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德兰和望月星野逃出了黑森的实验室,才发现这个实验室就在巴比伦生技研究中心的地底,和之前他们所发现的实验室似乎是连在一起的
    真是惊人!
    一般人岂会知道,在他们每天步行的街道下,竟有个如此可怕的变种实验室。
    卫德兰怔怔地望着眼前耸立在黑夜中的巴比伦生技研究中心,有种掉入噩梦深渊的错觉。这个世界,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正不停地进行着许多丑陋违法的事,这黑暗处的正义,又有谁能去维护呢?
    “北斗七星”呢?他们是好是坏?是善是恶?
    这点她无法去评论,根据她刚才听到的种种,她只能归纳出一个重点,那就是,望月星野正是一个叫做“北斗七星”的组织的一员,他的外号叫“摇扁”很显然,其它组员一定分别是“天枢”、“天旋”、“天玑”、“天权”、“开阳”和“玉衡”了!
    这七个人之中,除了“天枢”其它全是变种人“天枢”是他们的首脑,也是救他们脱离当年那个变种实验室的人,可是,现在却证实了一件令望月星野震惊又愤怒的事实,原来“天枢”竟是当年那个罪魁祸首应奇里博士的儿子应栩生!
    目光移向望月星野,她好心疼他所受的折磨,过去的十多年,他经历了多少的凌虐和酷刑?她可以理解他的愤恨和痛苦,那种遭到同伴背叛的震怒,可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之前在萤幕上出现的那个虚拟的人形白色头颅似乎充满了哀伤
    “咳”望月星野又咳了几声,整个人弯身呕吐起来。
    他的血已经止住,可是喉咙的刺痛却渐渐往心脏处移动,整个胸腔如同着了火,烫得他连呼吸都不顺。
    “望月!”卫德兰又想拍拍他的背,却被他闪开。
    “快走”他皱起眉峰,困难地说着。
    他的冷淡,再加上听见他原本温润好听的嗓音变得破碎嘶哑,她的眼眶忍不住红了。
    “望月,你的喉咙”她哽咽地看着他。
    “我没事。”他拧着眉道。
    “让我看看,需不需要去医院”她大步来到他面前,拉住他。
    “不用。”他再次挣开她,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迳自往前走。
    “可是你刚才吐了血啊!”她跟在他身后,急得快哭了。
    “吐点血死不了的。”他声音粗嘎又不客气。
    “但”
    “你可不可以安静点?年纪大的女人就是爱唠叨!”他猝然站定,转头怒斥。
    她愣住了!
    他的不耐和凶样令她错愕又不解,这和平时的他一点都不一样,平常他虽然少言又尖锐,但他并不刻薄啊他忿忿地转身,招来一辆计程车,冷冷地命令道:“上车”
    她吸了一口气,上了后座,他也坐进车内,这时,他看见司机透过照后镜不时瞄着卫德兰半裸裎的前襟,顿时火气窜烧,也不管喉咙多痛,怒喝:“你看什么?专心开你的车!”
    司机吓得坐正乖乖开车,他则迁怒地瞪着卫德兰,生气不已。
    “把你的衣服拉好!”他沉声责备,差点被乍燃的妒火灼伤内脏。
    她吃了一惊,才想起衣服被扯破了,连忙紧紧抓住胸口,又羞又急又委屈地低下头。
    她其实心里很难过,因为从在黑森的实验室醒来开始,望月星野就没给她好脸色,彷佛彷佛真的很讨厌她
    车子在午夜的街道行进了不久,最后依她的指引来到她家门口,他忽道:“下车。”
    “什么?”她愣了愣。
    “你快点进去收拾东西,和你母亲马上离开此地,走得愈远愈好。”他一口气把话说完,从喉咙到胸腔已痛得他汗水直流。
    “那你呢?”她惊问。
    “我也要走了”他转头看向远方的夜空。
    自从来到纽约,他从来没有在天空中看见任何星星
    “你要回去了?”她有如失重般,坠入了慌张不安之中。
    “对,我必须回去”
    “那我”
    “为了你好,把我忘了吧,就当做没见过我,从来没认识过我,去过你平静的日子”他冰冷地道。
    她的心像被狠狠抽了一记,痛得喘不过气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诱惑了她,吻了她,让她意乱情迷之后才恶劣地想甩掉她?
    “是你把我扯进来,是你强迫我遇见你,认识你,现在你却叫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她气苦地大叫。
    见她失控,司机又贼头贼脑地偷窥着,他顿时火气更大,拖她下车,把计程车遣走,才一脸沉怒地对着她道:“请你搞清楚我可没欠你什么,卫德兰。”
    她被他生气的模样震住,一时哑口。
    “不过是和你玩玩而已,难道你还当真?老女人就是老女人,老是禁不起玩笑,真是!”他尽量捡恶毒的话说,只想快点把她赶走。
    “你”她小脸一下子刷白,弥漫在胸口多时的酸楚终于从眼眶溢出。“你好过分”
    他刻意别开头,不去看她受创流泪的表情,他不希望再拖累她,更不希望她搅进他的问题之中,这趟回北极星岛,会发生什么事连他都无法预测,对于爱情,他更无暇去顾及
    一向孤傲又自闭的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心动,逗她,开她玩笑,一步步向她靠近,全都因为情不自禁。
    可是,他不像北斗七星其它人,能把心爱的人带在身边,卫德兰也不像佟心语、冰室寒、冯冉冉她们一样孤苦伶仃,她还有个母亲,她有她原本安定的生活,如果不是他,她也许可以不必受这么多罪。
    她更不像路得、程唯恩,与北斗七星有直接的关联,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子,他没理由把她带入他充满仇恨的世界,更没理由在这个混乱的时刻要求她陪他一起去面对“天枢”面对一场即將展开的复仇。
    他只要她好好活着。
    这样就够了
    就够了
    “进去吧,我走了”他深深看她一眼,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望”卫德兰张开嘴,然而却发不出声音,她盯着他凛傲的背影,知道他这一走,她將再也不会见到他,可是,再怎么不舍,她也毫无理由可以留住他,只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说过他喜欢她,从来没有
    泫然地闭上眼睛,泪水不争气地滑下脸颊。
    她的心好痛
    才刚懂得什么叫做ài情,爱情就又离她而去,爱神顽皮地与她擦肩而过,却带走她的心,徒留她单独一人去疗伤,去舔舐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痊愈的伤口。
    怔怔地立在街边,望月星野没有回头,走得干脆又潇洒,走得毫无留恋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而他,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在逗弄着她而已
    泪水迷蒙了她的双眼,她失了魂似的踱回屋子,无意识地找寻着钥匙,半晌,才想起钥匙连同皮包都留在研究中心了。
    轻轻按了门铃,她很快拭去脸上的眼泪,不想让母亲看见她狼狈的模样。
    门被打开,努力挤出微笑,正要找个借口解释她一夜未归以及上衣残破的原因,不料门内出现的,竟是一张陌生的黑人脸孔!
    “你”她大吃一惊。
    “你可回来了,卫博士,我们等了好一阵子了。”那黑人不怀好意地笑着,并伸出粗壮的大手,一把將她扯进屋内。
    “啊你干什么?”她惊怒地大叫。
    那黑人將她拉进客厅,甩到沙发上,她在昏暗的灯光中看见屋里还有两名高大的白人,接着眼睛一转,赫然发现她母亲已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倒卧在沙发上,脸有被揍的乌青,还有更多的惊恐。
    “妈!妈!”她气急败坏地爬上前,抱住母亲。
    “德德兰”她母亲气若游丝地唤着她。
    “妈”她哭喊着,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母亲脸上的伤。
    “对不起罗,老太婆说不知道你人在哪里,我们以为她装蒜又嘴硬”一名白人摩着拳头,嘴上抱歉,脸上却是讪笑。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她气得忘了害怕,站直身子怒声质问。
    “魏尔博士要我们把你带回研究中心。”黑人道出来意。
    “黑森?”她倒抽一口气,脸色大变。
    “对,他要我们把你剥光了送回去,好让他好好地研究你”另一名白人婬婬地大笑。
    黑森这混蛋,竟然还不放过她?
    她气得握紧拳头,生平第一次充满恨愤。
    “你们这群垃圾!居然帮一个变态欺负弱小!”她破口大骂。
    “只要有钱,我们什么都做。”黑人狠笑地走向她。
    “你别过来”她小脸刷白,吓得迭步后退。
    “快跟我们走!我们可没多少时间可以陪你玩。”黑人向其它两人招手,同时欺向她。
    “走开!”她才逃开一步就被他们抓住。
    “放开我女儿”她母亲使尽力气,抄起沙吩的灯罩,砸向那黑人。
    黑人伸手挡开,但碎灯片划伤了他的手臂,他转头一瞪,狰狞地拔出一把枪,对准卫母。“你这个臭老太婆!”
    “不要”卫德兰尖叫地想扑过去救她母亲,但,只听得“砰”的一声,子弹贯穿了她母亲的胸口。
    她整个人呆掉了!
    噩梦还没结束吗?
    颓然地跪倒,她几乎无法行动,说不出话,哭不出来,茫然地瞪视着被血染红身体,断了气的母亲
    她不想再见血了!不想再看到暴力了!谁能让她醒来?谁能来把她叫醒
    “shit!你干嘛动枪?”那白人怒斥一声。
    “谁教她先动手?”黑人暴躁地顶回去。
    “快把她带走!别被人发现。”那白人急急催促。
    三人于是架起卫德兰,另一个白人瞥见她裸露的前襟,乘机摸上她的胸前,色迷迷地道:“啧,东方女人的肌肤果然嫩,难怪魏尔博士会打她主意”
    “不如我们三人把她”黑人欲念顿生。
    “呿!她是魏尔博士的货!”
    “用过了再送去,又有什么关系?”
    “说得也是”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起了歹念,同时拉扯卫德兰身上的衣服,就在这时,门被撞开,望月星野喘着气冲了进来。
    三人回头愕然地看着他,吓了一跳。
    当望月星野看见眼前的景象时,气得血液逆流,满腔的怒火、懊悔、憎恶在同一时间爆发。
    他错了!
    他不该把卫德兰留下的!他早该知道,黑森和索罗门不会轻易放过知道太多的她,早该明白,一旦沾染上黑暗世界的污垢,即使想洗,也永远洗不清
    但他醒悟得太晚,过了两条街,那声充满不祥恶兆的枪声远远地传进他耳中时,他才震惊地回头狂奔。
    可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你们该死!”他嘎声道。
    “臭小子!你是谁”黑人怒叫,率先出手攻击。
    他什么废话都不说,身形微闪,一个纵身飞踹,扫向那黑人的脸,接着反身朝那两名白人连续挥拳,只见他瘦削的身形轻如飞燕,翻身、旋转、出拳,不出十秒,三个高大的男人已鼻青脸肿、东倒西歪地倒下
    以声音为武器的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他不但练过中国功夫,还是个中好手,只是平常不想弄脏自己的双手,因此遇敌始终以魔音伤人。
    但这一次,他已忍无可忍,他要亲手杀了这三个败类,亲手替卫德兰清除她亲眼目睹的污秽。
    那黑人苟延残喘,拔出手枪,却来不及扣下扳机,就被他踢掉,接着他上前以手肘勒住他的脖子,往外一拧,那黑人颈筋被扭裂,当场翻眼而死。
    那两个白人吓得胆战心惊、屁滚尿流,他们怎么也没料到,这个看来白净斯文的东方小子居然这么厉害。
    “你们也碰过她?”望月星野冷冷地走向他们。
    “我们我们”他们结结巴巴,连否认的话也不敢说。
    杀机再度于望月星野眼中迸绽,他陡地出腿,两个重踢,毫不留情地踢断他们的肋骨,再奉送两掌,肋骨刺穿他们的肺脏,两人瞠目颤抖,在惊骇痛苦中咽了气。
    除掉三人之后,他走向跪坐在地、两眼发直的卫德兰,怜惜又痛心地唤道:“德兰”
    她仿若未闻,只是望着自己的母亲。
    “德兰!”他摇着她,沙哑地喊道。
    她终于被摇醒了,可是,一清醒过来,母亲惨死的尸体近在眼前,她才发现,噩梦就是残酷的现实,醒或不醒,都一样痛苦
    “德兰”望月星野不知该说什么,他被她脸上的表情深深震撼住了,只因那种冻结着恐惧与愤怒的深恶痛绝,他完全懂!
    终于,伤痛的累积已超过卫德兰的负荷,她张大嘴巴,发出了凄冽的哭叫声
    “啊”痛彻心肺的呼喊,这是她向人性丑恶的控诉,也是向暴力罪孽最严重的抗议!
    望月星野將她拥入怀中,抱得好紧,好紧,心头也如巨浪翻搅。
    十九年来,他哭不出来的泪,全借着她的眼,倾泄而出;他说不出的痛,都在她的呐喊声中一层发出来。
    卫德兰一直没说话,自从被望月星野强迫带离开凶案现场,来到这间偏僻旅馆之后,她就没有开口,而且一进门就坐在窗边,木然地望着远处曼哈顿辉煌耀眼的夜景,动也不动。
    “德兰,要不要休息一下?”望月星野来到她身边,担忧地问道。
    她没有回应,憔悴的脸上明明写满了疲倦,但她就是不躺下,也不合眼。
    “睡一下吧!你累了!”他再次劝着。
    浑然未听到他的话,她似乎已进入了自己闭锁的世界。
    “德兰,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啊!”他忍无可忍了,扳过她的肩膀,逼她面对他。
    许久,她的视线才很慢很慢地移向他,黑色的眸子充满冰冷与疏远。
    “德兰,别这样别把痛苦锁住,坚强点。”他直视着她,知道她正准备把所有的仇恨锁进心底,就和他当年一样。
    她看了他半晌,忽地挣开他,蹒跚地站起来,走向房门。
    他大惊,连忙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放手!”她冷冷地道。
    “不放。”他皱着眉道。
    “放手!”她恼火地大喊。
    “我不放!再也不放开你!”他也以粗涩的声音吼了回去。
    她怔了怔,痛苦地笑了出来。
    “你不放开我?你不是要赶我走吗?不是嫌我罗唆吗?现在又来说这些迷惑我的话别再耍我了!宾开!离我远一点,我要回去看我妈,我不能把她丢在那里你给我放手”她愈说愈恨,到后来整个人激动的狂叫。
    “你冷静点,”他猛力摇晃着她的肩膀。“警方已经处理你母亲了,你回去能干什么?你以为索罗门能在纽约干尽坏事是谁纵容的?他和警方勾结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
    “那我就直接去找黑森那混蛋报仇,我要直接去找他!你走开”她一点都听不进他的话。
    他没辙地拧着眉,猝地出手掴了她一掌。
    “啪”的一声,她愕然地呆住了,瞪大双眼看着他。
    “你以为你对付得了黑森吗?你报得了仇吗?你也看到了,黑森不是个普通家伙,他和索罗门拥有一群奇特高壮的手下,你一个人去只是自投罗网而已。”他的喉咙已经很痛了,但他仍忍着痛骂醒她。
    她楞楞地听着,又何尝不知道她去找黑森只是以卵击石罢了,但,她就是恨!就是不甘心哪!
    她母亲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从来不和人计较什么,而且还经常帮助朋友为什么就得落到横死的下场?
    眼泪已在眼眶打转,她硬是咬着下唇撑住。
    “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的。”他心疼地看着她。
    “不用劳你费心了你要走就走吧!”她吸口气,不愿在他面前示弱,转身走开。
    “德兰”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腕。
    “我不会粘着你不放的,更不会赖着你。”她回头冷笑。
    “不,从现在起你得和我在一起”
    “你不是不希望我跟着你吗?”她讽刺地瞪着他。
    “是的,之前我的确不要你跟着我,因为我希望你远离绕着我打转的是非恩仇,希望你平静地去过你的日子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因为早在我们相遇的最初,我们的命运就绑在一起了。”他焦急且认真地道出心里的话。
    他终于能够理解北斗七星其它成员为何要紧紧把心爱的女人带在身边的原因,真正的爱,不但喜怒哀乐共享,连挫折危机也要一起分担,像他们这种出生入死的人,恨得透心,也爱得入骨,他们只有承诺,没有婚约,只有现在,没有未来,所以,他们用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去爱,这样即使生离死别,也才不会后悔!
    “绑在一起?我一点都不想和你绑在一起!”她陡地翻,情绪又濒临决堤“全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是没遇见你,我也不会经历这种悲惨又痛苦的事,如果不是你,我和我妈现在还像平常一样地生活着”
    “对不起。”他真的很抱歉。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能把原来的一切还给我吗?你能把我妈的命还给我吗?能吗?”她大声哭吼着,上前拚命捶打他的胸口。
    他强忍着喉咙和胸腔内针刺般的灼痛,直挺挺地站着任她发泄。
    她打到手软,打到心痛,最后整个人滑坐在地上啜泣。
    为什么她要遇见他?老天是赚她过去的二十四年过得太平淡了吗?还是认为她的心还需要焠炼?短短的时间,就让她尝透爱情的辛苦和亲情的悲痛,接下来,她连该怎么活下去都无所适从。
    他缓缓蹲下,伸出手想拭去她的泪,却被她挡开。
    “别碰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她抬头破口怒斥,可是话说到一半就呆住了。
    他的脸色苍白,嘴角又渗出了血迹,俊秀的脸上全是疲惫,她睁大眼睛,怒焰陡地消褪,代之而起的是一抹惊慌、自责、歉意和心疼。
    他的伤还没好,她竟还往他胸口拚命捶打
    按杂的心一时乱了,泪又潸然滑落她的脸颊。
    明明被他害得这么惨,她却还是恨不了他,还是这样的爱他
    是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这么笨呢?还是只有她而已?
    “别哭。”胸口的疼痛远不及她的泪在他胸腔里所引发的激荡,他一把將她拥进怀中,怜惜地抚揉着她纤瘦的背脊。
    “你别碰我”她含泪推挤着他。
    他搂得更紧,沙哑而深情地道:“我爱你,德兰。”
    她愕然了好几秒,眨眨眼,泪留得更凶。
    “你这个坏家伙又想耍弄我是不是告诉你这回这回我可不会这么容易上当而且而且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一个小表”抽噎着,她只觉得气恼,也想说些话来气气他。
    “不,你爱我,而且你需要我。”他低声道。
    “没有没有没有”她大声且心虚地反驳着。
    他暗叹一声,低下头,用老方法堵住了她那双老是说着反话的**。
    她本想推开他,但从他口中传来的血腥味道却让她愕然了片刻,随即彻底卸了伪装,软了心肠。
    她是这么地爱他啊!不管他曾经伤她多深,不管她多气他,她就是爱他这个小表就是爱他
    再聪明的人,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变得愚昧、白痴又脆弱,高智商在爱情的国度里一点都不管用,没有规则,没有逻辑,找不出原因,测不出结果,就只知道傻傻地爱,跌撞出浑身的伤也不后悔
    他微凉的唇在她嘴上轻吮着,细细地,温柔地,用那种令人难以抵挡的方式吻她,在他的温柔怀抱中,她的气慢慢地消了,痛也渐渐地缓和了,爱情的慰藉,或者真是治愈伤痛的良葯啊!
    抬起头,他轻柔地拂开她的发丝,拭去她脸上的残泪。
    “我爱你,德兰”他由衷地低喁。
    这迟来的告白让她又泫然欲泣。
    “可是我比你大五岁”她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差距。
    “年龄不过是一种毫无意义的数字。”他吻了她一下。
    “我笨手笨脚”她道。
    “我知道。”他再吻她一下。
    “我已经一无所有”她又道。
    “你有我。”他的吻停在她的唇上,不再放开。
    带着男性的霸气和迫人的气息,他要让她明白,她可以依靠他,可以信任他,可以安心地让他为她遮风挡雨
    她心中被深深地撼动了,明明小她五岁,却比她成熟稳重,比她老成世故,他在她心中,早已不是个十九岁的大男孩,而是个真正的男人!
    两心坦诚以对,不再有误解和忌讳,浓情蜜意尽在吻中发酵,欲望也如直线加温,他的吻变得热切激狂,强烈得教她焚烧
    她心悸地抱住他的腰杆,张开了唇,迎着他不停地探索的舌尖,主动回应了他。
    他浑身一震,麻酥的感觉窜遍全身,血脉在她的女性馨香气息中逐渐沸腾,进而搂住她的细腰,贴向他,更加加深与她唇齿的纠缠。
    她无力地依偎在他身上,几乎要在他的口中窒息。
    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他微抬起头,看着她醺然诱人的神情,还有前胸破衣露出若隐若现的**,心中一荡,一直被冰冻着的欲望瞬间瓦解。
    弯下身,他喘了一口气,狂吻向她的耳后、颈肩,还有她雪白的胸口
    她低头**了一声,十指揪扯着他柔软的发丝,他双手从她上衣下摆伸入,解开她的胸罩,挺立饱满的**便从上衣破裂处跳脱而出,娇嫩欲滴地诱发出他满腔的欲火。
    他低哼一声,张口含住玉峰尖端的粉红蕾心,轻轻**,**。
    她敏感地抽了一大口气,被那陌生的刺激惹得芳心颤颤。
    他埋首在她胸口,不停地挂揉**着那象征母性的浑圆,孩子气地不愿放手,直到他的下身紧绷,直到他再也克制不了体内发出的强烈占有欲,他才抬起头,嘶哑地向她喊着:“我要你德兰”
    她知道他的渴望,也明白自己无法拒绝,因为她也想要他,她需要有个人来帮她填满她心灵上破掉的大洞,她需要有人来抚慰她冰冷的身体,所以,她捧起他俊逸的脸,用一记热吻来应允他的要求。
    他狂野地拉下她,缠吻着她的唇,將她压在床垫上,边吻着她的胴体边褪去彼此身上所有的衣物,当她姣美白晰的女体全裸地映入他的眼帘,他忍不住以指尖抚摩着那凹凸有致的曲线,屏息地探索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害羞地紧闭双眼,他的抚触非常轻柔,但愈是轻柔,却愈是令人销魂,皮肤下的每一个细胞仿佛被唤醒了似的,不停地在她体内收缩、撞击,尤其他的手来到她**,轻柔地**时,她本能地弓起了身体,张口惊呼
    他很快地用唇封住她的呼声,手则更加深了触探。
    她轻颤着,难以想象他会是个比她小的男人,他在性爱中所展现的技巧,比生涩的她纯熟得多了!
    靶官强大的刺激全掌控在他手中,加上唇被他密密封住,她无以宣泄,反更增添了兴奋的倍数,随着他舌尖的缠绻和指尖的挑弄,她已难以克制地蠕动娇躯,下腹不断地膨胀,全身燥热难耐
    “嗯嗯”她在他唇里吟哦着,呼吸急而短促。
    “你真让人神魂颠倒”他的唇在她耳边吹气,同样欲火灼身。
    “望月望月”她无助地摆荡着头,整个身体全为他伸展开来,等待着他的进驻。
    他在迷乱之际,正要进入她的身体,却猛然想起黑森魏尔提到,这几天是卫德兰的排卵日,他心头一惊,马上硬生生停了下来,气息粗重而急促地低喊:“天德兰不!我不可以”
    她张开充满烟岚情火的双眼,困惑地望着他,微喘道:“望月?”
    “我没准备我没戴保险套这样你有可能会怀孕你也许会生下像我这种怪胎”他忍耐且痛苦地道。
    “你才不是怪胎而且,我一点都不介意有你的孩子”她揉着他的头发,满脸爱立息地道。
    “我是个变种人哪!”他嚷道。
    “变种人又如何?对我来说,你就是你,唯一的你”她拉下他的颈子,吻着他的唇角。
    “德兰”他被她的话深深感动着。
    “我爱你”她张开双臂抱紧他。
    他再无顾虑,痴狂地吻着她、**她,在她动人的轻喊声中,挺身占入她女性深柔且极具包容力的中心点,与她合而为一!
    痛、快、生、死
    在短短一瞬间体验了这多层次的感觉,卫德兰紧攀在望月星野身上,成为他的一部分,心灵中那份冰冷的绝望也被他灼人的体温暖化,哀伤已远离,她缺了口的生命,已被爱情填满。
    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一直让望月星野备感烦嚣喧嚷的世界在这一刻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此时,他的耳里除了卫德兰的心跳声、娇喘声,什么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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