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之间外边脚步声错杂,络绎不绝的士兵在周围徘徊。
    明靖自语道:“老家伙是不打算放我们了。”
    “那怎么办?”
    “冲出去。”说着便要硬闯。
    行如风突然道:“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呆在这里的好。”
    明靖脚下一顿,转身看向行如风,他还在那吃着似乎刚才那句话并不是出自他的口一样。快速走到他跟前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哎哎,闪开点我夹不到菜了。”行如风嫌弃的推开明靖,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明靖见状便要动手胡玉飞突然道:“风兄的意思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行如风明显有些不高兴,抬腿朝胡玉飞踢去,只见胡玉飞折扇侧挡,一个转身便躲开了这一脚,只不过身下的椅子却顿时裂做两半。
    明靖瞥了他们一眼有些不耐烦,但也明白他们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
    等了很久绥远侯仍未回来,倒是门外的兵不断地在减少。外边也是吵闹声不断。桌上的东西行如风和胡玉飞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茶也换了好几次。
    眼见天色渐暗,明靖似乎再也安坐不能,起身朝门外走去。刚到门口便有人将他拦下。明靖正要动手便被我拦下。我朝他示意让他在忍耐一下。又过了一会,进来一个传话的人,说是绥远侯今有要事不便招待要我们先回房休息。明靖显然不愿意在此逗留,但也无奈。
    在一队士兵的‘保护’下,我们回到了给我们准备好的房间。一路上,只觉得侯府内灯火通明,人影不断,似有大事发生。
    亥时左右的时候,到外边传来明靖的声音,我闻声开门,便看到明靖正和两名守卫对峙。明靖见我开门,便推边上的士兵朝我过来。那两名士兵随后跟了上来。
    “二位公子还请不要为难小的,侯爷吩咐过了,在他没有下命令之前几位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其中一名士兵说道。
    绥远侯这是什么意思,软禁吗?
    我看了明靖一眼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明靖不做理会,抬手递给我一个包裹,道:“你的包袱落在我那里了。”说吧便将包裹丢在地上转身离开。
    其中一名士兵立刻将包袱打开翻查一边,见没什么特别的这才系好递给我,“明公子,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歇息。”
    我点头,接过包裹。进门时朝两边看了一下,灯都是黑的。将包袱放在桌上,不一会只见对面的灯也熄了。看样子明靖也睡了。我有些奇怪,难道说明靖真的只是为了给我送包裹这么简单?
    打开包裹,确实都是我平时所穿的衣服,不过没有一件是女装,看样子他已经料到他们会检查了。翻来翻去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也许是我想多了。将包裹重新装好正要放在边上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比平时沉了不少?重新翻查了一边,果然,这些衣物乍看之下并无什么可以,但是只要是细细一摸便会发现这些衣物要比一般的衣物硬了不少。
    取出其中一件走到桌边,接着光亮仔细查看起来。这是什么?借着灯光,衣料见竟然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条银线。
    一件衣服上大概有三四条这样的银线,每条都有手臂那么长,确如发丝一般粗细。不过这有什么用?也许这只是商家故意夹在衣服里的。
    外边传来阵阵脚步声,是守卫的士兵在换岗了。这绥远侯还真的是把我们当成犯人了。我想着心中不觉涌起一股怒意,竟不知不觉的将手中的一根银线弄做了两半。感觉到手心传来的刺痛这才回过神来。摊开手掌,如银针般长短的银线躺在手上,上面还能隐隐看到血丝。
    原来是这样,我突然明白了这些银线的意思。很快便将十几根银线全都折断成银针大小。换上了黑色外衣熄了灯。整个屋子瞬间暗了下来。外边的人影确实看的清楚。拿出三根‘特制’的银针朝那些人影打去。出手前我还略有迟疑,但适当我的眼神集中在外边的人影上时,内心却是从未的有过的平静。
    如一道细线透窗而出,正中目标。没有迟疑,就像在永安镖局时一样,这样脱手而出的动作,给我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不容多想,手里的银针一齐抛出,目标是守在外边的士兵。
    片刻,外边的安静的连风都异常清晰。我推门而出便看到十几名守卫全都一动不动,看不出任何异常。纵身跃上对面的房顶,明靖正在等我。他只是比我早出一会而已。
    他看着我,有些奇怪。
    “走吧。”
    “去哪?”
    “当然是离开这里,不然你想留下来做侯府的女婿。”
    甩开他的手道:“当然不是,只是地图还在行如风那里。”
    他皱眉,“这么久了还没拿回来。”
    只有一天的时间,在他口里竟然变成了‘这么久’,听他的预期仿佛是在责怪没有把地图的事放在心上一样。不过也确实是这样,当时留下来多数是因为和明靖的争执,当我想到起地图的事却发现根本没有机会。
    见我不说话他的语气又缓和了下来,道:“一张地图暂时先放在他那里,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看他的样子似是飞离开不可,我奇怪他为什么这么坚持,在我看来绥远侯并非什么奸诈之徒,不会无缘无故对我们下手的。为等我说什么他已经强势的拉起我的手跃下了房顶。
    他手心的温度传来,让我不再那么坚持。潜意识告诉我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来保护我的。想到这里,心中突然一暖。就这这样被他拉着在侯府中快速穿行,躲过打更守卫,绕过依旧明亮的大堂朝侧门而去。
    “我以为只有我喜欢晚上出来活动呢”行如风的声音突然想起,明靖立刻停下双目紧紧的看向前方。
    “出来带酒了吗?我的酒已经喝完了。”就在明靖盯着的方向,一个身影渐渐清晰,正是行如风。他见到我们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就像是刚好碰到了一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奇怪,出来时明明记得他的房间早就熄灯了,而且他说他的酒早就喝完了,也就是说他比我们出来的还要早。
    他得意的哼笑两声道:“我可是鬼盗哎,别的不行溜门撬锁可是看家的本事,那几个杂兵算什么。”
    “走。”明靖催促道。
    “等等”我挣开他的手朝行如风道:“我的东西呢?”既然遇上了便乘机将地图要回来。
    他迟疑了一会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你说的是这个?”他将地图递到我面前。一股浓郁的有腥味传来,我顿时捂住了鼻子。明靖的眉毛也顿时拧在了一起。
    看到我们的样子他轻笑了几声道:“光喝酒多没意思,我就去醉仙楼要了一只鸡。”
    “你用它包来鸡。”我突然有些怒气,手下意识放了下来,浓浓的腥味再次传来。真不知道他到底吃的是什么。
    “怎么?不要了。亏我还特意留下来。”他说着似乎有些失望,还未等我做出反应他已经随手一挥扔了出去。
    “你干什。”低吼了一声立刻飞身出去,好在他用的力气不大,在落地前将它接住了,不然站上了尘土可就更脏了。
    我回来时他正浅笑的打量着我。我别头不去看他。明靖过来将地图拿了过去二话不说的装进了怀里,“走吧。”
    “谁都不许走!”
    绥远侯的声音伴随着铁器碰撞的声音突然响起,一群人将我们包围。不一会从一边让出一条路来,绥远侯、尚云倩一前一后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们后边胡玉飞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见状,行如风怒火上涌上前道:“胡玉飞,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玉飞浅笑着上前一只手缓缓摊开,十几根银针从手上落下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风兄,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轻功,更不会这么厉害的暗器,所以动静大了点,侯爷就知道了,这不能怪我。”他说这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这时我才渐渐知道什么叫笑里藏刀。
    明靖率先挡在我身前,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犹豫“绥远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绥远侯冷哼,眉宇间带着一股杀气,别过明靖朝我道:“靖茗,本侯自认带你不薄,你为何要掳走小女。”
    我?掳走他的女儿?他在说什么?
    绥远侯继续道:“亏得本侯还要将女儿托付给你,没想到你竟然是庞太师的手下,如果你现在告诉我溪儿的下落,本侯倒还可以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尚云倩拔剑上前“爹,别和他废话,小溪落在他们手里估计凶多吉少,倒不如现在就杀了他替小溪报仇。”
    他们到底再说什么?看他们那样肯定的样子让我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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