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能来吗?”李笑天摘下眼睛,冷眼朝大厅里扫了一眼,然后转过脸来质问陈德林。
    十张酒桌上绝大多数都把目光移向了李笑天,坐得离门最远的邵朋广也在笑吟吟地朝李笑天这边看,一边看一边还在点头,什么意思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来了就是客,李笑天,我给你们添一张桌子,你们随我来。”张为权是负责安排酒席的人,只要有人敢来,那就说明不是普通人,他这个市委办公室的秘书长就有义务招待人家,再说多一桌就多一份回扣,他何乐而不为。
    “慢,陈市长,领我去见见新来的市长,吃饭事小。”李笑天拦住了张为权,对陈德林说。
    陈德林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你这个时候见骆市长恐怕不太妥当吧,不要到时候让我下不了台,但是李笑天开口了,他又不好这么说,只得硬着头皮领着李笑天朝主桌走去。
    陈德林走路的时候,两条腿似灌了铅一样,很沉很重,手心里也不时地冒着虚汗,但是表面上还是十分的镇定,毕竟他也是堂堂的一个副市长,在他的心中,怕李笑天远过怕骆清源。
    “骆市长,这位是李笑天,津州天远运输公司董事长。”陈德林很认真地向骆清源介绍了李笑天。
    “骆市长!欢迎,欢迎啊,这样,按照我们津州人的习惯,酒宴迟到,罚酒三杯,我自罚三杯,以表诚意。”李笑天并没有伸手跟骆市长握手,他知道如果他伸出手去,骆清源未必会伸出自己的手来,那样反而自讨没趣,李笑天从来就不做这样的傻事。
    李笑天就站在陈德林的座位上,自己斟酒,自己喝,一连三大杯酒可以说是倒下去的,滴酒不剩,而且是面不改色,落落大方,喝完酒,李笑天直视着骆清源,骆清源和李笑天对了5秒钟的眼,谁也没说一句话。
    骆清源在大众场合下,从来就不会小家子气的,这是爷们的习惯做法,他本来有那种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的雅量,但是现在他是新任的市长,而李笑天又是他需要对付的最厉害的角色,他人还没到津州就在心里誓要扳倒李笑天,所以一时半会,他没有回过神来,但是李笑天快人快语的连喝三大杯酒,骆清源愣了一会儿神之后,大脑突然一激灵,原本那个骆清源就回到了他的体内,而把市长的职务暂时又放到一边去了。
    “好酒量啊!喝酒就要你这种风格!”骆清源夸赞了两句,紧接着话风一转,说道:“你李笑天的大名我在省里就听说过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你实在有过人之处,我算领教你了,我们日后怕是少不了接触。”骆清源明显是话中有弦外之音。
    “市长过奖,过奖了,我们山野之人,没见过大世面,哪里来的什么名不名的,不象市长来自大地方,眼界自然和我们大不一样。到了津州这块穷地方,还不知道骆市长习惯不习惯啦?”李笑天说话很直接,表情始终如一,不卑不亢的。
    主桌上的人,除了骆清源外,都深知李笑天在津州的能量,更知道李笑天本人的功夫,当着面是没有人敢对李笑天不客气的。
    “李笑天,我们来碰一杯。”沙君亮亲手给李笑天斟了满杯酒,一方面想缓和一下李笑天和骆清源之间的尴尬气氛,另外一方面也是喝酒之人的热情流露。
    “来,喝!”李笑天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一些。
    紧接着,其他几个副市长和各个局里的局长们,以及将李笑天八大金刚安排妥当后赶回来的张为权,每个人都跟李笑天碰了一杯,李笑天最后看了骆清源一眼,眼神犹如两把刀子似的,骆清源碍于众人的面子,也勉强和李笑天碰了一杯,但是表情是十分的冷淡。
    李笑天和骆清源的见面,结果两个人都不爽,李笑天回到天远,心里也窝了一肚子火。
    “骆清源!老子就和你玩玩,我们走着瞧!”李笑天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之大令郭少鹏和八大金刚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般人都是不愿意受窝囊气的,李笑天就更不能受气,他要迅采取措施教训一下骆清源这位新来的市长。
    骆清源跟李笑天一样,回到市委大院的宿舍里,气得也是一个人在家里火,一脚就踢翻了沙面前的茶几,他对李笑天今天在酒宴上的表现十分恼怒,他也在想着要尽快跟李笑天斗斗。
    背着李笑天,市委里面就只有陈德林一个人向着李笑天的了,其他原先在王定军手下跟李笑天有往来的副市长或者局长,包括秘书长张为权,都倒向了骆清源一边去了,或者至少可以说不敢为李笑天出面讲好话,因为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先在新来的市长面前混个忠心保住头上的乌纱帽比什么都重要。
    骆清源自然想不出什么直接的办法来立即对李笑天动手,除非是违法让公安局把李笑天抓起来,但是没有证据,谁有权利随便抓人呢?而且抓的还不是普通人,是津州地面上鼎鼎大名的李笑天,所以骆清源一个晚上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想到最后,只能是挖李笑天的墙角,想把李笑天身边的那些留守少年给争取过来,如果李笑天手下没了兄弟,那李笑天一个人再大的办事也不能有什么作为。
    第二天,骆清源就召开了常委会。
    “大家提一提,我们能采取什么办法可以直接帮助那些留守少年?”这一回,骆清源不想一个人说话了,而是想从其他常委口里获得灵感。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有事可干,有钱可赚,能赚到钱,他们就不会闹事。”马国标提议道。
    “以我看,市政府做这些事实在是多此一举,留守少年不是一百人一千人,如果普查下去,全津州怕是有一万出头的留守少年,都要解决,市政府哪里有这么多的钱?”陈德林说的话其实也是实情,并没有偏袒李笑天。
    “老陈,我看你的思想有问题,你不能因噎废食吧,解决一点是一点,总比袖手旁观来得好吧,我表个态,安排留守少年的事要尽快办起来,花多少钱,我们都必须尽力而为,在这件事上,我绝不吝啬!”骆清源说到最后,火气很大。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办法很快就拿了出来,市政府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地方为留守少年安排了就业场所,一个是津州最大的农贸大市场里新开辟一个区域,专门共留守少年摆摊经营农贸产品,估计能够解决上百个家庭的留守少年,并且免两年的税收;第二是市政府一条街上的店面房无偿让留守少年使用,约莫可以解决第三就是西城郊区开一大片土地,鼓励留守少年种大棚蔬菜,可以解决2—3oo户留守少年的就业问题,而且市政府还出部分资金扶持。
    主办这三样的是马国标,是骆清源点名让马国标来负责的,条件是留守少年对象年龄在2o——25左右,实际上,骆清源暗地里授意马国标把主要目标放在已经参与黑社会组织的一些留守少年,其实就是针对李笑天身边的人。
    马国标先是招开了五大区区长会议,宣布了市政府新出台的有关帮助解决留守少年就业问题的政策,五大区长回到各自的区又召开了各居委会负责人紧急会议,各居委会随之就展开了登记报名,按照马国标副市长的要求,各居委员要挨家挨户摸排登记,报名和响应的人数与各居委员负责的政绩挂钩。
    经过一个星期的努力,结果报到市政府的数字令马国标有些汗颜,更令骆清源恼羞成怒,按照陈德林的说法,全津州留守少年突破一万余户,可是报上来的人数却只有区区85户,愿意报名的人数只有6o户。
    到最后真正响应市政府的留守少年只有3o人,因为报名人数太少,所以西城郊的开暂时搁置下来,3o人分别就被分派到市农贸大市场和市政府一条街的门面房,可是这3o人到位还不出两天,却又全部放弃了,因为李笑天派人警告了他们,他们知道李笑天的用意后,再也没有人愿意接受市政府的帮助了。
    在这个星期里,李笑天又在干什么呢?先李笑天将手下的一些中层骨干份子召集到一起,象蔡金标,刘作兴,沈中正和贾为朋等等二十多人,这些人在跟随李笑天之前都是小帮小派里的帮主,目前李笑天都将这些人分配在各个酒楼或者运输公司担任经理或者副经理的职务,战时就是一支冲锋陷阵的战士。
    “现在有一个紧急的工作需要大家分头去干,你们带上你们各自的兄弟给老子去搞破坏,就是在津州各大场所扰乱社会治安,什么学校啦,公园啦,街道啦,旅游场所啦,打砸枪由你们去挥,但是有一个底线,就是不准杀人放火,除此之外,你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能把津州闹得越凶奖金就越多,老子的目的只有一个,老子要津州乱起来。”这是李笑天给这些人下达的命令。
    想想,这些人原先就是干打砸抢起家的,个个都是混世小魔王,现在又有李笑天做他们的坚强后盾,要把津州搞乱,那是他们的强项,这二十多人就好比是猛虎,只不过暂时被李笑天收进了动物园中,现在李笑天要放虎归山了。
    这二十多头猛虎就进入了津州这个茂密的大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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