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孟凭歌不理解。
    姜炙扯了下唇:“那样一来,你就只能一辈子在我这儿放肆撒野了。多好?”
    他转过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饱含着柔软的笑意。他倒是希望孟凭歌如果有什么不满就都能够通通说出来。他不怕被吹毛求疵,他只担心?她什么都不说,最后憋坏了自己。
    孟凭歌心?间生出一丝暖意,随即清浅地?笑出了声,拿食指戳着他的肩膀说:“奸诈。”
    姜炙抬手?扭动脖子:“我是个商人,无奸不商,会奸诈不是很合理?”
    孟凭歌推着他的肩膀,瞪了他一眼?:“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诡辩!”
    话虽如此,她心?里头却装满了小?欢喜。随后,她忍不住将手?滑进姜炙的口袋里头,握紧了他的手?。
    “那又?怎样?”姜炙但反握住她的手?,从口袋里头取出来,明晃晃地?在街道?上?头牵着:“你还不是喜欢我。”
    唇上?还带着一抹骄傲得不行的笑。
    真的是……孟凭歌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人了。
    忍不住,她一整个抱住姜炙的手?臂,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小?吃店,说:“我想吃臭豆腐。”
    那家小?吃店在各个平台上?已经成为了网红店,每个人过来都要拔草。据说那家店的臭豆腐炸得酥脆可口,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行。”姜炙点头:“吃!”
    孟凭歌又?笑了起来,进而将姜炙挽得更紧了。
    以前的她总喜欢问自己,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究竟长什么样。自己认知?里最美好的爱情,又?是长什么样。
    是相处时一定要极致的浪漫吗?还是什么?
    现在她已经不会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因?为,她现在就觉得自己拥有着世间最美好的爱情。
    即使两个人待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能感到浪漫致死。
    小?镇不算大,适合闲逛的地?方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即使到了晚上?,也是酒吧一类的地?方比较热闹。
    本来喝酒也不是不可以,但考虑到他们第二天还得早起,要是喝昏头了,就算勉强起得来,体验感估计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所以不到九点,两个人就回到了民宿里头去?。
    孟凭歌洗漱完,往脸上?涂好护肤产品后,一转头,那张床就映入了眼?帘,惹得她心?间猛然跳动了一下。
    她今天晚上?,要和姜炙一张床上?睡了?
    听?着浴室里头传来的流水声,孟凭歌心?间的小?鹿又?开启了捣蛋鬼模式。
    回过头来,孟凭歌对着镜子又?继续拍了下脸。等到上?头的精华全部被皮肤吸收掉后,孟凭歌正准备起身,便?听?到浴室那边传来了咔嚓一声响。
    孟凭歌循着声音一望,便?看到姜炙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之中?走了出来。
    他短碎的头发?只擦了个半干,发?梢还挂着水,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纯白色浴袍,领口微敞,露出了若隐若现的精壮胸膛,性感至极。
    “洗好了?”孟凭歌问。
    “嗯。”姜炙点头,低头找了一圈儿,问:“对了,吹风机在哪儿?”
    孟凭歌收回心?神,从桌子一角拿起来,给他递了过去?:“给。”
    她刚刚用完了没有放回去?。
    姜炙接过手?,懒散地?垂着眼?将缠绕在上?头的线一一解开,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种随性恣意的帅气。
    孟凭歌忍不住想,这个世界应该不会再?有比姜炙更帅气的人了吧?
    待对方开始吹头发?后,孟凭歌默不作声地?坐到了床边,听?着吹风机嗡嗡的声响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声音戛然而止,气氛安静的房间里头传来了对方收捡东西的声音。孟凭歌这才抬起头来:“吹好了啊?”
    “吹好了。”姜炙薅了一把已经变得干爽无比的头发?,捏着手?机走过来坐下,开始设置闹钟:“准备睡吧。”
    “哦。”孟凭歌偷偷瞄了眼?他露出的脖颈以及平阔的肩膀轮廓,退出手?机主页,将其搁到床头,然后轻轻地?平躺下去?,拉高了被子。
    一会儿后,姜炙也走过来坐到了床上?,将手?伸到开关处:“我关灯了啊?”
    孟凭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
    啪嚓一下,灯光湮灭,房间陷入了黑暗。
    床垫往下一沉,姜炙躺到了她旁边。
    孟凭歌闭上?双眼?,劝自己快点入睡,然而,全身却紧绷得跟什么似的。没有办法放松,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入睡,满耳都是隔壁和楼上?的动静。
    这里到底是个小?地?方,即便?是最好的民宿,隔音效果也还是不太好。谁翻个身,谁挪个凳子,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何?况现在才十点钟,她平时起码都是十一点钟以后才会睡,这会儿根本就还不怎么困。
    就在孟凭歌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打架时,姜炙又?出了声:“过来。”
    “哎?”孟凭歌睁开了紧闭着的眼?睛。
    孟凭歌声线磁沉:“我说,过来点儿。”
    “哦……”孟凭歌挪动身子,朝着他那边靠了过去?。
    这时,姜炙伸出了一条手?臂:“睡上?来。”
    “好。”
    孟凭歌怀揣着万千思绪,完完全全按照他所说的行事,将头枕上?了他结实的臂弯。
    如此一来,两个人就变成了零距离。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
    以及,彼此的心?跳。
    孟凭歌不知?觉地?捏紧了手?。
    房间里头很安静,安静到能够听?到窗外的风声。
    这时,姜炙忽然开口打破了这片平静:“睡不着。”
    “啊?”孟凭歌浑身僵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躺在旁边,”姜炙侧过头,“所以就,总想要做点儿什么。”
    孟凭歌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做什么?”
    “你猜。”
    “……不猜。”
    谁想就在这时,床垫忽然往下一沉,对方翻过了身。
    孟凭歌心?跳猛然漏掉半拍,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尖已经被一只温热的手?捏住,被迫抬了上?去?。
    “姜……”
    下一秒,她话还没脱口,就被一个占有欲浓烈的吻给堵了回去?。
    灼热的气息扑撒而来,将她团团包裹,惹得她思维都紊乱了,完全理不清。
    他吻得很深,热烈无比。唇齿相碰,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感受到了一阵阵的眩晕,偏又?不想与他分离,于是本能忘情地?回应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离开她的唇,微喘着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你右手?边的抽屉里头有套。”
    孟凭歌愣了一瞬,耳根突然红热:“什,什么?”
    姜炙喉间咽了咽,亲了亲她的脸颊:“想要吗?”
    “歌儿。”
    他的声音里头带着一丝难忍的喑哑,好像已经快要克制不住。此时此刻,他只想要释放出内心?深处的那只野兽,将眼?前的女人给完全占据。
    孟凭歌胸口剧烈起伏着,没有说话。
    随后,她忽然伸出手?臂,够住抽屉把手?往外一拉,将那个东西,摸了出来,捏着递到了姜炙面前:“……给。”
    姜炙咧了下唇角,俯下身,碰了碰她的唇:“谢了。”
    耳鬓厮磨间,他闯进了她的世界。孟凭歌禁不住将头仰高,却又?因?为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太糟糕,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于是只能强忍着。
    汗水淋漓间,两个人的衣服都已经濡湿,一并去?到云端最深处,方才停下。
    那一瞬,世界比起之前来,似乎更安静了。
    孟凭歌大脑几乎已经完全成了空白状,就好像断片儿了一样,只能机械地?,胸口起伏不定地?喘着。
    这时,姜炙吻了吻她的眉梢,将她揽入怀中?,把她箍紧:“歌儿。”
    “嗯?”孟凭歌攥紧了他的衣物。
    姜炙停顿了一下,下巴抵着她的头,声音低沉道?:“我爱你。”
    ……
    翌日早上?四点钟。
    外头还是一片漆黑,万籁俱寂。孟凭歌就在闹钟的作用下浑身一抖,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睛,她伸出双臂伸了个懒腰,还是……不想起。
    大概这就是冬天吧,属于一个很容易犯懒犯困的季节,会让人恨不能直接长在床上?,更别说还要这么早起来了。
    “不想起来么?”姜炙和她鼻尖碰鼻尖。
    “嗯……”孟凭歌在被窝里头哼哼唧唧:“被窝好舒服,我被被窝施了魔法了……”
    姜炙看着她那模样,禁不住牵唇笑了下,没有继续叫她,侧到一边拿起皮带独自起了身。
    孟凭歌打了个盹儿后,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真的是困得不行。可是想到自己不远万里来到这儿是为了看日出,说什么也不能出篓子,她终于还是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磨磨蹭蹭地?穿上?拖鞋,朝着浴室那边走去?。
    走到门口时,孟凭歌发?现姜炙正站在那里剃须。
    孟凭歌打了个哈欠:“你刚刚怎么不把我直接喊起来……”
    姜炙看了她一眼?:“看你睡得香,想让你多睡会儿,就没叫你。”
    孟凭歌摇头:“不敢睡不敢睡,我还有好多事呢,我的登山鞋鞋带都还没穿到鞋孔里。”
    姜炙:“我给你穿好了。”
    孟凭歌愣了一下:“哦……”
    孟凭歌抿唇笑着,准备去?拿牙刷挤牙膏。
    谁想,她定睛一看,就发?现姜炙已经给她挤好了,安安稳稳地?平放在一只玻璃杯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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