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宇文皓当年下江南的时候听过这毒算子的名声,说是有家商贩坑了毒算子几两银子,结果当夜他毒灰一撒,毒翻了那商贩全家,不仅如此,那商贩所住之地愣是三年没有再长一根草,可见这毒算子用毒毒性之强,“那皇兄你是怎么解了这毒的?”
    “这还多亏了凌远了......”宇文珏说道,“凌远得知太后将毒算子给请来了,主动请缨去会会这毒算子,也是那时朕才知道,这毒算子和凌远师出同门,毒算子正是他的师弟,只是这师弟从小便不服凌远医术比他高超,便一门心思钻研毒术,这些年来,也没少找凌远麻烦。”
    “原来凌远这么厉害!”宇文皓惊得掉了下巴,平常他还真是小瞧凌远了。
    “若不是一番机缘,朕也不会结识凌远,以凌远的性子也断不会入朝为官,这都是后话了......”宇文珏摆摆手,以前的事便不必多说,又说起今夜之事来,“毒算子正是听闻凌远在皇宫,这才应了太后的邀,否则就凭太后带的那些人,就是死也不能将毒算子抓回来。”
    “所以毒算子就这么进宫制毒了?”宇文皓抽了抽眼角,这毒算子怎么比他还不靠谱,就因为不服凌远就下毒毒害各国使臣,不过......他身为一个行走江湖的江湖人,什么国不国家不家的他也管不着......
    “说来也巧,凌远正想着如何与毒算子见一面,没想到毒算子自己找上门了,他说这一辰散是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制出来的,若是凌远能够解了这毒,他便离开京城,并且答应三年之内不会再找凌远的麻烦......”说着,宇文珏笑着摇了摇头,“这毒算子许是小瞧了凌远,竟是将这一辰散给了凌远,结果凌远在三天之内就研制出了这清毒的丸子,不仅能解他这一辰散,还能将毒算子所制的多数的毒都给解了,所以毒算子一气之下离开了京城,扬言待他出关,必要报仇雪恨。”
    “所以......”宇文皓心中真是忍不住划下三根黑线,这毒算子也太随性了吧,“所以太后就这么被毒算子给摆了一道?”
    宇文珏点点头,淡淡地说道:“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那除了制毒,太后还做了什么?”宇文皓问道。
    “你可见今日紫露殿中的二十四守卫了?”宇文珏反问道,见宇文皓点点头,宇文珏继续说道,“那原本都是太后的人,不过朕也不知姜桓是耍了什么手段,将那二十四守卫尽数都给换了。”
    “原来是他,我说他怎么能够使唤的动那二十四守卫,那老头今天可是威风了。”宇文皓撇撇嘴,面上有些不高兴。
    “朕今日拂了他的意,他今日此举也是在警告朕,让朕不要以为借了他的手除了太后,朕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宇文皓突然想起姜桓今夜在紫露殿威风的样子,突然有些担忧,皱起眉问道:“皇兄,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啊?”
    宇文珏摇摇头,让宇文皓不用担心:“无碍,姜桓虽是有野心,但他暂时还不会动手脚,所以这也是朕为什么要留着太后,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太后想要这江山易主,也只能易在宇文家的头上,若是他姓姜的想当皇帝,太后怎么说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原来是这样!”宇文皓恍然大悟地一拍手,“臣弟还以为您真是念及亲情了呢......”
    “什么脑子!”宇文珏瞪他一眼责怪道,见宇文皓嬉皮笑脸的,宇文珏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太后还在殿外埋伏了大批的刺客,皆是精挑细选,以一当十的料,不过凌远在研制那一辰散的解药之时,对这一辰散的用料起了兴趣,一番改良,将一辰散改制成了**,今夜埋伏在外的那刺客,全都被叶祁用一辰散给放倒了。”
    宇文皓忍不住笑出声来:“太后千方百计请来毒算子,还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啊。”
    “砸了脚的石头可不只毒算子一人,太后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选了陈邕......”宇文珏笑道。
    “此话怎讲?”宇文皓倒是没看出来陈邕除了识相还有什么好的,主动让出三个城池来请罪,真是算他识相了。
    “朕见那陈邕是个人物,绝不会甘心居于他人之下,更可况是受人威胁,否则也不会在一开始就想方设法地留下证据,甚至是策反鹭莺了。”宇文珏说起陈邕,面上流露出一丝赞赏,只是陈国这样的环境,他终究只能当一只雏鹰啊,“陈邕见太后久久未能传信,便猜出太后这边出了变故,他能拖延到入京都没被太后发现,可见其手段也是不一般......”
    “得,感情今夜是天都不愿意助太后夺位。”宇文皓耸了耸肩,太后倒霉成这个样子,还能够怪谁呢?说着,宇文皓又想到了今夜姜含柔突然善心大发冲到太后面前嘘寒问暖,心中颇是觉着奇怪,问道,“皇兄,今夜皇嫂抽的这是什么风?平日里她二人最是不对头,她今夜这般作为,臣弟看着觉着怪渗人的。”
    “哦?”宇文珏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回事......
    在他和姜含柔还没有进紫露殿之前,他手中握着那块戚楠的令牌一直在犹豫该如何向太后示意,若是他亲自来,目标未免太过明显,若是让苏韵儿来,他打算留着太后一条命,若是让太后知道了这令牌是从苏韵儿的手给她的,保不齐太后会杀人灭口。
    说来这令牌还是苏韵儿捡回来的,说是有个奇怪的人在保护她,她本以为是宇文珏安排的,便去询问了宇文珏,结果宇文珏看到这个令牌就是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之后这令牌便被宇文珏给收了去,他那时才知道,戚楠竟然一直隐藏在太后的宫中。
    就在宇文珏犹豫之时,姜含柔关切地出声询问,宇文珏回过神来眼前一亮,想来姜含柔便是一个极佳的人选。姜含柔身为皇后,又是百般向着宇文珏,若是从她的手中拿出来,一来可以证明宇文珏也参与在其中,二来姜含柔身为姜家嫡女,太后想要动她还得掂量掂量。
    如此,宇文珏展颜一笑,笑的姜含柔心花怒放,两眼放光,恨不得将眼睛贴在宇文珏的脸上看个够,只听宇文珏说道:“皇后,有一件事,不知道皇后可愿意为朕去做?”
    “什么事?皇上你我夫妻二人何须说这般客气话,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姜含柔眉目含笑地说道,这还是宇文珏第一次有事拜托她去做,她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皇后果然没让朕失望。”宇文珏夸赞道,姜含柔一听,面上掩不住的雀跃,含羞地低下来头,欲语还休的样子,只见宇文珏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放在姜含柔的手中,轻声说道,“皇后你且收着这块令牌,今夜若是见太后有何动作之时,将这块令牌献给太后看便是......”
    “皇上这是......”姜含柔上下翻看了这块牌子,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疑惑地看向宇文珏,想要得到宇文珏的一个解释,可宇文珏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想要再继续说些什么,姜含柔见宇文珏不想说也没有打算追问,而是嫣然一笑,眉眼弯弯地说道,“皇上放心,臣妾定将此事记在心中。”
    “有劳皇后了......”
    “皇兄?”
    “嗯?”宇文珏回过神,想到姜含柔果然将此事办好了,面上一笑。
    “笑什么呢?臣弟问皇嫂这是怎么了?”宇文皓奇怪地看着宇文珏,宇文珏可是少有会这样发呆的,想到什么事了?
    宇文珏看了宇文皓一眼,淡淡地说道:“没什么,许是突然善心大发吧......”
    “不是吧?”宇文皓狐疑地看着宇文珏,显然不相信宇文珏这套说法,觉着宇文珏定是有事情瞒着他。
    宇文珏也不愿意跟宇文皓纠缠,而是直接转了一个话题:“朕听说,那萧红玉收了你的血玉萧了?”
    宇文皓面上一愣,转头看向趴在桌上的苏韵儿,又转过来愣愣地点了点头:“嗯。”宇文皓一想到这事就忍不住傻笑,这还是这些年来萧红玉第一次收他的东西,往年他送的东西不是被她扔了就是被砸了,如今能收下这血玉萧,他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宇文珏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老六果真是对这萧红玉动了情,可他知道,老六也知道,甚至那萧红玉也心知肚明,他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宇文珏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转头淡淡说道:“早些回去吧,明日还要围猎,趁着这些机会,好生的去献殷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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