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酒女人的茶”我之所以命这个题目,是因为酒是男人的代名词,茶则是女人引以为骄傲的雅称。
    酒,刚烈、豪爽、醇香,一如匹长啸之俊马,驰骋原野,一如一股狂风巨涛,穿过千年时空,卷起千堆雪,翻涌着豪迈情怀,激荡起一部部英雄的史诗。曾几时,在出征前,端起海碗,与弟兄们,一起相碰。海碗嘹亮的碰击声,荡漾在沉寂的天地间,尽显我们博大的胸怀,在战场上痛饮敌人鲜血的勇猛和彪悍。曾几时,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事烦事皆忘空,好男儿志在四方,说走就走,该出手就出手。男人如酒,品性刚烈、粗鲁。成熟的男人,就如一坛好酒,经得起岁月的考验,在生活的长河里,愈发他别具一格的醇香,愈发他那种成熟男子汗独有的魅力和老练、从容坦荡的个人风采、艺术。
    茶,恬静、淡泊、清香、温润清雅,如小家碧玉,如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言行举止都很有修养,很有才女风度。女人的茶,如一塘荷香,不论风吹雨打,烈日暴晒,她都独守一份生命的幽香,温润着荷塘,人一经过,便赠送上缕缕清香。成熟、美丽的女人就是一杯好茶,芬芳四溢。饮一口,齿颊留香,令人回味无穷,欲罢不能。懂得喝茶的人通常都不喝头杯,尤其是极品的好茶。美丽的女人也一样,有着一定的经历,沉淀出独具一格的个人魅力。言谈举止中有她自己的思想,行为方式上有她自己的风格。
    男人的酒,酒的男人
    男人的酒,男人爱。轻轻地把香醇倒进高脚杯中,酒水飞溅,铿锵有声。这一刹那间,男人的魂似乎也跟着酒碰撞,两者相融汇在酒杯中。所以男人一闻到飘溢的酒香,就直流口水,非要痛饮几杯不可。男人也喜欢看啤酒的泡沫,这是个很有看头的表演艺术。从冰箱里拿出冰镇过的啤酒,拿起打火机,用力一撬,清脆的啤酒盖声响起,紧接而来的是一股如海浪般喷涌的酒泡沫,声音“孳孳”的。拿起一支啤酒,痛快地喝了起来,喉咙起伏不定,酒水也不停地从嘴里溢流出缌巴,滴进自己滚烫的胸膛。有个小品里,说的是一个醉鬼劝人喝酒,别人不小心碰到酒杯,差点把酒水全弄洒了。他大吆喝了一句:酒,可不能弄洒了,是命啊!三国,曹操和刘备煮酒论英雄,据说卧龙孔明也喜爱酒,关公温酒斩华雄,才彰显勇者的风度和英雄的气概。我最为欣赏的是李白斗酒诗百篇的那种甘畅淋漓的大家风范。诗,在酒的作用下,喷薄而出,如那一江滚滚的长江之水,气势磅礴地来,又雄赳赳,气昂昂的去;又若仙气之缥缈,云雾般飘逸,风雨般急骤,火山般爆发,大海般宽容,原野般豪迈,悠远而有力。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杜甫饮中八仙歌)。
    李白的酒风,一时被传为佳话,以至于在大唐以后的客栈的酒旗杆上,飘扬着太白遗风的旗子。其次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描写得尤为传神、精彩。“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自己仿佛已成神仙,把酒问青天,醉到起舞弄清影。我们读之,宛如真的看见苏东坡先生在一个月光流溢,云雾缥缈的夜晚,举起酒杯,取一半酒水,取一半月色,一饮而进。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人也醉,月也醉。一个酩酊大醉的人,与月光翩翩起舞。而也只有在这一刻,才是潇洒,放达的。苏东坡借着酒兴,领略到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道理。一个命途坎坷的文人,一个忧国忧民的被贬的文官,终于在酒醉时,得到了片刻的宁静,在这个夜晚吐露出真实的自我。
    从“千里鸣啼绿应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到“抽刀断水水更流,酒杯消愁愁更愁”“酒不醉人人自醉”无不说明男人与酒有关。男人带着酒的灵魂,男人是酒的符号,男人本身是一杯酒,全身流淌的是酒的血液。酒呢?是男人的一种精神的调节剂,男人一种生活甜食,远远比香烟更有品位;也是男人的一种醉生梦死的毒药,击跨男人防线一种糖衣炮弹。
    酒,一半属于男人,一半属于酒坛。虽然,酒坛里的酒始终都会让男人来喝干的,但我想如果作为一种最现实的说法是:男人无论如何也喝不干酒坛里的酒。因为男人除了喝酒外,还有更重要的事业要做。如果一味地沉浸于酒水中,那不算一个成熟的男人。
    女人的茶,茶的女人
    据有关资料记载,从唐朝开始,茶便作为少女的美称。据李济翁资暇集记载,公主、郡主、县主当时就被称为“阿茶子”钱钟书谈艺录以为“茶”是“姹”、“奼”的音转,因为说文解字:“姹,少女也。”到了元代,茶作为女子名已是很普遍的事了。如水东日记有“孙女五:小茶、三茶、增茶、顺茶、相茶”的记载。李直夫虎头牌剧中旦角亦名“茶茶”
    苏东坡“从来佳茗似佳人”这句绮语,就把茶比喻成佳人,香茗配佳人,可见茶之清雅温蕴。田艺衡的煮泉小品中却说只可喻之如麻姑仙子,至于“必若桃脸柳腰,宜亟屏之销金幔中,无俗我泉石。”麻姑仙子,本是“天地灵毓之气”“山川日月之精华”所独钟,超凡脱俗。
    茶从北宋开始,逐渐演变成了“姬小名”过庭录记刘贡父所狎妓名“茶娇”欧阳永叔因此戏之曰:“非独酒能病人,茶亦能病人。”这戏语倒与科学昌明的今天所谓“茶醉”说暗合“茶醉”自然要“病人”“茶亦能病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可以这样看待:因为茶如女人,假如我们深爱这个女人,可天意弄人,把我们生硬拉开,作为男方的岂不是茶饭不思,由于长期的思念,终染上疾病。梁山泊与祝英台的悲剧就是个很好的佐证。
    国外把茶与女人名字联系起来的例子,最有名的大约要算“茶花女”了。未经演变,直接用于“姬小名”一个“茶花女”的形象,闻名于世界。让人们不得不思考着茶花女似悲惨命运的现实社会黑暗本质。我想外国人,虽然他们所认识茶的含义与我们不同,但起码有一点他们也认为茶如女人,含蓄慰藉,温柔如水。
    红楼梦里的妙玉是一个似茶般淡泊娴静的女子。妙玉喝茶时很是讲究洁净。被刘姥姥喝过的茶杯她歉脏不要了,宝玉便劝她把杯子顺便送给刘姥姥,她想了想,点头说道:“这也罢了。幸而那杯子是我没吃过的,若我使用过,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给他。”当宝玉说只喝了一海茶,妙玉就笑他:“你虽吃得了,也没这些茶糟蹋。岂不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你吃这一海便成什么?”妙玉也有也懂品茶,黛玉因不识泡茶的水,问了一句:“这也是旧年的雨水。”妙玉就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是大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这可以看出妙玉是识得如何品茶的女子,对茶文化颇有研究。妙玉无形中就是如她自己的茶几和精心所泡的香茗,高洁,纯净,纤尘不染。她泡的香茗也不是一般人随便就可以喝到的,能喝到她的茶只有三人宝玉、黛玉、宝钗而已。我们可以说妙玉是茶的化身,具有茶温蕴的气质。
    茶,象征着尘世的纯洁,因此狄更斯说茶将永远成为知识分子所爱好的饮料。中国人历来喜欢将茶与隐士僧道之流联系在一起,取其清高远俗之意。鲁迅等作家写作时,也喜欢在书桌旁泡上清茶一杯。然而,说茶如女人似乎更为贴切。茶的最佳藏身之所是密闭的锡罐,这令人联想起金屋藏娇的故事。武帝所以藏娇,皆因女人如茶,极易受其他气味沾染;所以用金屋,则因为茶如女人“一篓儿千金价”
    女人的茶,茶的女人。女人的茶,是自己自身的写照。她如茶水般澄静,明亮。像茶一样,没有妖娆、妩媚,艳丽出色的外表,但她有茶的清新淡雅的气质,在众人中间,发出她醉人的清香,深深地使人驻足注视,成了人们焦点,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她典雅高贵,如荷花仙子,出淤泥而不染,戳青莲而不妖。即使她外表一般,但也引来不少追逐者。她俨然成了温文雅尔的女人,香茗的女人。
    集美貌、智慧于一身的女子,就如一杯碧螺春,她的美貌如茶水的色彩,淡而不浓,不花枝招展,有自己的风格、思想与个性,沉淀成一种恬静幽深的美丽。她的智慧如茶水的香气和温馨怡人的口味,透露出雅致的芬芳,内敛含蓄不肆张扬,脉脉散发着生命的芳华,含而不露,悠香淡远,给人意味绵远的内涵和久品不厌的沉迷。
    当我们在安静地时候,独品一杯香茗,你是否读懂女人?女人的茶,属于女人也属于男人。我们细细地品起茶时,整个人变得清静多了,舒爽多了,也正渐渐地体会到了一种淡泊名利,宁静致远的精神境界。
    茶的女人,则多了一些美丽和沉静。她本身已具有茶的至上韵味和清雅的灵性。整天与茶相处,骨子里也浸透着茶香。不仅一举一动都优雅如茶,连说话都飘逸着茶的清香,如春风细雨温暖听者的心。茶的女人,懂得如何采茶、泡茶。泡茶是一种很高雅的艺术,它包含着一个的文化修养和审美艺术,泡茶的每个动作讲究的是慎密、自然、柔和,而且每个动作都体现着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和茶道所蕴涵的禅义。所以茶的女人,是茶道里孕育出来一个文化修养、精神内涵的象征,她不知胜过多少倍那些徒有美貌而精神空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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