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羽默默的坐在了莫南的对面,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一片通红。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错怪了这位一直素未蒙面的男人。
    从后者的言谈举止中,莫白羽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对自己有着一股关心和无奈。
    “我和你母亲初见时,是因为一个随机任务,那时我才刚刚从古洪荒进入禁区”观前者坐了下来,莫南一笑,缓缓诉说起自己和白晓薇之间的故事。
    风雪自头顶刮过,这对父子坐在雪地上,慢慢交谈着。
    良久,数个时辰过去,莫南娓娓道来后,淡笑的瞅着儿子的脸色:“说起来,并非是我不想见你,而是你母亲不想再见到我。因为,她知道,自己和我没有可能。由于君怡母亲的存在,使得她自相惭愧,这才不愿再和我有何瓜葛,希望通过时间将我淡忘掉。”说到此处,莫南一声轻叹:“可是,她又岂会知道,当初我既然同意与她孕有一子,其实心中已经将她接纳。只不过,她心中无法释怀而已。”
    看着莫白羽那渐渐红起的双眼,莫南面现一丝愧疚:“其实我本身也有责任,如果我早日和你相见的话,也许你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但是,我一直不知道,该以一种怎样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敌人?朋友?亦或是长辈?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够了!”忽然,莫白羽出声道。然后,徐徐站起:“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再见。”言毕,转身离开。虽然莫南一再的解释,但他心中还是无法接受对方。
    “你的东西。”莫南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也没到阻拦前者,而是将混沌灵珠抛了过去:“这是属于你的。”
    莫白羽一愣,伸手接过。
    “记得你和我的承诺嘛,好好照顾你的母亲,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今天,可能是你和我相见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莫南轻声道,神情看不出喜或悲。
    莫白羽沉默不语,他能感觉的出,莫南的话不像是随口乱说的。
    “你要去哪?”
    “一个很远的地方,也许你母亲会知道是哪里。”莫南将视线转回篝火中,淡淡道:“替我和你母亲传句话,就说我一直在等着她。”
    莫白羽神色复杂的瞅着自己的父亲,突兀转身,大跨步离去。
    “我莫南一生征战无数,才达至今天的地位。作为我的儿子,我希望你能在这条道上超过我。”莫南对着莫白羽的背影喊道:“我的时间不能多了,能不能听你叫我一声父亲,我等这俩个字很久了。”
    远处,莫白羽的肩头一颤,脚步一顿后,再次迈进。
    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莫南见状,摇头失笑:“自己真是奢望太多了”
    许久,莫南回到了晓之天宫,刚一踏入殿中,发现面前站着一位白衣倩影,正是常羲。显然,在此已经恭候多时了。
    “对不起。”知道对方可能晓得了白晓薇以及莫白羽的存在,莫南叹道。
    “你真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常羲痴情的望着莫南,上前有手抚摸着夫君的脸颊,轻言道:“我不在乎什么名分,我只要你心中有我的位置,我就很高兴了。”
    “我不想让你伤心。”莫南抓着爱人的手掌,愧疚道。
    “我只要你快乐,你高兴我才高兴。如果,你因为我和那位妹妹的关系而苦恼,我情愿坐小。”常羲依偎在莫南的怀里,轻声道。
    “说什么傻话呢,你对我来说,永远都是不可替代的。”莫南轻声责怪着,搂着佳人的手更用力了。
    常羲闻言,幸福一笑。
    二人靠在殿门口,望着外面的皑皑雪景,静静的沉浸在甜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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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白羽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花园,想着莫南所说的一件件事情,思绪万千。意识恍惚的推开房门,入眼,白晓薇正端坐在屋内,见他回来,表情平淡道:“你见到他了?”
    莫白羽点点头:“见到了。”言毕,面无表情的坐在了床上:“他让我给你捎句话。”
    “什么?”白晓薇古井无波的眼神,猛的一颤。
    “他说他一直等着你!”
    白晓薇听罢,娇躯一抖,眼眶徐徐泛红,喃喃着:“等我”半响,一声讥笑:“你心中另有他人,怎会等我,呵呵。”道后,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一侧的莫白羽,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他都和你说了什么?”稍许,情绪平静后,白晓薇问道。随即,莫白羽将自己和莫南交谈的内容,全部叙出。
    良久,听完后的白晓薇陷入了沉默当中。
    “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隔阂,但在他说自己在禁区中的时间所剩不多时,我能看出他的神情,很认真。”莫白羽突然出声道。
    白晓薇一呆,旋后,起身渡出的房屋。
    “莫南,我不会输给你的,我会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凌驾于你之上。”空无一人的屋内,莫白羽看着手上透明的混沌灵珠,眼神坚毅而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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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缓缓而过,翌日。
    正在大殿上,盘膝而坐,入定中的莫南。
    脑海中忽的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明日,晓之天宫,午时。”正是已经加冕大道,数万年不见踪影的嬴政。时隔今日,他才终于向莫南邀战。想必,对大道的掌控已是登峰造极,实力更加浑厚。
    而战场,正是晓之天宫。
    莫南睁开眼帘,起身走向偏殿。
    里面,东皇正在祭炼着贴身至宝东皇钟。察觉到莫南走来,停下动作。
    “明天,午时。”莫南看眼东皇手中的东皇钟:“怎么样,能做到嘛?”前者眸光一闪:“终于来了。”话罢,又道:“没问题。”
    “好,成败在此一举了。”莫南点点头,沉声道。
    “其他人怎么办?”
    “没办法,只好先施展禁制,将他们隔开了。”莫南话中所指的正是一众弟子手下及常羲等,这次的敌人是大道,乃造就一切的存在。
    莫南不想他们受到伤害。
    黄昏,冷清的晓之天宫难得热闹起来,莫南作为宫主在殿中大摆宴席,将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他不知道明天一战过后,自己是否还会活着。所以,他想尽最后这点时间,来感谢所有和他同甘共苦过的人,以及至亲至爱的人。
    “哇,这么多好吃的。”玄文大大咧咧的率先的坐了下来,也不等其他人到齐,开始品尝起桌上的美食,一副馋鬼的摸样。
    “二师兄,小心被师傅看见。”一侧的百草轻声道。
    “师傅在师母那,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玄文刚说完,就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偏殿走出,眼神正落在他的身上。
    正是莫南。
    玄文一惊,紧忙将抓向食物的手收了回来,讪讪道:“师傅。”他面容多少有些紧张,即便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强的离谱,但对于莫南来说,还是不值一提。
    自从进入禁区后,莫南就没少收拾他。
    “没事,今天这顿宴席本来就是做给你们的,你们大可敞开肚皮,大吃一顿。”莫南淡笑着,丝毫没有愤怒的神色。
    “嗯?”玄文等人相互对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的诧异。这要是在往常,莫南即使不动手,少说也要发顿脾气,今天竟然没有。虽然感到有些不寻常,但几人也未深想。不一会儿,就被桌上的美食吸引住了心神。
    片刻后,常羲以及莫君怡也相继出现。
    晓之天宫的几十位强者齐聚一堂,有说有笑。很快,大殿就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切身的体会到了一种家的味道。
    这一晚,莫南醉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的酒,但他的确是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这种事情原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神王的身上,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看着桌上一张张喜笑颜开的面孔,莫南恍惚间有些不舍,他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幻象。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清楚的告诉着他,这些即将是过眼烟云。虽然不知为何,不过,这种感觉却是随着自己在禁区生活的越久,就越来越强烈。
    时至现在,仿佛这个世界随时都要破灭一般。
    但那笑容,那声音,那触感,一切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这片天地,生活着他爱的人,也有爱他的人,这里便是他莫南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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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散去,常羲扶着精神恍惚的莫南,回了房间。
    将莫南服侍到床上卧倒后,常羲坐在床头,凝神看着自己的夫君,一时间痴了。
    “常羲,你不会离开我吧。”忽的,莫南抓住了常羲的双手,迷迷糊糊道。
    “不会,我要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离。”常羲微微一笑,轻声道。
    “那就好,我真的很怕失去你。”莫南晕乎乎道。
    “我也是。”整理着莫南的发丝,常羲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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