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侃自从在半路上见到那辆眼熟的红色跑车,又看到了驾驶座上那一头染成红棕色的及肩长发,还有那不要命的飙车速度,一颗心随即悬得老高。
    她来这儿做什么?
    在这杳无人迹的山林里也只住了他们两户人家,她该不会是来“拜访”他的吧?
    一思及此,他立即踩足油门往别墅的方向火速飞奔,张惠君那火爆脾气他并不是不晓得,但彧君可是一点都不清楚,要是两人撞上了,那
    彧君那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傻丫头遇上了刁蛮娇娇女张惠君,她只有吃亏的份,沈侃心中笼罩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丙真,当他急急忙忙的驶抵别墅,却不见伊人出面相迎,连塔可那狗影子都不见踪迹,整栋别墅像是陷入了死寂,静得让他心里发毛。
    沈侃连车子都还来不及熄火便一头冲进了屋内,一边叫喊着:“彧君!彧君!”
    塔可缓缓由厨房冒出一张大脸,朝沈侃的背影低吠了一声,马上获得了沈侃的回应。他连忙跑进厨房,只见彧君背对着他站在水槽旁,手中正忙着清洗锅子,并没有转过来看他。
    “彧君”沈侃面对她的身影却有点迟疑了起来。
    彧君眨掉眼泪,用着和悦的声音说道:“你回来啦!”
    但她声音中的微颤并没有逃过沈侃的耳朵,他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轻轻的环抱住她。
    这轻柔的动作在一瞬间破解了她伪装出来的坚强。
    泪珠渐渐在她眼中凝聚,成串的滴下她的脸颊,洒落在沈侃的手臂上。
    “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沈侃的口气中有着想杀人的严厉。
    彧君始终低着头无声地饮泣,沈侃抽出她紧握在手中的锅子,随手抽起几张面纸,剥开她因握拳而略显发白的小手,轻柔地替她拭干。
    然后他撩起遮住她双颊的秀发,想看清她的表情,不料却被眼前所出现的景象激得破口大骂。
    “她打你!她打你是不是?”他气得几乎要失去理智,无法容忍彧君那细白可人的脸蛋上竟出现了五道指痕。不!他旋过彧君的小脸细细检查,十道!她脸上竟被那泼妇打出了十道鲜红的指痕!
    一见到此,沈侃不禁怒火中烧。
    “我没事,我没事”她哭着抱住他,虱中的他令她感到害怕,再加上刚才彧君几乎要哭倒在他怀里。
    “你看看你,这样还叫做没事!”沈侃怒气腾腾的喊道“她来这儿做什么?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看她这么伤心,他的心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蚀着,又气愤又心疼,他想冲出去追上张惠彧君那泼妇并还她两耳光,又想留在彧君身旁安慰她,最后他还是选择留在自己爱人身边,毕竟她比张惠彧君重要多了。
    “她还伤了你哪里?”
    “没有!没有!塔可吓走了她,我很好。”她哽咽道。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好,不要哭了,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她动你半根寒毛。”沈侃信誓旦旦的保证。“痛吗?”
    她无言的摇头,埋首于他的胸前,紧环住他的腰不放。
    “我拿冰块帮你敷。”一想到她那无瑕的小脸上被人甩了两个火辣辣的巴掌,沈侃心中就有气。
    “不要,别走,沈侃。”她将他抱得更紧了,深怕他会像昙花一现般的消失在她眼前。
    “我只走开一下下。”
    “不要离开我。”她泪眼朦胧地哀求。
    沈侃只得搂着她,直到她的哭声歇止才放开她去取冰块。
    ?
    一束娇艳欲滴的粉红色进口郁金香被包装得华丽又光鲜,此刻却孤零零的被放置在屋内不起眼的一角,买下它的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替他心爱的女子小心的用冰块敷她脸颊的红肿,一只巨大的圣伯纳犬则忠心的随侍在侧。
    “她说我抢走了她的男人。”
    “别理她,她的男人那么多,并不差我一个。”沈侃略带讥讽的说。
    “她一定是很在乎你,否则”
    “她就像是个拿不到糖果的孩子,只会无理取闹,不可理喻!”沈侃怒气未消地骂道,随后又变回温柔的语气问:“还疼不疼?”
    “好冰。”她摇摇头,往后缩了缩。
    “我看看。”沈侃的手仔细且轻巧的在她双颊上游移“似乎没那么红了,她下手还真不轻。”
    “她似乎很爱你。”
    沈侃脸上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他低声嘶喊:“我爱的是你!是你,不是她!”
    本以为她听了之后会一扫忧虑而喜上眉梢;没想到她在一阵错愕之后,继之而起的竟是眉宇间淡淡的愁。
    “我希望你是真心的。不,就算你不是真心的也无所谓,我知道我不该奢求太多,你”一阵狂吻封住了她未说完的话,彧君脑海中的惊愕转眼闪逝,她的唇被他压制得无法喘息,屋内的气氛有了转变,沈侃沉重的抵着她,鼻尖与她相触。
    “你就那么没信心啊?我活到这把年纪了,哪次恋爱给对方写过情书了!为了你,我三更半夜爬起来写纸条。怕吵醒你,我还得蹑手蹑脚的行动。怕你无聊,我在每个你会停留的角落都放了纸条。怕你想我,我还带了自己最讨厌的行动电话,甚至在塔可头上绑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来讨你欢心,这都不能让你感动吗?更何况我都对你说过‘我爱你’了,你为什么不对自己有点信心?”
    沈侃蹙着眉毛,英俊的脸上有着怒意,但又包含了数不清的疼惜。
    彧君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有欣喜、有猜疑、有害怕、有怯懦。
    “沈侃”她嗓音沙哑的唤着他的名字,剔透灵动的大眼睛霎时又蒙上一层泪光。
    “嘘不许哭。”此刻他只想将她好好的捧在手心里呵护,决心不再让她掉半滴眼泪。
    “没办法,我我太感动了”
    沈侃由喉咙冒出**,他举旗投降。
    “哦,好吧!最后一次,以后不准你再掉泪。”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两人亲昵的相拥,依偎在一起享受情人间才有的缱绻甜蜜,连塔可都识相的走出了他们的两人世界,好让两人无所顾忌的享受这充满柔柔细语的时光。
    ?
    三位面貌神似的姊妹花聚集在沈家大宅的一个房间内,召开她们的秘密会议。
    “他要我的钢琴干嘛?”身为三胞胎的老大首先发难。
    “大哥可能想学钢琴吧!反正那架琴摆在那儿你也没用,既然大哥想要就送给他嘛!”老二沈倪不改她说话轻声细语的个性,柔声说道。
    “拜托!球赛都快开打了,他那种视篮球如生命的人哪有可能挑这个时候学琴,要学他早在五岁那年就学了。这理由根本不成立。伦,你说,我和倪昨天都不在,大哥回来拿琴,你有碰见他吧?”沈非得把这件事弄清楚不可,谁教她们大哥谁的琴不选,偏偏挑上她的,她并不是心疼那架将近八年没被碰过的钢琴,只不过大哥怪异的行为挑起了她的好奇心。而她的好奇心一旦被挑起,没得到满意的答覆她可不会罢休。
    老么沈伦是三胞胎里最冷静的一个,也可以说是最冷淡的,似乎什么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致,她唯一的兴趣是在商场上。沈家老大沈侃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却一心想往体育界发展,沈老太爷答应长孙在三十岁以前他想做什么都行,但在三十岁以后他就得照着祖父的安排乖乖继承家业。沈侃想在这段期限之内怎么发挥运动长才都行,但沈家的事业可不能等那么久,大孙女生性骄蛮,做事漫不经心,生来一张舌粲莲花的小嘴,最得他的欢心。二孙女温顺婉约、娇柔可人,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最得他的疼爱。小孙女精明干练、谈吐有条不紊,公司大大小小全由她一人打理,最得他老人家赞赏。而一肩挑起沈家重担的人就是沈伦了。
    “爷爷老是说你善于察言观色,我想你一定知道大哥在想什么。”沈倪也开口催促“伦,人家好想知道,你倒是说话啊!”“察言观色恐怕比我行,派她去查查看不就得了!”沈伦依然用着她那不冷不热的语调说话。
    “查是当然会去查,但我总得先了解一下情况嘛!”沈一脸的古灵精怪,脑子里准没打什么好主意。
    “他和倪一样得了一种怪病。”
    “什么!”沈和沈倪同时大叫,只不过沈倪的音量连沈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我没有生病!”沈倪发出了抗议。
    “原来大哥恋爱了!”沈恍然大悟。
    “你你们”沈倪又气又羞的指着她们,但口才一向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她,面对自己的姊妹依然口拙。“这哪是病!”
    “你们得了这种‘重病’的人,不时都会感到心律不整、口干舌燥、头昏脑胀,有事没事就为爱伤风、为情感冒,直到病入膏肓而不自知,然后就一命呜呼,遁入爱情的坟墓,典型的爱情症候群。”沈把这种“病”说得像得了绝症一样,气得一向以脾气温和著名的沈倪吹胡子瞪眼睛。“你的范大制作人最近身体可好?‘代志爱做,身体马爱顾’哦!”沈语带双关。
    沈倪马上在两秒不到之内通体胀红,羞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们才没像你说的那样。”
    “那个臭要范的那么逊啊!都什么时代了,动作还那么慢,莫非他不能人呃?”沈促狭的挑眉示意,冷眼旁观的沈伦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范介声啊范介声,你和沈倪当真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她掩饰住心中的愁绪,扯开虚弱的微笑。爱上了姊姊深爱的男人,她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伦,你看啦!”沈倪不依的向小妹求救。
    “知道我是你姊姊就好,叫伦也没用,你自己看,连伦都笑了。”
    沈这么一说,沈伦想不把这个“惨笑”维持下去都不行。
    “不理你们了,谈正经事啦,大哥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办?”她仓皇之中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引开她们的注意力。
    “我满想看看那个女的。”沈伦出乎两位姊姊意料之外地说道。
    “伦,你怎么了?你不是最不喜欢搭理这种事的吗?”沈狐疑的问。
    “大哥的样子看起来挺认真的”沈伦把她亲眼看到沈侃亲自动手搬琴,还有要她请人到他公寓去做隔音设备的事,简略地向姊姊们报告一次。
    “好吧!”沈一脸的凝重,看在妹妹的眼里这表示不妙!“选日不如撞日,趁着今天大家都有空,我做大姊的就决定不如”
    “不行,我等会儿要到介声的录音室去。”沈倪猜出了她的意图。
    沈倪待会儿要到范介声那儿?
    沈伦眼色一暗,她跟他约好了,那范介声为什么还要自己到他的公寓去?他又想放沈倪鸽子!
    沈伦一向见不得沈倪哭,上回她和范介声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关岛度假,回来只见沈倪哭肿了眼睛,向她诉说着她有多怕范介声不要她,害她自责了许久。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大哥那儿。”沈伦一咬牙,就算拖也得拖着沈倪一块去,反正介声是不可能在录音室里,她无法想像沈倪一旦找不到范介声又会哭成什么样子。
    “伦,怎么连你也”沈倪气呼呼的说道“公司里的会不开了?”
    “总要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不能老是要我在场才成得了大事。”沈伦佯装不在乎的说道。
    “是嘛!你早该放手让凌冠宏他们去做了,老是看他们在那儿无所事事,天天领干薪,对公司毫无贡献怎么可以!”沈拍拍小妹的脸,眼里的同情让沈伦欣慰。谁教她和沈倪不争气,再加上那个热爱打球的大哥沈侃,没有人愿意浪费自己的青春在封闭的办公室里,可怜的沈伦便成了爷爷事业上的奴隶。不过沈伦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年纪轻轻便成了公司里不可缺少的高级主管,连爷爷都对她称赞有加,只不过她花费在办公室里的时间实在太多了,连她这个做姊姊的都看不过去,还好今天她终于开了一点窍。
    “喂,两票对一票。”沈睨着小自己六分钟出生的妹妹。“你看着办吧!”
    沈倪左右为难,最后几乎是不得已的抛下一句“好吧!不过得等我打通电话,我得先告诉介声我没有办法到他那儿去。”
    “怎么?还怕他误会啊?”沈笑她。
    “,你”一旁的沈伦看着这一幕,心中只有止不住的酸楚。
    ?
    “要不要我回避一下?”彧君倚着沈侃轻声问道。
    他们本来是一起坐在沙发上看nba录影带的,听见门铃一响,把她吓了好大一跳,几乎整个人跳离了沙发椅。她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和沈侃同居的事实,希望沈侃能答应让她离开一下,不管来者何人,她都不想被别人看见。
    “不要。”沈侃及时握住她急欲退避的小手,把她往怀中一带,他知道彧君在害怕什么,但退缩绝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沈侃”
    “或许是花店的人送花过来,别那么紧张好不好?”
    “你又买花!”她一副没好气的瞪着他,心中的担忧亦减轻了不少。
    搬到这儿也有五天了,沈侃每天固定买一束花送她,这举动让她感动得要命,但也心疼得要死,那些包装华丽的花朵看起来价值不菲,他一个打球的球员哪来那么多闲钱做这种奢侈的花费,再加上为了她,他已经花了不少工夫改装公寓中的一间客房做为她的琴室,隔音、装璜,还有那架有点旧又不会太旧、看得出是架相当名贵的钢琴他在她身上已经花费太多金钱了。
    “鲜花赠美人!”沈侃一手箝制着她不让她逃走,一手打开大门,嘴里还不忘说道。
    看到门外那三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其中一位还拿着一大束鲜花的美丽女子,沈侃和彧君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三名女子一看到彧君迷惑的表情,再加上大哥那一脸惊骇的神色,脸上同时浮起如出一辙的调皮笑意。
    “花送你吧!大美人。”沈把刚从花店小弟手上接过的花给了大哥身边那位名副其实的美人。
    沈侃根本是用抢的夺回那束娇艳欲滴的白玫瑰,谨慎其事的把花倒过来、转过去检查了一番,才把花递到彧君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不服气的大叫。
    沈侃伸手打断她的话“别忘了你才是小人,我可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是你自己前科太多,别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沈的嘴巴又被他一手搭住。
    “有话进来再说!”
    彧君被眼前的情形搞胡涂了,眼睁睁的看着沈侃和那三个比她还高的女子进入屋内。挑高的公寓顿时让人感到有点不切实际,身陷长人阵中的她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而沈侃似乎没有发现她的不安,反倒和那三位女子有说有笑的谈天,原本扣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不见了,彧君有种顿失依靠的落寞,只得把惊慌的情绪表现在握住花束的手上,直到玫瑰的茎梗几乎要被她捏断了她才住手。
    沈鼓着腮帮子说:“太不够意思了吧?偷了我的钢琴不说,还说我是小人,天理何在!”
    原来钢琴是她的。
    沈侃“偷”她的钢琴!他怎么能做这种事?那架钢琴虽旧,但仍有它的价值在,要是因此而吃上了官司,那她罪过不就大了?
    彧君越想心越慌,着急的神情全落进了沈伦和沈倪的眼里,沈伦依然是那张不苟言笑的嘴脸,但沈倪可就不同了,她看起来比彧君还着急,忙着想澄清沈侃与她们三人的关系。
    “你别误会,我们是”
    “说到我们和沈大少的关系,这可就复杂了”沈打定主意要整整沈侃。“他可是我们共同的冤家,上辈子不知道欠了他什么人情,这辈子才老是被他欺负。”
    不会又是上回那个女人甩了她两巴掌的事情她还没忘,怎么现在又一次来了三个?彧君张着满是疑虑的大眼睛向沈侃寻求答案,由沈侃似笑非笑的神色看来,她什么答案也得不到。
    “,你别闹了,你那架钢琴放在家里,上面的灰尘都有三尺厚了,也没看你弹过,要是不把它拿来物尽其用,岂不是糟蹋了一架好琴?”沈倪再度开口。“是n,我哪有你堂堂留美钢琴博士厉害,这样总可以了吧?”沈一脸酸意的回道,但她仍不忘向一旁偷笑的大哥讨回公道“还笑!不管啦!你今天一定得给我一个交代,伦和我一样都是不弹琴的,你为什么偏偏就是选我的琴?”她的嘴翘得半天高。
    “伦弹琴啊!我明明看到她那天”
    始终在一旁作壁上观的沈伦突然有了声音,脸色也失去了往常的沉稳,突兀的打断沈侃的话。
    “大哥,别说了”沈伦的语气中带着令人不易察觉的慌张,她像是发现了自己的语气过于急躁,连忙将箭头一转“你还没跟我们介绍这位小姐呢!”不待沈侃多作解释,沈伦重持镇定,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朝彧君伸出友谊之手。
    “你好,我是沈侃的小妹沈伦。”
    原来他们是兄妹啊!彧君总算释怀了点。
    “我是二妹沈倪,你好。”沈倪则是笑得甜甜的。
    “我比她们还大,叫我老大好了。”沈笑得有点贼兮兮的,但她一说完,头马上被敲了一记。
    “什么老大,没大没小的。”沈侃不满意的责斥。“她叫沈,别被她的疯言疯语吓着,她是学艺术的,所以老是这么疯疯癫癫,没个大姊的样。”他以保护者的姿态回到彧君身边,脸上挂着“不许欺负她”的表情,警告妹妹们不可轻举妄动。
    “唷,”沈摆明了要和沈侃唱反调“我们女生说话,你一个‘大’男生凑什么热闹?”
    “我姓柳,我叫柳彧君,你们好。”彧君露出不太自在的笑容。“不好意思,沈侃把你的琴呃如果你不,你可以把琴拿回去,对不起,你不要怪他。”
    “她跟你开玩笑的啦,别那么在意。”沈侃在一旁哄她,那股浓浓的情意令人无法忽视。
    三胞胎相视一笑,意会到老哥这次是真的栽了。
    “大哥说得对,那架琴如果一直摆在那里才是真的糟蹋了,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好了,你可不能拒收哦!”沈豪气干云地说。
    “可是”彧君抬头寻求沈侃的保证。
    沈侃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的又给了她一个“当然”的眼神。
    “她说了就算。”
    “你也会弹琴?”沈倪兴奋地问。
    “是啊,”沈侃骄傲的替彧君回答“她什么乐器都会。”
    “你这下可找到知音了。”沈在一旁补充道。
    “她还会作词、作曲呢!”沈侃恨不得向她们一一道出彧君的优点。
    “哇!”老大和老二同时决定要对这个漂亮的女孩另眼相看。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爷爷?”沈伦是其中脑子还算清楚的人,她突然提出的问题使气氛低落了下来。
    “呃”被八只眼睛望着的沈侃一时竟然说不出确切的答案。“过一阵子吧!”
    “臭小子,你连你爷爷我都敢瞒!”响亮的浑厚嗓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
    “有没有吓一跳?”沈侃问着怀中的人儿。
    “还好。”今天一连串的惊愕使她分不清沈侃问的是哪一次,为了不让他担心,她选择了一个含混的答案。
    沈侃的爷爷在他的三个妹妹出现后也跟着冒了出来,接着是沈侃的父母,最后甚至连塔可也来了。刚开始她简直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但沈侃的家人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可怕,没有刁难、没有批评,对她这个未婚就先和人家同居的女子好得令她有点污颜。
    沈侃的爷爷沈入宽看似面貌庄严,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实际上却是个长不大的“大”老人,说他是个大老人一点也不为过,就是有他这么高壮的体格,才会生出沈越如此“高”人一等的儿子,沈侃近乎两米的身高也就是这么来的。
    众人包围着沈侃和彧君,七嘴八舌的开始进行他们的审核,不到十分钟沈家三姊妹已顺利的问出了大哥和彧君之间感情发展的全部过程,而沈侃自始至终都以保护者的姿态替彧君回答那些有关她家庭状况的问题。
    原本打算在球队集训之前好好休息一天的计划,被家人的突击拜访给破坏,还陪了全家人到外头的餐馆吃了晚餐、唱了三小时的ktv,沈家人才放过他们俩,大摇大摆的打道回府。
    “我真羡慕你有那么多家人。”彧君真诚的说。
    “等你结婚后你也会有,你想要生几个宝宝?”沈侃开始想像起彧君怀着他的孩子的模样。
    “我还没想那么多。”
    婚期都还没有决定,谈这种事未免言之过早,沈侃只是嘴里说要结婚,但却从没说过会是什么时候。她一点也不敢问,一部分的原因是基于女人该有的矜持,而另一部分的原因是她不想逼他。
    “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我希望女孩子不要像你那么高才好。”
    “那你是喜欢男生!”
    “噢不是!”彧君不禁哀鸣出声,她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居然和他编织起这种八字都还没一撇的幻梦。
    “我喜欢女孩,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女孩。”沈侃一点都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了。”
    “是啊!你才二十岁,还很年轻,现在要你生孩子似乎太早了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都还没怀孕,说这些未免太”
    沈侃习惯性的抬起一眉,轻佻的问道:“你是嫌我不够‘尽责’!”
    “天啊!住手!沈侃,你在干嘛?”彧君在被子里扭动,闪躲他的魔手。“沈侃,别闹了!”
    “我的老婆,你想在这种夜晚我还会想做什么?”他状似无辜的说道。
    “你不是我老公。”
    “哈!等你肚子大了,不嫁给我也不行。”沈侃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蛮横的威胁。
    “你看着,我才不会”她的话被他的吻盖住,许久之后她才挣脱他的唇,气吁吁的补充“我不会屈服于你的。”她在瞬间跳下床,逃出他的掌握。
    沈侃在房门捕获她差点逃脱的身子,将她抱回床上,用自己强健壮硕的身躯覆住她,充满邪气的说道:“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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