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经理立刻给季林晚打了一个电话。
    季林晚脸色当即一变,在询问了他人都没有见到孟净远后,心里都是有了不祥的预感。
    孟净远是个什么东西,他最清楚不过。
    他向来不吝啬对孟净远报以最坏的揣测。
    当然他最怕的是,孟净远本来是想针对他,结果不小心伤害了简安眠。
    季林晚赶紧找到宴执陌,快速说明了自己和孟净远的关系,然后说:“孟净远跑到店里来找我了,刚才听服务员说,他鬼鬼祟祟地跑到我休息室门口,试图打开我休息时的门,不知道要干什么,我怕他不安好心,但是他不知道屋里睡着的简安眠,担心他会不会……”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宴执陌已经立刻起身,黑着脸,一言不发地朝休息室大步走去。
    ……
    孟净远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推开窗户,从树上灵活地跳了下来。
    他一步步朝床边背对着他在被子里扭成一团的瘦弱身影走去,一边缓缓伸出一只手:
    “宝贝,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难受?觉得身体好热、好空虚?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让你舒服起来……的……呃??”
    孟净远邪恶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他呆滞地望着转过身来的简安眠通红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这谁?季林晚呢?
    躺在床上的……为什么不是季林晚??
    简安眠神志不清地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满脸潮红地喘气,迷糊的视野里看到孟净远表情空白的脸,顿时欲哭无泪。
    干嘛呢这是?
    他不过是想睡个午觉,招谁惹谁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一把推开。
    宴执陌浑身笼罩着低气压,脸色黑沉地大步踏进来,一脚将孟净远踹飞。
    孟净远嘴巴猛地磕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捂着胸口吐出一颗带血的门牙,一脸迷茫地抬起头:“……?”
    宴执陌俯身拎起孟净远的衣领,眼里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和恨意,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阴恻恻的字眼,声线阴冷如冰窖:“你刚才说,你会让谁舒服起来?嗯?”
    孟净远:“?????”
    第87章 帮助-报仇-寿宴
    孟净远此时才意识到, 从一开始睡在休息室的就不是季林晚,他的药下错人了!
    而且下错的人,竟然还是宴执陌的夫人!
    孟净远瞳孔剧震地望着紧跟在宴执陌身后冲进来的表情焦急的季林晚, 又惊恐地看了一眼面前一副想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的宴执陌,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宴先生……我好难受……”简安眠痛苦地在床上蜷缩在一起, 嘴里发出难耐的低吟。
    身体好像承受着极热的酷刑,好像火焰灼烧着血液,恨不得将所有覆盖在体表的让他感到炎热的事物全都扔掉, 空虚的体内充满了渴望, 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释放。
    简安眠虽然没有过这种经历,但到底是见多识广的作者,稍微用文字描述一下他这种状态, 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吧?他这是中春-*-药了?而且看样子,一开始还不是打算给他的……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宴执陌听到简安眠的声音, 连忙甩开手里的孟净远, 冲上去一把将简安眠打横抱起来。
    简安眠触碰到男人温暖干燥的皮肤的瞬间,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身体内部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舒爽的低叹。
    然而这一点小小的触碰,对于此时的简安眠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如同饮鸩止渴,在这轻微的满足后,紧接着到来的, 却是数以万倍的空虚渴望。
    简安眠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脑子,因为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想, 中药的情节要是放在原著小说里,攻可不得赶紧用身体给受解药。
    趁着药效, 做得那叫一个天雷勾地火,火星撞地球,久旱逢甘霖。
    对于读者来说,是巨大的福利啊福利,根本没有人会管受的死活。
    因为给攻日一日,受自然就好了……
    所以……他们是不是要做了?
    简安眠心跳忽然剧烈跳动起来,感觉体内的药效似乎更强了一分。
    他不禁害羞地将男人抱得更紧,炽热的气息喷吐在男人敏感的喉结上,泛着薄红的指尖紧紧拽着男人胸前的衣服,一副投怀送抱的模样。
    然而下一秒,男人就抱着他火箭般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耳边响起男人焦急的声线:“眠眠不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简安眠:“……”
    好吧,现实生活中吃错东西了,当然要立刻看医生!脑子有病才会想着真的靠doi解药!
    宴执陌现在要赶紧送简安眠去医院,根本没功夫搭理地上孟净远的。
    眨眼屋里就只剩下孟净远和季林晚两人。
    孟净远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双腿瘫软地坐在地上,愣愣地朝季林晚伸出一只手:“季……季林晚……”
    “孟净远,等着吧,你死定了,”季林晚用脚冷漠地踹开孟净远的脏手,一边拨打110,一边用看死人般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敢伤害宴执陌护在心尖尖上的人,宴执陌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
    拜师宴忽然有警察探访,现场的大师们都惊了一下。
    季林晚把事情经过简单地告诉了长孙松云和宴青雄,让两位长辈帮忙将迷茫的大师和记者们请走,季林晚自己,则跟着被抓的孟净远一起去警局立案做口供。
    简安眠本就高过敏,这不能吃,那不能碰,孟净远带来的春-*-药对正常人来说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对病弱的简安眠只会影响更大。
    简安眠送到医院后,立刻洗胃、吸氧,注射药物促进毒素排出,然而简安眠的过敏原到底被触发了一些。
    一整个下午,急诊室都进进出出地给简安眠换药,根据新的过敏反应紧急调整治疗方案。
    直到当天晚上,简安眠的身体状况才勉强控制住,终于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修养观察,简安眠本人也累得趴下了。
    简安眠这回,可真是无妄之灾。
    ……
    雪白的病床上,身形瘦小的少年病殃殃地缩在被子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惨白,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秀气的眉轻蹙着,纤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即使在梦里都睡得不安生。
    宴执陌轻手轻脚地帮简安眠掩好被子,温柔地抚摸少年的头发,静静望着少年的眼神里包含心痛和怜惜,起身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间门,来到了走廊。
    他用手机回复了长辈们发来的关心的询问,看到长孙永拿着最新的检查报告走过来,连忙走上去焦急问道:“眠眠身体怎么样了?”
    长孙永把调查报告递给宴执陌:“因为送往医院及时,爆发的过敏原已经基本控制下来了,后续静待观察就好,有发现反复发作的情况及时通知我们,不过药已经渗透进他血液里了,虽然已经排出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的身体代谢排除,完全排干净要多久,得看每个人的身体机能,大多数需要一个星期左右,在没排干净的这段时间,体内残余的药物仍然会有一点小小的影响,至于什么影响……你懂的。”
    长孙永眼神在四周飘了一圈,忽然做贼般地凑近一点,轻咳一声,低声道:“那什么,如果你家小朋友实在不舒服,你可以……适当地帮他一下,这没关系,反而促进排出,有好处,只要不真的做就行,那你家小朋友现在身体估计受不了的。”
    宴执陌身体微微僵硬。
    “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长孙永奇怪地打量宴执陌的脸色,心里忽然渐渐升起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等等,你不要告诉我,你们结婚了一整年,一次都没有……”
    宴执陌冷漠地瞪了他一眼:“我珍惜我家小朋友,尊重他的意愿,怎么了?我有错吗?以为谁都像你这个色批一样,见人就往床上拐?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老婆吗?还不是因为你太浪!”
    长孙永摇头晃脑,连连后腿:“不对不对,你这样子,看来不止是没有做过,分明是连嘴巴都没有亲过啊!”
    宴执陌猝不及防被扎心:“……”
    长孙永一脸世界观崩塌的模样,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你,宴执陌,30岁,和一个清纯漂亮的男大学生结婚一整年,连嘴巴都没有亲过!艹啊,这是什么绝世纯情男,你居然憋得住!真没看出来,宴执陌啊宴执陌,你还是个柳下惠!要不是你每年都会按时在我这里做体检,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不行,我必须立刻把这个天崩地裂的消息分享到群里!艹!”
    长孙永捧着手机就快速钻进他办公室了。
    宴执陌:“……”
    结婚一年没亲过老婆的嘴怎么了?怎么了?他现在马上就去摸老婆的几把,不比亲嘴刺激?
    宴执陌黑着脸走到简安眠病房前,在推门的瞬间,脸上的五官便慢慢柔软下来。
    可能是受体内残余的药效影响,床上的少年已经热得将身上原本盖好的被子掀开了,身上的睡衣也抓成乱糟糟的一团,纽扣从脖子一路开到胸口,露出纤细雪白的脖颈和一截精致的锁骨,往下是一片白皙单薄的胸膛,正因燥热和不耐而上下轻微地起伏,晕着淡淡的薄红,细腻光滑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散发着光晕,好像一块被染红的柔软娇嫩的凝脂。
    浓黑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雾,颤巍巍地想要掀开,又因为贪睡而久久抬不起来,只能在半梦半醒间绞着腿间的被子,咬着嘴唇,发出小动物般细小的声音,似乎在呼喊着谁,但是由于声音太小,又听得不真切。
    宴执陌没有在意,只以为小朋友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正娇气地哼哼唧唧呢,他缓步走上去,动作温柔但不容置喙地从少年怀抱里抢走被子,重新覆盖在少年的身上。
    在俯身的那一瞬间,宴执陌终于听清楚了简安眠嘴边断断续续的低喃。
    “宴先生……”
    宴先生一愣,下一刻便再也忍不了般,猛地俯身,隔着被子紧紧抱住了娇小的少年,将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掌悄无声息地伸到了被子里。
    “……”
    简安眠难耐地皱着眉头,眼睫毛不安地快速颤动,白皙的脸庞渐渐爬上了桃花般的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好像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
    “唔……嗯……”
    宴执陌将脸埋进少年汗湿的肩窝里,深黑的眼里浮现出隐忍的眼神,但声线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而充满安抚的力量,低缓轻柔地说:“不怕不怕,眠眠乖,宴先生在呢,放松一点……”
    简安眠大脑正因药效和困意而晕乎乎,听到熟悉的声音和字眼,更加努力地想要抬起沉重的眼皮,本能地重复:“宴先生……?”
    “嗯,是宴先生,”宴执陌情不自禁地亲吻少年的脖子和发梢,细腻地啄吻少年耳根后那块纤薄的皮肤,喑哑地耳语,“乖宝贝。”
    “宴……宴先生……”简安眠终于竭尽全力地将眼睛睁开了,试图看看自己即使在梦里依然心心念念的男人,然而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唔……宴先生,我看不到你……”简安眠不知怎么,忽然感到好委屈,豆大的眼泪一下子从红彤彤的眼眶里滚落出来,一颗颗砸在了雪白的枕头上,又像是砸在了男人的心上。
    “乖宝,等结束了再看,好不好?不然你会害羞的,马上了,宝宝加加油。”宴执陌心脏软得简直不像样,细腻温柔地将简安眠脸上的泪珠一颗颗吻去,轻柔地亲吻少年可怜巴巴的眼皮,恨不得将面前娇软可怜的小宝贝含进嘴里、揉进身体里好好疼爱。
    实际上,简安眠根本不需要怎么加油。
    几句话的功夫,很快,简安眠忽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顿时放松下来。
    伴随着神经的松懈,紧接着,漫天的睡意如潮水般席卷了简安眠的大脑,身体被铺天盖地的疲惫淹没,简安眠刚刚哭过的眼皮重新变得沉重不堪,执拗地强撑着想要看看男人。
    宴执陌柔软的嘴唇轻轻覆盖在少年湿漉漉的眼皮上,用强硬的温柔,将少年缓缓推进了朦胧安宁的睡意里,低柔的嗓音在寂静的夜色里带着催眠般让人安心的力量:
    “没事了,没事了,身体现在是不是好受一点了?乖宝,快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简安眠觉得覆盖在自己眼皮上的唇瓣是那样沉重,好像千金巨石,又好像千金温柔。
    他疲惫的精神再也坚持不住,终于还是放任自己溺在了男人无限的柔情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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