不是垂垂老矣的王老五吗?
    他总以为自己很老很老了,大手顺过发梢,他感到怀疑。“我的样子像大哥哥?”他有那么和蔼可亲吗?他很想从这两个小子口中得知。
    “你是个很帅的大哥哥呢!”小强盯着他看。
    “可是好像有点凶”小扬不好意思地说了实话。
    谷若狂听完他们的高见,扬起眉,憋着笑走进更衣室,拉开衣柜的镜子仔细瞧自己。
    那两个小子说得没错,他的样子看来像个帅哥,有阳光般的肤色,体态是勤于运动的挺拔,袖子外的手臂显示他是肌肉型猛男,但他的表情是严肃了点。
    是因为心态老成,习惯孤独,老过着无欲无求的日子,周而复始,于是他总觉得自己年纪很大了,其实他不过年届三十。
    小杨和小强不知这“大哥哥”为何突然消失,跟过去一瞧,发现他正“揽镜自照。”
    谷若狂从镜子里看见他们,有点窘。他相信孩子不会说客套话,但他可不会为了这声“大哥哥”而感到虚荣,得给他们一点惩罚才可以。“你们过来。”
    小扬和小强嗫嚅地走过去。
    “紫雯为什么没来?”就罚他们透露消息给他吧!
    “姐姐她脚扭伤了不能来。”
    “姐姐的脚踝肿得好像包子哦!我们问她怎么弄伤的,她都不说。”两个孩子抢着说。
    谷若狂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拧了一记。“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低哑地问。
    “星期一她放学回来时就受伤了。”
    已经那么多天了!“有没有看医生?”
    “没有,她说冰敷就会好。”
    那怎么可以!“她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看书啊,她快毕业考了呢!”小强说。
    他打算去看看她,伸手抚抚两个小子的头,低声说:“去别的地方找你们的秘密基地吧,这里可是我私人的禁地。”
    “是,大哥哥。”小扬和小强松了口气,离开他的房间。
    谷若狂走出更衣室,心底有股冲动想去看紫雯。不知小女生喜欢什么?他该买什么好?记忆里他似乎不曾送过女孩任何东西。
    拉开抽屉,看见一些他小时候的木雕作品还在,刚好有一个小提琴的小型木雕——就送这个吧!
    送什么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想当面给她多一份关怀。他把木雕放到裤子后的口袋,马上下楼准备出发去看她。
    他勿促地下楼,险些撞到正要上楼的奶奶。
    “狂儿,什么事那么急?”
    “没什么,我出门一趟。”谷若狂一笑,用力地亲吻了奶奶一下,便下楼去。
    奶奶望着他,留心到他脚步飞扬,注意到他裤子后头的izl袋露出半截小小的小提琴把手,她记得那是他小时候很得意的木雕作品。
    奶奶隐约感觉到了孙子的不寻常,因为他平日很深沉,难得看他如此“神采飞扬”好像要和女朋友约会似的。究竟是要去哪里呢?
    奶奶边上楼边想着,遇到楼上一群玩躲猫猫的孩子们,开心地在走道上笑闹。
    “哇哈哈,找到你们了吧!”
    “这次换小强来找我们。”
    “好吧,不过你们可别躲进那个大哥哥的房间哦!”小强交代大家。
    奶奶笑着走向他们,抚抚孩子们的头问:“为什么?”
    “谷奶奶,是大哥哥说的啊,他还问起紫雯姐姐为什么没有来哦!小强不知道自己透露了什么,只是有话直说。
    奶奶悄悄地感到意外,真的很意外!
    二十分钟后,谷若狂到达紫雯的“家”院里大门深锁,没看到半个人影,他按了电铃。
    佝偻的老修女宣院长,慢吞吞地从大厅里走出来应门。“是你啊,若狂,你送孩子们回来吗?”老修女往门外一探,孩子们并没有回来。
    “我是来看紫雯的,她受伤了吗?”他说明来意。
    “是啊,那孩子可真倔强,不看医生,我说了也不听,真不知要拿她怎么办!”老修女摇头。
    她看来文文弱弱的,怎会倔强?谷若狂不怎么相信。“让我去说服她。”她以为自己可以办得到。
    “去吧,她在房里。”老修女说,请谷若狂入内。
    谷若狂走过小径到了住房,敲门。
    紫雯正在看考古题,听见敲门声觉得奇怪,在这里有谁进来是需要敲门的?
    “门没锁。”她扬声说道。门开了,出现的人令她万分的惊讶。“谷先生!”
    相较于那两个小子叫的大哥哥,这声“谷先生”可把他的热忱打回原点!谷若狂面对这生分的称呼,突然难以开口说他是来看她的。
    他这才发现一路赶来的那份热情,其实是很令自己费解的。“我路过这里进来看看。”
    “哦!”紫雯看着他,心不由自主地烘热,那份心仪的感觉从不曾消失,可是她却无言以对;事实上她什么都不敢说,也不能说,她得和他保持距离,因为
    “不请我坐吗?”谷若狂干笑。
    “你可以去大厅坐,那里比较宽敞。”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说,谷若狂大感意外,他可不是要来见修女的。
    “嗯。”他只能这么回答,心头烦,很懊恼,闷声不响地又望了出去,真不知自己为何而来。
    紫雯看他转身离去,门都没关上,心底感到很抱歉,她竟连一句寒暄的话都没胆向他说;因为颜娇娇放话说她若敢和他太接近,她就会对她所熟识的世伯们放话,说育幼院有个败坏门风的家伙,好让他们失望,不再接济育幼院。
    颜娇娇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她父亲和长期资助育幼院的人多有交情。为了警告她,十二金钗助纣为虐,不只拧伤她的手臂,还故意绊倒地,害她脚踝受伤!
    而她只能默默承受,为了弟妹们能有栖身之所,她可以忍气吞声。反正也没有人知道她喜欢谷若狂,包括谷若狂本人,只要
    只是隐藏感觉原来是这么困难且煎熬的,压抑自己更需要用尽力气。她多希望拥有和谷若狂的友谊,却什么都不能做。心好酸楚,她费力地起身,弓着受伤的腿,慢慢地跳到门边,想看看他是否往前厅走去了?
    一探头,他竟倚在门外的树下,俯着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只小提琴木雕,因为他身材高大,独自倚在幽暗处的身影显得特别孤寂她忽然哽咽,一股热流在眼底转,不知哪来的冲动,她很想抱住他痛哭一场。
    谷若狂远远地看着她红着眼的模样,挺直了身子,没有表情地低声说:“我这就走。”
    别走!她在心底喊,看着他走到路的尽头,她的心好痛好痛,任眼泪狂飙,却没有喊出口。
    夜里,紫雯心情不佳地一个人在院子里拉小提琴,她心很乱,曲调也很乱,手里的弓和弦老是合不来,走音得厉害。但她一曲一曲地拉,只能“借琴”浇愁,却是如何也宣泄不了心底的苦楚。
    喜欢一个人却无法接近他,原来可以让人那么痛苦!她永远记得初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内心被猛然撞击的感受,也忘不了他对她的帮助。那一夜,他倚在溜滑梯旁看着她拉琴,深邃的眼神令她心跳狂野,懵懂间她只想用乐声吸引他,将他缠绕透过琴声默默和他交心,悄悄地,她有了恋爱的感觉;从他眼中丝微的电波,她相信他也有感觉,他说过他们是同一种人。
    可是过了那一晚,情况变了,她被警告,而他也没再出现。她以为他们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他竟来了,然而他眼中的炽烈情感,她只能忽视。
    心好痛,痛入骨髓,原来爱是苦,爱不得更是苦!
    “姐姐是怎么了,怎么连夜杀猪?”
    “是杀鸡吧!”
    “好吵,我快抓狂了!”床上一群翻来滚去的调皮男孩嬉闹着,了无睡意。
    “姐姐心情不好,你们不知道吗?”小敏虽小,心思却细腻,她倚在床边的窗台上等紫雯,她不回来,她是睡不着的。
    但是等啊等,这晚紫雯并没有回到房里,她拉小提琴拉累了,躲在溜滑梯下哭了一整个晚上。
    天色微亮,谷家大宅二楼始终亮着灯,那是谷若狂的房间,他一夜难眠,正收拾行李准备回纽约。’经过昨晚,谷若狂一刻也没办法在台湾再待下去。被拒绝不只令人感到挫败,还让他严重受伤;多亏了他的热忱,发现原来只是他一头热后,对她的好感成了幻觉。
    早起诵经礼佛的谷奶奶才走出自己的房门,就发现爱孙提着行李要回美国去了,虽然她习惯了孙子们来来去去,但他们总会在离开的前三天就向她报备,好让大家都有道别的心理准备,这已成了多年来的习惯,但狂儿这回竞走得这么突然!
    “要走啦!”奶奶感到意外,也觉得孙子这么勿促的要回美国,显然是“有问题。”听佣人说他昨晚深夜才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老人家将疑问放在心上没有问出口。
    “是啊,奶奶。”谷若狂放下行李,拥住奶奶。
    奶奶依依不舍,慈祥地拍拍他的背。“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孙媳妇回来?”
    “没有时间表。”这是句搪塞的好词。
    “可得在我两眼闭上之前啊!”奶奶仍是笑盈盈的。
    这句话猛然敲在谷若狂心上,成了不可承受之重。他难以回答,只有更用力地抱着老人家。
    奶奶挥别了爱孙后,悄悄地进入他的房间,东看看西瞧瞧,想找出任何蛛丝马迹,好让她研究研究,是什么因素让孙子突然回美国?
    找了半天,得到了重要的线索,有了重大发现!
    就是这把木雕小提琴,昨天他带着它出门去,如今斜躺在茶几上;奶奶倾身拿起小木雕,仔细端详,回想昨天爱孙一连串反常的举动——
    他在小扬表演小提琴时突然冲下楼,目光中透露着一份期待,接着表现出明显的失望。
    若狂出门前,小强说他曾向他们问起紫雯!
    难道这一切和紫雯有关?她知道紫雯小提琴拉得啵儿棒,而且紫雯和若狂见过面,还是她引荐的
    奶奶用她侦探般的脑袋分析,愈想愈觉得开心,愈想愈是充满希望,相信答案呼之欲出,只要她打通电话给宣院长,就能证明她的想法。
    想着想着她就拨了通电话给宣院长,确定若狂真的去过!
    奶奶心中大喜,孙子是她的,从小看到大,有什么风吹草动瞒不了她;当下她心底有了一个不错的点子和新的催婚计划,无论如何这次若狂是跑不掉了,呵呵呵半年后——
    放榜的日子到了,紫雯的成绩只能上私立大学。
    她整天都一个人在公园里晃,心思杂乱,不敢回去告诉修女。直到天色渐黑,公园里流浪汉愈来愈多,她才不安地踱步回家。
    大厅里亮着灯,修女显然还在大厅。她走到门口往里瞧,发现谷奶奶也在。
    老修女看她的表情,大概也知道一切的情况了,她缓缓地离开座位走向前来拥抱她。“孩子,你不必为学费担心,谷奶奶要正式收养你。”
    什么!紫雯望向谷奶奶,不只感到意外,泪眼也已模糊。
    “不知你愿不愿意成为谷家的人?”谷奶奶也走过来。
    紫雯知道谷***好意,只要她收容,她的问题就全都解决了,可是能这么麻烦她老人家吗?
    “我想我应该去打工,学着自己养活自己。”她说。
    “那怎么可以?讨生活没有想像中那么容易,何况你有那么好的天资,我不答应,我希望你接受谷***美意,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幸运,有这么好的福气。”修女握住她的双肩,语重心长地说。
    紫雯知道修女说得对,但是幸运怎可能和她有缘呢?她觉得像在作梦一样!
    谷奶奶轻轻拉住紫雯的手,她可是打心底喜欢且心疼这女孩儿。“好孩子,奶奶没有孙女,你就当我的孙女,跟我回家去,你爱学什么、读什么都不必有所顾忌,只管放手去做。”
    奶奶愈说紫雯的泪愈是奔流,她无法拒绝,投入***怀抱,她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感激。
    “谢谢奶奶。”她一直就好想把她当成自己的奶奶啊,只是没想过梦想会成真。
    奶奶拍抚着紫雯的背,心底欢快着。
    当晚紫雯收拾简单的行李,告别生活了十八年的家,一群弟妹一直跟着她走到门口,全都哭得惨烈。
    “姐姐,你还会回来看小敏吗?”小敏满脸是泪的紧抱着紫雯。
    紫雯心好痛,泪水不停奔流,她放下行李,蹲下身,抚去小敏脸上的泪。“当然会。”
    “姐姐,那我呢?”小扬和小强哭着问。
    紫雯展开双臂怀抱住他们。“会,姐姐一定会再回来看你们。”她对这些孩子依依不舍,他们之间虽没有血缘关系,却有比亲人更亲的情感。
    “好了,大家跟姐姐和谷奶奶说再见,然后上床睡觉了。”老修女悄然地拭去眼角的泪,对大家说。
    所有的人都不肯回房,紫雯痛苦地跨出门,身后一声声的“姐姐再见”撕裂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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