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有些疲惫的挥挥衣袖,走到椅子边坐下,本来是十分沉稳的动作。
    可是配上土豆满嘴啃完猪蹄还没来得及擦的酱汁,就觉得有些搞笑。
    姜尤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发出笑声,于是用力压下上扬的嘴角,尽量显得一本正经。
    “你前段时间去了哪里?怎么会搞成这样子?”
    红眼冷哼一声,“不过是奸猾鼠辈,也只能用偷袭这种招数暗算老夫。”
    姜尤,“所以你去暗算别人,结果自己被暗算了?”
    红眼,“抛开此事不谈,丫头,这次咱们来对地方了。”
    姜尤拖过一根板凳,坐到红眼身边。
    眼巴巴的盯着他,“此话怎讲?”
    “你之前说过,怀疑是黎明塔故意将黑炎之心送到你手中,现在不用怀疑了,我确定是有人故意将那东西送到你手中的。
    我偷听到那个戴面具说话了,黑炎之心是故意让九月带走的。”
    听他说这件事,姜尤摆摆手,“不用你帮我确定,我已经确定了。
    你的消息比2002年的第一场雪来得还晚,说说别的吧。”
    红眼瞪了她一眼,“拿着不孝子,就不能给为父留一些脸面?”
    “别废话,说正事。”
    “是祂干的!”
    “谁?”
    “还记得那个谋划人类信仰,最后却被困死在陈家村的怪物吗……”红眼声音有些发沉,脸上的表情格外严肃。
    姜尤有些不可置信。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都多少年了,要是那怪物还活着,不得成千年王八?
    而且你不是说陈家村的人是她的力量分解吗?
    如果她还活着,那陈家村那些算什么?
    还有这怪物和莫非有什么关系?”
    “不是祂干的,但也和祂脱不了干系。你说过,这个叫做莫非的人类在是在末日后突然崛起。”
    姜尤点头。
    “那么他崛起的转机是什么?”
    “黑炎之心?”姜尤有些不确定。
    红眼,“一个普通人类,就算拿到黑炎之心,会用吗?就像给你造航母的设计图和公式,你就能造出来吗?
    有些东西,是需要人带路的。”
    “谁给他带路?”
    “自然是那个狡猾东西!”
    红眼气哼哼的说道,“我进了黎明塔的秘阁,在里面发现了一本人皮手册,上面记载着黑炎的来历和详细用法,并且有利用黑炎为媒介,获得力量的方式。
    那个叫做莫非的人,就是利用上面的办法,获得了力量。”
    姜尤有些不解,想到过往种种,脑中乱成一团麻线,“能说详细一些吗?”
    “简而言之,就是他利用黑炎短暂进入深渊,捕捉里面的一些低等级生物。
    然后将生物的能力复制到人类身上,这就是他赋予其它人力量的方式。
    可是这种方式获得的能力,使用次数越多,就会越加快黑炎对自己的侵蚀程度。”
    红眼有些口干舌燥,太久没有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了。
    他瞥了姜尤一眼,问题太多的不孝子,果然一点都不讨喜!
    姜尤立刻会意,送上一杯水,红颜一口气喝完,继续说道。
    “打个比方,海豚有声呐功能,那么我用黑炎的力量融合,将它的功能基因复制到自己身上,我就有了拥有了声呐交流或者攻击的力量。
    这就和生物进入深渊就会被融合基因序列造成异变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深渊异变是随机的。
    而莫非利用黑炎将这种随机概率变成了单向指定。”
    姜尤若有所思的点头,“我知道了,就像轮写眼一样,只不过副作用更大。”
    “什么斜眼?”红眼问她。
    他研究了不少人类古文化,可以说文化程度可以秒杀世界上任何一个历史学家。
    可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斜眼斗鸡眼,能有这么厉害的功能。
    姜尤摆摆手,“这个不重要,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还有这和他要将和黑炎之心送到我手上有什么关系?
    还有怎么知道这手册和陈家村那个死了千百年的怪物有关系?”
    “我当然知道,不同的怪物创造的东西,上面有着不同的气息,即便过去千百年,那气息只会淡化,不会消失。
    这气息就是每个怪物的身份证,你会不识字吗?”他白了姜尤一眼。
    嘴角的残留的酱汁让这一眼没有丝毫威信可言。
    见她没顶嘴,红眼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自己还是余威尚在的。
    这么个小丫头,自己看一眼,她就老实了。
    “只不过我怎么猜也猜不到,他为什么会想办法把黑炎之心送到你身边,你正好需要,他正好送来了,太巧合了。
    这种巧合就像是……
    他提前就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所以上赶着帮你一样。
    因此……我帮你试探了一下莫非的能力。”
    说到这里,红眼认真扫了一眼眼前的不孝子。
    见她很有眼色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才满意的继续往下说。
    “预知,但不是完全的预知能力,他只能看到一件事未来的碎片,看是无法看清完全的脉络。
    这就是他为什么会知道你需要黑炎之心,并且正好送过来的理由。”
    姜尤,“预知……嘶……这比淑惠牌作弊器好用多了吧……”
    “什么作弊器?”红眼问。
    “你不用管,这是年轻人的语言文化。”
    红眼,“那你说,他为什么会那么好心,主动将你需要的东西送到你手上呢?还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法,做好事不留名?”
    姜尤,“你看我干啥?”
    红眼上下打量着姜尤,这死丫头,皮肤白得像死了三天没埋一样,嘴巴又红得像是生啃了肉,眉眼一点都不温柔反而带着一股锐利。
    说好看吧,他觉得不咋的。
    说不好看吧,也能凑合看。
    反正人类的审美和怪物不一样,或许她这样的,也算是美人了。
    红眼突然冒出一句,“……他是不是爱上你了?”
    姜尤,“……”
    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见红眼自顾自的摇头。
    “看他弄的那些机关一个个缜密的不得了,应该也不是什么缺心眼的,怎么可能喜欢你呢??”
    姜尤,“……”
    这天聊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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