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和田来到宾客云集的大厅,唤住正在与人交谈的古圣渊,后者笑着寒暄几句,便离开大厅。
    “巴西那边有来消息吗?”来到大厅旁的房间內,他问道。
    “一早有来电话,被和栽小姐打发了。”
    “这丫头总算到紧要关头,是帮着我这个小爸。”
    “老夫人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和田忧心。
    “我明白,倒是老管家你沒把这件事提早告诉母亲,还真让我意外。”和田曾经身为篠原家的仆人,对当年的凶手嫉恶如仇,对他娶乔皖更从沒赞同过。
    “当年英浩少爷离开时,要我服侍的是圣渊少爷。”谁是主子他很清楚。
    “你这是对前任主子的忠心,还是现任主子?”
    和田只是躬身道:“少爷若沒其他事,老仆先出去了。”
    见他匆匆退出去的背影,古聖淵有些失笑,倒是头一次见到和田这副慌张的样子,看来老管家也会害羞,才接起电话就听到那头传来凯尔的打趣声。
    “古先生那边很热闹呀!”
    “好说,倒是你一个多月来进展如何了?”
    “事情有很大的突破,但还不是最后的结果。”
    “怎么回事?”对方的回答让古圣渊皱眉。
    楼上,乔皖走进书房里,小心地唤着“哞哞”书桌底、椅子下、柜子边,美目细细搜寻着,最后听到窗帘里传来低呜声,长到及地的窗帘,浮出一团小物体的形状。
    “哞哞!”她大喜,忙跑过去,才推开窗帘,另一只手更快的把小“哞哞”给拎起“小栽!”
    “汪呜呜”“哞哞”的小眼珠子看到抓它的人,吓得更是四肢缩成一团。
    “呜什么呀,当只狗当得这么窝囊,天吶,谁把你绑得像坨礼花,肥猪脚还绑得这么称头!”和栽抓着它,正反面翻来翻去的打量。
    “小栽,不要这样欺负哞哞!”乔皖喊,想抢,和栽却俐落一转身,改把“哞哞”抓到另一只手上。
    “小妈,宠它沒用,让我这个狗专家来好好教它规矩。”
    “你什么时候又成了狗专家?”
    “刚刚!”她拆开“哞哞”身上的缎带,拋给乔皖。“动物就要让它自然,过度添加人工创作,看起只会很蠢,好,现在中看多了!”
    “你、你要抱它去哪?”见她把“哞哞”抱在臂弯中,打算走人。
    “当然是带它到楼下关起来,今天客人这么多,这只蠢狗乱闯怎么行。”
    “那我”正打算要跟下去的乔皖被和栽伸手挡着。
    “小妈,某种层面来说,你今天算是新娘子,能乱跑吗?还是乖乖先待在这,你就”她目光瞥到桌上的邮包,上面写着恭贺新婚。“看看新婚礼物吧,不晓得谁寄来的。”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小栽,是卷录影带耶!”
    正开门的高见和栽翻翻白眼,她迫不及待要下楼好好整治怀中的玩具。“那就放出来看嘛,反正时间还沒到,看看打发一下也好。”
    “可是--”乔皖抬头,门已关上,她无聊的垮下肩。
    看到前方的立体大银幕,她起身到录影机前,把带子放进去,拿摇控器打开画面。
    大厅里,人潮越来越多,仆人穿梭着忙进忙出,罗睦天四处见不到古圣渊,捉住正要赶往厨房盯流程的和田。
    “圣渊呢?”
    “有一通紧急电话,大少爷忙着处理。”
    正想再问的罗睦天被兴高彩烈抱着狗儿来的高见和栽给叫住。
    “罗先生,让和栽小姐陪你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忙。”
    “这”才转头,和田老管家已脫身,罗睦天手臂随即被高见和栽给挽住。
    “罗叔,咱们来后院训练这只狗坐下跟握手,就像以前我们和小爸训练家里的那些狗一样。”
    “可是,皖皖呢?你不是要陪她?”为了避嫌,自己目前是不方便上楼去看她。
    “小妈有自己的娱乐打发嘛,反正时间还沒到。走啦、走啦!”和栽半撒娇半耍赖的拉走罗睦天。
    此时,隔壁房里,古圣渊追问着电话那一头的人。
    “我想,我们都该有心理准备,可柔小姐生存的希望微乎其微!”
    明知的答案,听到对方亲口说出,依然让古圣渊一震。“难道骨型还原的结果证实是”
    “不完全是这个原因,由于头颅骨不完整,骨型重塑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用科学仪器下去模拟,模拟的结果比对可柔小姐婴儿的照片只能说有三分神似!”
    三分神似!“既然沒直接的证据,为何说可柔的生存机率很小?”
    “已经掌握到一件消息,当初古先生不也怀疑乔万崇犯案后,和其他凶手分开逃亡,究竟有沒有带着自己的亲生女儿逃亡?若有,两个小女婴在身边,他究竟是怎么处理?现在已经确定当年他的确带着可柔小姐和自己的亲生女儿逃亡,只是资料显示当初他逃离英国时,只带着一个小女婴离境,那究竟是谁被丟下了,可柔小
    姐?或者他的亲生女儿?”
    “你已经查到了!”他的声不禁哑了起来。
    “差不多了,只剩证实,老主人日前联络我,任何查证工作都別瞒他,所以直接做dna检验已可行,我已将湖中捞起的女婴尸骨全部送去绿风岛上,由古先生家族在岛上所投资的医院,老主人在那已留下检体,应该这几天就会有消息,若证实是可柔小姐,那么当年她一定被带走沒多久就遇害,这件多年的悬案也告终结了,古先生?”听到电话那头像传来深重的呼吸声,凯尔不确定地唤着。
    “听你言下之意,几乎已认定那具小尸骨就是可柔。”想起昨夜梦中的爱丽薇儿,那忧伤的神情,他心沉了下去。
    “这就是我另外要继续查证的事,我在曼彻斯特找到几位当年与乔万崇有接触的居民,由于时间太久,乔万崇又蓄意隐藏行踪,能查到的事太少了,几个人的说法唯一的交集是,当年两个女婴中的一个生病,而且病得很严重。”
    “小女婴病了?”古圣渊毫不怀疑那绝对是可柔,刚出生时的可柔身体孱弱,感冒不断,那一天又是大风雪,可柔不病都很难。
    “有人说看过一个东方男子把婴孩沉到湖里,也有人说是交给一个妇人照顾,无论哪一种说法是真实的,我想双管齐下去查证,一方面针对这具尸骨做dna比对,另一方面找到当初的妇人,好问清楚当年的事情究竟如何。”
    “好,我等你的消息,无论如何,都要让它真相大白。”
    “古先生请放心,我说过,为着老主人,我都会让它水落石出,只是我怕这消息不过是证实大家多年来的想法,而不是一线生机呀!”
    “我明白,一切就交给你了。”
    “过几天我会到绿风岛,到时会把整个调查和结果跟古先生做个报告。”
    开尔收线后,古圣渊整个人沉坐椅上,失神了好一会儿才把手中的话机放回主座上,幽僻的室內忽然又闻到一股花香掠鼻,香味像呼应着昨夜的梦境。
    阿姨爱她一生,圣渊也会爱可柔一生
    “薇儿阿姨”室內沒有花,却有花香传来。
    请你记住承诺
    “呵”他笑,支着额沉重又悲哀的笑。
    他终于知道,知道这个梦境为何?从小,就算他做错了事,温柔优雅的金发人儿从来不会直接责骂他,总是以事情或故事来让他自己领悟,微笑地包容他一切的阿姨。
    “薇儿阿姨,你在责怪我吧,说会爱可柔一生,结果我非但沒守承诺,还要娶仇人的女儿,乔万崇!”他恨恨切齿。“那个害你跟可柔母女俩先后惨死的男人,结果我不但沒法报复他,还要娶乔皖为妻,你很气我这么做吧!”
    灰眸凜凜地眯起,话几乎由齿缝吐出。“大家都同情眼前的弱者,又有谁听到当年惨死之人的哀嚎,阿姨的哀嚎、可柔的哀嚎,还有我眼睁睁看着你惨死,却求救无门的夢魘,沒有人能体认到这种滋味的既然让我活下来,就是对方该付出代价了!”古圣渊眸中精光迸射,扬起唇角,起身往楼上走去。
    窗外雪花纷飞,书房內,握在身侧的双手颤抖的缓缓伸起,捣住即将脫口而出的尖叫,乌瞳在白昼的光下浮漾淡蓝之采,是惊骇的颤动,尤其看到舅舅艾威斯的尸体被找到拖出来时,全身虫蚁覆盖,残肢断脚的尸身干枯,一拖动,脸上眼珠竟凹陷掉了出来--
    “啊”过度的惊恐让她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半点声来!
    “好看吗?”醇厚的声,沒有任何波动的情绪,甚至带点笑意。“到底要不要让你看到这些画面,在大家的阻挠下一直让我犹豫,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你自己看到了。”
    “你、你答应我会放了艾威斯舅舅的为什么”要以这么凶残的手法杀人,转身面对身后的人,乔皖哽咽着,已分不清是因为害怕或者是他的欺骗。
    “唉。”古圣渊替她摇着头,伸手抚上她连妆都掩不住的苍白面容。“可怜的皖皖,你太单纯了,单纯到甚至不用花太多理由来骗你,你也该庆幸你父亲早就死了,否则他的下场会比艾威斯惨,我恨不得亲手撕了他!”
    “为为什么你这么恨父亲和舅舅他们?”恨到要他们死!
    他冷冷地笑,手指却依然摩挲着她的下巴,灰眸晶灿,像盯住什么到手的猎物般,乔皖惧怕又发抖的別开头。
    “你说呀,到底为什么?”
    “因为他们就是杀了爱丽薇儿的凶手!”
    想都沒想到的答案,乔皖顿然瘫坐于地,杀人凶手!案亲、舅舅和王宪叔叔他们就是当年杀害爱丽薇儿的凶手!
    迸圣渊在她面前蹲下,支起她的下巴,继续那残忍的笑意与旜。“当年他们杀害爱丽薇儿,带走可柔,抢走金刚圣杵和库利南七,杀人夺宝,连小婴儿都不放过,你的父亲和舅舅说是杂碎也不为过。”
    泪,潸然滑下面颊,滾烫的沁入发颤的唇瓣,她凄然开口:“你既然那么恨我父亲,为什么还要帮助乔氏企业,甚至娶我为什么”泪淌落更多,她嘶哑叫着。
    “好了、好了,安静点,別吵到楼下的客人。”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像在哄一个不安分的小孩,拇指拭过她的泪,柔声道:“別哭了,再哭会弄花这张脸的妆,延误了时间,我会不高兴的。起来吧,到你的房里把妆补好。”
    他拉起她的手臂,她却动也不动的,螓首几乎垂到胸口上,双肩颤动难抑的痛哭失声,紧咬着唇,已难分辨是唇膏或泛血的红。
    “皖皖!”他警告一唤。
    “我我我要离婚”
    “离婚!”古圣渊轻笑,再次支起她的下巴,吮去她的泪。“別这么不懂事,你的奶妈今天正要动手术,无论成不成功,她都需要医疗资源,如果我就这么撒手不理,你说,你的奶妈,是我害死的,还是你害死的?”
    “你--”哽咽的声难止啜泣,不停地摇着头,像听到心碎的声音,幸福早已离她远去,她一心一意以为自己终于能得到的幸福,结果全是虛伪的。
    “起来,別再让我说一次,以后好好听清楚我说的每一句话,知道吗?”他握住她双臂,命令着。
    “求求你”乔皖双臂任他抓着,双膝却几乎是无力的跪倒于地。“別举行这场婚宴,让我回台湾吧,奶妈今天动手术,万一不成功我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双眼,企盼的苦求,他淡扬唇角,坚定的否决。“不行,今天这场婚宴势在必行,满屋的贵客,你、我都不能缺席!”
    如被判了死刑般,跪在地上的乔皖抓住他的西裝外套,紧紧不放,哭着道:“圣渊,我求你、我求你,奶妈比妈妈还亲呀我这一生只剩她了,求你放过我,让我回台湾”
    “你知道吗?当年被你父亲他们抱走当人质的小女婴,沒有一个人见过她的最后一面,甚至十多年来,连她尸骨在哪都沒有人知道,谁又把这最后一面来还给她的亲人!”恨然的声,冷冷地挥开她的手。
    “我不知道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呀--”他说的每一件事,像隔了另一个世界,她惶然不知如何以对!
    “对,你不知道,就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真是幸福,而我--”古圣渊捉起她,强硬的逼她站起。“什么都知道,还亲眼目睹,你说,我的恨、我的仇该怎么要回来!”
    “你要我怎么做?请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乔皖再也受不了崩溃的大喊。“只要你古家大少说出来,当是还是襁褓婴儿的我该负什么责任--我都会做”
    “不用喊得自己像个无辜者,要怨就怨你那杀人凶手的父亲,无耻的抢夺不属于他的一切,身为他的子女,你们从小享受的,都是別人的命换来的,找你赎罪也不过分吧,况且我要的东西还在你身上!”
    “你到底还要什么”双肩痛得像被掐碎般,她痛苦地问。
    “库、利、南、七!”他一字一字的吐出。
    “我不知道它在哪?”
    “就在你身上!”灰眸凜笑眯起。
    “我沒有、也沒拿!”
    “哼!”古圣渊直接抓过她的左手,扯下手表!
    “那是妹妹送我的表,你--”
    乔皖哑然的看着他拉出表旁的调整钮,表盖转了三圈后,将调整钮压回,上盖铛地开启,一颗晶光灿耀的宝石已在他手中,正是乔皖小时候见过的那颗橢圆形宝石!
    “表里有钻石”她不知道呀!
    “库利南七,终于回到我手中。”他握紧了宝石,合上表盖,看向乔皖。“还记得在游艇上我说过,我要的东西,沒有一样是不到手的,包括你。”
    “你、你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钻石在表中”好可怕的人,这么深沉的与她套话。
    “艾威斯、王宪被逼到绝路都还讲不出钻石下落,就只剩乔万崇了,可是乔家宅子沒有这颗钻石,別惊讶,我自然请人找过,而你连库利南七都不知道,可见这颗钻石被秘密收起,长女不知道,就是次女了,你说这只乔馨身后留下的表是不是个关键!”他把表往书桌上拋去。
    “钻石你既然拿到了,可以把表还我吧!”见馨馨的遗物被人如此丟掷,她心痛的想取回,却被古圣渊攥住手腕。
    “看来你妹妹对你很好,会把这颗钻石交给你,还记得我说过钻石是代表什么吗?”
    “钻石能带来希望”想起他曾说过钻石的特性,乔皖怔住了。妹妹把钻石给她是要她抱着希望,別灰心吗?“馨馨”逝去的妹妹,临走时还想鼓励她,乔皖心酸难过。
    “她沒想到这颗钻石是你们父亲双手染血得来的吧,踩着別人尸体所建构的希望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古圣渊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到对面的房里。
    乔皖被他按回梳妆台前,镜中的自己泪水不停的流,妆有些脫落,神情悲痛。
    “来,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可以让我的妻子失色呢?”他拿起台上的面纸替她拭干眼泪。
    “你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要娶我”她感觉自己像个傀儡,只能任人摆弄。
    “恨你!”古圣渊笑,好像她说了什么可笑的事。“若真只有恨你,我又何必为今天这场婚宴大费周章呢!”他拿起唇笔沾着口红,描绘着那薄柔的唇瓣,闲聊似的,严厉的神态却比冰还寒冽。“严格说来,如果不是仇恨纠缠,以我们之间的门戶悬殊,应该是连面都不可能见到,因为你的出身背景太丟人,父亲是个垃圾渣
    滓,母亲是婊子出身,这样的结合居然能生出一个纯净无邪的女儿,这该说是物极必反吧!”
    极其的轻蔑,一刀一刀凌割她的身心,因为那侮辱的口吻是真的轻视她。好痛、好痛的感觉,明明沒有像父母一样直接的打骂,却为何比往常所受的一切还要痛!
    “其实有这样的父母你也是受害者,照理这场按仇不该牵上你,只可惜你那凶手父亲走太快了,身为女儿的你只能代他承受这个罪了。”
    “我们这样在一起,将来有了小孩怎么办?”她哽声问道。
    “我们不会有孩子。”
    乔皖震讶地看向他。
    “我不会让乔万崇这样肮脏的血统进入我古家!”凑近她惊恐而又倍受羞辱的脸庞,清清楚楚的道。“我会让你去结扎,那种低下的血统,我是绝不可能让它流进我古家后代中!”
    当乔皖猛地扬手时,他也同时攫住那只要挥下的手。
    “乖乖坐好。”绷紧的下巴,神情冰厉得令人胆寒。“这一巴掌打下来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扣紧的力劲,像在实施他的威胁,乔皖痛得吸气,却沒有叫喊,连泪也沒落下,再被按回位置上时,乌瞳只是空洞的睁着。
    你是个不被祝福的孩子n个受诅咒的孩子!这自幼深烙于心的话,母亲这么说时,她不愿意相信,现在她相信了。小时候她极力摆脫自己可能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父母不爱她,所以她只能拼命抓住会真心爱她的奶妈与妹妹,到最后妹妹离开了,现在连奶妈也无法继续陪在她身边,当每一个爱她的人都离开后,还有谁会
    继续关心她、爱她?沒有人了,长大的她依然一无所有,甚至跳进了另一个可怕的牢笼。
    当她以为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也相对的付出感情,结果这个男人比会伤害她的父母还可怕,父母从不曾假裝爱她,也不会给她任何期待,所以从小她学会忍受加诸在身体上的痛苦,只要闭上眼,把感觉抽离,但是为何今天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好难受的痛,直接闯入內心,像生根般的扩大,直至贯穿她!
    “我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对方也会有真诚我以为努力就会有收获,我有好多的以为,到如今”与镜中的他视线相遇,乔皖幽幽地道:“这一切都是错的吗?人心不会相对的,真心也不会有代价,或者是我沒有资格要求这些,因为”我从小就是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想到此,哑口的声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与
    想法。
    娇小的身躯连颤抖都已停止,漆黑的瞳浮出一抹哀愁的蓝,脆弱得像随时要倒下!这一幕,隐隐扯动古圣渊的心,想拥住她,却闻到更浓的花香。
    迸圣渊微愕,发觉乔皖的房里花香袭人,整个室內只有窗边的一盆紫罗兰,却弥漫一股春日百花盛开的浓郁。
    这是不自觉的浮起梦境里,爱丽薇儿那忧愁落泪的模样,思及此,他狠下心,搭上那纤细的双肩,俯首在她耳畔道:“走吧,楼下的客人,都等着看到我美丽的妻子,过了今天,你就是我古圣渊名副其实的妻子,除非我厌倦,否则你一辈子都別想离开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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