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他不是先回龙吟宫了吗?
    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这里也无所谓,可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就因为她帮人家捡了一个毽子,竟然暴戾得让人家去领五十杖责?
    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她真的不相信方才那人是他。
    见宫女已经起身,跌跌撞撞往内务府的方向走,她回神喊住了宫女,让其等着,她便拾步朝凌澜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男人应该也是走得极快,一直快到龙吟宫的门口,她才追上男人。
    见张如跟在身边,她只得强行压着心里的怒气,“皇上为何要处罚那个宫女?”
    男人瞟了她一眼,脚步未停,也未理她。
    她便又拾步跟上。
    “宫里又没有规定宫女不可以踢毽子,不能将毽子踢到亭子上面去。”
    男人依旧无视,薄唇微抿。
    蔚景气结,便直接飞身上前落在了他的前面,张开手臂将他拦住。
    “她们也没有让我去帮她们拿,是我自己去拿的,你因为这个责罚她,又置我于何地,让她们以后怎样看我这个皇后?”
    男人抬眸看进她的眼。
    “你是不是用轻功用上了瘾?”
    话落,也不等蔚景回答,便越过她的身边,继续往前走。
    蔚景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症结在哪里。
    原来是说她不该用了武功。
    可是,也没必要那么狠吧?
    她又再度追了上去,男人已经拾步入了龙吟宫。
    她也径直跟着入了内。
    一直入了内殿。<cmreadtype='page-split'num='1'/>
    见张如没再跟进来,她便也不跟他藏掖,开门见山:“凌澜,你太过分了。”
    男人走到桌案边一撩袍角坐下,伸手拿起一本奏折。
    蔚景上前直接将他手中奏折接过。
    男人徐徐抬眸,看向她。
    “你答应过我,不再用武功。”
    果然是这个。
    蔚景眸光微闪,倔强道:“我几时答应的?我当时没吭声。”
    “没吭声就等于默认答应。”
    男人笃定道。
    蔚景更是气结,却又深知男人性子,硬斗下去对她没有一丝好处。
    每次只要她一软,他就缴械,遂只得耐着性子。
    “就算我答应了,我方才也只是用了一点轻功,取一个毽子而已,又不是跟人打斗,而且,我保证以后不用就是了,你放过那个宫女。”
    男人鼻子里发生一声轻哼,又伸手再取了一本奏折,边打开,边道:“有了初一就会有十五,谁知道有没有下次?”
    话落,便垂眸看向手中奏折。
    蔚景也不惧,伸手按在他的奏折上,将他的视线挡住。
    男人再次抬眸,朝她看过来。
    她同样望进男人的眼底。
    “我保证。”她说。
    男人眼波一漾,垂下眉目,静默,似是在考虑。
    见他如此,蔚景也失了耐心,正欲转身离开,手腕却是忽的一热。
    男人伸手一拉,她的身子就陡然失去平衡,跌坐在他的怀里。
    她一惊,刚想站起,男人温热的气息已经逼近。
    “这次是你亲口说的,可不要再说话不算数。”
    炙热的气息喷打在耳畔,惊起一股潮热,蔚景微微缩了缩脖子,转眸看着他。
    “那那个宫女”
    “张如!”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已沉声喊道。
    怕张如闻声进来,她连忙挣扎着想要在他的怀里站起,却被裹得死死的。
    “去通知那个宫女杖责免了。”
    所幸,也未等张如进来,男人已经直接吩咐。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就说,是皇后娘娘求情的。”
    蔚景一怔。
    “是!”外面传来张如的诺声和离开的脚步声。
    “谢谢!”蔚景欲再次起身,却是被男人收了手臂,“怎么谢?”
    馥郁幽兰的气息逼近,男人已经低头将她的唇吻住。
    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骤不及防,脑袋还差点撞到了桌案的边缘,幸亏男人眼疾手快,一边吻着她不放,一边抱着她微微一偏,才得以幸免。
    睁着大大的眸子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蔚景忽然生出一种被这个腹黑的男人算计了的感觉。
    明明她只是帮人家捡了一个毽子。
    是他借题发挥惩罚人家,是他摆着一张臭脸给人看,是他提出她不能用武功这样无理的要求
    可是到最后,她不仅答应他的无理要求,甚至还跟他做了保证,不仅如此,还跟他说谢谢,然后,又理所当然地被他占便宜。
    思及此,心中一阵气结,刚想伸手推开他,对方却是已先她一步,放开了她的唇。
    黝黑的眸子专注地望进她的眼底。
    “你成心的是不是?”她同样灼灼盯着他不放。
    “你指什么?”他微微弯起了唇角,薄薄的唇边上甚至还有一抹浅浅的银丝水光。
    “你心知肚明。”
    男人伸手,净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缓缓开口,“如果,你指惩罚宫女一事,那我明确告诉你,不是,我的确就是生气了,只不过,不是生宫女的气,而是生你的,因为你不听我的话,因为你说话不算话”
    “我”蔚景刚想辩驳,又听得他的声音继续:“如果你指的是我刚刚亲你这件事,那我也明确告诉你,是的,我就是成心的,因为我想你,我想要你。”
    坚定的口气隐隐透着一丝咬牙切齿。
    蔚景心头一撞。
    “蔚景,两年多了,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我?”温热的指腹依旧摩挲在她的脸上,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她。
    蔚景脸上一烫,略略别过眼,忽然想起什么,又转眸看向他,没好气地嘟囔道:“你后宫又不是没有女人,各个赛若天仙。”
    男人弯了弯唇角,“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情有独钟这个词吗?再赛若天仙,也没有一个是我想要的。我,只要你!”
    蔚景一怔,男人已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瓣。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很轻很柔,轻轻触碰,细细辗转。
    如同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心湖的水面,点点涟漪漾开,几许酥麻轻醉从心底深处升腾起来,蔚景缓缓闭上眼睛,长睫轻颤。
    见她没有抵触,男人心中一喜,一点一点加深了那个吻。
    大手捧起她的脸,挑出她的舌尖,逼迫着她跟他一寸一寸纠缠,他贪婪地需索着她唇齿间的所有味道。
    不一会儿,两人都粗噶了呼吸。
    男人长臂一挥将面前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和奏折,“哗啦”一下全部扫到了地上。
    一边吻住她不放,一边将她放在桌案上,倾身而下的同时,大手更是迫不及待地探进她的衣襟,拂上她玲珑的身线。
    蔚景被他汲取得喘息连连,浑身腻软,一颗心狂跳,她略带犹豫地伸出手臂,攀上他的肩,将他紧紧抱住。
    男人从未有过的欢欣鼓舞,呼吸愈发粗重,甚至都来不及去解她的盘扣,大手直接将她的上衣推了上去,刚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时,猛地听到一道稚气的声音响起:“爹爹、娘亲”
    两人皆是一震,凌澜以极快的速度直起腰身的同时,大手又赶紧将蔚景高高撩起的衣衫拉了下来。
    蔚景也飞速地从桌案上坐起,快速理了理衣衫,两人都慌乱地看向门口。
    门口齐刷刷立着三个小身影,皆是瞪着小眼睛,疑惑看着屋里面。
    忽然,站在正中间的暖暖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蔚景一惊,连忙从桌案上下来,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了?暖暖?”
    凌澜也走了过去,见边上的末末也小嘴一瘪一瘪的,一副想要哭出来,却又极力隐忍的模样,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蹲下腰想要将他抱起,却被小家伙怯怯地后退了一步避开。
    “怎么了?”
    “爹爹打娘亲”小家伙看着他,小眼神里满是戒备。
    凌澜怔了怔,终于明白了过来。
    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心里面却早已是欲哭无泪。
    回头看向正在哄暖暖的蔚景,蔚景也朝他瞪过来,红着脸嗔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骂完,又继续哄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家伙:“暖暖不哭,爹爹没有打娘亲,爹爹那是跟娘亲在玩”
    蔚景一时不知该想个什么词,男人却是接得极快,“玩亲亲。”
    一边说,一边还大手一揽,将末末抱了起来,在小家伙的脸上猛亲了一口,“就是跟这一样,玩亲亲。”
    蔚景满头黑线。
    在宫外的一处别院里,蔚景看到了铃铛。
    铃铛躺在床上。
    若不是心跳和脉搏还在,蔚景还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知道,她中了“百日劫”,两年多下来,那么多百日过去,身体的机能也一项一项丧失得所剩无几了。
    若再无解药,或许下一个百日就是心脏,或者大脑。
    如果心脏死掉,就算再有解药,也是一个死人。
    而若是大脑死掉,就算再有解药,也是一个植物人。
    是凌澜告诉她铃铛的事情,也是凌澜将她安排住在这个地方。
    她也终于知道曾经自己身上的夜光粉是铃铛洒的,而不是影君傲。
    如果铃铛撒夜光粉的目的,就是让凌澜寻到她。
    如果铃铛自己都没有“百日劫”的解药。
    那是不是说明铃铛跟凌澜讲的一切其实的确是真的?
    那夜,铃铛并不是故意要将她引去七卿宫的,而是铃铛自己也被人利用了而已,其实,铃铛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一个人再怎么样,也应该不会拿自己的生死做赌注吧?
    是夜。
    九景宫。
    在偏殿好不容易将三个小家伙哄睡着了,蔚景才回到内殿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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