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爹,你叫女儿说你什么好啊!你咋能办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这么做,能对的起给你生儿育女和你相守一生的娘吗?你又能对的起爱你的女儿们吗?你叫你的女儿们咋往人前站,还不叫人议论死啊。在说,我们这些妮子对你那么好,你还是觉得我们不如儿子,我真的不明白我们哪里不如儿子好呢?咋总想要个儿子,.”
    刘冬寒气愤的数落着刘家根,越说越激动,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刘家根实在是招架不住了,猛的拉下被子,露出来一张满是泪水的脸,哀求着打断了刘冬寒的话。“二妮子,别再说了,爹知道错了,爹知道错了。”
    刘冬寒看到刘家根羞臊的无地自容,虽说怨气未消,但也不想抓住他的错误紧紧地不放,也就不想深说什么了,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缓和了一下口气。“爹,我知道你后悔了,你能和我说出来,我就知道你知道错了,后悔了。”
    刘冬寒哽咽着说:“我就是不想委屈妮子,不想把你嫁到张媒婆家里去,她家的驴子们是没有一头好驴子的。”
    “那好,爹,你告诉我,你和张媒婆能不能断掉你们这种不正当的关系?”
    刘家根强忍着内心的痛,发自内心的说:“二妮子,爹能做到的,一定能断的。”
    刘冬寒的心情无比的沉重。“爹,那好吧,女儿相信你,收起你男人的眼泪,好好的养病,养好病后回家加倍的对待娘亲吧。”
    “你会告诉你娘吗?”刘家根很不安的说。
    刘冬寒很认真的说:“爹,假如你要是永远不和张媒婆来往了,我不会说的。假如你还和张媒婆胡来,我就告诉娘,你看娘咋闹你。”
    刘家根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起誓发愿的说:“二妮子,我不会的了,我要是在去犯浑,叫我不得好死。”
    “那好,我不再说什么了,我只想告诉爹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爹也要一定答应我。”
    眼泪从脸庞无声无息流淌着的刘家根惴惴不安的看着刘冬寒。“什么事情?”
    刘冬寒向刘家根提出了一个条件,条件是,不准刘家根在去为自己说亲事找婆家,她已经想好了,一辈子不会出嫁,一辈子守在父母的身边,做一个儿子给父母养老送终。刘冬寒说自己厌烦了,累了,想歇歇了,真的不想在找婆家了。刘家根听后感到惊讶!一个小毛孩子正是年轻的时候,哪来的那么多的累和烦。刘家根不知道女儿为什么原因做出这样决定,但他好像也明白一点,二妮子全是为了自己的着想,才做出这样决定的。他的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觉得深深的对不起女儿,是自己拖累了女儿,耽误了女儿一生的幸福,他一大股的眼泪又哗哗的流了出来,最后,哽咽着哭了。
    刘冬寒做出这样的选择,也真的是为了不叫刘家根无儿养老发愁,解除他的后顾之忧,别在出去找女人求子,做出荒唐的事情,伤害母亲,也给孩子们带来莫大的麻烦和耻辱,叫她们姐妹在屯子里抬不起头来做人。二来,刘冬寒也想告诉张媒婆和惦记着她屯子里的那些歪瓜裂枣的臭男人们,死了一条心,别再来烦她!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刘冬寒就出了医院的门,向屯子里跑去,在天光大亮的时候,刘冬寒回到了屯子里,一脚踹开了张媒婆家的门。早就起来的张媒婆做好了早饭,吆喝起来赖在被窝里的四头懒驴子。四头懒驴子一头一头的懒洋洋的爬起来,伸着懒腰,手不洗脸不洗的来到餐桌旁,坐下来,拿过酒瓶子。他们的酒还没有倒进酒杯里,凶神恶煞般的刘冬寒踹开了门,杀气腾腾的闯了进来。四头驴子十足的吓了一跳,还不等他们叫出来,刘冬寒操起擀面杖把四头驴子撵到了门外头,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关的地动山摇。
    刘冬寒怒不可遏的凤眼圆睁、目光如炬的指着几乎被下麻爪的张媒婆,横眉怒视的暴跳着,霹雳般的叫嚷着:“你也不搬块豆饼照照你家这几头懒驴子,有没有一个配得上我二妮子的,你就想着办法的把我拉来配你家骑驴子,你就是把我绑架到你家来也会把我饿跑的。你也不问问,我二妮子愿不愿意来你家叫驴子啃,你就做好圈套叫我爹往里面钻,你还是人吗?我二妮子告诉你,我永远不会来你家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也告诉你,我不禁不会到你家来骑驴子,我也不会到外面去叫叫猪拱。告诉你,我二妮子决定了,我会一辈子不嫁人的。告诉你,张媒婆,我知道你的话多,嘴也没有把门的,但你给我记住了,到外面别乱说说,假如我要知道你在外面乱说说,我抽了你家驴子的筋,扒了驴子的皮,吃了驴子的心肝,喝了驴子的血,然后我在放火烧了你的驴窝。你别不信,惹急了我,杀人放火我样样做得出来,不信你就走着瞧。哼……敢和我斗,你的毛还没长全呢。”喊完,刘冬寒转身踢翻了饭桌子,踹开门,扬长而去。
    吓得一句话都插不上的张媒婆,一直用颤抖着的双手捂着眼睛,不敢看愤怒的刘冬寒。她的手脚都麻木了、血液也凝固了、心脏也要停止跳动了。刘冬寒霹雳一般的话语好像千万根钢针刷刷的飞打在她的肉体上一般,痛的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了。听着刘冬寒如暴风骤雨般的吼叫,就如同一秒钟就是几个世纪一般。好容易,刘冬寒发疯后旋风似的离开了,她的双手缓慢的离开,一连串的泪水从她煞白的脸颊上无声无息的流淌下来,两眼一黑,双腿发软,瘫在地上。
    张媒婆真是又气又恼,她气的是他刘家根就不该告诉刘冬寒。其实,张媒婆嘴里说,二妮子若是要不嫁给驴子们,她就把他们的事情扬到阳光里,说心里话,张媒婆不会把这件事情公开的,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要是张扬出去,闹得满城风雨,那可真是光腚推碾子……转着圈的磕碜了。她被人讲说说挨口水淹是小,家里没有找回母驴子的四头驴子,他们会更惨的,他们就会永远找不到母驴子了。张媒婆只是想吓唬一下刘家根,她是想叫刘家根快些把二妮子嫁到家里来。话又说回来了,张媒婆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山东汉子了,她怎么会让这件事情公开出去,制造麻烦,让她失去与刘家根亲密的机会,她就是把这件事情带到了棺材里,也不会把这件丢人现眼的事情说出去的。
    张媒婆家的四头驴子见刘冬寒蓬头厉齿的离去,连忙冲到屋里,问张媒婆刘冬寒为什么来骂?张媒婆哑口无言。四头驴子撂着蹶子的抄起斧头和镐把,嗷嗷的叫着要去灭了刘家。张媒婆害怕了,吓的她连忙把四头驴子喊叫了回来。她知道,四头驴子要去刘家闹,气红了眼的刘冬寒一定会烧掉家里的房子的,弄残了驴子,杀猪杀牛她都连眼睛不眨一下,她要是杀人那还不是跟闹着玩一样,吃个亏就吃个亏吧,可别在往前赶事情了,弄不好,也真的在屯子里丢人现眼了,那样的话,就真的没法再屯子里头住下去了。
    刘冬寒要一辈子不嫁人的消息,很快的在榆树林屯里传开了,在屯子里大人小孩都知道了,连院子里的鸡鸭鹅和洞里的老鼠都知道了,他们在议论纷纷。屯子里的人几乎是在异口同声的说着,张媒婆太能异想天开了,也不称一称自己家的驴子几斤几两重,就想着娶人家二妮子这样的好姑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很快,赵有才的耳朵就灌得满满的了。他回到家里和老婆说了,两个人都是吃惊不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有才偷偷的找到了刘冬寒,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刘冬寒苦涩的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告诉赵有才,回家告诉赵树山,不要着急,也不要想得太多,只是按时服药,坚持按摩,好好的锻炼,等着能走路了,会有一个好姑娘给他幸福的。说完,刘冬寒到医院里照顾刘家根去了。
    赵树山知道了刘冬寒一辈子不出嫁的事情后,刚刚有了点阳光的心情一下子又阴雨绵绵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钱来运也听说了刘冬寒一辈子不出嫁的事情后,他督促着老婆拿来了鞭炮,又燃放了一串喜庆的鞭炮,表示庆贺,幸灾乐祸的讲说着刘家鸡毛蒜皮的事情。
    刘家根的病不算是严重,只是因为心中的隐私纠结成了一块疙瘩,一时间的於阻造成的。只要把这个疙瘩解开,也就舒畅了,病也就好了。赵有才赶着马车把刘家根接回了家里,佟语声忙着准备酒菜招待赵有才,刘冬寒在给佟语声打着下手,和她说着话。
    刘冬寒说:“娘,我咋没看见壮壮呢?”
    佟语声说:“没在院子里玩吗?刚才还在院子里玩呢?”
    刘冬寒说:“没有啊,我回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在院子里,刚才我抱柴禾的时候还是没有看见他在院子里啊。”
    佟语声说:“那这孩子又跑到哪里去了呢?刚才还在院子里玩呢,咋一会儿功夫就没影了呢,这孩子真不叫人省心。”
    刘冬寒说:“是不和小虎子出去玩了?”
    佟语声说:“不能的,小虎子昨晚就他爸妈回家了。”
    刘冬寒说:“那是又去我老妹家了吧?”
    佟语声说:“不可能,你老妹和耀武去县城了。”
    刘冬寒说:“那这孩子去哪里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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