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说看不懂谢鸿的天劫,铜戈无语中
    从标题,就不难推测出天劫所考验的内容:断尘念:断的是过往,所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斩情缘:斩的是牵挂,人生在世,万物缠心,心不静,则意不坚;
    明生死:明的是生死大义,人固有一死,如果人连死都无法正视,那这样的人,这样人的心,还是有不足的。
    不多啥说了。
    深入鞑子水船之中,纵使能够击毙张弘范,谢鸿也会陷入数以万计的高手包围中,好汉不敌群狼,虽然谢鸿有献身的心理,但并不代表他有随便牺牲的打算。
    人固有一死,只要能死得其所,那就问心无愧,谢鸿所求的就是问心无愧。
    既然来到了崖山,谢鸿就没准备活着出去,可是,他也要尽可能地拖更多的鞑子去死,唯有这样,才能扭转乾坤,让这已落西山的夕阳再度跃起,成为如日东升的朝阳。
    这是逆天之举。所以谢鸿已经有了死地心理。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即使是死。也要拖更多地鞑子、汉奸去死。也要打垮这鞑子水军地脊椎骨尽可能地消灭鞑子水军中地将领。尤其是那些汉奸将领。若是没有了这些人。马背上地鞑子。是不可能架舟纵横四海地。
    隆隆地战鼓声持续不断。这不是鞑子地战鼓。而是宋军地战鼓。目睹两军阵前。谢鸿匹马单枪独斗千百敌人。目睹那畅快淋漓地决斗。体验那一次次地胜利。此刻。宋军地士气、战意已经飙升到了极致。
    在没有得到军令地情况下。宋军不能出击。但他们依然可以通过他们地战鼓、他们地呐喊来给谢鸿鼓劲。来为谢鸿助威。
    相对于宋军地如日中天。元军此刻则如同经历了秋霜地野草。蔫不拉叽委靡不振:败也就罢了。关键是。他们败地太惨了。
    单打独斗,他们不是谢鸿的对手。
    群殴,他们一样不是谢鸿的对手。
    水船虽然大,但可供挪移的空间并不大,上面顶多也就是能站下十几人,十几人往往还没有站稳,就像下锅的饺子一样扑通通落了水。
    惨啊,虽然败了不会死,但那缺胳膊少腿的惨样,令人望而心生兔死狐悲之感。
    元军不是没有想过一拥而上,可是,望望那并不遥远的宋军水营,听听那宋军水营内传来的嗷嗷叫的狂呼,再笨的元军也明白,若是他们真敢一拥而上,那对面的宋军绝对不会守规矩,也会倾巢出动。
    因为,现在的宋军如同滚油一样**,屑小的一刻火星就能让它们爆燃。
    比人,元军的士兵没有宋军士兵多,元军只有万余人,而宋军足足十多万;
    比船,元军的水船没有宋军水船强,无论是个头还是器械,都没有宋军精良;
    唯一能比的,就是元军的士气要强于宋军,屡战屡胜的元军势若猛虎,而屡战屡败的宋军则弱如羔羊。
    可现在,因为这个莫名其妙发癫狂的宋使的缘故,宋军的士气一路飙升,由人畜无害的绵羊变成了噬人的猛虎,将他们彻底压下。
    可以想见,这**的宋军倾泻下来,那雷霆万钧之势,足以将他们彻底的粉碎。
    是以,元军只能老老实实地玩正面决斗,而不敢使阴招。
    况且,即使是群殴,能靠近谢鸿的也仍然只有几十人而已,除非用箭,但用箭又怕激怒那已经血脉贲张到几乎要迸裂、那精神亢奋几乎要疯狂的宋军。
    旌旗招展,号角凄厉,元军的水船纷纷向两侧划开,让出了中间的水道,一艘体积并不庞大的水船缓缓驶近,这艘水船与其他诸船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悬挂了两面几米宽的大旗,一面上写着“江东宣慰使张”另一面则绣着“汉军都元帅张。”
    这正是张弘范的座舰。
    这艘船并不出众,若非是元军水船让出水道,这两面旗帜夹杂在数以千计的猎猎的战旗中,任谁也发现不了。
    船前的甲板上,张弘范居中而立,左侧是紫阳道长,右侧则是一名面貌木讷的和尚,不过这个和尚并不是西域和尚,而是中原本土嵩山少林出产的和尚。
    少林达摩院长老圆通。
    自少林方丈接受北元的册封后,少林就被绑上了忽必烈的战车,成为鞑子碾碎江南的战车上锋利的车轮。
    张弘范之后,则伫立着近百名形色各异的将领、武林人士。
    谢鸿眯起了眼睛:大鱼,已经出现,到底是一网生擒还是鱼死网破,只在那短短的霎那间。
    若是张弘范再不出来,谢鸿只好冒险闯入鞑子的水军了,因为他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张世杰给谢鸿了一个时辰,令谢鸿务必刺杀张弘范,令鞑子水军混乱,方便宋军的突袭。
    一个时辰,并不是没有缘由,因为一个时辰后,就
    之时,到那时,宋军借助退潮的海水顺风顺水,将能t|一举冲破元军水师的堵截。
    谢鸿,没有选择张世杰的那种死士的刺杀,而是选择了正大光明的上门挑战,争取能在两军阵前击杀张弘范。
    虽然谢鸿还没有达成目标,但是,宋军的士气已经被他鼓动起来,即使张弘范不死,面对邢若癫狂的宋军,鞑子,不足为虑。
    谢鸿发现,海水似乎已经有了回流的趋势,若是再不能重创元军水师,接下来的,怕又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张弘范面色如常,但心中却长长地吸了一口冷气:今天,凶多吉少啊。
    想不到,一个论品衔地位连给他提鞋都不配的宋使,竟然生生地扭转了战局,让他张弘范陷入了几乎是必输的危局。
    “张弘范,尔数典忘祖之徒,可敢与我在两军之前斗上一合?”
    不等张弘范这口冷气洗完,谢鸿就开门见山提出决斗。
    张弘范冷笑一声,故作高深地捋了捋胡须,并不作答。
    没办法作答,不管怎么作答,只要他张弘范不应战,总会给人怯战的念想,干脆,不予作答,将这种事情交给手下去打理。
    紫阳道长冷笑一声,替张弘范解围:“阁下不过是一不入流的使者,若非大帅慈悲,早已乱箭齐发,取你性命。像你这种不知好歹不知进退之徒,也能成为使者,可见末宋灭亡在即了。”
    “哈哈哈哈”谢鸿怒极而笑,无锋枪突兀地出现在手中,向着张弘范的座舰遥遥一指:“尔等,一个个人头人样,却连畜生都不如。狗尚且不嫌家贫,你等为了荣华富贵出卖祖宗,还有脸芶活在世人面前,真不知尔等的心肝,到底是何种颜色。”
    紫阳道长白脸涌血,一片通红:“竖子,口尖舌利,不知天下大义,社稷更迭,此乃天理循环,大元上承天命”
    “狗屁!”
    谢鸿断喝一声:“何为天命,天命即民心,今日我就为天下黎民向尔等这些出卖祖宗为虎作伥的卑鄙之徒讨还公道。”
    话音刚落,谢鸿手中的无锋枪猛地一颤,一股看不见的无形的气劲狂涌而出,谢鸿身前空荡荡的空间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波荡,好似一枚陨石跌入了大气层般,出现了**的涟漪。
    没有风,但是,距离谢鸿足有近百米远的紫阳道长等高手猛然感觉到,他们面前的空间似乎发生了崩溃,无尽的压力猛然笼罩在他们身上,好似天塌了一样,好似天上无尽的星辰这一刻都坠落下来,将他们死死地锁定一样。
    就在紫阳道长等人惊骇欲绝时,他们面前的微微荡漾的碧水猛然跃动起来,蹿起足足几十米高的巨浪,几十米高的巨浪,好似一座座小山一样,那翻卷的浪尖,如同一枚巨大的鱼钩,而那锋利的钩尖则绽放出无尽的杀气。
    包令紫阳真人他们惊骇的是,他们附近里许的海水,猛然向下凹现了几十米深,这突兀出现的水坑,是那样的鲜明,好似陆地上地面突然塌陷一样,令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不只是海水凹现了几十米深,数以百计的元军的水船因为前面海水的突然被抽空,一个斤头跌了下去,打着转儿,翻着滚儿,好似当街卖杂耍的猴子一样。
    只是,这情形,要比卖杂耍的猴子危险多了。
    他们脚下的船,也是一样,因为,他们太靠前了。
    轰
    十几座几十米高的巨浪,每一座巨浪足足有近万斤的重量,这十几座巨浪轰然砸下,大海好似发生了龙翻身一样,猛地波荡起来,在这巨大的波荡中,元军的水船好似激流中的树叶一样,打着卷儿,碰撞在一起,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声声凄厉的惨叫更是好似一曲命运交响曲,响彻云霄。
    即使是钢铁在这数万斤十万斤巨浪的轰击下也会化作碎片,何况是水船呢。
    巨浪轰击,溅起了漫天的水浪、水珠,在这漫天的水珠中,一道血色的闪电,是那样的醒目,那样的惊艳。
    谢鸿,出手了。
    谢鸿那一击,足足耗费了谢鸿一半的真气,让鞑子接近三分之一的水船都受到了波及,互相碰撞,让鞑子水船因互相碰撞损失了接近五分之二。
    不只是鞑子的水师,谢鸿乘坐的水船也难逃噩运,击,无我无敌。
    身后,宋军的水营中,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张世杰虽然不是水战的行家,但是,他毕竟也不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小白,千载难逢的战机摆在面前,张世杰没有让它从手指缝中溜走。
    全军出击!
    嗷
    虎啸山岗,龙腾九天,末宋这艘破船,在谢鸿这个外来者的干预下,终于再次焕发出激情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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