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差点便可以和飞燕公主成亲,当上驸马爷。他自认与她感情甚为亲好,也察觉出她对他的爱慕与好感,才自信满满地向皇上提出求亲,却未料公主竟然拒绝,婚事不了了之,他也丧失鱼跃龙门的大好良机,接着便被调派至边境,直到现下才得以返回皇都,未料会在此地与她重逢。
    “公主为何穿着这种粗布衣裳?怎么不在宫中?”耿一鸣追问,又立即领悟道:“该不会是公主遭恶人强掳出宫?公主莫慌,末将现下就护送公主回宫。”届时皇上龙心大悦,必会好好赏赐他一番。
    “放手!你放手!”飞燕不肯被他拉走,急得尖声叫嚷。
    飞燕的尖叫声立刻引起四周众人的注意。
    “喂、喂,你做什么啊?”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世上没王法了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良家妇女!”
    “你快放开小燕子!”不管是认识的还是陌生的,人潮迅速围了上来。
    毖难敌众,就算耿一鸣自负有着一身武艺,在人潮中仍难以伸展,因此犹豫着要不要放开飞燕。
    “你想做什么?”一道男声无预警地自他后方欺近。
    雹一鸣回过头,惊险地避过一道掌风,但一缯发丝仍应风削断。
    同时,槐月亦伸臂将飞燕安稳地抱入怀中。
    “好啊!”槐月俐落的身手获得现场众人一致欢呼。当然,耿一鸣除外。“你是谁?好大的狗胆敢偷袭本将军!”
    确定飞燕安好,槐月才好整以暇的看向耿一鸣。“你是将军?一个差点被人偷袭成功的将军?而且还是个轻薄他人妻子的将军?”
    雹一鸣被他轻慢的态度一气,又因他的话一惊“什么?你是你们是”
    “相公,”飞燕紧紧揪着槐月的衣襟“我想回家。”
    “但是”槐月还不打算就此放过耿一鸣。
    “我想回家了。”此时飞燕的声音里已带着哽咽。
    “嗯,回家。”这回,槐月抱起她掉头就走,接着一纵身,他们便在众人的视线里消失,留下一片惊呼的人潮,以及难堪的耿一鸣。
    十岁那一年,飞燕头一回见到入宫面圣的耿一鸣后,小小的芳心立即恋慕上这个笑容俊美的将军之子。
    往后,只要耿一鸣一进宫,飞燕便开开心心地将自己打扮一番,跑去找他,觉得光是与他说上一句话都充满了甜蜜蜜的滋味。
    “公主愈来愈漂亮了。”耿一鸣也总是噙着俊美的笑容赞美她。
    雹一鸣是喜欢她的吧?等她年纪再大一些,他会不会请求皇上赐婚?啊,要不自己开口请求赐婚也是可以的唔,好羞人啊。
    今日,耿一鸣又再次进宫,飞燕如同往常前去找他。但耿一鸣去了御马司,那是个宫女与太监绝不肯让她前往的地方,她便自行偷偷前去。
    来到御马司的马厩外,里头除了马儿充满活力的嘶鸣声,还夹杂着几名少年的笑谈声。是耿一鸣和其他几名年纪、家世相当的少年。
    “喂,一鸣,听说飞燕公主很迷恋你啊?”
    “没有啦,这么说太褒奖了。“耿一鸣谦虚地道,语气却是沾沾自喜。
    “说真的,你喜欢她吗?”
    “她是公主,我当然喜欢她了。”
    “哈哈,说得真好!没错,有谁不喜欢公主呢?就算她是个丑八怪,可是想想日后的荣华富贵,就算是个丑八怪,也要把她看成西施啊。”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完全没发现马厩外有人。
    飞燕心都碎了,尤其是她发现耿一鸣的笑声格外响亮,碎成片片的心像被扔在地上,狠狠地践踏。
    飞燕回到自己的寝宫,失魂落魄地病了,发起高烧。
    斑烧时,她不断在心中对自己喃喃呓语。
    不要了!她不要当公主,不要当女人了
    如果可以,就让她当个男人吧!当个可以对姑娘评头论足、调戏玩弄的男人!这样,至少她的心就不会再受伤,伤得那么痛
    “所以,你开始有了扮男装夜游妓院的嗜好?”槐月终于明白她这不寻常嗜好的个中原因。
    “嗯。”狠狠痛哭过一场后声音有些沙哑,坐在他的腿上,飞燕已经平静下来,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最得楚楚可怜。
    几个时辰前,槐月带她回家,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她的泪水就如溃堤似的直流。槐月极有耐性的抱着她坐在床上,任她哭个够,直到她逐渐平静,开口娓娓道来,告诉他她过去所发生的事。
    槐月很冷静地听着,脸色变都没有变一下,这让飞燕十分感激。
    她不知道的是,他其实已经气得暗中紧紧握拳,青筋都浮起了。
    他当然生气!气那个耿一鸣竟如此伤她的心,直想将耿一鸣碎尸万段,他更气当她被耿一鸣伤透了心时,自己无法在她身边安慰她。
    现下安慰她也不算太迟吧?
    “你”槐月欲言又止。他该说些什么安慰之词呢?“你的男装扮相其实相当俊美,比真正的男人还好看。”该糟!这是什么安慰人的话呀!
    可是飞燕仍被他逗笑了。“是啊,本二爷可是俊美无瑕,好些青楼姑娘为我争风吃醋呢!唉,若我真是男儿身,早娶了一堆如花似玉的美眷啰。”
    “天底下没有姑娘娶姑娘的事。”
    “是啊,我明白。”飞燕长长叹了口气。这一叹,像是要叹去过往不快的云烟。“那些事都过去了”
    “包括你对耿一鸣的爱慕之情?”槐月还是很介意这一点。
    没办法,这是男人的天性嘛!
    闻言,飞燕淡淡地笑了“我对他早就已经没有爱慕之情了,有谁会喜欢一个撒下漫天大谎的人呢?气他都来不及喔!”
    接着她一惊,讶异槐月怎么突然将她抱得这么紧。他是在紧张些什么啊?
    槐月之所以紧张,正是因为飞燕那句“有谁会喜欢一个撒下漫天大谎的人”他赫然惊觉,自己不也是正欺骗着她吗?安排了一个可怕的骗局,粗蛮地剥夺她应有的尊贵身份,让她过着辛苦劳动的百姓生活回头想想,这是她应受的吗?她曾做错了什么,让他非如此对她不可?
    有,槐月的嘴角讽刺地一扭。她唯一做错的事,就是不慎被他轻薄后还拒绝嫁给他,激起他的好胜和报复之心,她何错之有?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飞燕困惑地凝视他先是阴晴不定,继而变得阴霾的表情。
    他能说什么?再撒谎会让他日后死得很难看,可是若说实话,他现下就会死得很凄惨
    “没事。”他决定了,还是日后死得很难看吧!“我只是在想些心事。”
    “什么心事?”
    禁不起她再三追问,槐月脱口道;“我只是高兴那个姓耿的有眼无珠,不懂得珍惜你,否则你就不可能与我成亲了。”
    “咦?”她一愣,他这些话的意思是“你很高兴能与我成亲?”
    “当然。”
    “即使我长得不够美?”
    “我觉得你够美了。”
    “也不介意我不是以公主的身份与你成亲的?”
    “你是我的小燕子就够了。”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介意呢?”
    “因先我爱你啊!”仿佛有人敲了记响锣,脱口而出后,槐月才惊觉自己说了些什么。
    “啊!”双眼一亮,飞燕兴奋地揪住他的衣襟,将脸庞凑近,与他鼻尖碰着鼻尖。“你再说一遍!你爱我?”
    如果可以,槐月很想否认。这太丢脸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和女人一样,把情啊爱的挂在嘴边?
    但是,飞燕急切喜悦的表情是那么的可人,槐月着实不忍见她失望。
    “对,我爱你。”他只好投降,又说了一遍。
    “呜呜呜哇——”
    槐月万万没想到,飞燕竟毫无预警的放声大哭,吓得他手足无措。
    “你怎么又哭了?”刚刚她哭,是哭耿一鸣对她的伤害,现下她哭又是为哪桩?
    “因为、因为我太高兴、太激动了你爱我,我也爱你,这太美好了!我是不是在作梦啊?我呜呜哇——”
    原来是喜极而泣!槐月觉得好笑,又有些伤脑筋。“别哭了,哭得这么凶,小心哭肿了双眼。”
    “呜呜”她无法控制激动的泪水,仍哭个不停。
    若说耿一鸣留给她的情伤值得她好好痛哭一场,那么,槐月不经意表达出的情意,她可是感动得愿意哭上一辈子。
    “别哭了。”槐月亲吻她,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的嘴噙住她的,深深吸吮她口中的香津。
    哭泣声变小了,但仍清晰可闻。飞燕的注意力果然被他转移,但激动的情绪一时之间仍然无法控制。
    槐月勾起唇一笑,欲望亦开始高昂,大手探入她的衣襟内,恶作剧的一拧。
    这一拧,果然让她无法继续哭泣,她低呼一声,娇躯酥软地偎向他的胸口,颊上还留着激动的泪痕?充满**的神情甜美得让他挪不开目光。
    槐月拉开她的衣襟,将她抱高
    陡然间,飞燕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明亮了起来。
    黎明清醒后,她微笑看着窗外洒入屋里的晨曦,觉得好明亮。
    下厨作饭时,她凝视着炉火,觉得好明亮。
    出门与左邻右舍寒喧,她笑意盈盈,更是显得明亮。
    连刘大婶见了她都打趣问道:“小燕子,瞧你这笑容,晚上跟槐小子很恩爱喔?”
    “啊?”突然被这么一问,飞燕支支吾吾,倒也间接证实刘大婶的猜臆,又换来众妇人一番不带恶意的调侃。
    晚上,在床第间,她不怎么认真地向槐月撒娇抱怨“都是你啦,害我被人家笑。”
    “笑得好啊!”展现出男儿本色,槐月半点都不知羞。他一臂枕于脑后,一臂搂着她,五指佣懒地握住她胸前的浑圆,逗弄着蓓蕾。
    “什么笑得好?”飞燕完全挣不开他的箝制。反正她也并末认真的挣扎,最后还是乖乖任他调戏。
    “要知道,她们可是称赞我可以将你疼爱得如此彻底,笑着入梦,笑着醒来,笑给大家看喔!”他忽然闷哼,因为飞燕气急败坏的拧了他一把。
    “住口!你、你怎么这么贫嘴!”她几乎尖叫。“而且谁赞美你来着要你臭美!”
    “喔,我臭美?”槐月也回拧她一把,只不过飞燕拧的是他的大腿,不痛不痒,而他拧的却是她的浑圆,让她娇颤不止。
    “看来我要是不好好表现一番,你岂不当我是空口说白话之徒?”
    “什么?啊!你不用表现”太迟了,飞燕已经被他翻身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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