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和希望,只是一字之差,但很多时候,却是由结局来定论它的性质。
    “小青,这片湖快长荷花了,到时候就有藕吃了。”
    云青望着湖里残留的干枯荷叶和茎杆,她很喜欢荷花,但对这种植物的习性不太了解。
    “会不会还有鱼?”何东咽了咽口水。
    “可能会有。”云青想了想,“末世前污染严重,很多城市水域几乎都没鱼了,不过这里生态还算好,而且年年都有很多荷花,这片小生态系统应该属于被保护的范围。”
    何东两眼一亮:“有些公园会有钓鱼池,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有?”
    两人对视一眼,果断跳上小船,何东划船,云青负责观察,他俩沿着近岸的地方划行。
    “何东你看!”云青兴奋地指向几颗大柳树遮挡的地方,“看见那棵从水里斜长出来的大柳树没?那边有钢丝网隔离带,里面就是钓鱼池!”
    何东把小船停靠在斜长的大柳树边上拴好,两人爬上大柳树,何东把三米多长的捕网兜斜伸进水里慢慢划动起来。
    这个捕网兜,既能捞鱼,也能扑蝴蝶,是他俩在清风楼的工具间里发现的。
    “怎么没鱼呢?”二十多分钟过去了,除了烂树叶,网兜里什么也没捞着。
    云青想了想,“先回去吃饭,等天黑了再来。”
    “白天都捞不着鱼呢,天黑不是更难看清吗?会不会水里面没鱼啊?”
    云青笑着爬下大柳树:“这个嘛,暂时先保密,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嘿,还跟我卖起官司了?”何东掐了一把云青脸蛋,“那这趟就当咱俩蜜月半日游了,走吧。”两人又喜滋滋地回去了。
    云青砍了一棵直径约三厘米的笔直树枝,斜削掉稍细的那头,留下中间二三米长的树干。
    她从一大盒水泥钢钉里找出最长的10厘米钢钉,把钉子打斜钉入稍细那头一端,等钉子尖全部冒出来之后,一把扎鱼用的简易鱼叉就做成了。
    何东看云青敲敲打打几下子就做成了一把鱼叉,心里说不出羡慕。动手这种事,不仅需要有想法,还得有实际经验。
    云青又拿出来两捆细尼龙绳仔细捋顺了,然后边琢磨边动手,勉强编出了一小块渔网。
    “咱俩一起编。”云青给何东简单示范下自己新琢磨的经验,两人笨手笨脚地编出了二三平米的渔网。
    说是编,不如说是系绳子系出来的。渔网网洞有一个鸡蛋那么大的,还有一个小苹果那么大的,而且还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的~
    “真能捞出来鱼吗?”何东表示怀疑,“鱼真的不能从网洞里钻出去吗?”
    “能捞鱼。”云青很淡定,“咱们先捞大鱼,让小的繁衍。这网小,一次能捞上来两条就好不错了。”
    两人挖了几棵树下的野菜,再从清风楼阁楼储物室里的面袋子里舀出一大碗干面粉,云青用水滴把干面粉打成大小不一的面疙瘩,然后用树枝烧开电饭煲内胆里的湖水,把面疙瘩和野菜下到“锅”里,等煮好后再把蒲公英的小黄花瓣洒在疙瘩汤上面,味道香郁又养眼,把何东急的对着一锅烫嘴的美味抓耳挠腮。
    “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好东西,”何东摸着肚子意犹未尽,“省粮食吃得饱还好吃。”
    “这是北方人的吃法。”云青收拾好洗干净的饭碗,“从白山黑水到帝都,从乡村到星级酒店,它可是北方人民的心头好。”
    “小青,你怎么会做那么多北方吃食的?”
    “我母亲是北方人,父亲是南方人。”
    “我母亲也是北方人哦,可是我还不是什么都不会。”何东歪着脑袋,他除了吃喝玩乐,动手的事情很少做。
    “能把跆拳道射击和车技玩的不一般,这在末世就是保命的手段,不比做饭强?真是吃货。”
    何东笑嘻嘻地扑上云青环抱住她:“离天黑还早着呢,你看,天上出太阳了,咱俩补一觉省省能量吧。”
    “不如去楼顶?阁楼顶是平的,晒太阳肯定舒服。”
    “好!”何东兴奋地把云青拉起来,他俩抱了一床棉垫铺在房顶上,何东从背后抱着云青,两人边说边笑着睡着了。
    等云青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的时间了。
    云青撑起胳膊,静静地打量着何东浓密的长睫毛,还有他柔和红润的嘴唇,上翘而略显倔强的嘴角。
    末世的每一天都很难。好在有你相伴。
    天黑后,云青用大手电照亮,何东划船,他们又来到了钓鱼池。
    云青爬上斜柳树,把编好的网系在树干上,一头沉到水里,一头的绳子牵在何东手里。
    云青一手拿着鱼叉,一手拿着手电。她让何东不要出声,然后用手电照进略微浑浊的湖水里。
    亮光被绿而浑的湖水吞噬。十分钟后,何东手里的绳子动了几下。
    “收网!”
    何东急忙收网,云青也拽出了沉下去的另一头绳子。渔网里有股力量在挣脱,但很快被两人拉了上来。
    “哇!一条大鲤鱼!至少三斤!”何东止不住激动欢呼。
    “够咱俩吃两天了。”云青也很高兴。
    他俩连鱼带网甩进小船划回了清风楼。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等天黑再捕鱼?”何东紧追不舍。
    “因为黑夜里的亮光能吸引水里的鱼,就这么简单。”
    “所以这条大鱼就自投罗网喽?”何东给云青和自己盖好棉被,“还有什么方法是让它们自投罗网的?”
    “极北地区的人会在冬季捕鱼。”云青想起了自己看到的新闻,“他们在河面或者江面厚厚的冰上凿个窟窿,因为冬季结冰的水里缺氧,所以鱼儿们会游到冰窟窿那里呼吸新鲜空气,这也是自投罗网。”
    何东抱着云青沉默了一会儿:“其实鱼也很可怜,它们只是追逐光,追逐空气,却在追逐中丧命了。”
    云青转过身抱住何东的腰:“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欲望和希望,只是一字之差,但很多时候,却是由结局来定论它的性质。
    就像生活与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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