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肆铖淡声应,“嗯。那个时候你还给我演奏了一首《fightsong》来激励我。”
    “你以为我是得了什么重病,你还跟我开导我,让我乐观向前,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还讲了你的故事。”也是那个时候闵肆铖知道舒城一事,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有多大,也是那个时候知道她怕雨夜,‘关于我怕雨夜的事情,除了亲近的朋友,我谁也没告诉哦。所以有再大的困难,你也要挺过去。大哥哥。’她的一句‘大哥哥’像是唤起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闵肆铖又说,“还送了我一个小熊。”
    宋南星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更没想到那个人真的是闵肆铖。
    如果当时知道是他,是那个被自己记不清的大哥哥,她一定会留在他的身边。
    宋南星低声问,“那个时候你退役了?”结合时间应该是。
    “嗯,退役快两年了。腿伤复发。”闵肆铖淡声回答,没什么波澜起伏。
    宋南星心口一怵。
    她之前一直在想,如果他受伤后,她能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原来她真在,只是她不知道,而错过了他们。
    宋南星心口泛起一阵疼,握在闵肆铖手臂上的手紧了几分,低声问,“那个时候你就认出是我了?”
    闵肆铖侧头看向她,认真道:“嗯,第一眼看见你,我便认出了你。”
    宋南星带着疑问,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怎么还能记得?
    闵肆铖笑道,“没长残,变化不大。”
    “!!!”宋南星有点恼。
    闵肆铖轻轻一笑,言归正传,“老麦喊了你的名字。况且确实没长残,还有你的小提琴上特殊的标示‘星星’。”一串随意的卡通五角星,这是她专属的标示,不管是留言,还是那张‘结婚证’上都有同样卡通星星的标示,她的习惯。
    好吧。
    观察入微。
    她还能说什么。
    宋南星喃喃道,“你该告诉我的。”
    闵肆铖笑,“我不要面子了?毕竟在你眼里的大哥哥是无所不能的,多年不见,再出现在你面前变成了这副模样,让你一个小朋友看笑话,我得多难为情?”
    “哪里小了,我那时候已经十八岁,思想是独立的。我的大哥哥不管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心中的英雄,这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事实。我又怎么会笑话。”只会更心疼。
    闵肆铖听到他的女孩,如此认真的回答,不忍一笑。
    宋南星语末,又想到什么,看到闵肆铖自责道,“老公,抱歉。我不该追问这些。”他宁愿和她不相认,都要维护她内心的敏感又脆弱,而她却为了搞清楚他什么时候对她开始有的那份心思,挖他的脆弱之处和不愿提及的伤疤。
    闵肆铖牵住宋南星搭在他臂弯上的手,十指相扣地漫步在街边,“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我哪有那么脆弱,况且这些不算我的脆弱之处。就算是脆弱,其他人面前我可以隐藏,但在你面前我可以把的后方和脆弱的一面都交给你。”
    宋南星抿了抿唇,反握住他的手,紧紧的,一辈子都不松开。
    闵肆铖继续道,“那个时候我只是有些事情没想通,也正是因为在中央广场遇见了你,听了你一个月的小提琴和开导,激励了我,让我将很多事情想明白了。也知道,当初的小姑娘,长大了,还会安慰人了。”
    宋南星弯弯唇,轻声嘟囔,“所以,你一声不吭的走了。好歹我们相处了一个月,都不跟我道别。”
    闵肆铖浅咳了一声,没回答。
    当时,还是有点没法面对她,主要是好面子。
    那个时候的宋南星和他在舒城遇到的泥娃娃不一样了。
    十八岁的她,青春、漂亮,耀眼夺目。
    宋南星没在追问,闵先生那点心思她还是懂的。
    “然后呢。”她清澈的目光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又补充,“闵先生,我想知道的可不止这一点。统统都要告诉我,一丝一毫都不允许隐瞒。我可不信,我们的相遇只有中央公园这几个星期日。”不然就不会有后续的路灯、投资电影、送花这些事情。
    闵肆铖稍稍低头,触了触高挺的鼻梁,他藏了几年的小心思,看来是藏不住了。
    “的确不止。第二次相遇,是在一年后,你漫步在曼哈顿大桥上,不过是匆匆一瞥。”他那时候坐在车里,女孩身着素色宽松的肩带裙,单肩挎着琴箱,怀里抱着一束向日葵,微风拂起她微卷的发丝,笑容甜美又青春,那样的她极美。
    当他后知后觉下车到桥上的人行道时,她早不见身影。
    后面他不由自主的关注她,她的每一场演出,无论是校内还是校外,他基本都会到场。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性,出现这种不理智的做法,如此关注一个女孩,是什么意思,和想法,他心里一清二楚。
    她走在曼哈顿桥上这件事,宋南星记得。
    大二那年,她赶赴了一场校友组织的小型音乐会,结束后,时间还早,她便慢悠悠地大桥上。
    只是没想到闵肆铖当时也在桥上,没能看见他,好遗憾。
    宋南星默默地听着闵肆铖,原来无形中,她跟闵肆铖有那么多次擦肩而过的相遇和接触。
    只可惜,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那个时候状态好不好,有没有影响她在闵肆铖心中的形象啊?
    宋南星笑着问,“那么多次相遇,闵先生都没想过跟我告白?”要是那个时候,他们应该早在一起了吧。
    “瞧着你这小模样,我没给你表白,有点遗憾呀。”闵肆铖淡笑。
    诶?她的遗憾有那么明显吗?
    都被他瞧出来了?
    闵肆铖敛了敛面上的淡笑,语气凝重起来,“想过,不止一次。当我决定跟你告白时,有人告诉我,你有男朋友,那个人和你青梅竹马,两家还是世交。”
    宋南星笑,“传言不可信,我跟江晟之间的关系真没多好。将他看作适合结婚的对象,是我对自己做过的唯一错误导向。”
    闵肆铖听到‘适合结婚’这四个字,不满地捏了捏宋南星的手指,又道,“有一次,我在你校门口看见你和那个人走在一起,你手里抱着一束玫瑰花,你们的感情很好。”
    宋南星眼眸定了定。
    这件事,她印象深刻,那束玫瑰花,并不是江晟买的,而是一个学弟买的,当时江晟有事来找她,说是有事商量。
    宋南星从学校出来,一个学弟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塞了一束花在她怀里,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学弟不见了踪影。
    只好,抱着出校门口。
    她哪里会想到被闵肆铖看见,还误以为是江晟送的。
    宋南星笑了笑,“所以,闵先生就大公无私且默默地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什么学校路灯,投资我客串的电影,还有送我向日葵?”
    闵肆铖默默不语,耳尖微微泛红。
    宋南星在心里不由笑道。
    她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能把能言善辩的闵先生说得哑口无言,还红了耳尖。
    心情大好。
    宋南星忽然顿步,转身和闵肆铖面对面,凝着闵肆铖深邃的双眸,郑重道:“闵先生,那时候我跟江晟并没在一起,我们是迈入大四那个暑假,江老爷子在我家里来谈,两家联姻的事。那时候我看着江晟一路走过来很不容易,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宋南星说着心虚地底下头,难怪乔乔说她,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太草率了,还真是。
    “之前在世茂庄园的书房,你问过我‘假设那个时候我们就认识,我出现在你的世界,并且有意追求你,你会不会同意我的追求’,我想我的答案,不够透彻。我当时内心真正的答案是,二十三岁的宋南星为闵先生心动,二十四岁的宋南星爱上了闵肆铖;十九岁的宋南星同样会为闵先生着迷,被他深深吸引。不过什么样的闵肆铖,宋南星都抗拒不了。”只因他是闵肆铖,是哪个默默对她好且尊重她一切想法,暗自维护她脆弱心里的闵肆铖。
    她想,任何时期的他,都足以让她痴迷。
    闵肆铖低头含住宋南星温柔的唇瓣,这样就够了。
    两人深情一吻结束,宋南星舔了舔被闵肆铖吻的绯红的唇瓣,一双手搭在闵肆铖肩上,看着他,笑容洋洋道,“闵先生,我们之前有约定,对彼此不可以有隐瞒,你第一个违规,知规犯规,为了家庭的和谐,你是不是该接受惩罚啊?”
    闵肆铖笑,小不点还真记仇,只怕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了。
    “行,今晚都依你,你要怎么惩罚都行。”闵肆铖宠溺道。
    宋南星得意地眯了眯眼眸,“你自己说的,不可以反悔。”
    闵肆铖又低头吻了吻时刻诱惑着他的唇瓣,闲暇之时,轻应了一声。
    宋南星在他怀里轻轻喘着气息,得逞道,“回家。”
    她的惩罚是让他看得见,吃不着。
    闵肆铖先前答应过,没办法反悔,他的一双手被她用丝带束缚,眼睛被蒙了一层纱,隐约能够看到女孩妙曼的身姿。
    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女孩坐在他身上,柔软的小手抚摸着他,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衫纽扣,抽出压在裤子下面的衬衫,解开他的皮带。
    柔软的触感在他身上游走,闵肆铖健硕的身体只剩下僵硬和欲。
    他手臂上的青筋一点点冒出,宋南星从下仰头看他,妩媚一笑,“闵先生,别试图反抗哦。绑手的方法我专门学过,越反抗只会绑得越紧哦。”
    “......”闵肆铖。
    *
    临近音乐会,宋南星的排练越来越紧张。
    要巧不巧的,麦老师把舒朴语交给宋南星带,美其名曰同为‘华国人’好沟通,实际上是几个师兄师姐都烦她,带不动她,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麦老师最后没办法
    好在宋南星掌控了舒朴语的命脉。
    比如,如今舒朴语最怕的是,宋南星在闵肆铖耳边吹耳旁风,闵肆铖会对舒家下手,她会被姐姐骂,会被丢出舒家。
    在排练上,娇气的舒二小姐哪怕领悟差了些,还算配合。
    音乐会完美落幕。宋南星还会在纽约待一段时间,师兄师姐们合力办理的乐队,还需要宋南星协助。
    宋南星在纽约这段时期,闵肆铖重新坐镇纽约这边的gtm融联资本,国内所有工作上的文件和项目都往这边传送,莫灵也在闵肆铖到达纽约的第二个星期,回了纽约总部。
    莫灵飞纽约,最不乐意的是卓明越,一方面他在国内独当一面,另一方面是私人问题。
    纽约的合作对象在gtm融联资本商业大楼的总裁办公室看到闵肆铖,不一般吃惊。
    对方摊了摊手,“mr.闵,还能在这所大楼看到你,很难得,我以为你回了华国,并不会再回来了。”
    闵肆铖给对方倒了一杯咖啡,“太太在这边,我是个陪同者。”
    对方欣喜道:“哇哦,一年前你忽然宣布要把总部移回华国,他们说你是为了追求一个女孩,我还不相信,我认为这对于处事冷静和果断的mr.闵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闵肆铖淡笑,“我终究还是个正常男人,为自己深爱的女孩做什么事都再正常不过。”
    对方不可置信这是闵肆铖会说出来的话,这跟他认识的闵肆铖可不太一样,他认识的闵肆铖一直都是个内敛含蓄的男人,哪有这么直白的时候,“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mr.闵放弃纽约这么大且成熟的市场,冒着一定风险回国重新打造新的市场。”
    谈及宋南星,闵肆铖想到几天前,女孩对他做的事,野性又张狂,被他解开的她研究了很久的绳子,狠狠地吃了她,她便跟他赌气了许久,几天过去都还不怎么搭理她,他薄唇上翘,“我太太给方面都很优秀,是一个完美的女孩。”
    对方又道:“三天后富特先生的舞会,他得知你回了纽约,真诚希望您能参加。如果可以的话,带您的太太一起参加就更完美了,我知道你个人并不喜欢这种宴会,不过富特先生说,其他人都可以不去,你这个老朋友必须给他撑撑场面。我很期待mr.闵和您太太的到来。”
    闵肆铖淡笑,“我今晚问问我太太的意见。”不知道那小祖宗的气彻底消了没,三天没搭理他了。
    *
    下班后,闵肆铖驾车去大剧院接宋南星。
    原本跟在宋南星后面喋喋不休的舒朴语,在看到闵肆铖的车后,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闵肆铖一身深色衬衫和深色风衣从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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