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感觉到儿子已经醒来,白晓薇从屋外盈盈走了进来。
    瞅着白晓薇那带有微笑的面孔,莫白羽只觉得心中隐隐刺痛,他记得在他最初战败后,伤痕累累的回来后,母亲还会面藏担忧和心疼,但随着他越来越大,每次受伤昏迷醒来,都不见白晓薇的关心和安慰。如果不是自己的样貌与其有几分相似,莫白羽甚至认为自己是否是对方的亲生血肉。
    毕竟,从有记忆的那天起,他就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
    “哦。”莫白羽将目光转向窗外的景色,淡淡道。
    “乔恩已经将你战胜贤者的事情和我说了。”白晓薇见儿子那麻木的表情,眸光一闪,继续道:“不错,你虽然不是天行者,少了和天行者在任务中进行厮杀的机会,但通过这种不断挑战强者的历练,终有一天会站在禁区的最顶端,傲视群雄。”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战斗,为什么你一直不断的逼迫或激励我成为强者。”莫白羽将头转了回来,直视着前者:“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为什么我不能平凡而安逸的活着?”说着,语气越来越冷:“你是不是希望,有一天我会被人杀死,你才高兴?”
    白晓薇听罢,身躯一阵轻微的颤抖,心中作痛不止,但面孔还是强装镇定,面无表情:“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是位面强者。早晚都会被有心的天行者盯上,既而掌控,如果你没有强大的实力保护自己,总有一天会死于他人之手。我让你在战斗中磨练自己,只是想让你有活下去的资本而已。”
    “是啊,活下去。”莫白羽自嘲一笑:“可是活下去又能怎样?没有幸福,没有快乐,好像行尸走肉般的度过每一天。这种生活,我宁可不要,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啪!倏忽,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在了莫白羽的脸上,印上一个鲜红的掌印。
    白晓薇面色一阵苍白:“你太让我心寒了,你的身上简直没有他的半点影子。真不知道,当初我为何会生下你。”
    “后悔了?”莫白羽一声惨笑:“也许我真的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你说的他该不会是死掉的老鬼吧?”莫白羽口中的老鬼,正是指莫南。
    在他记事起,曾几次向白晓薇追问父亲的下落,但后者的回答只有一个,你的父亲已经死了。
    甚至连父亲的名字都没有告诉过他。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说给我听听嘛?”莫白羽古井无波的眼神,掀起一分波澜。
    “他一生厮杀无数,从小人物一步步迈向巅峰,他内心坚韧而好强,完全就是为战斗而生,从而磨砺自己的心志,以期自己有着更高的成就。他从来没有向你一样,埋怨过什么。因为,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而你,只会心存怨念,完全没有继承他的行事作风。”白晓薇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侃侃而谈。在她口中,莫南俨然成了一个战斗狂徒的形象。
    “他是怎么死的?”
    “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你父亲的事情,先养好伤,为下一次的战斗做准备吧。”白晓薇的面容,至始至终都毫无变化。言毕,起身出了屋外。
    “我说了,我没有父亲。”莫白羽对着前者离去的背影,轻声道。白晓薇听后,背过去的脸孔,终于涌出无限伤痛,但脚步却没有停下,径直走了出去。
    “父亲”莫白羽握着手上晶莹剔透的混沌灵珠,喃喃着。
    据白晓薇所说,这件宝物是老鬼在他出生之际留给他的。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就是这件宝贝,在无数次得战斗中,一次又一次救了他的性命。
    他甚至能在这颗灵宝上,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陌生而熟悉的气息。
    白晓薇离开没多久,乔恩便走了进来,看着倚在床头发呆的莫白羽一声轻叹:“你也别想太多,你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她只不过希望你能快点的成熟起来,有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资本。毕竟,我们这些老家伙挺不了多久的,早晚会被新的强者杀死,到时,一切就知道靠你自己了,明白嘛?”
    “乔叔,能将老鬼的事情说给我听嘛?”莫白羽无神的望了过来。
    “这”乔恩一阵踌躇,看着对方眼中的渴望,再一联想那位魔煞女,最终一叹,整个人好像顷刻间老了十几岁一样。
    乔恩等于是亲眼看着莫白羽一点点长大的,他将后者早已当做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此时见莫白羽那深深的希翼,想起这孩子所遭受的一切,终于再也把持不住,心软了起来。
    “乔恩。”似乎感受到了前者要说些什么,在花园中的白晓薇,失声一喝,欲制止乔恩说出实情。
    “晓薇,你还想瞒这孩子到什么时候,他已经不小了,早晚都会知道的。”乔恩沉声道,视线瞧着窗外的白晓薇:“你俩的事情,不能连累了孩子,你真想让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白晓薇听后,张口欲言,最终沉默不语。
    “白羽,老鬼还活着,就生活在这禁区之中。”乔恩对着莫白羽道。
    “什么!?”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莫白羽傻掉了,一时间思绪万千。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看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
    难道,是有意在躲着自己,或者,就是根本不想见自己?
    原来这些年,母亲所说的一切,都是在骗自己。莫白羽的心中升起浓浓怨气,对于自己的父亲,更是憎恨异常。
    憎恨归憎恨,但他仍就是十分想知道老鬼究竟是谁,这股浓烈的好奇,瞬间占据了他整个心头。
    “究竟是谁?”莫白羽呼吸急促道。
    “他是一名神王,是我们那个时代最为恐怖的强者之一。他已经数万年没有出现在禁区中了,但所有的天行者都知道他的名字。”乔恩轻声道,眼神沉浸在回忆当中:“他就生活在禁区第一禁地的晓之天宫中,和你有着同样的姓氏。”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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