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和他走得太近很危险?”
    简直是飞蛾扑火,把自己往死里推,一个不慎将万劫不复。
    一道很无奈的女音随即莫可奈何的回应“他大概是发现了什么,所以锁定我当主要目标寸步不离,我比你更困扰。”
    什么事都不能做像是被困住了,绑手绑脚有志难伸,既定的计划因此全盘打散,在一双锐利的鹰目队下她根本无法动弹。
    原本她以为杜玉坎只是一时兴起不会持久,毕竟警力有限不可能全程二十四小时都跟她绑在一块,总会有几个小时松懈的时候。
    可是她没想到他真跟自己耗上了,如影随行没一刻放松,只要她一有动作他一定早她一步在前头候著,还用责备的眼光看她怪她太慢了,累他久等。
    “困扰!”她说得太轻描淡写了。“你不会不晓得他对我们的威胁性吧!”
    困扰不足以形容近日来的损失,悬而未决的“公事”一件堆过一件,都快将人给淹没了。
    “那你说我该如何做才不致跟警方对上,目前我的身份是‘云端科技’总务课的小职员,总不能要求高层对他的言行严加控管吧。”
    尤其他隶属特别行动组,所执行的任务属于编制体系外的特例,不受地方官员管辖,直接任命于警政署,极受中央政府重视。
    “你问我该怎么做,你在玩我还是耍我,我这只假蝴蝶能作重大决策吗?”该动脑的不是她,她只是负责动手。
    “为什么不行?真亦假时假亦真,你动作多一点说不定他会转移目标盯住你。”那时她就轻松多了,不用各怀鬼胎地闪避。
    没好气的胡心蝶恼怒地一瞟。“你这个不负责任的死女人还有脸开口,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就是你带给我的,你还敢嫌我不够努力!”
    “还有你笑什么笑,我被男人嫌弃你很乐吗?花蝴蝶也有惨遭滑铁卢的一天。”
    无故被点名的丁加恩挑了挑眉。笑是人的情绪之一,干她啥事?干么将怒火波及无辜的她身上。
    “萝,把那只蝴蝶拉远点,别让她像狗一样乱吠。”六只脚的昆虫和四只脚的动物不同科,她是突变种。
    有冷面笑匠性格的丁加恩是冷静型军师,头脑一流却不务正业,能不做事绝不做事,把侵入他人电脑的行为视同玩电玩游戏,乐此不疲的耗上一整天。
    她不是电脑骇客而是电脑顽童,她只是进去玩一玩和人家打声招呼,然后视她当时的心情给予或拿走她认为有趣的东西。
    当然,她不会乱放病毒,而是帮人家设计防火墙,考验对方破码的能力好抢救硬碟,免得自家电脑被锁住无法使用。
    胡心蝶冷哼了一声“你说谁是狗来著?整天对著电脑萤幕废寝忘食,不成痴也成狂,你还有葯救吗?”她休想冷眼旁观置身事外,该有她的一份绝对跑不掉。
    要死大家一起死,挖好的墓穴够大,埋她们几个无聊闲嗑牙的女人绰绰有余。
    “她是没救了,可是你哈哈”一瞧她猎男失败的嘴脸就令人忍不住想笑。
    胡心蝶咬牙切齿道:“汪、恩、婕,你想换一副假牙吗?我出钱。”可恶,竟敢嘲笑她!
    出师不利不是她的错,干么怪罪她魅力失效,真蝴蝶和假蝴蝶还是有天地之别,她一再加强电波也电不到意志坚强的男人。
    哼!说不定他是一颗石头,所以电流再强也无动于衷,任凭她勾引抛媚不动如山,如现代柳下惠。
    其实她真的有动心的感觉,甚至想收山当个良家妇女。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横肉满面便是豺狼虎豹,没一个能让人安心,瞧久了也会心烦。
    但那心怀不轨的家伙却是个极品男,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气势不凡还带著一股令人痴迷的气度,是女人很难不受吸引。
    “啧!这么暴力呀!人家看不上你就迁怒的行为实在不可取,好歹我们也把第一顺位的机会让给你。”自己功力不足能怪谁,长得美不一定事事顺利。
    老天是公平的,总不能都厚待她一人,名利、爱情双收。
    “第一顺位”含怨的胡心蝶一睑弃妇的模样“你们好样的,推我去送死还一副施恩不望报的样子,你们以为烟雾弹好当吗?”
    谁不知跑第一的人死得最快,表面说是极具福利的差事,其实是吃力不讨好,没人肯承接就推给她,故意惩罚她的屡次缺席。
    什么叫毫无异议通过决议,没反对就表示赞成,没到场的她自愿放弃否决权。
    哼!根本是趁机报仇嘛!拿她每月的生理假大做文章,好像她就那么饥渴,一日不能没有男人,出卖色相的工作全由她一手承包。
    “可你觉得我们亏待了你吗?若他来个恶狼扑羊的话,你会客气地说不要?”各人品味不同,她们专为她保留好料的耶。
    若人家像以前的脓包一样容易上钩,说不定她还不屑一顾嫌腥臭,直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被说中心事的胡心蝶凶不起来的一睇。“你们别尽围剿我,该想想对策应付青萝的男人。”
    得不到他就放开他,她气量没那么狭隘,紧捉不放硬是弄假成真,非得搞得两败俱伤才甘心。
    “他不是我的男人,收起你们的好奇心,我,无可奉告。”想把茅头指向她?她们太天真了。
    一看数双眼睛颇富兴味地瞧着自己,傅青萝四两拨千斤地将手中的球拨出去,不让她们有碎嘴的机会。
    “嗟!几时变得这么小气了,打马虎眼想蒙过去呀!我们可不好打发。”没个交代她们岂会轻易放过她?
    自从杜玉坎正式“借住”博家起,除了第一夜有睡在佳人香闺外,隔天开始便成了傅家小弟的同居人,一打地铺一睡床地展开共同生活。
    虽然两个男人形同水火难以和平共处,常常大眼瞪小眼有开战之虞,总叫人担心随时会爆发流血事件,可是到目前为止两人仍相安无事,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傅母的态度则是明显可见,完全当杜玉坎是女婿看待,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不比自己儿女差,大家看得心里有数,在处世行事上多有留情,并未刻意刁难。
    因为像这会儿他在徐梦生的陪同下“巡视”云端大楼,从一楼到三十六楼慢慢爬起,十七台电梯同时维修中,用意是拖延他好让一群女人商量出应对的方法。
    “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白雄夫和周庆祥的问题才是当务之急,下先处理掉他们两人会留成后患。”暗处的恶狼爪牙齐张,就等著致命一击。
    “小姐,你顾左右而言他哦!他们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最近爱河正在整顿中,埋一、两具尸体占不了多少空间。”汲砂一盖一了百了,何必废话。
    “笨蝶,你忘了有一组特别编列的警务人员正盯著我们的一举一动,你还没开始行动就得先面对十几枝枪。”理智的丁加恩提醒胡心蝶必然结果。
    要是能以以往的模式除掉挡路的障碍,他们早就不存在于人世了,哪会拖上月余仍活得好好的,好吃好睡还能好生算计“云端。”
    在每一个人都被盯牢的情况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管是谁出手都会惹来麻烦,甚至让“云端”陷入空前绝后的危机。
    胡心蝶不服气地说:“别骂我笨,说来说去都是青萝的问题,要是能早点摆平那个家伙,我们就不用像路边的野草见风弯腰。”有够窝囊的,宰个人那么困难。
    能怪就怪,把不平之气发出来,胡心蝶的埋怨正是大家的心声,眼露希冀地投注在唯一的希望上,不想再成为笼中的鸟儿有翅难飞。
    自由惯了的人最怕束缚,憋了好些时日实在难受,中规中矩的生活比白开水还无味,她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你们真认为我有能耐影响他,并改变他对破案的决心?”傅青萝不以为然,她们对她太寄予厚望了。
    面对外表温尔,实则有钢铁意志的男人,她的胜算并不大,在感情的天平上她已倾斜一角,不能再比重加深地往下落。
    她不想让爱情左右了想法,女人最脆弱的一环永远在个“情”字。
    “有,他喜欢你。”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
    “没错,他对你非常用心,视线老跟著你打转。”眼底还有著绵绵情丝。
    “对嘛!试试看对你没什么损失,顶多失身而已,你不想一手创立的‘云端’变成地狱吧?”
    暗青萝就是“蝴蝶”这是“云端”少数人才知晓的秘密,他们保密得水泄不通,不轻易让她曝光,就算是各地角头也不识她真正身份,顶多擦身而过时会多瞄两眼。
    最隐密的三十七楼其实形同虚设,除了放置重要文件和资料外,平时根本没有人出入,有如一座空的金库,看似极其森严却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储藏室。
    真正的据点其实是位于十一楼的总务课,所以人人拥有通行各楼层的通行卡,下达命令只需按下内线电话,不需要直接面对面。
    “怪了,我怎么嗅到一丝阴谋的气味,你们几时变得如此团结,齐心同力地出卖我。”而且是不遗余力,有志一同。
    “哪有?我们的感情一向很好,你别把我们都当坏人了。”最藏不住思绪的胡心蝶眼神闪烁,不住地看向墙上一幅画。
    “你不坏怎么会在这里,我总觉得你们有什么事在瞒我。”看她们闪避的表情就知道她所料无误。
    至于是什么样的隐瞒她不急著探索,能瞒她的事情并不多,总有人会捺不住性子露了口风,因为放在肚里会騒痒得难受。
    面带微笑的傅青萝子著曾和她同甘共苦的姊妹,明亮的眸底流露出令人背脊微凉的光芒,她用信任换取她们不变的友谊。
    “我看你是谈恋爱谈昏了头,快去找你的亲亲爱人温存一番,女人若缺乏爱的滋润,会像枯萎的花朵,疑神疑鬼心理不平衡,我们能瞒你什么。”
    怕被她一双利眼看穿,胡心蝶连拉带拖地将傅青萝推向门口,要她赶紧去做ài的洗礼,别幸福得令人眼红,影响她们几个怨女的心情。
    “你”“再见。”
    砰地,门当着她的面关上。
    站在门外的博青萝五味杂陈,满心复杂地露出苦笑,她们也未免做得太明显了,把她赶出来就一定能造成事实吗?
    一直隐藏著情绪不让人看出端倪,对立的情感让她举棋不定,虽然她心里多了个人影进驻,可是仍抗拒让现实成真。
    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一旦她的身份被揭穿了后,受到牵连的人不计其数,首当其冲的便是她的家人。
    唉!这些女人喔!媒人瘾犯了不成,居然要南台湾的“蝴蝶”向敌人投怀送抱。
    叹了一口气,她悄然地走开。
    “走了没?”
    几张急躁的脸振奋地问著,为自己的图谋成功感到兴奋。
    “应该走了,我听到足音越走越远。”这下可安心了,能大肆讨论真正的话题。
    “哼!你喔!真是沉不住气,一副作贼心虚急著将人赶走的模样,你就不能冷静点吗?”真是的,害她们跟著紧张。
    胡心蝶瞥去一眼“就你会说大话,我就不信你没冒冷汗,担心傅妈妈拜托的事会东窗事发。”现在能喘一口气了,全身细胞至少死了上亿只。
    “嘘!小声点,别喳喳呼呼,国文不及格就不要乱用成语,是揭露不是东窗事发,教到你的老师肯定活不长。”丁加恩在此为他默哀。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当她们接到傅母的电话时都有些错愕,不解她有何事需要麻烦到她们,语气客气得令人不好意思拒绝。
    结果一听内容她们全都楞住了,脑子转不过来怔了好久,瞠大双眼消化著耳中传来的拜托言语,一时半刻间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币上电话来回走了好几遍,她们越想越觉有趣地捧腹大笑,为天下父母献上万分敬意,女儿嫁不出去也挺令人烦心。
    “社会大学不考语文有什么关系,那些老八股的课本早被我丢进臭水沟了,用不著丁大小姐你的指正。”胡心蝶神气地扬扬下巴。
    “是喔!你还真骄傲。”叫人看不下去。丁加恩又接著说:“不过我很怀疑我们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硬将不适合的人凑成一对,老天八成会怪她们多管闲事,插手月老的撮合工作。
    “管他是对是错,反正做都做了还能反悔吗?”汪思婕拿出帐本核对数字,不受影响继续做自己的事。
    “说得也对,水都沾湿裤子了还来追悔有什么用,青萝的脑筋比我们精明,不至于往死胡同里钻。”她会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不过也因为太会保护自己了,以至于她身边一直没有打死不退的爱慕者成功攻陷她的心,除了台北来的警察。
    “呃!你们猜这场爱情追逐战谁会胜出,正义或是邪恶?”颇令人期待。
    “赌一把吧!我做庄。”胡心蝶兴匆匆地说道,手沾口水掀开空白的行事历。
    “我赌姓杜的技高一筹,掳获萝的芳心。”那男人有双黑翼,是光明世界的阴影。
    “好,你赌多少?”她得赶紧记下。
    “一千。”
    嗯!豪气。“加恩,你呢!”
    “你们真是无聊透顶,这种事也能拿来赌,小心‘东窗事发’。”这句话用在这里最贴切。
    报应随时有,当心闪电打雷。
    “到底赌不赌?”胡心蝶又睇了她一眼。
    “两干。”
    明明是个赌徒还一堆废话。“加恩两千万,思婕一千万,我也不寒酸加注一千万暝!可是只有我们三个人对赌好像不够尽兴,把‘云端’的员工也拉进来凑热闹好了。”
    人多才玩得起劲。
    “好是好,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一件非常糟糕的事。
    “什么事?”汪思婕和胡心蝶异口同声问道。
    丁加恩苦恼地说道:“徐梦生怎么办?似乎忘了替他设想。”
    三个女人面面相觎,开始陷入极度的忧虑中。
    “妈的,养你们这几个废物干什么?要你们低调点别太张扬,瞧你们给我干了什么好事!”
    一口槟榔汁吐在一名少年脸上,难以入耳的脏话问候对方祖先十八代,不用换气也能骂得顺口,一阵拳打脚踢毫不心软。
    那是个瘦高型的猴脸男人,年约五十有些流气,眼神斜挑不用正眼瞧人,脚踩拖鞋站三七步,一副我就是老大的模样。
    掌管六合夜市及周边商场的地盘,以双拳打出天下的白雄夫根本不鸟什么黑帮企业化,他还是热中以拳头拚输赢,枪杆子下见真章。
    加入“云端”是不得不的妥协,在四周角头不断垄断商机,逼得他没法生活的情况下,他只好屈服于现实。
    可是他是说一套做一套的瞒天过海,私底下走私超过额度的毒品和枪械,违反规定的将一夜眠流入校园,也就是俗称的“红豆’,让不少无知青少年因此受害。
    他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察觉他的暗盘交易,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口袋里塞,想两头赚地扳回劣势,不再受制一个毛没长齐的小丫头。
    江湖人本来就是打打杀杀过日子,不拚个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逞强好斗是常有的事,不然这些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到哪里发泄。
    他要扳倒“云端”就要先站稳脚步,一步步蚕食暗中布桩,拉拢同样不满企业化经营的大哥组成同盟,待时机成熟再夺回大权。
    没想到他精心的布署却被几个小兔崽仔搞砸了,还没三成把握就露了馅,叫他该如何走下去?
    “雄哥,你别发火,小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这几个小表知道错了。”
    每个大哥身边都有一、两个妖娆的女人为伴,雄哥也不例外地带了个酒廊小姐跟在左右,一来充充场面,二来方便发泄性欲,免得被一些不干不净的小姐染上性病。
    而这个女人叫虹姊,曾经是红极一时的大班,从年轻时就跟了他,没名没份地替他生了三个私生子,在他生命中占了挺重要的地位。
    不过她只能算是外头包养的小老婆,他家里还有个吃斋念佛的元配,因此她只在这种不入流的地方出现,没资格和元配平起平坐。
    “知道错了又怎样?我有几个场子被收回去,你晓得损失有多重吗?拿他们几个来赔都不够本。”他这下可真亏大了。
    扁是一天的收入就短少了五、六百万,他手底下那些兄弟要用、要花的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要上哪找钱喂饱他们这些无底洞。
    有钱好办事,没钱个个都成虫,真要有事一个也派不上用场,只会消耗他的实力。
    “被收回去了,怎么会呢?我们不都按规矩来,他们凭什么说收就收?”好歹他们也是高雄一带的人物,多少要留点面子。
    “哼!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根本不懂江湖道义,真当我们是企业体系中的小鲍司照章办理,谁犯了错就要受处罚”
    她头上有几根毛呀!算得那么精干什么?道上的规炬是没有规炬,各凭本事抢地盘,谁让她来捣乱,硬要打赤脚的穿鞋,
    他在江湖上混的时候,她都还没出世呢!居然敢不知好歹地教x"他怎么做老大,妄想改变他们要狠的劣根性。
    把流氓当企业人士管理简直是笑破人家的肚皮,猴子穿上衣服也不会像个人。
    “你是说‘蝴蝶’?”虹姊的表情明显缩了一下,十分忌惮。
    “除了她还会有谁敢拆老子的台,不过因为几个不懂事的小表向她的人抽取恋爱税罢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然真的给他难看。
    他雄哥这口气若不讨回来,将来怎么带底下小弟,人家只会笑他是卒仔。
    “什么?就这么点小事也翻脸呀!”气量真是狭小,一点小钱而已。
    虹姊也很气愤,可是她敢怒不敢言,因为怕得罪了“蝴蝶。”
    在南台湾谁不知“蝴蝶”的势力有多大,触角多元渗透各种基层,每个行业都有她的眼线在,若不遵从她的规矩行事,下场都很惨。
    她是欢场女子懂得自保之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惹都一清二楚,她可不想为了她的姘头赔上一条命。
    “哼!你等著瞧吧!早晚有一天我会扳倒她,让她跪在地上舔我的脚趾头。”看她还能不能张狂,处处挑他的痛脚。
    “哎呀!雄哥,千万别乱说话,要是传到‘蝴蝶’耳中可就不好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轻重?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懂得多舌多是非。
    真替他担心呀!人都一脚踏进棺材里了还争什么,他以为自己还是赤手空拳打天下的年轻人吗?
    “怕什么,她已经准备冻结我的势力范围找人接手,难道我还客气地请她喝茶不成。”真要拚起来他不一定会输,他还有北部的兄弟可以来帮忙。
    与其被吞掉不如硬碰硬,鹿死谁手还没个定论,他的人早就想大干一场了。
    “你”虹姊还想劝他两句,要他别冲动静观其变,路是人走出来的,总会有希望。
    可是她只发出一个你字,一道沉厚的男音便由后头传出,吓得大家紧张地抄起家伙。
    “说得好,白老大,男人就是要有大无畏的气魄,干起大事来才会轰轰烈烈。”
    啐了口红液,白雄夫低咒了几句问候人家妈妈的话,冷视著朝他走来的男人。
    “干大事也不会找你出力,我还想多过几年快活日子。”一看见戴帽子的他就没好感,他上门准没好事。
    “呵呵,别说得太见外,有些事双方合作反而可以获利更多,存些老本才能过得更逍遥自在。”人不与钞票交恶。
    “合作!”他跟他?
    眉一皱,白雄夫猜测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膏葯,他们怎么有可能合作。
    “不要怀疑我的诚心,今天我敢来你的地盘绝对能让你满意,赚钱的机会谁不爱呢!”他也想早点退休安享晚年,做个无后顾之忧的银发族。
    一提到钱,白雄夫的态度转为贪婪。“说说看,我刚好有空。”
    发鬓泛白的男子低声说道:“我们有个共同的敌人挡住财路,除掉她我们都能高枕无忧。”
    先下手为强,他不会等著她来杀自己的。
    “你是指”白雄夫听出端倪,看来深受其害的人不只是他。
    “你出线索我出人,你知道我的人比你的有用多了,而且不需负任何刑责。”他们是合法杀人,法律赋予其权力。
    “哈哈,周局长,干警察也这么缺钱呀!你不会诳我吧?”他还是得防一防,免得上当。
    周庆祥冷笑地拍拍肩上的星星。“警察也有业绩压力,上面派了个不中用的家伙浪费时间,虚有其名却不见绩效,我总要自找出路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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