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虽然是被扭送关押,佑春好歹是进入了拓跋启起居的正院。
    她被送进来时注意看过了,但因为走的是小路,并未从主屋门前经过,只能大致估算出,现在被关的这处在正院的西北角,门口有一个两人合抱粗的枯枝榆树。
    佑春时不时能听见几声中气十足的犬吠,犬舍应当离这间屋子不远。
    屋子里除了本该有的桌椅床榻之外没有多余的物件,拓跋启不给水喝,不给吃食,就这样将她一关,也不考虑如厕的问题,佑春想,他应当没有仔细想过要怎么处置她,就只是暂时地关起来。
    她百无聊赖地躺下,并不着急。
    想必,那大夫说的话给拓跋启造成了不小的波澜,既然她不是无用之人,他总会有时间细想她的。
    此时,负责关押佑春的侍卫正在给拓跋启禀报情况。
    “殿下,那女子并未挣扎,在房里不哭不闹,一丝声响都没有。”侍卫还担心人在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没有殿下的指示,他不敢贸然开门。
    拓跋启没说话,下首的人一动也不敢动。
    被关押起来,竟什么反应也没有?这倒出乎了拓跋启的意料。不过,他也并没有设想过什么,只是常人在没犯错的情况下被关押,多少都会害怕。尤其是地位低下的人,源于对安危的担忧,出现什么反应都是有可能的。
    命掌握在旁人的手里,一旦有风吹草动都会惶惶不安。
    又春竟然始终保持安静。
    拓跋启以食指支着额侧,望着地面没什么温度的眼睛静止着。
    这个人的身上,倒是有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就像一株生长在穿云高峰上的花草,你不知道它为何生长在那里,对其也一无所知。
    “重阳,安排两个丫鬟仔细照看。”拓跋启只简单嘱咐一句。
    又春是个女儿身,要管控她,身边还是要有丫鬟在。
    重阳应声去办,她听殿下所说“仔细照看”四字,便立即有了成算。殿下的意思是,安排两个细心仔细的,看管为主、照顾为辅。
    两名经过精挑细选的丫鬟进门时,看到侧卧在榻上酣睡的又春。
    美人侧卧,如新荷含苞。虽闭着眼,但挺拔精致的鼻,丰润嫣红的不笑而含情的嘴唇,无暇剔透的肌肤,种种灵秀皆汇聚在一人身上,让人叹为观止。
    等又春悠悠睁开眼,依然维持着侧卧的姿势打量来人。两名受命而来,心里有底气有傲气的丫鬟,竟软了膝盖,莫名生出面对上位者的恐惧。
    然而佑春什么都没做,她只是懒得起身,习惯了以任何形式审视任何人的淡然姿态。
    大家同为丫鬟,但又春身份不同,两名丫鬟其中之一站定,开口道:“又春姑娘,我是棠花,这是杨柳,我们受殿下之命前来照看你。”
    佑春点头,左手撑在榻边坐起来,右手有一搭没一搭梳理着睡歪的长发:“替我弄些吃的来罢。”
    来人间两个多月,佑春终于过上了不用劳作,有人伺候的好日子,感谢拓跋启。
    丫鬟很快端了吃的来,但也端来了一副脚拷,一左一右锁住佑春的脚踝,中间铁链仅三掌长,教她只能走,没法奔跑。
    有了脚拷,门就不用锁了,佑春也可以四处走走看看,自由度大了许多。只是身边一直都有丫鬟看守。
    不过,门前看守的侍卫仍然驻守没有撤走。
    既给了机会,没有不珍惜的道理。
    佑春吃完了饭,便借口消食叫棠花领她出去走走,杨柳因要布置屋子给添置些东西,就没跟着。
    她在前面走,棠花在后跟着,行至一处月洞门,佑春刚要抬脚,棠花抬手拦住:“又春姑娘,不可过这道门。”
    “为何?”佑春站定不动,并不为难她。
    棠花如实告知:“这道门后是殿下的主院,你不能去。”
    不能去,总能瞧吧?佑春透过月洞门后的山石芭蕉向内看。
    此时天色黯淡,将进黑夜,主院的房早就掌灯了,处处一片灯火通明,安详等待暮色。
    佑春不知道拓跋启在哪里,但从侍卫把守的分布来看,从这边穿过去,再往前走那最大最宽、雕梁画栋,有几重石阶的便是拓跋启的住处。
    看来她被关押的地方只是隔着院墙的偏院,其实还算近。
    这样就好,她总有办法能见到他的。
    佑春在棠花紧张的注视下,淡然地转身往回走。一旁的院墙上,一只小白鸟一直跳跃跟着。
    见佑春不惹事,棠花松口气,主动与她闲聊:“这小鸟一直在这,竟不怕生。”
    “既不怕生,不如弄点粮食来,再撑个竹篮,抓了养着,也好解解闷。”佑春笑道。
    自从佑春昏睡三日又被关进房里,落翎已经被隔在外边许久了。佑春说要作假抓她来养,开心地拍了拍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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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双更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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