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凡静回到了襄汝。她走进公司大院的时候,让她意想不到令她大感欣喜的是,黄总带着魏副经理\其他五名司委成员\还有许多公司员工,正满脸笑容地站在销售科的门口迎候着她,象迎接从远方战地凯旋归来的英雄一样。
    晚上,黄总和魏副经理在小城唯一的夜市上点了四菜一汤十大杯生啤,特意为凯旋归来的凡静接风洗尘。凡静以前从没有受此殊荣,因此她今晚特别高兴,自然免不了多喝了点啤酒。晚饭结束后,黄总吩咐小李先把凡静送回家,自己跟魏副经理先在夜市上一边谈些工作一边等着他。
    凡静被桑塔纳轿车送到了电业局老院。她下车走进她家那个门洞时,酒劲发作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视线也模模糊糊。门洞里没有安灯,她从肩上挎着的高级皮质坤包里取出她的钥匙串,摸索着捡了其中一把拧开了房门。
    薛家屋里这时候黑咕隆咚的,也没有一点儿响动。凡静走进去,摸着门旁的灯绳拉了一下,过道上的灯亮了。凡静又向右走向客厅,弄亮了客厅里的一根电棒管。‘爸\妈,我回来了。‘她朝父母住的那间卧室喊到。
    ‘他俩回咱乡下老家去了。‘已经二十出头平时吊儿郎当得连个女朋友还没有交上的凡平在他黑乎乎的卧室里给姐姐解释着。不用说,他已经躺在床上熄灯休息了。
    ‘准备在乡下呆多长时间?‘凡静又问。
    ‘半月。‘凡平回答。
    ‘你休息吧。我去睡了。刚才在街上喝了点啤酒,困得要死。‘
    凡平没再吱声。凡静心想,反正晕晕乎乎的,也不再洗脸洗脚刷牙了,就拉灭客厅的棒管走回过道里,来到门口的时候,随手也熄了过道里的灯。她就着室内的夜光走进她的卧房,也不开灯,只凭感觉把行李往床里边一扔,一屁股坐到床帮上,稍微喘息了一下,便抬起脚,伸手脱下鞋,躺倒在床上。由于她今天回来坐了好几个小时的公共汽车,加上晚上又多喝了点啤酒,所以她困得挨床一小会儿便甜甜地‘走进了爪哇国‘。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高高兴兴披红挂绿做了新娘。新郎小倍驾着她们自己购置的高级轿车把她接到新居一幢价值几十万人民币的豪华的别墅前。她下了车,想让小倍牵着她的手走进别墅,可东张西望了半天,却不见了小倍的踪影。凡静孤身一人坐在装饰一新的洞房里,等啊等啊,等来了几个打扮得和小倍一模一样的新郎官。有太实\俊青\黄总\段卫恒,还有钱老板\花雨杭。她用手指着太实和俊青说,你们不怕您的家人反对,不怕将来戴上绿帽子吗?又一个个捣着黄总\钱老板和段卫恒的鼻梁骨斥责道,你们难道能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舍得抛弃你们的妻儿老小?她走到花雨杭面前,抬起手来一把扯掉了他的新郎官服装,又抬起手来照他的脸上狠狠地掴了一个耳光,嘴里恨恨地不停地骂着,不要脸的东西,你也敢来凑这个热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拍拍你的心口问问,你小舅配和姑奶奶结拜天堂?她一气之下将他们几个全都轰了出去。她仍然躺在床上默默地耐着心劲等着她的小倍,可是一直等到天亮,还是不见小倍的踪影。她象瞬间从天堂里猛然掉进了冰窟里一样,浑身发冷,痛苦不堪。她把脸埋在被子里,趴在床上非常伤心地哭了起来。
    她没有哭醒,又开始做起另一个稀奇古怪的梦来。梦着梦着,她感觉身上突然间沉甸甸的,仿佛被压上一块大石头一样,使她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地用手推了推那块‘石头‘,但没有推动。她于是本能地从梦中苏醒了过来。
    ‘啊!谁?‘凡静感觉出有一个人正稳当当地压在她的胸脯上,正用手在她的裙摆里面撕扯她的裤头。她吓得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
    ‘是我,别吭声。‘
    凡静这才听出是弟弟凡平的声音。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没加思索便‘啪‘地一下在黑影里甩给弟弟一记耳光,‘下去!‘她怒不可恶的,‘你还是人不是?‘
    凡平翻身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倒在凡静床前。凡静趁势起身扭亮了桌子上的台灯。她看见凡平低着头光着身子,中间只穿一条三角裤头。‘咋了?发神经病还是疯啦?想开您亲生姐姐的事了?‘她铁青着脸愤愤地说。
    ‘姐呀,你可怜可怜您兄弟吧。我这段时间天天晚上失眠。你也知道我这么大了,一到晚上浑身都憋得难受,实在控制不住。没有女朋友,又没有其它办法。人家都私下说你在这方面不在乎,你就可怜可怜我,照顾兄弟这一次吧!‘凡平的眼泪都爬了出来。
    ‘啪‘凡静下得床来,照凡平的右脸蛋上又是一巴掌,‘哪里
    的乌龟王八蛋说的你也相信?‘她看凡平拿手捂着挨打的脸。‘脸上疼一点儿好好想想,我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啊!这回算了,若有下次,我给咱爸咱妈都说说,谁也轻饶不了你!‘说完,她走出卧室。心想,今晚这家我是住不成了。干脆找敏姐去。于是就开了屋门,走出去又重重关上,趁着夜色向东楼走去。家属院此时宁静异常,大部分住户的窗玻璃或摇头上都没有了灯光,没有人说话的声音,没有电视播放的声音。
    凡静敲了好几下姬敏家的门,里边才有动静,门上边摇头上的玻璃也透出了灯光,屋里边传出来悉悉梭梭的穿衣声。‘谁呀?半夜三更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年哥,是我。‘
    门开处,赵年穿着秋衣秋裤疑惑地看着凡静,‘这么晚来找姬敏?你不知道她出差还没回来?‘
    ‘哦,我今天才从濮阳回来。也没来得及问。‘
    赵年看见凡静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就关心地问:‘怎么,出啥事了?‘
    ‘没事。我现在想住您这儿。‘
    ‘什么?你住我这儿?不是开玩笑吧?‘赵年先是一愣,继而马上笑着问凡静。
    ‘年哥,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住你隔壁这一间。‘凡静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怎么?您家有啥事了?‘赵年小声问。
    ‘咱叔咱婶都回乡下了。我自己住家里有点害怕。‘
    ‘平弟不是在家吗?天黑的时候我从乡里回来,在大门口还碰见他了。‘
    ‘年哥,求求您别再问了。‘凡静一脸哭相。‘反正我今晚住这儿,现在想早点休息。你看着办吧。‘
    ‘那好,我把门给你打开。‘他转身走进里边取了钥匙,回来开了他住室隔壁的那间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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