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宁就一个富二代朋友,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
    这通视频在沉默中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了程瑞森家的地库。
    程瑞森停好车,先下去了,要去地下室拿点东西,让林佳乐在车上等他。
    林佳乐鬼鬼祟祟地等他走远,脸上突然贱兮兮的,把冬宁叫到屏幕跟前,小声说:“宁宁啊,你肯定体会过,开了荤的男人,就跟狗一样,没完没了,对吧?”
    “而那种开了荤又被迫饮食清淡的男人呢,就是疯狗。我家这个,上周出差一周,回来差点折腾死我。”
    “冬宁,你家盛誉,可憋了几年了……”
    冬宁人傻了,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林佳乐道:“别胡说了,你们领证一周了,他就从来没有表现出那方面的需求?”
    需求么……
    盛誉是亲过她,那阵势,冬宁也不可能不懂是什么意思。
    但他的本意应该还是不想跟她有这种纠缠,不然,也不会只接了次吻,就活像被严重非礼了的黄花大闺女一样,一跑路就是五天。
    而且,盛誉在这方面一直都还挺保守的,他俩第一次做完那几天,他连他们以后每年过纪念日去哪儿都想好了,感觉不是会随便找人解决这种“需求”的人。
    在盛誉肯丢开害臊回家之前,冬宁没意识到,她跟他扯了证,其实已经不算一个“随便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昨天太抱歉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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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热脸贴冷屁股◎
    盛誉离家出走的第六天,冬宁跟之前几天一样,在学校待到暮色四合,才背上书包回家。
    他的房子在巴黎的富人区,但跟卓成云和阮如玉他们住的那一区还有点不太一样,因为置身于众多重要建筑物群中,所以,托游客们的福,周边的公共交通算是非常发达。
    走出地铁站,冬宁步行回家。
    上电梯时,她后知后觉,刚才在楼下,好像看到家里的灯亮着。
    进了门,发现阅读灯的确开着。
    但是,整间房格外安静。
    太阳已经落山了,余晖照亮西方的一小片天际,晚霞五彩斑斓,让人想起步行回家的路上,路过的那几家蛋糕店里的马卡龙。
    从今年开始,冬宁手里开始有了点余钱,偶尔会买小小的三枚马卡龙,配上加双倍奶和糖的热可可,身体会很暖和。
    偏暗的暖黄色光线穿透大客厅的三面落地窗,开放式厨房墙上的窗户被打开一条缝隙,晚风微微地拂进来,吹动日本吊钟的枝条,随风小幅度摇晃。
    空气是静谧的,靠窗的阅读灯照亮了那一小块玻璃,但对整间屋子来说,那一点光线其实微不足道。
    如果不是看到扔在玄关的一条领带和一把车钥匙,不像有另外一个人在家的样子。
    冬宁轻手轻脚地放下书包,就近到客用洗手间洗手,然后把沙发上那几本书收好——收了她自己的,剩下一本,应该是盛誉回来以后看过,她暂时没动。
    感应阅读灯因为冬宁的靠近而增强了亮度,冬宁抱着一摞专业书起身,随后将灯关掉。
    盛誉卧室的门一直关着。
    冬宁估计,他应该在休息,所以尽量减少活动。
    洗完澡以后,她也待在自己房间里看文献,没发出任何多余的动静。
    她是六点多到的家,到晚上十点,隔壁房间终于有了声音。
    冬宁房间的门没关严实,盛誉刚出来,她就听到了。
    她接着听见拖鞋踩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往常盛誉不这么拖着步子走路,看来是还没清醒。
    冬宁刚准备起身去锁门,他拿着杯水推开了门。
    他果然是刚睡醒的样子,身上深灰色丝质睡袍的系带极其松散,几乎是敞着怀,自己按开了冬宁卧室的几盏壁灯,又被光线刺得眯起眼睛,连带着眉头微皱。
    明明长得人高马大,面无表情时,还很容易显得不好惹,但冬宁就是在那个瞬间感觉他有点可怜兮兮。
    可能这就是困劲儿对人的魔力。
    他把目光落在冬宁的身上,看了冬宁好一会儿,看得太直白,冬宁一时之间都没弄清楚他的意思。
    好像她不该在这儿似的。
    这人结婚第一天就跑了,难道潇洒了一周回来,忘了他还有个老婆?
    “我准备煮点意面,你吃不吃。”
    “我吃过了。”
    “你六点进的门,大概五点多就从学校出发了,什么时候吃的饭?”
    冬宁被噎了一下,道:“四点多。”
    盛誉抬手捏了捏鼻梁,动作扯到他那松松垮垮的睡袍系带,冬宁转开了脸。
    接着,她听见盛誉走远。
    几秒钟内,整套房子被各色灯具照亮。
    意面是四十分钟后上的桌,冬宁抗不过盛誉的冷脸,坐到了他对面,拿叉子挑来拣去地吃,最后吃掉一小半。
    盛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别这样。”冬宁说,“我真吃过了。”
    “跟我坐一起,就让你那么倒胃口?”
    “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你搬进来多少天了,跟我吃的哪顿饭你有胃口?”
    “有些时候我不饿,有些时候我不喜欢吃,盛誉,你别……”
    “这是饭,不是毒,不喜欢吃,也不至于像你这样。”
    冬宁唰地起身:“你现在就是无理取闹。我睡了,晚安。”
    她快步走回卧室,将门反锁。
    好在她今天困得早,坐在床边就觉得眼皮发沉,没多久就睡着了。
    之后的日子,冬宁还是按部就班上学,反而是盛誉出门的次数很少。
    他在巴黎的出差已经结束了,办公基本依赖远程会议,所以,每天,冬宁出门上学时,他刚跑步回来,正要准备吃早餐。
    冬宁下午到家,他有时在客厅拿着手柄打游戏,有时看书,有时在书房开会,也有时,什么都不做,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两个人没再一起吃过饭。
    除去他对冬宁的无视,冬宁对他的生活简直是嫉妒。
    她的导师最近对她盯得紧,相比起以前的完全放养,这也算是一种甜蜜的烦恼。
    冬宁的压力大了不止一丁半点,睡着还梦到自己忘了一起床就查收邮件,错过了导师的出差通知,等看到消息时,导师已经登机了,她直接被吓醒。
    冬宁猛得睁开眼睛,惊魂未定之时,她先摸过手机,刷新邮箱。
    有两篇过稿通知,还有一些编辑的回信,没有导师的未读邮件。
    她继续躺了十分钟,才甩脱那个噩梦。
    早上这么一磨蹭,出门就有些晚了。
    她收拾好走出卧室,盛誉正靠在厨房岛台旁边吃一个三明治。
    两人四目相对,和平时一样沉默。
    盛誉不跟她说话,她也找不到话可说。
    尴尬了两秒钟,冬宁道:“我走了,晚上见。”
    “没吃早饭?”
    “起晚了。”
    “带点东西,路上吃。”
    “算了,我……”
    “过来。”
    冬宁捏着盛誉给的饭团上了地铁,等到了学校,她先找了个路边的长凳坐下。
    饭团里面的紫菜放得很多,冬宁本来不打算全吃完,但越吃越香,最后忍不住,顶着撑劲儿,用水牛奶配着吃干净了。
    她跟盛誉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在同一屋檐下继续住了二十多天。
    期间,盛誉回国了一趟,看他打包的速度,应该是有急事。
    不过,出乎冬宁的意料,三天以后,她从实验室回家,盛誉已经在准备晚饭了。
    前几年,他们俩刚在一起的时候,盛誉对厨房的了解,可以用五谷不分四个字来概括。
    但他学习的速度很快,不出三个月,手艺就完全碾压了冬宁做了好几年的家常菜,从此就没有冬宁靠近厨房的份儿了。
    时隔几年,两个人再不生不熟地遇到一起,盛誉好像把这个习惯延续了下来。
    走进厨房,冬宁才看见放在岛台上的两大袋菜。
    她快走了几步,去翻里头有没有需要冷冻的生鲜,大概看了遍,发现都是常温保存的食物,才松了口气。
    打开冰箱,里头不再空荡荡的,塞满了蔬菜、牛奶和水果。
    冷冻层的几个大抽屉里也基本满满当当。
    盛誉当了老板,但归置冰箱的本领没丢。
    这桌菜准备得这么多,冬宁觉得自己也有义务帮点忙,挑了个青椒开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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