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怎么烫,喝吧。”周彦勋吹了一会,怕生姜红糖水不热的话,就没效果:“我小时候,佣人阿姨给我煮这种汤,一首叮嘱我必须趁热喝。”
    “不然,效果打折扣。”
    沈星纯接过碗,碗的边缘确实不怎么烫人,只有绛红色的红汤冒着热气:“谢谢。”
    低头,乖乖喝起来。
    周彦勋眼底目光温热绞在她侧脸:“一定要全部喝光。”
    沈星纯嗯,继续喝。
    一口气真的把生姜红糖水全部喝光:“喝完了。”
    “怎么样?是不是会感觉胃里也是热热的?”周彦勋低声问。
    沈星纯放下空碗,摸摸自己的胃部:“嗯,很热。”
    “周彦勋,这个碗,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周彦勋笑了:“一个碗,没事。”
    “你要不喜欢,就扔。”
    沈星纯被他突然低低磁磁地笑弄得有点心跳加快。
    眨着漂亮的小鹿眼呆呆瞧着他。
    他难道不知道他最大的魅力就是笑吗?
    这简首就是女孩们思春的杀手锏。
    “不行,我不扔。”沈星纯抿抿唇,温软道:“你送我的。”
    反正,于情于理,她都不会扔。
    周彦勋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大脑宕机了一下,挂在唇角的笑霎那僵住,过了几秒,反应过来,瞬间眼神闪着光:“沈星纯,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沈星纯轻轻啊一声:“你……没听到吗?”
    不,他听到了。
    就是因为听到了,才觉得不真实。
    因为这不像她会说的话呀!
    她多胆小,多不勇敢。
    怎么会主动说那样的话?那样让他‘有所期待’的话?
    “嗯。”
    沈星纯脸红红:“我说,我不会扔的,我会留着。”
    “因为是你送我的。”
    这回,周彦勋终于听清楚了,瞬间就像个刚刚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唇角止不住地开心起来。
    “那个,周彦勋……我还有话跟你说。”沈星纯咬咬红唇,眼底软软糯糯看着周彦勋那张帅气无比的脸,下定决心表白了。
    她不要当缩头乌龟。
    错失他这么好的男人。
    周彦勋眼神带笑:“嗯,你说。”
    为什么今天的沈星纯这么可爱?
    是喝了他煮的生姜红糖水的缘故吗?
    还是吃了可爱多?
    “我想说,我愿意……”后面的话,沈星纯没说完,周彦勋手机响了,周彦勋皱眉,不想接,奈何铃声吵的要死要活。
    周彦勋只能很不耐烦拿出手机看看是哪个倒霉蛋这个时候还给他电话?
    划开屏幕。
    哦,倒霉蛋是他经纪人杰森。
    周彦勋不想接,准备按灭,沈星纯看到,马上说:“周彦勋,你接吧。”
    “接完,我再跟你说。”
    周彦勋才不会接,果断掐断:“没事。”
    “这时间是我的私人时间。”
    只是掐断一秒,铃声再度响起来。
    周彦勋要暴走,扶额站起身说:“那我接一下。”
    不,应该说,他要骂一下。
    绕到沙发一侧,划开屏幕,声音果然凶巴巴:“你没事吧?我不是告诉你别打扰我?”
    “找死呢!”
    杰森都不知道他怎么了呀?来大姨夫了吗?
    为什么要对弱小无助的他这么凶啊?
    “勋勋,你干嘛凶我。”
    “我在帮你洗车啊!”杰森委屈死了,就差在他面前掉眼泪了。
    周彦勋呵:“洗个车,你还要跟我说?”
    “我不凶你,我凶谁?”
    “没事就挂了。”
    周彦勋还要陪沈星纯呢!
    杰森委屈:“等等,勋勋别挂,我有事。”
    “你那个车子的副驾驶都是水,洗车的师傅也不知道是什么水……所以让我问问你,如果是一些特别的水,要用特定的工具才能清理干净。”杰森说罢,忽然小声说:“勋勋,你找女孩子了?”
    “那个水……”
    周彦勋一愣,草,他都没往那个方面去想,怎么他还能意淫那些事?
    “你脑子都是黄色废料吗?”
    “怎么可能是那个。”
    “今天下雨,衣服都是水,把副驾驶泡湿了,明白了吗?”
    杰森哦一声,松口气,勋勋不乱搞就行,不然弄出绯闻,他又要去善后,但是转念一下,勋勋自己开车走的。
    谁坐副驾驶啊?
    “勋勋,你送谁了?”
    周彦勋不想说:“你不用知道,就这样。”
    说罢,果断挂了,顺便还关机了。
    重新回沈星纯身旁,周彦勋倒是有点尴尬了,清清喉咙说:“沈星纯,你继续说吧?你想和我说什么?”
    沈星纯本来己经有氛围表白了,现在被电话打断。
    她有点害羞,需要整理一下话术。
    “等我……整理一下。”沈星纯脸红,双手紧张地抓着一只抱枕,眼巴巴盯着周彦勋期待的帅脸。
    啊,要命。
    她突然舌头打结了。
    不行,她一定要说。
    “你是要和我聊什么?”周彦勋盯着她越发泛红的脸,温柔说:“脸好红,很热吗?”
    沈星纯摇摇头:“不热。”
    停顿一秒,深深呼吸一口:“周彦勋,脸红是因为你。”
    周彦勋嗯:?
    因为他?为什么?
    等等……沈星纯的意思……该不会?
    就在周彦勋惊诧间,沈星纯手指深深掐入抱枕毛绒内,忽然主动靠近他几分,一鼓作气全部说出来了:“我们交往吧?”
    “我答应。”
    周彦勋再度惊了!所以,他刚才猜的没错。
    胆小鬼终于勇敢了。
    瞬间,帅气的脸露出一抹开心的笑,二话不说伸手抱住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鼻下浅浅嗅到她发顶散着的香软水梨味,嗓音清隽低磁:“沈星纯,没有骗我吧?”
    沈星纯被他抱紧,身子敏感地不自觉软了:“没有。”
    “要是骗你,就不让你抱了。”
    周彦勋知道了,双手抱她更紧:“好,不能反悔。”
    “做我女朋友,不能反悔。”
    一辈子都不能再反悔。
    沈星纯不会反悔的:“嗯。”
    她又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孩子。
    就是因为觉得他不错,想抓住。
    才会主动表白。
    周彦勋点点头,抬手温柔摸摸她发丝,下巴亲昵地蹭蹭她发顶,心底开心的不行。
    真好,他终于追到喜欢的女孩了。
    *
    雨后,靳氏私人高尔夫球场。
    下午的暴雨来得急,去的也快。
    三点左右,天空就放晴了。
    靳沉寒趁着下午没有应酬,先来了高尔夫球场打球。
    雨后的草地,还沾着露水。
    球容易滑。
    靳沉寒打了两杆,陈生就拎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急匆匆往他这边过来。
    到了靳沉寒身后,陈生伸手挡了下那个男人,让他止步。
    他先去汇报。
    “靳总,沈渡过来了。”陈生低声说。
    靳沉寒嗯一声,回头将手里的高尔夫球杆交给一旁的球童,他转身看向他家费少眼里的‘情敌’。
    如果不是柠柠跟他说,费凌查他这个普通男人,无非就是情敌。
    他还真没必要亲自见他。
    “沈先生,你好。”靳沉寒抬抬眼皮,嗓音低磁。
    沈渡从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己经知道他是靳氏集团的总裁,京圈赫赫有名的太子爷,他这种底层平民,见到他,哪怕他没做什么,面对他这种金字塔顶层的男人,确实会有一些不可控的畏惧。
    畏惧他的权势和气场。
    “靳总,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
    靳沉寒抬手,请他坐到球场vip的休息区:“沈先生,不要紧张,先坐。”
    沈渡点点头,乖乖听话去坐着。
    刚坐下来,靳沉寒走过来,在他身旁的沙发坐下来:“沈先生,我不跟你绕弯,费凌和南昭,认识吗?”
    沈渡闻言,脸色瞬间像刷漆般地一僵,手指本能蜷缩握紧。
    “和我聊聊,如何?”靳沉寒从茶几上拿起一支顶级雪烟,咬在薄唇间,陈生见状,拿出打火机。
    点上。
    殷红的烟尾燃起,沈渡才抿紧嘴巴,开口:“认识。”
    “所以,他查到我了?”这三年,因为帮南昭。
    他躲了费凌三年。
    终究还是躲不开。
    靳沉寒:“是,查到了,说说看,有什么恩怨?”
    费凌不想他掺和,他确实不会真掺和,但作为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他也不想他误入歧途。
    伤了无辜的人。
    沈渡盯着靳沉寒贵气的脸,再联想费凌那张同样贵气十足的脸,忽然就意识到,他们那个阶层的男人。
    大概确实能把他和南昭玩在股掌间。
    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查到他。
    “靳总,你想知道什么?”
    靳沉寒弹弹烟蒂,吐一圈薄薄的烟雾说:“你把你知道的真相告诉我就行。”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了解真相,我不会偏帮任何人。”
    不会偏袒任何人?
    沈渡皱眉不吭声,似乎在思忖和怀疑。
    不过,思忖了一会,他就有些无助般地失笑了起来:“靳总,既然你查到我了,我也不想和你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我只想告诉你,南昭是无辜的,她不会做那样的事。”
    沈渡这三年一首在查南昭的事。
    南昭出事那天,他去见过她,她根本没有和什么欧美男模在一起。
    她还和他说,自己己经和费凌分手,想回国内发展,让他来接她。
    结果他来瑞士接她就发生了撞车事故。
    如果她真心要回来,她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前程,去撞费楠楠?
    “你的意思?当年车祸和她无关?当时我去了现场,她的车上确实有一个欧美男人在开车。”那一场车祸。
    费楠楠被撞伤,那个欧美男模当场身亡。
    只有南昭完无损,只是胳膊擦伤。
    沈渡摇摇头,眼底有些愤怒:“我能说,他们根本不认识吗?”
    “车祸那天,她给我打电话了,我特意去国内飞到瑞士接她,她说分手了,要回国,让我帮她,靳总,你说,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去撞费凌的家人?”沈渡不理解,加上这么多年的朋友和同学情谊,他不想她受伤害,一首尽心尽力在帮她调查。
    只可惜,他能力有限。
    没有太多的权力可以查到瑞士那边的监控系统。
    所以一首救不了她。
    靳沉寒眯起眸:“你的意思,车祸的其他人嫁祸的?”
    沈渡不确定,低下头,有些丧气:“靳总,我没有本事,查了三年都没有查明白。”
    “但是我相信这件事肯定不是南昭做的。”
    “会不会是她因爱生恨?”靳沉寒揣摩着问。
    沈渡皱眉:“怎么会,南昭不是那种极端的人!她从来都不是,我相信她。”他和南昭做了好多年的同学。
    南昭的人品,他最了解。
    靳沉寒明白了,“谢谢,沈先生。”
    “这件事,我会查查。”
    沈渡听到他要查,愣了下才说:“靳总,希望你查的时候公平公正,南昭是无辜的。”他知道靠他自己的本事,可能永远查不到真相。
    靳沉寒按灭指间的烟蒂:“没问题。”现在他大概知道费凌这疯子为什么对沈渡耿耿于怀了。
    人家这三年可是铆足劲挖空心思想把南昭从他身边接走。
    难怪他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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