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瑶开着吉普车拉着裴云圣和于燕秀离开了部队大院。赵利军办完事坐着车从外面回来, 两车擦身而过,赵利军正好看到了驾驶室上的殷玉瑶。
    看着殷玉瑶利索的开车动作,赵利军不住的点头, 这小姑娘确实不错,哪儿哪儿都强,也怪不得裴云圣这么上心。
    赵利军想起裴云圣要去参加军演的事还没和老首长汇报,琢磨着先去医院问问情况, 等一会回办公室也得打个电话说说这事。
    此时北京,刚好裴家老爷子遛弯回来,晏明熙的爷爷晏博海瞧见他了,非得跟着回来喝茶。
    两个老头沏上茶,保姆送上一盘点心、一盘剥好的核桃仁, 免得他们喝的肚子发空。
    晏博海捏了个核桃仁扔嘴里, 斜眼看着旁边沙发上的裴政和,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老裴,黑龙江那个小赵又打电话回来了吗”
    “还没呢,怎么你惦记你孙子了”裴政和了然地笑了一声“我估摸着应该没什么事,要是有事早打电话来了,那两个小子身体棒着呢”
    晏博海整个身体靠在沙发扶手上,咂了咂嘴,脸上带着些许的愁色“也不是惦记他身体, 就是琢磨着他和云圣一样, 今年也二十二岁了。云圣都有对象了, 你说明熙到底有戏没戏啊”
    裴政和吹着杯子里的茶叶摇了摇头“孩子的事谁知道, 现在都讲究婚姻自由,不是咱能掺和的事,只要姑娘人好, 别的都行。”
    “我还不知道姑娘人好就行,我是那种挑剔的老头吗”晏博海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关键是好歹有个姑娘吧。”
    裴政和笑呵呵地先看着他“怎么,你急了”
    “能不急吗”晏博海摆着手指头和裴政和算“我这一辈子五个孩子,战争年代牺牲了三个,就留下一儿一女,现在我闺女和女婿工作踏实,外孙子在部队听吃苦,也结婚了;外孙女在部队当大夫,我听他妈说处了个对象也是他们医院的,估计年底就能办喜事。我这一琢磨,就明熙是个老大难啊。”
    裴政和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夸张了,才二十二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什么叫老大难啊”
    “我二十二岁时候都两个娃了,要是换别人我也不琢磨,明熙他哥比他还大两岁,你猜我咋从不操心,那是因为人家心里有数。只有这晏明熙”晏博海想起小孙子不由地愁地直摇脑袋“在搞对象这方面,他就和个二傻子似的。我想着上回你提的那个小姑娘,不是挺热心帮忙照顾明熙的嘛,也不知道两人咋样了。”
    正说着,电话忽然响了,裴政和放下茶杯顺手把话筒拿了起来,就听里面传来了赵利军的声音“老首长好,我是赵利军啊”
    “小赵啊,什么事啊”裴政和朝晏博海挑了挑眉毛,晏博海立马凑了过来,也伸个耳朵来听。
    赵利军 “老首长,和您说说云圣的事,他今天出院了,我刚才瞧见他对象开车载着他回农场了。”
    晏博海一听心里那个酸啊,一看看人家裴云圣,从小就比晏明熙机灵,人家找的对象也好,年纪轻轻就会开车,一听就知道是个工作努力能干又聪明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明熙能找个啥样的。
    裴政和想了想裴云圣受伤的时间,算一算也二十多天了,也差不多该出院了。
    “出院也好,他只是骨折而已,就得只能靠将养,在医院也是浪费病房糟蹋病号饭。”裴政和毫不客气地补充了一句“早该回去了。”
    赵利军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也不是我偏心他,主要是他半个与前就和我说要去参加军演,我不放心,所以让他在医院多住了一段时间。这次出院也是大夫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才放他走的。”
    裴政和挑了挑眉“参加军演他自己要求的”
    “是”赵利军把裴云圣和自己说的话给裴政和复述了一遍,最后叹道“我看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就同意了。”
    晏博海在旁边点了点头,他和裴政和都是一刀一枪从战场上过来的人,打了几十年的仗,对于各种伤早就司空见惯,也不觉得该多照顾,对自己如此、对子孙也是如此。骨折什么的在他们眼里压根就不觉得是事儿,当兵的哪能不受伤啊。
    裴政和也说道“他要去就让他去,不过有一条,在演习中不能拿他当伤员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既然上去了,就得全力以赴。”
    “这个您放心。”赵利军笑道“我在这方面一直是公正的,不过我承认我也有偏私的地方,我让他每隔五天来让大夫看看受伤的部位,免得又错位了,要不然只怕他演习结束回去,也不好和他对象交代。”
    一听到对象两个字,晏博海来精神了,他想多听听,顺便再问问晏明熙的事。
    裴政和在孙子找对象上压了晏明熙一头,也乐意显摆,不由地多问了两句“云圣的对象你瞧见了”
    “瞧见了”赵利军乐呵呵地汇报“前一阵我正好有空就溜达过去,到云圣病房里的时候,正好他们两个都在。云圣介绍说他对象叫殷玉瑶,是个连环画画家,是山北出版社的。我去的时候殷同志正好在创作,我往她那画纸上看了一眼,画的是知青耕种的内容,听说是来这里采风的,为的是创作北大荒上的知青们这本书。”
    “我知道这本书。”晏博海压低声音和裴政和说道“我看过,很好的书。”
    裴政和摆了摆手,不让他打岔。
    赵利军在电话那头又继续说道“小殷同志长的非常漂亮,个子很高,得有个将近一米七的个头吧,和云圣在一起非常登对。而且,她还会开车,云圣胳膊受伤了,这来来去去的都是小殷同志开车载着他。我今天回来时候碰见他们离开,正好瞧见小殷那开车换挡干净利索的,一看就知道性格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
    裴政和听得心里舒畅,忍不住笑了“这么说是这位小殷同志也正好在云圣负责训练的农场采风,所以两人认识的”
    晏博海听到这句话心里那个难受啊,晏明熙也和裴云圣一个农场,多好的小姑娘,让裴云圣捷足先登了,这晏明熙也不知道干啥吃的,怎么就不知道争取一下子呢
    一说起这个,赵利军可有话说了,还整了个欲扬先抑卖开了关子。
    “老首长,我那天特意找明熙聊了聊他俩去农场的事,其实一开始是明熙先定下来去了朝阳农场的,当时云圣想到红旗农场。都到军训前了,明熙开车去朝阳农场想先看看情况,谁知赶上知青们挖沟渠一个人都没瞧见,正好这时遇到了小殷同志。他就向小殷同志问了路,小殷同志带着他去找农场的书记,路上两人聊了聊,知道小殷是来这采风的女画家。”
    晏博海听到这一段大腿都快抠烂了,多好的机会啊,他家晏明熙主动和女生聊天,多难得啊,咋就没把握住呢明明比裴云圣占优势的
    裴政和默默地看了眼晏博海,立马转过头来,继续问道“然后呢”
    “等明熙从农场回来和云圣提起朝阳农场的事,也就顺便提了一句这个来农场采风的女画家。结果啊”赵利军没忍住笑出声来“明熙说他话还没说完,裴云圣就立马定下来要去朝阳农场。”
    裴政和有些不敢相信,这不像云圣的风格啊。自己的孙子自己知道,裴云圣那性子也不知道随谁,对外人表面看着客气,其实骨子里带着些疏离和冷漠的。就因为晏明熙一句“来采风的女画家”让他改变原有计划,这让熟悉裴云圣性格的老爷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想了想只有一种可能。
    “他之前就认识小殷同志”
    “您说对了。”赵利军连忙说道“去年云圣回山北省探望您一位姓赵的老战友,这小殷同志刚好和那位老同志是邻居。小殷同志又说,她去上海出差的时候又碰到回上海探亲的云圣,两人刚好卧铺是相邻的。”
    裴政和听了不由地看了晏博海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地表明是我家云圣先认识小殷同志的。
    晏博海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继续凑过去听八卦。
    “后来云圣说,两人在上海街头又偶遇过几次,不过具体人家也没细说。”赵利军有些八卦地分析了一下“不过我猜测那时候云圣肯定对小殷同志有想法了,要不然也不会一听说有个女画家,也不分青红皂白,也不问是不是那个人,就立马奔朝阳农场去了。”
    裴政和满意地点了点头“云圣做的对,既然相中了那肯定得努力创造机会嘛,要是这回错过了可能就没他啥事了。”
    晏博海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人家云圣机灵,做事有成算,要是换成自己孙子,估计就是偶遇八百回也没用。
    “我估计云圣也是这么想的,他说小殷得在东北呆两年,等小殷这本作品创作结束两人再考虑结婚的事。”赵利军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估计这是小殷同志的意思,云圣那样子恨不得原地结婚似的,当着我面就敢抓人家小殷同志的手了。”
    裴政和嘴咧的都快到耳根子了“都行都行,随他们年轻人。”
    晏博海听了那个酸呦,脸都皱起来了,忍不住拿手戳了戳裴政和,又指了指自己,意思让他问晏明熙。
    裴政和见晏博海样子,连忙替他问了一句“那小晏怎么样啊你上回不是说有个小姑娘照顾他,你去瞧瞧没”
    “我去瞧了。”赵利军有些一言难尽“我去的时候明熙正在给小姑娘讲数学课。”
    “什么”晏博海没忍住喊了出来,其实自己孙子的德行自己知道,他考虑了很多可能性,但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讲数学课
    赵利军听到晏博海的吼声,不由地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老爷子身边还有旁人听电话。
    晏博海见状直接把话筒枪了过来,声音大如洪钟“喂,小赵,我是晏博海,你给我说说晏明熙那小子给人家讲数学是怎么回事。”
    “是,晏首长。”赵利军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道“明熙爱讲话,不说话就闷的慌。部队给他派的勤务兵过于老实听话了些,他和人家聊不起来,就把小于姑娘留下来,每天讲完数学讲语文、讲完语文讲政治,连着勤务兵也跟着一起听。今天我瞧见殷同志回农场时候把小于姑娘也带走了,还特意让医院的院长帮我问了问,据说是明熙一本数学课本都讲完了,没有新的东西讲了,人家小于姑娘就回农场了。”
    晏博海太阳穴的青筋都露出来了,同样是住院,人家隔壁裴云圣和小姑娘手拉手,他家这个给小姑娘讲数学,这脑子里面装的都是饭吗
    “行了行了,你也别让他在那呆着了。”晏博海忍不住愁的直揉太阳穴“演习他也去不了,你干脆派个人把他给我送回北京吧”
    赵利军想了想倒是觉得可行,晏明熙现在必须得修养,留在黑河也是住院,回北京也是住院,等后期伤口好了,也需要做康复,在这方面还是北京条件更好。
    “好的首长。”赵利军立马应道“今天我让大夫给他换好药,等明天送他回北京。”
    放下电话,晏博海惆怅地叹了口气,连桌上的茶都不想喝了。
    裴政和努力克制着笑,试图劝劝晏博海“明熙那孩子心思纯净,只是还没开窍而已,等再大一些不用你催他自己就上心了。”
    晏博海还能说啥,只能叹了口气“等他回了北京到部队医院住院去,我让他表姐留着点心,有合适的女大夫女护士什么的给他介绍介绍,我看啊,指望他自己够呛了”
    晏博海越说越气“行了,不和你说了,我回家去了。”
    裴政和看着晏博海的背影劝了一句“也别太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晏博海头也没回,只摆了摆手就走了。
    听见大门啪地一声关了,裴政和立马又摸起电话,往远在上海家的儿子家打了个电话。今天是工作日,裴中华上班,儿媳妇吴丹琴接的电话。
    裴政和听到儿媳妇声音才想起这件事来,不过也无妨,老爷子觉得当妈的肯定更细心,要真是问裴中华他也未必知道。
    跟自己儿媳妇,裴政和觉得也没必要绕弯子,直接问她“上回云圣回上海看你们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情况啊”
    吴丹琴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问懵了,下意识问道“爸,您的说的什么情况啊”
    “就是关于女孩子的,他有没有格外上心的女孩子”裴政和问道“有没有听他提过什么”
    吴丹琴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道“他没说什么,不过那几天倒是总出去,还把我做的秃黄油拿出去送人了。对了,那一阵还总等电话,家里电话响他恨不得都是第一个冲出来,后来还真有个电话是找他的,是个女孩子打的,我记的她说过名字,叫殷玉瑶。”
    “对了,就是她”裴政和一把大腿,乐呵呵地说道“这回对上了。”
    吴丹琴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对上什么了”
    裴政和笑呵呵地说道“你儿子在东北处了个对象,是山北出版社的,就叫殷玉瑶。”
    “真的啊,这可是好事。”吴丹琴心心念念就是裴云圣结婚的事,一听处对象了心里顿时就踏实不少,连忙笑着说道“这孩子,这么大的喜事也不和家里说。”
    裴政和连忙交代“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他不说你就先别问,等他自己回来说。”
    “行。”吴丹琴立马答应下来“云圣这孩子看人还是可以的,他相中的姑娘肯定差不了。对了,那姑娘应该是挺喜欢吃河鲜的,我记着云圣不但给人家送了秃黄油还给人家姑娘买了蟹壳黄,估计是爱这一口,等今年我多做点给云圣寄去。”
    “你自己儿子的事你多上心。”裴老爷子呵呵地笑着“他虽然结婚还得一两年,但是该准备的事也得提前准备起来,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裴老爷子挂下电话,越想越高兴,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见到孙媳妇。
    只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晏老爷子愁的慌,晏明熙更愁得慌
    晏明熙和勤务兵两人四目相对,勤务兵认真地盯着晏明熙想听他聊天,晏明熙则看着勤务兵憨厚的脸啥也说不出来。
    晏明熙哀嚎一声,四个人就剩他自己在医院了,可真是太闷了
    可晏明熙万万没想到,一个小时后他迎来更大的晴天霹雳他居然要回北京了,而且明天就得走。
    晏明熙虽然觉得在这里没意思,但是回北京更没意思不说,还得被全家人看着。晏明熙的脑子飞速旋转,试图和赵利军讨价还价“我东西还在农场,我得回去收拾收拾。”
    赵利军“我已经派我警卫员去替你收拾了,今天正好裴云圣还没走,能帮忙把你的东西挑出来。”
    晏明熙眨巴眨巴眼“其实我也不用回北京,我回我自己部队就行了。”
    赵利军“晏首长已经下了命令了,直接把你送到首都部队医院。”
    “完了”晏明熙的心哇凉哇凉的“这是让想我姐收拾我啊”
    晏明熙坐在病床上越想越不明白,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问号“我最近不是挺乖的吗军训、拉练样样出色,还救火受伤了,我也没干啥戳老头肺管子的事啊”
    赵利军轻咳了一声,不忍心看着傻孩子懵懵地回去,只能提醒了一句“我和裴首长提了云圣和小殷同志处对象的事,刚好晏首长在旁边听到了。”
    “他俩处对象关我什么事”晏明熙更不明白了“我都答应裴云圣了,他和殷玉瑶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往前凑,等回头他俩有好吃的分我一半。你看,我这也没给他俩捣乱啊”
    赵利军忍不住拿手直捂额头,拍了拍晏明熙地肩膀,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这事回家千万别在晏首长面前提了,我怕老爷子更生气了。”
    晏明熙“啊”
    殷玉瑶和裴云圣刚回农场没多久,赵利军的警卫员就过来替晏明熙收拾东西了。其实东西也不多,换洗衣服上回殷玉瑶已经收拾了一些送去医院了,剩下的也就一些棉衣之类的,还有被褥饭缸子一类都是从部队领的,一起拿走就行。
    一听说晏明熙要回北京治疗和康复,裴云圣觉得也能理解,他们来这的任务就是从军训到演习。现在演习马上开始了,晏明熙明显参加不了,留下来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殷玉瑶还是有些伤感的,要是知道晏明熙离开的这么突然,她好歹买个猪蹄给他当送别礼啊
    警卫员收拾好东西就走了,中午回来的知青有瞧见的,也有来问殷玉瑶的,这才知道晏营长要回北京了。别人听到这个消息还好,毕竟和他们关系不大,于燕秀也和殷玉瑶感叹了一声没来得及送个礼物。倒是常乐语有些傻眼,她还琢磨着等农场这些房子盖完了等书记领着知青代表去看晏营长的时候刷刷存在感,怎么就走了呢
    看来和晏明熙也没戏了,还得再找一个合适的。
    晏明熙的离开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湖里一般,虽然荡起了一点涟漪,但是很快大家就该干嘛干嘛去了,没怎么当回事,毕竟他回北京去疗养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于知青们来说,晏营长早走晚走都一样,等裴云圣完成军训,也是一样会离开的。
    裴云圣回到农场后,将参加过拉练的知青们集合到一起,宣布了明天早上正式去参加演习的事。
    这批知青们这一个月一直对是否能按时参加演习而忧心忡忡,裴云圣带伤仍然坚持回来带队,仿佛给他们打了鸡血一般,让他们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不过除此之外,他们也很担心裴云圣受伤的胳膊,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他们看着裴云圣绑着绷带的胳膊,一个个眼里都带着担心。
    裴云圣见状笑着安慰道“问题不大,顶多穿衣服费点事。”
    这次出院的时候,大夫也考虑了裴云圣穿衣服的问题,虽然用绷带和钢板给他固定的很结实,但没有绑的太粗,起码套军装是不影响的。也幸好如今天气暖和了,羊毛衫用不着了,要不然一层层的还真容易碰着。
    翌日一早,即将集合。
    殷玉瑶替裴云圣穿上军装,一个个替他系好扣子,眼睛垂下掩盖了里面的担心。
    “穿衣服的时候让魏林他们帮你套上,演习的时候量力而行。”
    “我知道。”裴云圣眼巴巴地看着殷玉瑶,手指头伸开又蜷起来,想抱又不敢抱,想亲也不敢亲。
    殷玉瑶上前轻轻地给了他一个拥抱,这回她主动在他耳边说了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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